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那双清亮的大眼不像脑袋有问题的人,而且他竟兴起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一想到此,司徒正义随即被自己吓一跳。他甚至不清楚她的身世、来历,他可能是太久没碰女人了吧!才会有这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到底答不答应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玉皇大帝因此而加你官职呢!」桑子叶不气馁地诱之以利。
天啊!难不成这个女人脑筋真的秀逗了?玉皇大帝、加官职,她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这小妮子可引起他莫大的兴趣,既然搞不清她的思路,他干脆把头枕在手臂上,一副好整以暇地凝睇着她,企图从她的话语中找出她真正的意图。
桑子叶见他不语,一时间心慌了起来。既然诱之以利行不通,干脆来个动之以情吧!
「这位大哥,看你长得一表人材、风度翩翩,想必心地一定也很好吧!你可千万……不,是绝对不可以将我交给你的主人。」她对他的赞美是真诚的,要不是情况紧急,否则她会详细地述说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有多么地完美,就像是雕刻巨匠手下的鬼斧神工,而且他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喔!
不过现在小命重要,「否则你会让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破碎。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妻小……不、不,是下有弟妹,他们非常需要我,我等于是家中的支柱,如果没有了我,他们一定会很可怜的,说不定还会流落街头,甚至饿死街头,比流浪狗还不如。」她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其实她哪有家人呢?就连父母是谁她都不知道,她不禁暗地佩服起自己,竟能在这危急的时刻急中生智,编出这么一个感人的故事。希望能感动他才好,她不能留下年老的干爹,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世上……不,不可以的,所以只要有任何可以回家的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的。
司徒正义轻笑出声,一只手肘支着地面,另一手轻抚她的乌丝,用着宠溺的语气说道:「小丫头,我不知道妳在说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并没有一个姓主名人的朋友。」
好奇特的感觉,此刻他竟有点舍不得让她自他身上离去。
「喂,你不要装傻啦!我并不是要找你那位姓主名人的朋友,而是那位支唤你做事的人啦!」
「谁?!」司徒正义被她搞得一头雾水。
「就是阎罗王嘛!」
「阎罗王?!」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敢情这小妮子鬼故事看太多了。
「是啊!你不就是他派来接我的地狱使者?」桑子叶一脸无辜地睐着他。
「我?!」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地面,「妳知道这是哪里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还问我?」她用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瞪着他。
「不然妳认为这是哪里呢?」他反问。
「当然是地狱呀!」她一副理所当然道。
这下司徒正义完全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自认已经蒙主恩宠,这可真让他哭笑不得。
「小姐,这里是台湾,不是妳所谓的天堂或地狱。」他一脸无奈的表示。
「台湾?!」她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你给我骗的呆样。
身为律师的他怎会看不透她的想法呢,随即说道:「我没有骗你,这里真是台湾。」
见她仍一脸的呆若木鸡,他索性往她粉嫩嫩的面颊用力的捏了下去。
「喔,好痛喔!你在干么啦?」她吼着他,突然脑海闪过一个讯息,痛,她会痛呢!这让她犹如在黑暗中乍见一道曙光般的兴奋。
她伸出微颤的双手,轻触着身下这个充满阳刚味却又不失俊俏的脸庞。是温的!难道自己没死?啊!对了,他不是说这儿是台湾吗?呵呵!原来自己真的还没死。
「哇!原来我真的没死,真的没死啊!」她狂喜的吶喊,激动的扭动着身子,全然忘了身下还有块肉垫。
她这一扭,可把司徒正义搞得哀声连连。
「天啊!」他痛苦的呻吟着。
「你怎么啦?」她关心的问道。
他闭起眼睛不理会她。
「你刚才……」她欲言又止。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看他时的角度好奇怪?至于哪儿奇怪,她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司徒正义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说这位小姐,妳的屁股不觉得疼吗?」
「不会啊!」桑子叶瞟了他一眼。他干么无缘无故的问她这个问题,莫非他是变态?可是看他一副西装笔挺的模样又不像。
