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倒是妳爷爷在闭关,我还没有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件事。」她的个性太独立了,独立到不想仰赖任何人的帮助,连这趟来埃及都不愿有人跟在一旁协助她。
谈谦了解是因为她的目盲,让她更加不愿给家人添麻烦、增加负担,却也因此让她和亲人间有一种疏离感。
大家都有心想帮助她,却因为使不上力,而不知该如何跟她相处。
「那就好,惊扰到爷爷的修练那就不好了。」谈家小一辈里,爷爷最疼爱的就是她,一方面是因为她资质优异,另一方面是因为她父亲早逝,母亲没多久就丢下她另外改嫁。
失去父亲,又没了母爱,因此爷爷才会格外的关心她,自小就把她带在身边亲自照顾。
「对了,大伯,我想我明白表姊家屡遭意外的原因了。」
「是什么原因?」
「你让破煞哥留意表姊家里是否有受了诅咒的物品,而且是藏在很隐密的地方。」所以一开始时她才会无法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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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你再说一次,那是什么丹?」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起死回生九九阴阳神奇灵药救命大还丹。」
好、好长的药名!简言之应该就是--「这颗大还丹里面的药材一定很珍贵吧。」才能将她从鬼门关前救回来。
「错,不是大还丹,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起死回生九九阴阳神奇灵药救命大还丹。」胡莱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口气念完。
「天上地下独一无二……呃,什么大还丹,一定要念这么长吗?」好奇怪的药名哦。
「一定要。」这颗药丸是变态校长多加了几味药方改良而成,名字也是他另外再取的。
想当初为了训练他们记住药名,有三个月的时间,每天早上清晨六点,学院会准时响起广播,重复不断播放药名,强迫他们记住,最后还给他们来场考试,没有正确说出这串长长药名的人,要罚扫一个月的厕所。
想也知道胡峣故意取这么一个勘口、又臭又长的药名,八成只是为了恶整他们而已。
满十八岁后,圣德岛上的每个人都会得到一颗这种神奇的救命药丸,除非已经断气,否则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它可以让快要气绝的人保住一命。
由于药材都是非常稀少罕见,炼药过程更是十分麻烦,因此除非有特殊的理由,胡氏一族的族人终其一生只能拥有一颗这种灵药,所以大家很珍惜,不到必要绝不轻易使用。
「好吧,反正多谢你这颗药。」药名实在太长了,她记不起来。
「也就是说我是妳的救命恩人,还有,妳还欠我一百盒巧克力的事妳没忘吧?喏,这拿去。」他将一张单据塞进她手中。
「这是什么?」谈破邪摸着手里的纸。
「一百盒巧克力我已经买回来了,这是帐单,改天妳再去汇款。幸好我是这个品牌的爱用者,所以他们才愿意让我先领货后付款。」
由于目盲,她无法看到上面的金额,上面又没有盲人点字,不过她想,仅是巧克力而已,想来也不至于多贵。她浑然不知道上头的价格,折合台币高达六位数,换算起来,每盒巧克力的单价至少一千多块钱。
她收下帐单,缓缓开口,「胡先生,你弄错一件事了,若不是我在墓室拚死打开出口救你一命,你现在还能好端端站在这里吗?你用灵药挽救回我的性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思及一事她再道:「有也是你欠我,你没忘了在墓室里你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我替你祛除诅咒的事吧。」
翻了翻白眼,胡莱没好气的道:「好吧,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一路抱着妳跑出来,妳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吗?我的两条手臂到现在还发麻咧。」
枉费他之前还担心她担心得要命,就怕她不小心嗝屁了,整整守了她两天,直到她的亲人到来为止。
那种胆战心惊焦虑的心情,他是头一次尝到。
真是见鬼了,这女人为什么能这样牵动他的情绪?
谈破邪丽颜猛然一红,被人说重没有哪个女人会不介意,她垂眸轻咬下唇。
「算我也欠你一次,你欠我的就和这次抵消吧,我们互不相欠了。」四十二公斤会很重吗?而且爷爷不是老说她太瘦了,应该要再吃胖点。
「这还差不多。」胡莱将盒子里的乳酪蛋糕取出来,盛进一只碟子送到她面前。「叉子在这里,拿好。」抓过她的手握住那支叉子。
「这是……乳酪蛋糕?」她闻到浓浓的乳酪香。
「妳要多补充一点营养,昨天买的牛奶妳又不爱喝,我只好买这种蛋糕来代替牛奶了。」又是一件奇怪的事,为什么他会特别留意到她的喜好?
