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仁豪臭着一张脸,真想把这个不识相的老爸给醉倒。哪有人度蜜月还措家带眷的,只有他最倒楣了!
除了于立志不去以外,另外还有四个电灯泡跟着,就是冷煜的爸妈冷矶、夏洁,还有自己的老爸于承恩和向晚。
这算哪门子蜜月?于仁豪不满的想,但一想到要面对于立志,他还是决定带走那四个飞利浦算了。
彭龄把菜上桌,顺便回收盘子。主桌上除了于立志以外,就剩下一个欧吉桑,其他的人都随于仁豪夫妻敬酒去了。
“小姐,你们的菜还真好吃,不过你长得更是秀色可餐。”一只肥手摸了彭龄的屁股一把,彭龄回头看见那个欧吉桑一脸色迷迷的看着她。
死乌龟,王八蛋!要摸不会回家摸你老婆,敢在本姑娘头上动土?彭龄心里是这么想,但脸上却堆满了笑。
“真的吗?老板,还得谢谢您这么捧场。”彭龄把桌上的盘子收起来,一边陪笑道,心中转过了十几个整人的念头。
“小姑娘真会说话。”那只肥猪还想毛手毛脚,彭龄技巧的闪过。
“老板!等我上完菜,再来跟您聊天。”彭龄笑着说。
其实她心是恨不得把手里的炸虾往他脸上砸去,什么东西嘛!不把这只人头猪脑的混蛋整死。彭龄这两个字就倒过来写!她心里暗暗诅咒着。
彭龄没注意到于立志听到她说的话时,他脸上不屑的表情。
经过于立志身边时,他说了一句话,别的人都没听见,但彭龄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饥不择食。”于立志说。
他看见彭龄对着那老头笑,心里就认定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连老头子都要?这令他莫名的火大起来,一怒之下就口不择言起来。
彭于端盘子的手一僵,她停步,对上于立志的眼睛。
她刚才听到的是什么?他在说谁?谁饥不择食?
看着彭龄的眼睛,于立志觉得她像是受了伤害的小白兔,不相信的盯着他看,这令他有点罪恶感,但念头一转,他觉得自己没错,她对那个老头的毛手毛脚仍然嘻皮笑脸,不就证明她是个习惯这种事的女人?这个证明令他作呕,之前还对她有着心动的感觉,现在连影子都没有了!
“你没事做吗?站在这里做什么?”于立志白了她一眼,像是看到什么垃圾的样子。
彭龄觉得刚才那个肥猪的死样子,她还勉强可以忍受,至少他只是碰触她的身体,并没有践踏她的自尊,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用那种看低等动物的眼光看她,用不屑的口气跟她说话?
她的嘴角微微的扬起,像是在冷笑一样,每当她脸上有这种表情出现,就是她已气到最高点,心中有报复的时候了。
“是。”她安静的退开。
走回厨房,彭龄脸上都带着那一抹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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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氏饭店的洗手间里,门口挂着“清洁中”的牌子。
“垃圾!混蛋!蟑螂!杀千刀的!自以为是的猪!欠人修理的臭屁王,看我彭龄不整死你才有鬼!”彭龄流利的说出一大堆的诅咒,还有一些不堪入耳话,在空荡的洗手间里,迥响着她的唾骂。
“你以为你很帅吗?看你等一下怎么耍酷,我不整死你我就不姓彭!什么玩意嘛!”彭龄从洗手间的储物室里,拿出了一罐标明“请勿吞食”的东西。
她拿出一个小杯子,把罐里清清如水的东西倒了出来,抬头看见从洗手间镜子反射的自己,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
“嘿!嘿!嘿!你玩完了,得罪本姑娘是要付出代价的。”
彭龄推门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口的牌子翻面,清洁中变成了请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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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喜宴中的最后一道菜是甜品或是水果。
彭龄把最后一道的金玉满堂上桌,那是由什锦水果跟切丁的杏仁豆腐混和而成的一道甜汤,取其颜色而命名。
“请用。”彭龄笑着帮客人盛汤,盛到那个肥猪欧吉桑时,她还笑得特别开心,“老板,多喝一碗哪!金玉满堂,喝了以后钱多多。”她技巧的用左手食指在碗底画了一圈。
喝死你!死肥猪,臭色狼!彭龄心里骂着,但脸上笑得更夸张了。
“好好好,待会小费给你多一点。”欧吉桑的肥手又要摸上来,彭龄笑着闪开。
“老板,要记得多喝一点哦!”彭龄笑得花枝乱颤的。
坐在一旁的新娘子冷煜看得心里毛毛的,她不会“又”想让客人“宾至如归”了吧?