他看着她在短短的数分钟内,一张小小的俏脸变换了数十种表情,他相信她的脑袋中肯定又运转着丰富的想象力了。
望着她的脸,他决定捉弄她一番……
第二章
「虽然妳的尊臀不会疼,可我下半身的某一器官可受不了妳的挑逗喔!」司徒正义朝她邪邪一笑。
「我挑逗你?」桑子叶指指自己,再指向他,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本就晶灿的双眼更是瞪得大大的。
「可不是吗。」他一副吊儿郎当样,一颗心早被那双活灵活现的瞳眸给吸引住。
「你……」干么不把话说个明白,这样吊人胃口很好玩是吗?这下她可生气了。
「别你呀我呀的,如果妳再不起来的话,后果我可不负责了哦!」司徒正义指了指她的屁股,笑得可暧昧了。
桑子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真叫她傻了眼,所有的愤怒立即全叫害羞给取代,红晕爬满了双颊。
原来她自始至终都坐在他的下腹部上,难怪她总觉得怪怪的,这下可好,当真是丢脸丢到外头来了。
她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站起来,而她因羞赧泛红的双颊叫他看痴了,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心神站了起来,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掩饰自己慌乱的心绪。
她趁他不注意时偷偷的打量他,发现眼前这个男人起码有一百八十五公分,自己一百五十五公分的身高跟他一比,简直像个小孩子。
眼角余光瞧见她在打量着自己,他不禁起了开玩笑的心情,调侃地道:「小色女,难道妳没看过像我如此英伟俊俏的帅哥吗?瞧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我哪有?」她心虚的垂下头,手却不打自招的往嘴角一摸。
见状,司徒正义笑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
「笑笑,笑死你算了。」她没好气的说道。
过了半晌,他止住笑清了清喉咙,「这位小姐,我做了妳的免费坐垫这么久,如果向妳要求一点报酬应该不为过吧?」
闻言,桑子叶偏着头想。若不是因为他,她肯定会死得很难看,所以,他要求报酬是不为过。
「好吧!说出你要的报酬,如果我做得到的话,一定尽力去做。」她一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表情。
他见她那认真的表情不禁哑然失笑,「妳不用那么认真,我不会要求妳给我很大或很过分的报酬,我只要……」
「要什么?」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
「一个吻。」当司徒正义说出这个要求时,自己也吓了一跳。至少他对自己的认识,是从来不会这样轻浮随便的。
「什么?」桑子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瞬间拔尖。
「我要妳吻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使他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反常了。
「你要我吻你?!」她的声调顿时又高了几度。
「没错,反正妳又不吃亏。」既然都说出口了,打死他也要拗过去,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是过分了些。
「谁……谁说我不吃亏啦?」她气得舌头都打结了。
「我说的啊!妳本来就不吃亏,仔细算算我还亏大了呢!」他一副委屈状,再加上律师的三吋不烂之舌,区区一小女子岂可与他相比。
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呆呆的接下了他的话尾,「真的吗?此话何解?」
她一副急欲求解的模样,惹得他在心里偷笑。
「妳想想看,在妳吻我的同时,是否也等于我吻了妳,既然妳吻了我,而我又吻了妳,那是否等于谁也不欠谁了?」他顿了顿,接着又继续道:「所以喽!吻我对妳而言并不吃亏,是不?」
桑子叶一径点头,似乎对他的话深表赞同。
「可是对妳而言,妳不用花任何的金钱或劳力就可以报恩,妳瞧我不是亏大了吗?」他说得还真如煞有其事般。
「你说的好像还满有道理的……」她偏着头,动着小脑袋瓜,衡量着得失。
又过了一会儿,见她不答话,司徒正义不禁关心问道:「妳怎么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忧心。
人家说亏本的生意无人做,而他似乎是挺笨的一个男人,否则怎会同她提起这件对他而言挺不划算的交易呢?
她愈想愈开心,不自觉地站在原地咧嘴傻笑。这下可赚到了,不花分文,还可还他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他还长得挺帅的。
「好吧!我答应你。」反正自己不也常和Lucky亲来亲去的。
虽然说Lucky是一只狗,可是亲狗和亲人的感觉,应该是相同的吧!
「可你得先把眼睛闭上。」
「OK!」他扬了扬帅气的剑眉,然后闭上了眼睛。
桑子叶望着紧闭双眼的他,心跳没来由的加速。
她踮起了脚尖,想将自己的唇凑向他的,阵阵清新淡雅的香味扑鼻而来,让她不自觉地多深吸了几口。
只是谁知他的身高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高了,她根本就碰不到他。
「喂!」她没好气的叫喊。
司徒正义被她这么一喊,张开了双眼,不解的看着她。「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很高?」欺负我长得矮嘛!