他根本就不是那种会在乎别人偏好的人,因为一向都是女人来讨好他。
她将脸朝向他,「这几天谢谢你,我已经跟表姊联络过了,明天就过去她那里养伤,」
大伯在台湾还有重要的事,前天她苏醒过来后,第二天他就赶回去了,破煞哥则留在表姊家里帮她清查有什么被下了诅咒的东西,导致表姊夫意外不断。
而她的元气仍然太虚,需要等恢复精力后才好回台湾。
「用不着这么急,这里房间很多,妳留在这里没关系。」这栋有十来间客房的度假别墅是圣德岛的产业之一,平时配置两名负责清洁的女佣及一名管家维护房子里外。
两人才认识不久,她没理由留在这里麻烦他。「我还是回表姊那里,我……」
胡莱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妳听不懂人话呀,叫妳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妳现在这种情况,过去人家那里只会给人家添麻烦而已。」
「我……」
「再啰唆,我把妳丢进尼罗河哦!就这样决定了,快吃蛋糕。」想留下她更是一件史无前例的事,胡莱愈来愈不明白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意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外,他担心目盲又体弱的她会无法受到妥善的照顾。
光想到她可能会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人料理她的三餐,为她准备营养的食物,他就不能忍受。
什么就这么决定,他怎么会这么霸道呀?「可是我已经跟表姊说好了。」他到底是才认识未久的外人,她不愿意太麻烦他。
「我会替妳通知她一声,可以了吧。算了,还是我来喂妳吧。」见她迟迟没动手中的蛋糕,他索性接过来。
「我自己吃。」五岁后,她进餐都自己来,不曾再让人家喂食了,虽然目不视物,顶多吃慢一点而已。
「少啰唆,我喂妳,张嘴。」他挖了一口蛋糕强迫的送进她嘴里。
从没这样服侍过人,这是第一次,而他竟不觉得讨厌,还诡异的觉得喂她吃东西很有趣,这样的心情实在是太太太怪异。
被迫含进一口他喂来的乳酪蛋糕,谈破邪的心头也跟着漾起一股浓稠香甜的滋味。
胡莱的手指滑过她的唇畔,引得她的心弦一阵轻颤。
「你干什么?」她轻蹙柳眉别开头,他亲昵的举止让她不自觉的微微涨红了脸。
「嘴边沾到蛋糕屑了。」眸光不经意的瞄到拇指上的一圈齿印,他抬眸瞅她,
「啧,想不到妳的牙齿那么利,都过了好几天了,我的拇指居然还留着妳的齿印。」
「那天是你自己太过份了。」那时他把她当马骑坐在她的背上,所以她才会气坏的抓住他的手就狠狠咬下,不难想象上头还残留着自己齿印的情形。
再喂她吃一口蛋糕,他抬眉又说:「我过份?是谁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妖怪妖怪的叫个不停,还说非收服我不可?我又不是笨蛋,呆呆站在那里等妳打,难道只准妳谈大法师打人,不准别人还手吗?」
瞄到她双脸微酡,他脸上勾起邪笑,将自己的脸凑到她面前,只差一吋就贴到她的了。
「你讲话就讲话,不要靠这么近。」他混杂着一丝妖气的男性阳刚气息拂在她脸上,让她的脸孔倏地臊红,呼吸跟着不稳了起来。
「我怕妳听不清楚呀,妳说对不对?我们之所以结下这段『孽缘』,不就是肇始于妳一开始就热情的追着我跑吗?」他明白了,一定是因为她是头一个对他的诱惑没有动心的女人,所以他才会兴起想征服她的欲望。
哈,就是这么回事,错不了的,那些奇怪的情绪这下都可以解释了。
只要让她迷恋上他,他就不会再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电力全开,就算她看不到他诱人的表情,她比常人敏锐的感官,总也能感受到他散发出的勾魂魅惑吧。
「你、你走开一点啦,这样子我没办法呼吸了。」体温猛然飙高,谈破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烫。
胡莱就差没整个人趴在她身上了,看着她浮上红霞的俏脸,他得意的扯起一笑。
「妳现在是不是觉得脸红心跳、小鹿乱撞,意乱情迷、情生意动、神魂颠倒、不能自己?」嘿嘿嘿,就不信她逃得了他的引诱,看吧,略展魅力她就已经快招架不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快要窒息不能呼吸了,走开!」她又羞又恼的一把推开他。
这个男人以为他在做什么呀?这样就想叫她小鹿乱撞、意乱情迷、情生意动、神魂颠倒!她是脸红了没错,但那是因为除了至亲,她很少跟别的男人这么亲近
过。
没关系、没关系,胡莱笑嘻嘻的退开,难得遇上一个抵挡得了他魅力的女人,慢慢来,他绝对可以征服她,困难度愈高愈有挑战性,才可以慢慢玩。
他猛然握住她的手。