坏客人就要整得他跟乌“龟”一样,这叫作宾至如“龟”。
想起彭龄的名言,冷煜不禁打了个冷头,这杯甜汤内有玄机,她得阻止于仁豪喝,其他人她可管不着了,冷煜跟彭龄交换了一个“了解”的眼色。
彭龄对冷煜点点头,继续盛汤,她盛了一碗给于立志,同样的,她也在碗底画了一圈记号,看着他,嘴角露出笑意。
“谢谢。”于立志接碗后道。
彭龄端碗的手一抖,她莫名的有点心慌,“不客气。”
她没有注意到那个欧吉桑又要加汤的话,只知道她要离开,她不想看见于立志那冷冷的视线,那令她不安。
因为是最后一道菜,大多的人都酒足饭饱了,会喝的人不多。主桌上除了那个胖猪欧吉桑喝了两碗以外,就只有于立志喝了一碗,其他的人都敬酒去了。
不过就算是别人喝了也没关系,因为彭龄所作的手脚不在汤里,是在碗上。她去洗手间拿的一杯清清如水的东西是洗厕所的清洁剂,她的左手上涂满了那种溶剂,上面清楚的标示“不伤玉手,请勿吞食饮用”,还有一个骷髅头记号。
她算好了,如果她放进汤里,别的人可是会受到池鱼之殃的,这种没把握的事不是她会做的,汉摩拉比法典教会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多的她不做,但绝对不会少一个子儿。
但是于立志的眼光里,青着她不懂的,一种令她心慌意乱的感觉。
彭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厨房的,但她知道,那两个人回去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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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厨房里,彭龄试着把心中的罪恶感消除,她抬头看见两个人,向 晚跟沈远,她们正以邪恶的眼光看看她。
“嘿!嘿!嘿!你刚做了什么啊?”向晚笑道。
彭龄觉得她笑得像卖苹果给白雪公主的坏心后母。
“龄龄,你不会‘又’作了什么手脚吧?”沈远也笑道。
这令彭龄觉得她笑得跟帮人鱼公主换脚的黑心巫婆有点像。
“你们两个好了没有?笑够了吗?一整个晚上都待在这里大吃大喝,一点忙都不帮,还敢笑?”彭龄可不像冷煜那么好欺负,她马上恶人先告状,顶回去,因为她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我们哪有不帮忙!我们在门口当招待,站得腿都酸了,脚都快变大白萝卜了,你还嫌?”向晚埋怨道。
“我看看,不是萝卜啦!”彭龄低下头去翻向晚的裙子,“是菜头啦!”
“色狼!不!是色女,你看什么啦!快放下来啦!”向晚一边尖叫,一边还学着玛丽莲梦露在“七年之痒”里盖裙子的样子。
沈远拍掉彭龄的毛手,“晚晚,别叫了,吵死了!”
“远远,你这样打人好痛哦!”彭龄按着被打痛的手,委屈的说。
“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刚才做了什么事。看你像是火烧屁股似的回来,到底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别不承认,你不知道你的脸红得像关公一样吗!”沈远又把话题转回来。
“那是他们活该!”彭龄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们,但是她把对于立志那种特别的感觉略而不谈,那是她不愿意去想的事。
“什么?那老色狼竟敢那样,龄龄,你做得好!”向晚咬牙切齿的说,“另外那个人也欠揍,龄龄我支持你!”“谢谢。”彭龄知道向晚一向支持她,“远远,你觉得我这么做不对吗?”
沈远望了望主桌上尚未发作的那两个人,才回过头来对彭龄说;“龄龄,你知道那两个人是谁吗?”
“谁?”彭龄好奇的问。叹了口气,沈远摇摇头说:“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老胖子是煜煜的叔叔,还比较没关系,可是另外一个关系就大了!那个人是于仁豪的哥哥于立志,你要让煜煜嫁过去被她大伯虐待吗?”
“他是!?”彭龄不相信的问,她回头看向主桌,那两个人现在还没事,可是待会儿……彭龄的脸色开始由红转青,不会这么巧吧?
“我再说一次,你听好,那个人是煜煜的大伯,要是因此而受到虐待,煜煜的话,你可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沈远说。
“不会吧?而且他只有喝一碗……”彭龄说不下去了,她看见于立志
的脸有点扭曲,像是肚子不舒服似的。
怎么发作得这么快?彭龄心想。
而另外一个死胖子仍然活得好好的,她有点情疑自己是不是下错量了。
“龄龄,我看你得去看看他怎么了。”沈远推着彭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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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走到于立志身边,彭龄听到冷煜跟于仁豪的对话。
“老公,大哥怎么了?喝醉了吗?”冷煜说,回头看了彭龄一眼。
下意识的,彭龄摇头表示她的清白,这令冷煜放下了。
“大哥,从来不喝酒,他杯子里的是乌龙茶啊!奇怪?”于仁豪推推自己的大哥,“老大,你怎么了?”
