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错了什么吗?有错的是那家伙,她为什么连我也赶?”
“因为你看起来像个小人。”童春颜冷冷的赏了他一记白眼,也跟着转身离开。
“不是吧?怎么怪到我这里了?冬颜,妳会站在我这边吧?”
童冬颜瞟了他一眼,冷淡的摇头,“不会。”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你看起来……面目可憎!”
不管他是不是占了上风,令人厌恶的人看起来仍然是厌恶的,对童家人来说,破坏了原本宁静生活的汪至勇根本称不上好人,所以没人感激他,更没有人会因此而认为童秋颜该弃陆毅而选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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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未获得,就不会尝到失去的苦,如果不识情滋味,就不会有这种相思困人心的痛楚。
相思不等闲,醒着想念、睡了也缠绵,太过习惯陆毅的陪伴,所以一旦少了他的存在,竞感觉空洞了起来。
不爱叹气的童秋颜也开始叹气,还常常像三天两头就失恋的童夏颜那样望着天空发呆。
“完了!我们家要出两个自闭儿了。”
“童秋颜,我跟妳说,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别被一个陆毅给打败了,只要妳肯做点改变,包管妳的追求者排山倒海而来。”童春颜开始灌输自己的爱情哲学给她。别太用心、别太认真,先爱上人的是傻瓜,这就是童春颜的哲学。
“可以让我静一下吗?”童秋颜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对于姊妹的好意只觉得吵杂。
她知道她们是出自好意与关怀,但是失恋的人,听什么都不起劲,她现在浑身无力只想安静,谁也不想理。
“哎哟!妳这样是不行的啦!这年头流行美丽坏女人,可不时兴专情小女人,妳要让陆毅明白,妳童秋颜不是他可以要着玩的,要让他知道,即使没有他,妳仍旧是很多人爱的。”
“姊,我很好,不想当美丽坏女人,也不需要证明很多人爱我,我现在只想要安静,什么都不想,可以吗?”童秋颜终于按捺不住,转头表态。
“可以!”童春颜很干脆的应答,但是又忍不住担心,“夏颜是天天失恋,所以我不担心她会想不开,但是妳,我可是很担心,妳没谈过恋爱,因此我怕妳会想不开。”
“我不会想不开。”
“越是逞强的人,越会出状况。”
“姊。”童冬颜扯扯童春颜的手,低声说:“妳这样会得到反效果的,没问题也会被妳吵出问题。”
“我很吵吗?”
童冬颜点头响应他。
“好吧,那我不说了,就让妳静一静吧。”
退出童秋颜的房间,童春颜还是觉得不对劲,“那家伙都没出现喔?不是说了不放弃的吗?怎么连来解释一下都没有?真是太过分了!”
“我去找过他要问个清楚,结果他的秘书说他这两天都没去上班。”
“没想到他也是个龟孙子,我去诱惑他时还说得那么好听,说什么他的心里只有秋颜,容不下其它女人,靠!比我还会装!”
“可是,我觉得未来姊夫对三姊的感情不是装的。”
“妳还叫他未来姊夫?!有没有搞错啊?我可不许妳倒戈,他是我们童家的头号敌人!欺负我们童家人,杀无赦!”
“威力哥哥来了。”
闻言,童春颜一改刚刚的杀气腾腾,马上转变成温柔婉约的小女人,其变化之大,令一旁的童冬颜忍不住大笑。
“好啊!妳整我!”终于明白被要,她马上抡起粉拳追着童冬颜喊打。
“你们可不可以安静一点?”楼下的童长生忍不住怒遏。
老爸的怒吼一传来,童春颜和童冬颜马上噤若寒蝉,因为发生这件事情后,她们家老爸也辞职不干了,所以这会儿火气也是很大的。
为此童春颜摇头低叹,“我们家整个都不对劲了,都是那个陆毅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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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说成害童家整个动荡不安的罪魁祸首,因为前阵子忙于谈情说爱而有荒废工作之嫌,他原本安排好的进度全都因一卷录音带而搞得大乱,求婚用的钻戒还躺在他的西装口袋里,他却早巳飞了一趟欧洲,处理好一纸差点被他搞砸的合约。
原本他打算向童秋颜求婚之后,再和打从荷兰前来谈合约的荷蒙先生签约,可是因为出了车祸,加上后来事情有了大逆转,以致打乱了他所有工作行程,也延误签约事宜,荷蒙先生为此大怒,当天就搭飞机回荷兰。
发现到自己把了大错,是当晚的半夜,他被黄庆丰在酒吧给逮个正着。
黄庆丰把他大骂了一顿,说全世界都为他乱了步伐,他才知道自己把重要约会给遗忘了。
所以天未亮,他就搭乘班机追到荷兰,再三的向对方致歉且表达诚意后,终于获得谅解并签订合约,当然得赔偿对方舟车劳顿的损失,以比定价还低的价格签定了台约,依他初步估计,损失约莫三千万。
不心疼,能够拉回面子和信誉,些许的损失是必要的,现在他在意的仍然是童秋颜对他的误解。
“你真的不去帮我解释?”
