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轻啄了他的唇。“但是痛苦因分担而减半。如果可以,我想当那个被选上的人。”
他注视着她,捧起她的脸。“你就是啊!”因为有了她,一切都不同了。
钱乡看着他固执不想多说的神色,也只得妥协。
“好吧!我知道现在不行,可是有一天,你一定要把所有的故事都告诉我。好不好?”
他点头,吻了她,拥她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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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缱绻缠绵后,钱乡起身,她想参观一下这栋小木屋,他的地盘。
“这是你的工作室吗?”好大的房间,桌上摆了一大堆奇怪的零件和图表。她想她的相机就是在这里修的。
“这是我偶尔消遣的地方。”现在的他为了接管岛上矿石的生意,己很少再亲自动手做什么了。
钱乡在徵得他的同意后,翻动桌上的那叠设计图。“好多东西!”飞行器、潜水船……他做的东西都很有趣,只是……
“承烈,你为什么不做一些毒针啊、暗器什么的,不一定要杀人,只要把人麻醉,那不是也很好玩吗?”她突发其想地说。
“我没想过这种事。”其实是那些东西大半构造简单,压根引不起兴趣。
是吗?好可惜。钱乡吐吐舌。
冯承烈突然从桌下的拙屉里,拿出一个盒子。
“这个给你。”
钱乡疑惑地接了过来,打开后双眼猛然睁亮。“哇!好漂亮!”
他取出里面的紫水晶项链,为她戴上。
“承烈,这水晶里面还有花纹耶!”
“嗯!这颗紫水晶里别具一格的虎纹内容物,是由于它充满液体的平行凹槽所产生的。”
“虎纹……好棒哪!原来连水晶里也找得到老虎的影子,虎岛就是虎岛,真不是盖的。”她赞叹道,欣喜地一再摩挲赏玩。
“你怎么知道这水晶是虎岛所有的?”
钱乡挑起眉,“不是吗?我上次还看过咏烈的那颗虎眼石,也很漂亮呢!”
“虎眼石?”
她点头,“咏烈说是胡伯送给她的,上个月才刚挖到的。”
“上个月?怎么可能……”冯承烈的疑越来越深,他接管家业已经几年了,公司、矿区的大小事一向都会由他经手,没理由上个月挖到的珍贵虎眼石,他会不知道。
她发觉他的神色有异,开玩笑地道:“怎么了?很奇怪吗?难道是胡伯私吞宝物……不如我们去问个清楚。”
“没什么好奇怪的,你别多想,也不要想去调查什么事。”冯承烈直接看穿她内心打的主意,先出言阻止再说。
钱乡吐吐舌头,“嘿嘿!被发现了!”看他一脸不豫的神色,她撒娇道:“你在担心什么嘛!我说说而已,更何况摘不好根本没什么问题,是你忘记了这件事,放心啦!我在岛上会好好做我的客人,不会惹什么是非的。”
冯承烈拥住她,“小东西,别让我担心。”他将脸埋入她的发中,吸取属于她的味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这个岛上,充塞着许多秘密,他虽然还不完全明了是什么,但他很害怕,怕揭开秘密后,将爆发一场可怕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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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钱乡和冯承烈踏出小木屋时,雨已经停了。时近傍晚,夕阳在山头映照出一道彩虹来。
两人手牵手走到幻影湖边那条回冯家大宅的小径,冯承烈在此停下来,跟钱乡说:“吼儿,你先回去,我要直接去村里的广场集合,今晚我们要去围捕老虎,三天后祭典就要举行了。”
钱乡一听,并没有依话行事,反倒兴奋地嚷嚷,“我也要去!”
冯承烈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行!”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咏烈明明说过围捕时她们可以去看呀!
“围捕的仪式禁止女人在场,这是岛上的禁忌。”
“什么!为什么?”她大叫,“咏烈骗我!”
他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骗你什么?”
“在……在舞会后,我本来要回台湾了,可是咏烈叫我留下来,说岛上有祭典,而且我们可以去看围捕老虎。”
冯承烈正色道:“吼儿,不管是不是因为禁忌,我都希望你不要去。围捕的时候虽然人很多,但那时老虎会因为觉得自己遭受到危险,而攻击性大增。你去了,我会很担心。”
唉,心上人的一席话完全叫人无法招架,钱乡即使满肚子不愿意,也只好妥协。
“好啦好啦!真讨厌,早知道就先回台湾了,真不知道我留下来干么!”她抱怨道。
仙轻啄她的唇一下,“为了我呀!”
钱乡的脸倏地飞红,推开他,跑向小径。“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我是为了柔柔!”