「啊!你干什么?」她痛得皱起柳眉。
「以牙还牙。」用力的啮咬着她的拇指,他很满意的看到上头也留下了自己的齿印。嘿嘿,他这个人可是从来不吃亏的。
啊,好痛哦!他真的咬下去了!谈破邪气得说不出话来,没见过这么器量狭窄的男人,连这个也要计较。
第五章
谈破邪一步一喘的走到宽敞的阳台,才走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她竟觉得体力不支了,看来这次没休养个一、两个月,元气真的是没办法复元。
手摸到一把放在阳台上的椅子,她缓缓坐下,感受着晨光的温暖,眼睑轻阖,不知不觉间又睡着了。
一双穿着凉鞋的脚轻盈的走了进来,观见阳台上的人,回头拿了一件毯子轻柔的盖在她身上。
深邃的星眸定定的注视着她。
她有一对细致的柳眉,略微苍白的肤色大概是因为身体尚未恢复的缘故,胡莱记得那天在金字塔见到她时她的气色红润,鼻子秀秀气气的,鼻头圆润而饱满,唇瓣略薄、唇色也偏淡,总括而言她生得俏丽可人,但还不到令人惊艳的地步。
蹲在她面前,他托着下巴,狐疑的暗忖着,面对着这样一张脸,自己为何竟还看不腻。
这也就算了,眼睛盯着她那张嘴,他居然还萌生起品尝的念头,脑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第一次吻她的情景,那柔柔的唇瓣让他感到无比的甜美。
那味道比起巧克力丝毫不逊色哩。
再尝一次好了,上次说不定是错觉。这么想着,他立刻倾身向前,倏忽迎上一双深墨色的眸子。
「呃,妳醒了?」
「你……走开一点,不要靠我这么近。」从小寐中醒来就感觉到近在鼻息间的熟悉气息,谈破邪心头猛地一跳。
「妳脸红了。」胡莱得意的看着她脸庞抹上淡淡的红霞。
「那是因为太阳开始热起来了。」她别开头回道,他那近在咫尺温热的吐息让她的呼吸不稳。讨厌,他干么老爱这么贴近她呀,弄得她心烦意乱。
「是这样吗?」眉一抬,他冷不防的趋近她,这次脸几乎就要贴上她的脸颊。
她俏脸乍红,还未出声斥道,他旋即又退了开去。
然后再倾身靠近,果然又看到她的脸瞬间再泛桃色,如此重复了数次,他很满意所得到的结果。
「你究竟在做什么?太无聊了吗?」谈破邪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忍不住嗔道。
「我是在做一个实验。」胡莱笑吟吟道:「每当我一靠近妳,妳就会脸红,根本不是太阳的关系。」存心揭破她适才的借口。
她又气又恼,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得意之情。
「我不妨告诉你一件事,因为我眼睛看不到,所以对于靠近我的人很敏感,我不是只会对你的靠近脸红而已,换作是其他人,我也一样会有这种反应。」不愿让他以为她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是吗?妳对其他人也会?」惑人的星瞳不悦的微瞇,非常不乐意听到她这么说。盯着她的唇瓣,他决定要给她一点薄惩,谁叫她那张嘴要说出这么不讨人喜欢的话来。
「啊,你、你想做什么?!」下巴被扣住,她感觉到他的唇瓣覆住了她。
「嘘,妳马上就会知道了。」胡莱轻喃,吮住她,灵巧的舌头滑进她的口中,引诱着她害羞的嫩舌。
挑弄勾缠着她屡屡想逃开的香舌,他品尝着她口中每一处的柔软丝滑。
他吮住她粉嫩的舌尖,令她的身子不禁一阵轻颤,谈破邪没有力气推开他悍然覆下的身子,她甚至连将他从唇上驱走都没办法。
陷入他炽烈的吻中,她心旌动摇、意乱情迷。
这样与人亲昵的相濡以沫是她以往从来不曾体验的经历,以前与人最亲昵的接触,最多只有脸颊被亲而已,何曾有过如此激烈的唇齿相亲。
「唔,嗯,不要……」拉回一丝理智,她企图从他火热的唇舌中挣开。
胡莱正吻得上瘾,怎肯轻易罢手,唇舌更加放肆的在她口中予取予求,舔吮着她的蜜津,吸吮着她柔滑的丁香小舌,态意的在她丝绒般的口里为所欲为。
她的味道出乎他想象的醇美,叫他忘情的投入其中不舍离开,仅止是这样吻她无法满足,他将唇瓣移向她的颈间,一路滑向她胸前的锁骨,正欲往下探索锁骨下方那丰盈的浑圆时……
「嗯,咳、咳。」几声轻咳惊扰了胡莱,更惊醒了沉醉于他撩人诱惑中的谈破邪。
丽颜又羞又红,听出那清咳声是来自于这几天来服侍她梳洗饮食的女仆菲娜,她胡乱的拉整睡衣,垂下螓首不想见人。
刚才她竟然被迷醉得失神在他的吻里,任他乱来,简直羞死人了!该死的胡乘,竟敢这样迷惑她,太可恶了!
「干什么?」兴致被打断,胡莱不豫的瞋向女仆。
菲娜捧着托盘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对不起,莱先生,我送谈小姐的药过来。」她看向胡莱的眼神充满了恋慕,即使他正不快的瞪着她,仍让她觉得他迷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