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风亦然为什么要告诉他,赵立冬打算下泄药让他拉死?
不过他大概猜得到,风亦然是希望他会因此更加火大,把注意力继续放在她身上,这样他才有机会跟在赵春至裙子后面流口水。
不过他实在太多虑了,他的小包子这么可爱,他压根就玩不腻,哪会回头玩他呢。
换句话说,有琼浆玉液可饮,他干么要屈就陈年老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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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杀了风亦然。”
赵立冬花了一整个晚上跟茅房培养感情,现在她浑身虚脱的躺在床上,只剩下无力的诅咒陪伴著她。
“什么昏睡粉?根本就是泄药呀!”
而且她强烈怀疑程默早就知情,否则怎么可能精到那种地步。
没人告诉他,他怎么会知道里面有古怪?
一定是风亦然搞的鬼,药是他给的,她不相信他是无辜的。
可恶的风亦然呀,居然将她出卖。
“冬冬,你还好吧,想不想吃些什么?”赵春至走进来,有点心疼的说。
“别跟我提吃的。”赵立冬虚弱的说:“我怕我继续拉屎下去会死人。”
他掩鼻皱眉,“女孩子家,怎么讲起话来这么粗鲁。”
“那不然我该怎么说?我怕我的下面会吐死?”
他点头,“这个说法还好一点,比较没那么直接。”
他话才刚说完,方巧儿开朗的声音就传来,“冬冬,听说你拉肚子呀,严不严重?”
赵立冬咬牙说道:“死不了的。”
方巧儿挤到赵春至旁边坐下,笑嘻嘻的说:“这么有精神,应该还好。大家都很担心你呢。”
“多谢关心,我倒希望这事没太多人知道。”她居然还能撑到回家,继续拉得天昏地暗,她都很佩服自己的意志力。
“怎么可能不知道嘛!程少爷还要大伙发挥人溺己溺的精神,要好好关心你一下。”
“我看再晚一点,等大家忙完之后,应该都会过来看你。”
“那个超级大嘴巴!”赵立冬握著拳头,咬牙切齿的说。
这下可好,全镇的人都要来关心她的屁股,全都拜他所赐。
怎么有人可以可恶到这种地步呀?
“别这么说嘛!人家程少爷也是关心你呀。”方巧儿道:“说实在的,程少爷对你还真是好得没话说呢。”
“对、对我好的没话说?!”
大家是都瞎了眼,没看见她是怎么被折磨的吗?
“对呀,程少爷人虽然不错,可是没有风少爷和善,大家其实有点怕他。不过他就会跟你说笑,也喜欢你的陪伴,他对你真的很特别。”
赵立冬气得浑身发抖,“特别,当然特别,是特别的坏呀。”
真是的,难怪没人替她仗义执言,原来大家都不觉得他在欺负她呀。
是不是要等到她被他玩死了,大家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冬冬这么惨呀!
“可是不管是特别好还是特别坏。”赵春至道:“至少你在程少爷心中,铁定是特别的。”
他的下一句话,差点把赵立冬气到吐血。
“也就是说,就算你宰了他的宠物,他也很有可能不会跟你计较。”
“你还没死心哪。”老想著把出家人拿来当装饰的配件,增加他的美丽,真是够了。
赵春至斩钉截铁的说:“绝不。”
方巧儿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到宠物,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什么东西?”
“你呀。”方巧儿朝赵立冬一指,“我想你应该是程少爷目前最喜欢的宠物喔。”
“我才不是任何人的宠物呢!”
可恶,她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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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冬深吸了一口气,用一种很神圣的心情,满脸严肃的在额头上绑了一条白带子。
“不成功便成仁!”
她带著激昂的心情出门,但好的开始,却让仓皇进门的赵春至给破坏精光。
“唉唷!”
兄妹俩一个要出,一个急著进,撞成了一团。
“春,你急什么啦?”她那满腔的勇气和烈士的表情,都被他撞掉了一半。
“冬冬!”他连忙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好快、好快。”
她用力的把手抽回来,“干么啦?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没空陪你玩。”
他双颊酡红、眼泛桃花,面容陶醉的说:“冬冬,我、我有一种预感,我要谈恋爱了。”
这样的心跳,这样的神魂颠倒,从来没人可以用一个眼神就让他落荒而逃的。
可是那个人,那个如此与众不同的人,却让他停了呼吸、乱了心跳,惊慌失措的冲回家。
赵立冬轻斥一声,“跟风亦然嘛!不过你最好别瞒他瞒得太久。”
“才不是他呢。”赵春至完全沉醉在意中人的面容和笑语之中。
她推推他,发现他已经深深跌入自己的幻想之中,于是摇摇头,重新武装起凶恶的表情,直接冲到隔壁去。
“冬冬,哎呀,你来的正好。”风亦然在回廊上跟她相遇,一脸兴高采烈的捧著一个描金盒子,不由分说的拉住她,“帮我看看你姊姊会不会喜欢这套首饰。”
这是怎么样呀?所有的人都那么碰巧消灭她仅存的气势,害她不能一鼓作气的直接找程默摊牌?