背后传来他爽朗的大笑声,她决定去找个代罪羔羊,好好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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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咏烈,你给我滚出来!”钱乡回到冯家大宅后找不到人,了然于心地跑到严家找人。
“吼儿,你干么一副讨债的样子!我是欠你多少钱?”咏烈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毫不在意地开玩笑道。
“你骗我!你跟我说我们可以去看围捕老虎的。”她指控道。
在一旁的严征岳一听,心中突然闪过一个不妙的念头,在咏烈还没开口前,先对她说:“我也该出门了,你先回家去,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围捕老虎的行动是岛上每一名未婚的男子都要参加。
然而钱乡可没那么好说话。“慢着,我也要去。”
严征岳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小姐,我不是去玩的,围捕老虎的时候,可是有它的危险性的。”
“我不管,那是你老婆答应我的。”她指向咏烈,“所以你有义务要帮她兑现。”
严征岳看向咏烈,用眼神询问她怎么办?
咏烈的反应是耸耸肩,其实她觉得无可厚非,每年的围捕行动都很顺利呀,从没听说过有什么差错.事实上她也想看看所谓的围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就带我们去呀!”咏烈附议。
“你们?”不会吧,一个麻烦已经够了,她又来凑什么热闹!
“那!咏烈,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食言的。”她开心地抱住她。看见严征岳还一脸犹豫的模样,她甜甜地说:“征岳哥,你最好了,一定不忍心拒绝我们的,对不对!”
然而他还是鼓起勇气地摇摇头,岛上的禁忌自有它的道理,即使多年来围捕行动都很顺利,但并不表示这次也会一样,尤其,他们这次猎捕的目标是……
钱乡失望地嘟起嘴。“哼,你跟承烈一样讨厌啦,都不带人家去!”
“承烈?!”
“讨厌?!”
听到两人发出讶异的惊呼声,钱乡才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不过眼前的这两人,一个是她好友,另一个几乎可算是她的军师,对她的事知之甚详,所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和他在一起了。”她露出幸福的笑容。
“吼儿,真的吗?恭喜你了!”咏烈兴奋地喊。
但钱乡现在却想到他就有气,“可是他竟不让我跟耶!”她忿忿不平地说。
严征岳一听,连忙表示,“那我更不能带你去了,否则我还没被老虎咬死,恐怕就会被他砍死了。我快来不及了,拜拜!”他边说,脚边往门的方向移动,说完话身形一转,就闪了出去。
“喂——”这下钱乡措手不及,气极败坏地吼着,“怎么这样嘛!气死我了!”
咏烈拉住钱乡,虽然自己也很想去看,但是刚刚看征岳哥那副像隐瞒了什么的神情,她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要太坚持的好,而且既然连哥哥都不希望吼儿去,那么看来她们得安分点。
“吼儿,对不起啦,围捕其实是不能给女生参加的,那时我是为了留你下来,才……”
钱乡闷闷的说:“算了,不能参加了不起唷!”说完后,也不顾咏烈的叫喊,她便赌气似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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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乡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正在吃东西的柔柔。
抚着小老虎的头,她唉声叹气地说:“有什么了不起嘛!不能看到别的老虎就算了,以为我会希罕吗?我有你就够了……”说着说着,嘴就扁了,好啦好啦,我承认我很希罕啦,人家就是想看一大群老虎嘛!呜——征岳哥好无情喔,最坏的就是那个承烈,都跟人家这么好了,也不带我去,呜——”
“吼儿!”是惠慈姨妈。“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边哭?”
钱乡拭拭眼泪,不好意思地向她打了个招呼。
“惠慈姨妈,我没事啦,是岛上围捕老虎的行动女孩子不能参加。”她委屈地说,明知山有虎,却不能往虎山行,对她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事。
张惠慈理所当然地说:“那么危险的事情,女孩子去了只会碍事。”她接着又道:“你刚刚在骂承烈那孩子?”她试探意味极厚。虽然前面那句话钱乡听了有些不以为然,但毕竟人家是长辈,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乖乖地回答问题。“嗯,他最讨厌了,说什么会担心我的安危,死都不让我跟。”
“你和他……听你的口气,难道……现在的年轻人动作还真快!”
吓!钱乡羞红了睑,她都不知道惠慈姨妈是一个这么直接的人呢!
“惠慈姨妈,我……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己……”她的话讲得斑斑驳驳的,不想造成惠慈姨妈对她产生负面的印象。
“咦?你胸前挂的是什么?”张惠慈突地打断她的话,一把揪住她那条紫水品项链。
“啊,这是承烈送我的……我把它拿下来给你看……”
“不必了!”她的声音霎时变得冷淡向饱含怨气,“我知道这条项链,这是咏烈她妈妈的。”
钱乡闻言吃了一惊,“啊!真的吗?我不知道.承烈没有告诉我。”
张惠慈冷眼瞧着她,“承烈会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代表你在他心日中的分量不低喔!你好好戴着吧,搞不好也戴不了几天了。”她的话中还带有一种醋意。
钱乡不解为什么她的态度中会隐藏着敌意,她呐呐的问:“惠慈姨妈,是不是我不该收这份礼物?”
