她松了一口气,安抚似的拍了拍关戎的头,高兴两人取得共识。
不料,他突然扑向她,紧紧的勒住她的身体,那力道大的让她不能呼吸,仿佛要惩罚她似的,关戎狠狠的吻她,存心让她窒息,他的吻狂暴又侵略,她只能奋力挣扎,但撼不动他。天啊!她快闷死了。几秒钟后,他终于放开她了。
啊!她拚命的大口大口呼吸,感动于能呼吸到氧气,而那该死的男人,居然一脸的泄气。
“你莫名其妙,你有病!”秋凉的脸因为稍稍缺氧而涨红。
关戎咬牙切齿,阴森道:“没错,我有病,我身患重病,我无药可医了。”
神经病!她的火气也起来了,扑向他,毫不客气的重重咬了他脖子一口。
“噢~~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他痛呼出声。
他们啃咬著对方的脖子,像动物似的用扑打来表达心中的情绪,又气又恨又恼,恨不得狠狠的咬对方一口来消气。
“你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关戎低吼。
她也勒住他的脖子不放,“你自己找气受……你活该。”好端端的干嘛提结婚。
“秋……凉……”
他们的愤怒和争执,最后结束在床上。
秋凉力气用尽的躺在床上,想一脚踹开他,却被他警告的贮光给缩了回去,她只好妥协,让池抱在怀里睡了一夜。
待在关戎家两天后,新闻媒体的炒作也平淡下来了,她终于能再重见天日。
但是,摄影集带来的效应是惊人的,各种各样听过的、没听过的媒体都找上门,她的事迹更被谣传的神之又神,现在她的名字是“天才的神秘女子”。
不只如此,爱慕信和礼物也奇迹似的出现,占满了她的研究室,她也常抱回一捧又一捧的鲜花和礼物。
但是到了第二天,它们就神奇的消失了,直到有一天早上,秋凉看到他泄恨似的把东西一脚踢出去,她才知道原来是同居人干的好事。
“居然有人间我要不要拍电影。”秋凉不可思议的挂完电话,哑然失笑的说:“上次还有人要我拍写真集呢!”
这是什么世界啊!她的聪明才智该发挥在科学上,贡献给人类的未来,怎么会要她展现胴体,取悦别人的眼睛。
关戎怪里怪气的闷哼一声,脸色刷地一下子又阴沉了。不过,对秋凉而言,最近发生的事虽像可笑的闹剧,但也占据了不少她的注意力,因而她没心思去研究关戎近日的阴阳怪气。
“吃点东西吧!”他为她夹菜。
闻到了肉味,秋凉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手按著陶口想压下那股骚动,但肠胃仍如排山倒海似的翻涌,她冲进浴室呕吐,吐完后,稍稍觉得好点。
走出浴室,看见关戎若有深意的紧盯著她。
“干嘛这样看我,没看过人吐吗?”她有些虚弱的坐回餐桌。
“你这个月的经期来了吗?”
呃……她心里一沉。“好像没有。”
他讲得温和,但秋凉听起来却是石破天惊。“你怀孕了。”
“别……别开玩笑了,怎……怎么可能。”她惊讶的跳离椅子,直觉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不安的踱步,“不可能的,我记得……记得上个月好像有来,唉……我这个月很忙,可能会晚几天,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不同于她的紧张,关戎很平静,一边慢条斯理的享用桌上的早餐,一边看她神经质的自言自语。
“对,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我们这个月才做几次而已,我记得我明明有吃药的……几亿只精虫哪那么凑巧碰到一颗卵子……唉!怎么办……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秋凉索性连早餐也不吃了,心慌意乱的抱头哀叫。
关戎仍是低头吃早餐,他悠闲的态度简直是火上添油,气得秋凉牙痒痒的,“喂,你说句话呀!”
“我们都那么多年了,你一直都没怀孕,那才奇怪。”他淡淡的回了她一句。
“我都快烦死了,你还讲这种风凉话:”瞪著眼前的男人,她的眼睛几要喷出火花。
“去一次医院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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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医院,回到家里,她仍是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她真的怀孕了。
秋凉带点怨恨的眼光瞪著他,在这一刻里,她不禁埋怨上帝的不公平,为什么男女做爱做的事后,恶果却是要由女人来承受?
为什么生物不能自己演化成由男性来受孕?真是太落伍了。
关戎平静的直视她、“都有孩子了,我们结婚吧!”
她烦躁的走来走去,抛下这句话,“我不打算生的。”
没看见关戎的脸如罩寒霜,她继续道:“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干嘛还要孩子?”