趴在桌上的于立志根本说不出话来,他的肚子像是刚有一队战车辗过似的,抬眼看见站在一旁的彭龄,对上她的视线。
一阵剧痛袭来,痛得于立志冷汗直流,眼冒金星,不由得再度趴下,虽然他痛得不能动,但是耳朵还是很灵的,旁人所说的话都可以听得一字不。
“或许是大哥今天高兴喝多了也说不定?”冷煜说,既然彭龄摇头表示不是她,另一个可能是于立志自己喝醉了。
“大概吧!我这个做弟弟的先结婚,他心里也许不平衡吧?我都忘了这一点,唉!”于仁豪自责的说。
这时于仁豪跟冷煜的老爸们,冷矶跟于承恩走了过来,把这对新人拉去敬酒,留下于立志一人瘫在桌上动也不能动。
于仁豪耸耸肩,“老大今天喝多了,醉了!没办法,大概是因为他欲求不满的关系啦!老爸,你得帮他相相亲啦!免得他看我们夫妻恩爱嫉妒。”
于立志想爬起来给于仁豪一拳,嫉妒?
“说得也是,等我们从欧洲回来再说了。”于承恩下了个结论。
“真是,哪有人连蜜月旅行还带着电灯泡的?冷伯伯、冷伯母是去二二度蜜月,您去凑什么热闹?”于仁豪抱怨着。
“喂!你这个不肖子,老爸出钱难道不能跟?”于承恩气得拍二儿子的脑袋一下。
“对嘛!而且该改口叫爸妈了,还叫伯父伯母?”冷矶在一旁附和。
于仁豪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了,然后与一群人簇拥着离开去作最后一次的敬酒去了。
你才欲求不满咧!于立志恨恨的想,但他实在是痛得动不了,没办法给他老弟一个迎头痛击,这笔帐他记下了!先让于仁豪去逍遥几日,当几天快活的新郎倌,等他老弟蜜月回来,他发誓一定会给他老弟永生难忘的记忆。
一等众人离开,彭龄马上跑到于立志的身边。
“你还好吗?”彭龄看着这个一脸痛苦的男人,她的手按着他的肩,试图想扶起他,但他实在是太重了,她只能放弃,坐到他身旁。
于立志勉强睁开眼,看着彭龄。
“不好。”他只能说出这两个字,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
彭龄做坏事从来不会有良心不安的问题,因为她不认为自己做的是坏事,只是替天行道,为民——她自己除害,但是这一次,她觉得好像做得过分了一点!只有一点,却让她的心有纠结的感觉。
她做了什么?
看着仍在敬酒的冷煜,彭龄觉得自己还是扶于立志去洗手间可能比较好,不然他昏倒在这里实在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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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席散场,于仁豪一行人站在门口送客。
“大哥呢?”于仁豪问冷煜。
“没看见耶!”冷煜问向晚:“晚晚,你有没有看见他?”
向晚看着手表,“谁?”
“我大哥。”于仁豪说。
“没看见。时间快到了,等会车子就会来接我们到机场旅馆,你们准备一下。行李都装上车了吧?”向晚问。
因为他们的飞机是明天的早班,为了方便,他们一行人早就把行李收拾好,先到旅馆过夜,避免时间来不及,赶不上飞机。
“哦!我去看看。”冷煜走进厅里,在厨房门口遇到了彭龄。
“龄龄,你有没有看到我大哥?”
“他在洗手间,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彭龄在的同时,正好向晚在门口喊。
“煜煜!车来了,快点!”
“哦!知道了,我就来了。龄龄,再见,我会带礼物回来的。”冷煜一边跑回门口一边说。
“煜煜,等一等!”彭龄追到门口,只看到一辆载满行李的旅行车绝尘而去,“你大伯病了,冷煜,你听见了没有?”
彭龄不知道冷煜听见了没有,因为沈远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龄龄,我看他得送医院了。”
“为什么?”彭龄回头问。
“他昏倒了。”
第三章
于立志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的急诊室里,白色的墙跟白色的天花板,一切都是白色的,消毒的氯水味在空气里飘散。
他怎么了?胃里有种翻搅的感觉,嘴里还都是涩味?!
于立志觉得喉咙有种像火烧过的痛苦,他发不出声音,身体也很沉重,仿佛有人在他身上放了铅块似的,他现在连起床的力气也没有,最多只能转转头,眨眨眼睛。
他打量了所处的环境以后,发觉除了远方柜台的护士跟值班的医生以外,身旁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回忆开始涌上小头,他在弟弟的婚礼上昏倒,但却没有半个人来看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夜深人静,平常说话的声调,这时候都会变得大声起来,于立志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他连忙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有点喘的彭龄走了回来,沈远迎了上去,然后一起走到于立志的床边。
“远远,他没事吧?”彭龄担忧的问。
“还好,可能要住院观察几天,明夫再转病房,对了!你刚去打电话给谁?怎么去那么久?”沈远问。
彭龄玩着手里的电话卡,叹了口气,“我打回于家,奇怪!怎么于家的电话没有人接?”
“龄龄,你打去他家做什么?”沈远狐疑的瞄了彭龄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