顿时发觉自己失言,张惠慈略整颜色,强牵起一丝微笑。“不会啊,怎么会,我的意思是要你好好收着,别不小心弄丢了……”
不自然地朝钱乡摇摇手中的水杯,张惠慈像要解释什么似的地说:“我来喝水的,水喝完了,我先走了。”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钱乡困惑地搔着头,觉得她举止怪异,却又不知太怪在哪里。
柔柔此时吃饱了,来蹭着她的脚,她弯腰将它抱起,揉着它的小耳朵,喃喃白语道:“惠慈姨妈好奇怪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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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午夜的时候,冯承烈回来_『。
钱乡强忍着睡意,存客厅里等他,今天起得太早,害她吃完晚饭后就想睡觉;他进门的时候,就是看到她一副眯着眼、频频点头的可爱模样。
“吼儿,想睡觉就回房睡,在客厅睡会感冒的。”他边说,双手边把她抱了起来。
钱乡顺势窝进他的怀里,口齿不清地说:“你回来啦!承烈……”突然意识到是她等了大半个晚上的人,双眼蓦地睁得老大,“承烈?!”
“我因来了。今晚围捕很顺利,我们捉住银光了。”
“银光?”
“其实这次围捕的目标就是它,它太危险了,在村子里会有多次攻击人的记录。不过说也奇怪,每次它都好像点到为止,抓伤了人就跑,所以也未曾真正害死过什么人;只是村里的人被它搞得人心惶惶的,决定非要趁此机会把它抓住不可。”
“那祭典过后你们要怎么处置它呢?听你的口气,好像不只是咏烈跟我说过的打它一剂麻醉针那么简单。”
冯承烈惊讶地看着她,“咏烈怎么会说你笨呢,我看你倒挺聪明的。”
这——夸奖,不免让钱乡得意的屁股都快翘起来,“还好啦,只要有关于老虎的事,我的脑袋就会自动变得很清晰嘛!”
他失笑地摇摇头,“不过还真被你说对了,祭典过后,他们打算杀了银光。”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的情绪。
此时冯承烈已走到了钱乡的房门口,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将钱乡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你要走了吗?”
“怎么?舍不得我呀!”他戏谑道。
心事被他说中,钱乡也不恼,大方的承认,“对呀,我舍不得你,你走了,谁讲老虎的事给我听!”
“喔,原来是想利用我!看我怎么修理你!”他开始呵她的痒。
钱乡求饶着,“别……我怕痒啦!”她被搔得笑到快不行,这一笑把瞌睡虫全都赶跑了。
冯承烈看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决定先放她一马。旋即脱了上衣,上床去躺在她的身边。
“今晚让我陪你,好不好?”他在她耳边低哺,热热的气息呼得钱乡根本无法思考,傻傻地顺了他的心意点了头。
她枕着他的胸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对了,你们一定要杀银光吗?不能把它关起来,或者隔离它就好。”虽然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野生动物囚禁起来,也是相当不人道的事,但至少比杀掉它好。
他摇头表示不可行。“你知道吗?其实这个岛上的村民很仇视老虎。”
“啊!为什么?”钱乡非常惊讶,她还以为这个岛是老虎的天堂呢!
“你知道我们冯家到虎岛上来的历史吗?”
她点点头,关于这个岛的故事,她都听咏烈讲不知几遍了,“嗯,我听过了,可是我有个疑问,藏在我心中已经好久了,问咏烈她都说不知道。”
“什么问题?”
“就是你爷爷为什么要引孟加拉虎到岛上来?”
冯承烈给了她大大的一个响吻,“聪明的小孩,这就是我要讲的重点。”
钱乡被称赞得很不好意思,俗话说得没错,情人眼底果真出西施呢,瞧他今晚一直说自己聪明,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这个岛上原本只有体型较小的苏门答腊虎,和人类和平相处,而当地人崇拜老虎,虎神是他们的信仰中心,且相信自己是老虎的后代。我曾祖父来到这个岛后,在进行矿石开采时,受到当地人极力的反对,他们认为,此举会影响到老虎的憩息,虎神会生气,甚至降祸。于是,虽然他们表面仍为我们家工作,其实暗中都在破坏矿区的设备。这情况一直到了我祖父的时代才有所改变。
“我爷爷那时想了个法子,就是佯称他也信仰虎神,并致力老虎的复育——那时因为开发矿地,虎岛上老虎数量已慢慢减少了——于是他就大量引进许多孟加拉虎,借以分享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