“那也是我的孩子。”他动气了,气她的自私、狠心。
“你只贡献了精子。”她杏眼圆睁,火气不自觉也上扬了,“孩子得在我的子宫里长大,是我吃苦受罪,要不要生孩子,我有优先决定权。”
“你生下来,我养他。”他低吼著。
“不行,生下来就有感情了,现在我会当他只是个细胞,生下来就是生命了。”
关戎倒抽口气,冷冷的、阴森森的瞪著她,“你是我见过最残忍的女人。”
秋凉背对著他,努力控制氾滥在心中的难受。“我知道,我冷血又残忍,还自私自利。”
沉默重重的笼罩在这个空间,许久之后,她缓缓开口了,“我想……想拿了孩子。”
话语才一落,他的脸色大变,眼里的冰冷让人窒息,秋凉不禁畏缩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眯起眼,一字一句清晰的道:“只要你拿掉孩子,我们就完了!”
拿起外套,他转身就走,大门被他用力的一甩,发出能震摄人心的巨响。
第十章
他们冷战了,已经整整快一周没见面了,他没打电话来,狠心的对她不闻不问。
秋凉很烦,天天像一只得了躁郁症的熊,她变得爱睡,变得爱吃,变得每天都想尖叫。
“去医院吧!对……下午去好了……事情越快处理越好。”她像是要说服自己似的喃喃自语,“我不喜欢小孩,我怕烦,也怕麻烦,我喜欢自己一个人,我不想要结婚,我讨厌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喂小孩吃饭,小孩子是魔鬼,是讨债鬼,是吸血鬼,拿掉也好,我还年轻,我还没准备好,我不要当母亲……”
然而当她摸了摸肚子,更多的不舍突地涌了上来,才两个多月而已,肚子自然没有什么变化,原本决定不要他了,但这段日子以来,她反反覆覆不断的想著肚里的孩子,她越来越矛盾了。
两个月了,也是一条生命了,孩子是她的,是她和关戎孕育的骨血,孩子是无辜的,她有权利去剥夺他的生命吗?
但是……这不是只决定要不要生的问题而已,还有孩子的成长,教育问题,以及与关戎之间的关系也会有所改变,她能和他过一辈子吗?
秋凉呻吟一声,这是她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她必须面对一个痛苦的抉择,不能再洒脱,不能再单纯的自私。
在烦躁忧虑的压力下,她得了重感冒,病得七荤八素的,浑身都痛,下意识的,她不敢吃药,在家里难受了两天之后,认命的到医院报到、住院。
一个人凄凉的住在白色病房,看著面无表情的大夫,秋凉是一个心情不稳定的孕妇。
铃~~铃~~手机铃声响起。
“喂!”
“秋凉……”手机里传来可可的声音。“你怎么啦!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
她轻喘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事?”
“我告诉你喔!我看到关戎和一个女的约会,就在那间凯吉饭店。”
秋凉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心口的位置有些绞痛,怎么,感冒连心脏都会遭殃吗?
“那……那家伙,换女人跟换衣服一样,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他……他要是没有和女人约会,那才奇怪呢!”
怎么秋凉的声音带著哭音,可可觉得有些奇怪,她迟疑了一会儿。“你……还好吧?”
“我现在在医院里……”
“哇!是什么病,你怎么了?”可可担心的问。
“没什么大不了的,躺个一两天就好。”
挂掉了电话,秋凉将被单盖住了睑,遮住了已止不住的泪水。
这个混帐、王八蛋,他孩子的母亲在受苦受难的时候,他居然在外面风流快活。
她生气的抹掉眼泪,真是讨厌,她什么时候变成一个爱哭鬼了,该死的孕妇忧郁症。
铃~~铃~~
此时,手机铃声又响起了。
“嗨!”
亚力?
在此时听到他的声音,竞有如听到亲人的声音一样,人在生病的时候是最脆弱的,尤其是她孤零零的躺在医院里,刚刚又得知她的男人又花心了,她放声哭了出来,这哭声吓到了亚力。
“喂喂喂!我的小姐,我的姑奶奶,你哭什么啊?”
“我……我……好想你……”她哭得断断续续的。
亚力狐疑了半晌,有点不安的问:“我做了什么?居然得到这样的欢迎。”
“呜呜……只有我一个人……我在医院里……”
“你要不要紧?”他的声音顿时凝重了。
“重感冒……”
他没好气笑笑,放下心的说:“看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是什么绝症。”
“真没良心,我住两天医院了……”亚力的活力朝气,让她连骂人都有力气了。“你们这些死没良心的男人,居然一个影子都看不到。”
“哦~~原来我成了代罪羔羊了。”他朗声大笑,“我到台湾了,现在就去看你。”
亚力的动作很快,不到一个多小时,他已经出现在秋凉的病床前。
“啧啧啧,看看你成了什么样了,区区一个感冒居然这么严重。”他又是摇头又是笑的取笑她。
“我怀孕了。”她一脸的愁苦。
亚力扬眉笑了,“恭喜,宝宝什么时候生?”