“陆毅,我劝你清醒一点,你们真的不合适,何不藉此机会分手,如此也能省下不少麻烦。”黄庆丰从头到尾就不看好陆毅这一段感情,门不当户不对也就算了,童秋颜活脱脱像个男孩子,他认为陆毅对她只是基于新鲜,等新鲜感一过,他肯定会后悔。
身为好友,好坏都得说尽,免得他悔恨终身。
“算了,你不帮我我自己想法子。”
“你干么这么坚持?”
“我喜欢、我高兴、我爱,可以吗?再说,我弄得这么狼狈,被人误解、被人诬赖,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就因为你不服输,我才更不能帮你,帮你等于是害你。”
“还说,如果那天你们不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会被人误解?你如果不帮我,就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得出自己为什么爱童秋颜吗?要我帮你也可以,说出十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来,我就帮你到底。”
虽然陆毅不至于认为爱情是盲目的,可是真要他说出十个理由,他还真是说不出来。
“没有理由。”爱情就是如此,就暂时承认自己是盲目的吧。
“那很抱歉,我不能帮。”
“你……”见黄庆丰那么坚持,陆毅终于放弃,“算了,我自己想法子,不再求你了。”
“陆毅,你要想清楚点。”
“我很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很怀疑。”
抓起外套甩上肩膀,陆毅气愤的边走边骂,“你不够朋友,我不跟你讨论了。”
“忠言逆耳,你迟早会知道我的用心良苦。”黄庆丰不认为自己有错,更坚信这么做对他才有帮助。
人总是执拗,择己而固执。陆毅是如此,黄庆丰亦如此,谁也不认输,谁也不认为自己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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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不时兴负荆请罪,但是为了再度获得童家人的好感,并进一步站在他这边,陆毅很努力。
知道童长生喜欢龙井乌龙,他特地去选了两罐上等的龙井茶来孝敬,可是好茶并未获得青睐,只是被冷冷的搁在一旁。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考虑回来上班?”
“很抱歉,我老了,应女儿们的要求退休,请另找合适人选顶替吧。”即使没上班,童长生还是很担心工作进度被耽搁,常常会禁不住想拨电话去问状况,可是碍于面子,电话总是拿起又放下。
“没有人比岳父大人更合适了。”
“总裁真爱说笑,您麾下高手如云,不缺我一个。”
“您太客气了,事实上,您的存在对我而言是真的很重要,对公司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大将。”
“很抱歉,我约了人下棋,不陪你了。”
童长生转身离开屋子,朝公园的方向走去。
女婿难为,童家的女婿更难为,他知道童秋颜在家,可是又不能硬闯,只能干耗在童家的客厅里。
“冬颜,连妳也不相信我吗?”
“我是想相信啦,可是这一次你做得太过分了,那样对待我姊姊,如果我还站在你那边,那我就太不象话了。”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阵前倒戈,童冬颜还刻意站在离他很远的阶梯上高喊。
屋里屋外都听得见了,当然也包括在房间内的童秋颜。
她知道陆毅就在楼下,几天不见,她发现自己很想见他,可是一思及录音内容,她又不得不逼自己打消见他的念头。
她告诉自己,童秋颜,妳别傻了,在陆毅心里,妳不过只是一颗棋子,下完棋,棋子就该各自归位。
“我承认一开始我的动机不纯正,但是我可以发誓,我后来是真的被妳姊姊给吸引了,我情不自禁的喜欢上自然不做作的她,我是真心的。”
知道她一定在楼上偷听,陆毅故意把音量放大,还步步向楼梯口逼近。
“你要干么?”童冬颜挡住了去路,很尽职的当着守门员。
“拜托,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管妳提出什么条件,我都会照做,只要给我一个向秋颜解释清楚的机会,好吗?”
“你这样让我很为难耶!”这个人怎么看都比汪至勇顺眼,童冬颜发现自己快要忍不住阵前倒戈了。
女人都喜欢看起来赏心悦目的男人,她自然也不例外。
“我拦不住你,是你硬闯的喔,不是我让你过去的喔!”她终于还是让出一条路,但是也同时为自己找台阶下。
这不是出卖,只是想替姊姊和未来姊夫再制造机会,爱情嘛!总是需要旁人推上一把,而她不介意当那个小红娘。
至于未来如何,就得看陆毅自己的造化了。
第七章
楼下突然变得静悄悄,童秋颜以为陆毅终于放弃离开了,因此听见开门声时就以为进房间的人是小妹,她头也不回的说:“冬颜,谢谢妳。”
陆毅并未马上响应,只是缓缓的关上门并向她靠近。
“冬颜,我想一个人静静,麻烦妳回妳房间好吗?”