她只好停下脚步,拍拍他的肩,“任何能让他看起来更漂亮的东西,他通通会喜欢的。”
“你头上那是什么?必胜?你要找谁打架吗?”
她一瞪,“管那么多干么,你不是要去送礼?”
风亦然一听,立刻喜孜孜的赶到隔壁去送礼,而赵立冬则是坚定的继续往程默房里冲。
但还是有人阻碍了她的脚步,这次是方巧儿。
“咦,冬冬,你来上工啦,下午要不要帮我送点心到程少爷房里?你给我一个铜钱,这差事就是你的。”
“方巧儿!”她凶神恶煞的说:“你干么叫我?我不想停下来你知不知道。”
“呃……”方巧儿赶紧陪笑,“那你去忙,不送了喔。”
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头上那是什么呀?”
“方巧儿!”
“算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她赶紧溜,因为她看起来很火大的样子。
气死了,等一下不管谁叫她,她绝对绝对不会停下来。
“啊!冬冬,你要去程少爷那里呀。”芬芳有点惊讶的叫她,因为这条路是直接通往那里的,而她则是刚从程默房里出来。
赵立冬早已经把心拿横,理都不理芬芳,飞也似的从她身边溜过。
“冬冬、冬冬。”眼看叫她不住,芬芳也只好算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急事?程少爷正在洗澡呢。”
第八章
赵立冬用仅存的一点点激愤之气,踹开了程默的房门,很有气势的吼著。
“姓程的,今天你跟我得有个了断。”
哗啦啦一阵水声。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正一脸悠闲的把水泼在赤裸的胸膛上。
“放心,我没打算尖叫,你可以闭上嘴巴,慢慢的退出去。”
她点头,一只脚往后跨,突然咚的一声,一只羽箭射到了浴桶上,还兀自晃动不已。
他们对看一眼,她有些迷惑的问:“那是……”
“看样子不是只有你选在今天要跟我了断。”
说话间又是一只箭射过来,程默连忙把身体一低,连头埋进水里。
赵立冬咬咬牙,她应该转身快逃,可是程默压根没办法行动,难道留他在这等死?
不管了!她往地上一趴,爬到没关的窗子下,小心的抬起手把窗关上了。
接著咚的一声,羽箭穿破了窗户,钉在桌子上。
但窗一关,刺客就看不见房内的情况,也就失去了目标。
“勇敢的包子!把屏风上的衣服抓来给我,扶我出去。”
她点点头,小心的站起来,这时一只箭刚好钉在她原本趴的地方。
她急忙抓下衣服全都丢给他,因为时间急迫,他只抓了一件外衣穿上。
“过来这边。”
她连忙跑过去。他两手扶著她的肩,她得承担他的重量,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不帮我,我出不去。抱著我的腰。”
她有点犹豫,“可是……”
“如果你不想我跌倒的话,就照做。”
赵立冬只好闭上眼睛,张臂抱住他。程默有了依靠,立刻将完好的右脚跨出浴桶,再移动受伤的左脚。
他的重量一半在她身上,本来就已经很勉强了,出家人却选在这时候来凑热闹,它用爪子抓著她的小腿,亲热的跟她示好,她猛然吓一跳,不自觉的往前一撞。
要是他的腿没断的话,绝对可以稳住她的身体,但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平衡感实在不怎么样。
于是他们双双跌倒在地上,她重重的摔在他身上。
她低头一看,惊恐的发现自己正紧贴著他强壮的躯体,他们的身体亲密的紧紧相偎,而他好看的脸距她只有几呎之遥。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的唇上泛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可恶!她忍不住心想,这个男人还真是美得令人无法呼吸呀。
“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扑倒的话,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呃……”她立刻红了双颊,“不是啦!我是突然被吓一跳。”这时候出家人跑过她的面前,她连忙说:“始作俑者在哪里。”
“知道这只是个意外真令人惋惜。”程默将一只手伸到她颈后,将她的脸往下压,吻住了她。
想要急著起来的念头在刹那消失无踪。
这是一个充满探索的吻,激情而深入,相当得令人陶醉。
她所有的感官全都被刺激了,血液仿佛也跟著沸腾。
他在她的嘴里探索,让她颤抖不已,完全没有经验的她,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居然充分的配合他的热情,生涩而笨拙的回吻他。
他用强壮的手臂搂住她的腰,翻转过身交换两人的姿势。
他修长的身躯紧压著她的玲珑,当他温热的唇贴上她的耳时,她忍不住轻叹出声。
这时候他们听到了一个人清喉咙的声音,赵立冬浑身僵住,她实在不敢想由外人眼中看来,这情况到底像什么。
她,赵立冬,被压倒在一个衣衫不整、性感非凡的男人身下。
程默也愣住了,有些懊恼的翻身坐起,看见了风亦然。
赵立冬羞愧的把头低下,刚刚的经验让她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拚命在心里诅咒自己刚刚的行为。
她一定是疯了,绝对是疯了!