“我不想生,我要拿了。”
“为什么?”
“麻烦,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亚力审视的目光,竟让她有些罪恶感。
“他想要孩子吗?”
秋凉几乎不敢直视亚力,闷声地说:“他想,我不想。”
他叹了一口气,“凉,你真是个自私的女人。”
闻言,她抿紧了唇,一言不发,这句评语,是不是要跟定她一生了。
“你拒绝长大,拒绝责任,拒绝承诺,你只想一直安全可靠的生活著,不要孩子,不要婚约,不要丈夫,只要你自己一个人。”
她轻哼一声,但无法否认亚力的话。
“唉!孩子的父亲真可怜。”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她生气的低吼,“那混帐已经移情别恋了,我生他的孩子干嘛?”
他的眉高挑,“看你这种泼辣样,他不移情别恋才奇怪。”
她又是气结。“这就是我的样子,他要是喜欢我,就该连我的泼辣、自私都一并喜欢,凭什么只挑他喜欢的喜欢!”
亚力但笑不语,像看一个爱闹的小孩耍脾气。
“他……”她板著脸,一阵心伤,“他不要我了,他又找到别人了。”
“那把他抢回来不就好了。”亚力说得理所当然。
什么?!
无视于她的震惊,他慢条斯理的道:“用你的自私、你的聪明、你的嫉妒把他抢回来,像蜘蛛吐丝抓猎物一样,让他跑不了。”
她愕然了,脑子一时半刻无法运转的呆呆看著亚力。
“凉,勇敢一点,试著去承诺,去相信,那并不见得有你想像的可怕,或许比你能想像的更好。”是时候有人点醒她了。
闻言,她又是怔忡,像个迷路的小孩不知所措。“我觉得……很可怕……”
亚力又叹气了,亏他说了那么多。“我真不知道你们这群所谓的知识女性是怎么了,一个个聪明的过了头,不但算计别人,也要算计自己,要别人臣服,又不肯交出真心,说要别人真诚以对,等到别人掏心掏肺了,还要考虑分量够不够,真自私。”
秋凉脑子又开始转了,怒目以视,“我交付的感情是再珍贵无比了,若对方不可靠,我为什么要交心?”
“那你把它锁在保险柜里好了,等到你老了、死了,再带著一起去陪葬。”
看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他又取笑道:“你的爱情珍贵无比,男人的感情就是垃圾吗?可以让你这样践踏?”
她瞠圆了眼,声音不自觉扬高几度,“我又怎么践踏他的感情了?”
“凉,男人把婚姻当成是王冠上最亮的那颗钻石,他把这亮晶晶的王冠给了你,你不只不要,还不要他的孩子,这就是最大的打击了。”
她抿紧了唇,想想也觉得有些丧气,都觉得自己可恶透顶。
“孩子……”
“要是你真不要的话,你早就拿了,不会等到现在。”亚力微微一笑,“生个孩子可能是不错的决定,不然不会有千千亿亿的女人都走同样的一条路,女人要是都不想生了,人类就会灭亡了,更何况是一个自己所爱的男人的孩子。”他微微停顿了下,“所以,凉,别做你会后悔的事。”
“我不会后悔。”她倔强的抬高下巴道。
“你不用对别人说你不会后悔,后不后悔是你自己一人时,拿出来慢慢品味的,什么滋味只有你自己知道。”
秋凉沉默了,细细想著从十年前认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以及两人为了孩子的事闹得不欢而散,想必骄傲如他,也是大受打击。
他偏了偏头,专业的打量她。“你愿不愿意和我继续合作,让我拍你怀孕的样子?”
ㄟ……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吧!“不行,我才不要让人看到我胖得像大象的样子,我会自卑。”
他哈哈大笑,“放心吧!绝对是一头美丽的母象。”
亚力留下来陪了她半天,她像被打了一剂强心针,身体也渐渐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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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戎回到了和她共同生活的家。
从楼下警卫那里拿到的报纸看来,她已经有两三大没有回家了。
失神看著这房间--在这里,他和她共度了一生中最美好的时间,大二同居至今,两人已经在一起八年了,一个男人有多少八年可以给一个女人。
初识她的第一眼,她笑得灿烂,将第一名奖杯大方给了别人,她的笑容在他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几年间,断断续续的看到她,总是在领奖的那一刻,她和他互争第一名,她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但是,秋凉不记得他了,在大学第一次见面,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根本不知道他,这是第一次,他有种挫败的愤怒。
她是个骄傲任性的女人,不允许别人错待她,她也是最功利现实的女人,没得到你的真心回应前,她绝不多付出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