「会吗?」
「怎么不会?我根本碰不到你的脸。幸好我是个女人,否则……」她睨了他一眼。
「否则怎样?」
「否则我们现在在一起,简直就像七爷、八爷。」
司徒正义闻言不禁笑了出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轻松了。而她也被他的快乐所感染,两个人笑成一团。
「你一定很少笑吧?」桑子叶突然冒出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呢?」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也不知道,感觉吧。」
「妳很相信感觉这玩意儿?」他问道。
「也不是啦!只是我的第六感一向很灵罢了。」她自豪的说。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这一个甫认识不久的女人。这是第一次有人能在他平静无波的心湖里掀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她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的确很少笑。
当然,他能有今天这番成就不是凭空得来的,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找不到童年这两个字,当别的小孩吵着要糖时,他只能坐在书桌前读着各国语言;当别的小孩成群结队玩捉迷藏时,他却只能在武术馆中练柔道、空手道,抑或是枪械射击,只因他的父亲司徒轩是名闻遐迩、扬名国际的大律师,坚持着虎父无犬子的信念,进而对他寄予厚望。
而今他做到了父亲对他的期望,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只是相对的,笑在他的生命中,已逐渐一点一滴的被遗忘了。
「其实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挺好看的呢。况且人生苦短,又何必要把自己绷得那么紧呢?你没听过及时行乐吗?人有时胡涂点会比较快乐。」桑子叶有感而发的朝他甜甜一笑。
的确,有时人胡涂点会比较快乐,只是他能胡涂吗?司徒正义望着眼前单纯的小女人,她傻气得令人心怜。
心怜?!又来了,为何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挑起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呢?他轻咳了几声,藉以抚平被激起的情绪,缓缓开口,「好啦!别再讨论笑与不笑、胡涂与不胡涂的问题了,妳不会是想藉此逃避给我的报酬吧?」他故意问道。
「我才没有,只是你长得那么高,我已经踮起脚尖了,但还是亲不到啊!」她很努力的解释以澄清自己的清白。
「真的吗?」司徒正义笑看着她。
「对啦!还有……」
声音未落下,她就被他腾空抱起,并且吻住了她的唇。
这突来的举动,令桑子叶手足无措。她挣扎的想开口抗议,怎知小口一开,竟使他的舌肆无忌惮的滑入她的口中。
顿时,她的脑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想,只是紧紧的攀住他的肩头,顺着本能回应他。
就这样,她胡里胡涂的献出了自己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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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混蛋、王八蛋,变态加三级的老色狼,下次别再让我瞧见他,否则我铁定把他捉去喂鲨鱼。」
桑子叶双手托腮、杏眼圆瞪的死盯着电视萤幕猛瞧,口中不停的咒骂着。
自从发生夺吻事件迄今约过了一个礼拜之久了,而这一个礼拜,她的情绪也紧绷到最高点。
「我说叶子呀!妳到底是在看电视,还是哀悼妳的初吻啊?」宋凌梅刚洗完澡,顺手关掉了浴室的灯,便朝着好友的方向走去,一边拿着毛巾擦拭湿湿的长发。
「宋凌梅,妳这狠心的女人,人家已经有两、三天没见到妳,想都想死妳了,没想到妳非但未帮我缝补我这颗幼小易受挫的心灵,还一径的调侃我,唉!我真是交友不慎喔。」她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并顺手拿起了遥控器关掉电视。
「少来这一套,我还不了解妳吗?」宋凌梅一边说、一边用吹风机将头发吹干。
「就因为妳很了解我,所以我才喜欢三天两头往妳这儿跑呀!」桑子叶朝好友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并用手肘轻轻的朝她肩膀撞了几下。
「妳喔!我真是拿妳没办法。」宋凌梅略带无奈的一笑。
「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宋凌梅也,认识我可是妳修了三辈子才修来的福气,还嫌?」
「是喔!那么我等下可得准备一些纸钱、香烛,朝观音娘娘虔诚的膜拜,感谢祂对我的恩宠,并赐给我妳这位最佳损友。」宋凌梅调侃的说。
「如果妳坚持的话,那么我也不反对,只是我认为如果妳能用行动来表现的话,会更好。」桑子叶不怀好意的笑着。
「什么行动?」宋凌梅不解的望着她。
「在此之前妳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才告诉妳。」
「什么问题?」
「妳相信有神明的存在吗?」桑子叶神秘兮兮的问。
「妳问这干么?」宋凌梅狐疑的看向好友。看来包准没好事。
「妳别管啦!妳只要回答就好了。」
宋凌梅歪着小脑袋佯装思考半晌才回答,「半信半疑。」
「妳所谓半信半疑的定义是什么?」
「喂,妳今天真的很奇怪耶!问题那么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拜托一下好不好,妳别老叫我喂,我可是有名有姓的,还有,妳别想转移话题,如果妳不肯合作乖乖的回答我的问题,那么,嘿!妳就别想知道我所谓的行动。」桑子叶语带威胁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