“放心,风亦然从来不会看到不应该看见的东西。”
她猛然跳起来,全身因羞愧而颤抖,根本就不敢看他们,如风般的往门外冲。
程默朝他伸手,“扶我起来吧。”
风亦然伸手拉他,一脸的不赞许,“你应该知道冬冬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吧?”
他唇上挂著一抹骄傲的微笑,“她绝对是的。”
风亦然单刀直入的问:“你好像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很骄傲。”
“会吗?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程默懒洋洋的说:“你不觉得现在有比我对包子做了什么更重要的事吗?”
风亦然瞄了一眼房内乱七八糟钉著的箭,“你的敌人一向很多,可是冬冬却只有一个。”
“你真无情呀,我刚刚差点死在乱箭之下。”
“从你还能占冬冬便宜的行为看来,刚刚并不怎么惊险。”
他会有危险?笑话,他那个比鬼还可怕的保镖最厉害的位俩就是神出鬼没,任何刺客都能让他逮到。
程默眯眼看他,“你干么这么生气?”
“因为冬冬是个好女孩,她还要在这里生活的,若因为你无聊没事做而诋毁了她的名誉,那实在太不公平了。”
程默的脸严肃起来,“没有人的名誉会被毁。还有,如果你看得够仔细的话,你会发现她是自愿的,我没强迫她。”
风亦然露出怒容,“或许那个时候是,但你没看她跑走的表情吗?她一定很痛恨自己乖乖就范,一定很感激我出现打断了你们。”
“这我倒挺怀疑的。”
她也热情的回吻著他,他就不相信当时她的身体不为他燃烧。
“程默,不要玩过头了。”
程默忍不住吼他,“该死!风亦然,你凭什么教训我?”
“凭我可能会成为冬冬的姊夫。”他挺挺胸,“这样够资格了吧?”
“这么认真?”
“当然,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小春春的爱是发自肺腑,真心诚意的。”
程默眉一挑,“你这么确定我不是?”
“咦?”风亦然看著他,搔搔头,“那你确定你不是一时无聊?”
“我从来不觉得这里无聊。”这是真的,有赵立冬在身旁出现,他想要觉得枯燥都没办法。
看看他,风亦然摇头,“程默,我还真是不懂你。”
难道他对冬冬的兴趣是真的,而不是一时无聊,闲著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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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是去找他了断的,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风亦然一定觉得是她主动投怀送抱,明天一早,全镇都会知道她不要脸的行为了!
赵立冬将自己紧紧裹在棉被里,烦躁的在床上翻来翻去。
“冬冬!”赵春至一脸欣悦的冲进来,一屁股坐在床沿,“你听我说,起来听我说嘛。”
“我不要听啦,我要睡觉了。”赵立冬把棉被拉起,完全盖住头。
但赵春至才不管呢,他硬把棉被拉开,把她抓起来,“冬冬,你怎么搞的?我好不容易遇到了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却不听我说?”
她无奈的叹一口气,“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要托付一生的对象?”
“当然是因为我的心告诉我的呀。”他梦幻似的说:“我一看到他,就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一点,多待在他身边久一点。他随口一句话就让我高兴得要命,也能让我难过得要死。”他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冬冬,我从来没有这样过,满头满脑的都是他。”
“他他他,他到底是谁呀?”
他说的一字一句,都让她觉得很害怕。
因为这些症状,她居然都有!
“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大家都叫他柳公子,他暂时住在杏花楼,听说是到合欢镇来找人的。”
赵春至羞人答答的说,提到意中人,脸上有著藏不住的喜悦。
“春,会住在杏花楼的男人,一定都是风流色鬼,你千万别傻呼呼的把心给他。”
“可是冬冬,他住在杏花楼是不得已的,咱们镇上没有客栈呀,而且他规矩得很,杏花楼的姊妹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可是他真是个硬汉,看都不看一眼呢。”
就连他这个比牡丹还美艳的可人儿,他也是只看一眼,就没下文了。
“那是假正经,你等著看,要没几天他就露出本性了。”
“才不会呢,他是个正人君子,我知道的,你要是不喜欢他住杏花楼,不如我们租一间房间给他。”
对呀,他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点子?
近水楼台先得月,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杏花楼的姊姊妹妹,不过为了自己的幸福著想,只好自私一点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