“我不是冬颜。”陆毅终于响应了她。
听见陆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童秋颜慌忙转头想探究竟,结果就和他的脸对上了。
“谁让你进来的?!”她还不想和陆毅独处啊,她怕极了自己对他的习惯已成了一种割舍不下的眷恋,看见他仍旧有着一种令她难以言喻的心动感。
童春颜不仅一次告诫她,先爱上对方就注定要为情所苦、为爱所困,她不该再为一个把她当傻子玩弄的男人心动。
“老婆,我是无辜的,请妳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是你老婆,请你出去!”他的一声老婆叫得她心都软了。女人总是轻易原谅男人的过错,但最终受苦的却是自己,她要听童春颜的话,也该听的。
“我承认我曾经有过那种卑鄙的念头,但是后来我是认真的,请妳一定要相信我。”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陆毅忙把口袋里的钻戒掏出来,“妳看,和妳约好要去看日出的那天我就买好了戒指,我打算趁日出时向妳求婚的,只不过因为出了车祸所以错过了,请妳相信我!”
不能说她完全没被感动,在她内心深处仍有着一股莫名的悸动。她也很想相信他说的话,但是在她听过他另一个所谓真话的版本之后,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秋颜,想想我们在美国遇上大火的情景,如果我真的是虚情假意,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冲进去救妳吗?”
他的话挑起了最令她感动的一段记忆,她想起他冒着大火冲回下榻饭店的套房,救了昏迷不醒的她,也想起了他奋不顾身救她的情谊。
就如他所言,若只是虚情假意,他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回去救她吗?当时如果就让她葬身大火之中,他不是更可以省却许多麻烦?
“我不奢求妳马上相信我,但至少给我机会证明自己是真心的,不要马上就把我三振出局,好吗?”
“我不知道。”心逐渐软化,但仍带有迟疑,她害怕再次受伤。
唉!
少女情怀总是矛盾,又期待又怕受伤害。
陆毅知道她已经开始尝试着要相信他,从她较为缓和的语气中,他知道自己还是有着扭转乾坤的机会。
“我会一直把这戒指放在口袋,等到妳愿意相信我的那天,我会郑重的向妳求婚。”再度把戒指放回口袋,陆毅很诚恳的说着。
“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点头。”
“那我就等妳一辈子。”
“不要随口敷衍。”一辈子是多么遥远漫长,她不相信所谓的永恒,更不相信条件样样比人高好几等的陆毅会等她一辈子。
更何况,童春颜总是灌输她们姊妹许多怪异的观念,因此她不相信男人会从一而终,除了她们的老爸是例外之外,她们都相信男人多半会在失恋的三个月后另结新欢。
许多人都相信,男人比女人捺不住寂寞,包括男人本身也这样深信不疑。
“我不相信一辈子的承诺。”她为他的信口开河而冷笑。
“做不做在我,信不信由妳,但我相信妳母亲若地下有知也会相信我的。”他直到现在才想到,在童秋颜母亲的灵前,他承诺过要真心对待她并且照顾她一生一世,当时他的脑子没有想过游戏两个字,那时的他是真心诚意想和她在一起。
也许打一开始,他就爱上她,游戏不过是他为了让向来高傲的自己有台阶下而已。
要辨真假,好难!叹着气,她感觉无力,“请你离开,我想静一静。”她必须让自己沉淀,然后才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陆毅没有勉强她,顺她的意思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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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毅离开童家前,亚瑟王突然在他拉开大门的那一刻朝他飞扑而来,对他又舔又磨蹭的。
他怕狗,即使亚瑟王早就习惯他的气味,也不会对他又吠又叫,可是多年前根深蒂固的记忆是很难抹灭的,所以他仍然僵硬不已无法放松。
“这么想要挽回和我妹妹的感情吗?”童春颜站在楼梯问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童家的隔音设备不太好,所以只要趴在门外就可以把房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的,陆毅对童秋颜讲的话,她和童冬颜听得很清楚。
别说童冬颜阵前倒戈,连她这爱情好手都差点被他的话给感动。
男人那说一套做一套的把戏,她可是领教太多回了,她才不会轻易就被他给说动了。
他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妳好。”
“我可不怎么好,妹妹被人欺负了,做姊姊的怎么会好得了。”
“我知道我一开始的行径很卑鄙,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