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如果没做亏心事,妳用得着怕我胡思乱想吗?说吧,哪个家伙?」
「妳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眼睛瞪得好大,姚骆艳兴奋不已,「啧!你们两个的感情进步得太神速了吧!」
「不是,妳弄错了,那是因为……」连忙收口,她就是知道问题一定会越扯越多,所以才会东闪西躲,现在怎么办?说出来好吗?她真的不希望Gerbera担心。
「怎么不说了?」
算了,迟早藏不住,她还是一口气说了,「因为我昨天差一点出车祸。」
「妳昨天出车祸?」姚骆艳激动得尾音上扬。
「妳不要紧张,我是说差一点,我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姚骆馨还扯一个笑容安慰她。
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姚骆艳不相信她竟然可以说得如此轻松,「我的天啊!妳怎么还笑得出来?这个家伙是玩真的,不是像妳想的一样没有攻击性,妳怎么还可以这么若无其事?」
真是的,多此一举嘛!「难道妳希望我哭吗?」
「当然不是,可是,妳好像一点受到教训的感觉都没有。」
「妳应该听过一句话--以不变应万变,除此之外,妳认为还有其他更好的主意吗?」
「我……那章君曜怎么说?」如果他在乎Agapanthus,他紧张的程度一定不下于她。
「他跟妳的反应差不多,他希望我搬去他那里,可是,我拒绝了。」
赏她一个白眼,姚骆艳忍不住骂人,「妳这个笨蛋,这是妳亲近他的好机会,干么拒绝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好机会?」
「我不需要这种机会。」
「算了,反正妳就是不怕死嘛!」
「现在一点头绪也没有,我还能怎么办?」
紧抿着唇,姚骆艳沉思的皱了皱眉头,「妳有没有想过,如果妳离开这里,谁可以从中得到好处?」
「我不知道,章君曜认为这件事情是冲着他来,可是我想过了,我离开这里对他并没有多大的损失,除非这个人的目的是阻止我跟章君曜订婚。」
「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错不了,对方爱慕章君曜,所以想把妳逼走,可是谁知道妳这个女人这么不受教,生命遭受威胁竟然没有落荒而逃。」
「如果是这样子,我根本不必担心。」
「对方无意置妳于死地,这倒是好消息,不过,往后妳得在惊吓中过日子,这种滋味恐怕不好受哦!」
「这就当作一种考验吧!」
「爱的考验吗?」
揉了揉太阳穴,姚骆馨心中浮起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请妳饶了我可以吗?我们之间没有妳想的那种关系。」
「睁眼说瞎话。」姚骆艳做了一个鬼脸吐槽。
张开嘴巴又闭上,她干么非要把自己和章君曜画清界线?其实,就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拚了命的想解释清楚,不过是越描越黑,反正终有一天,结果会说出事实。
「妳不想承认就算了,时间会告诉我们答案,总之,现在有章君曜在照顾妳,我不必天天盯着妳不放了。」
「Gerbera,这些天辛苦妳了。」
「傻话,我们是姊妹嘛!」拍了拍她的肩膀,姚骆艳看了一眼时间,「我今天要上一个广播节目,助理应该在楼下了,我走了。」
送走了吱吱喳喳的姚骆艳,房间又回复一片宁静,姚骆馨泡了一杯咖啡窝到沙发上,公司昨天联络她,有个明星指名要她设计一套参加颁奖典礼的首饰,她今天要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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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章君曜直接来到饭店,他作了一个决定,晚上他都要留在这里陪她,等到他们订了婚,他会请奶奶出面请求她搬进他的公寓。
「这是什么?」对于他左手的笔记型电脑,姚骆馨当然不陌生,可是他右手的行李袋,她就很迷惑了。
「我准备了一些衣物和生活用品放在这里。」他说得很理所当然,手上的东西随即往沙发上一摆。
眨了眨眼睛,她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差错,「放在这里?」
「对,我要待在这里陪妳。」
怔了半晌,她才缓缓的挤出话来,「你是说今天晚上要留在这里过夜?」
「我想这么说比较正确,原则上妳住在饭店的期间,我晚上都会来这里陪妳,除非我找得到更好的方法确保妳的安全。」
他每天晚上都要来这里住?她觉得脑子乱烘烘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当真的吗?」
「我暂时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他的表情很严肃。
「事情没有这么严重……」
「我很坚持。」他毅然决然的打断她。
老实说,她现在根本没办法思考,她只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抿着唇,她尝试改变他的心意,「可是,这里的空间那么小,你会不会觉得很不自在?」
「还好,不过,如果妳想搬到我那里,我也非常赞成。」其实,他还是希望她搬到他的住处,他住的大厦有一流的保全,进进出出也有监视器控管,而且白天有帮佣陪她,晚上有他照顾她,这样的保护绝对不输于待在饭店。
「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虽然她的口气还是充满疑问,可她已经有一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妳知道我这个人很无趣,我开过的玩笑用十根手指就数得完。」
闻言,姚骆馨觉得很懊恼,「其实,我也不太会开玩笑。」
顿了一下,他指腹轻轻抚过她白皙娇嫩的面颊,「我知道住在这里会带给妳很大的不便,可是,妳就委屈一点好吗?」
他这么一说,她更难为情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增加你的麻烦。」
「我不觉得麻烦,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公司,家里几乎跟饭店没什么两样,回到家通常就是要洗澡上床睡觉了。」
「这是忙碌的现代人共同的特色,可是不管待在家里的时间有多短暂,那里始终是最温暖的地方。」
「我是一个人住,家里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温暖。」章君曜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却淡化不去眉宇之间的寂寞。
她还是第一次不知道如何反应,难道要说她愿意搬进那里,她会让他的家变温暖吗?其实,她不想搬进那里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不想太深入他的生活,这会让她有一种没有后路可退的感觉,对她来说,这可以说是她最后的一道防线。
神情转为轻松,他的口气却像个小孩子似的,「现在,妳还逼我回家吗?」
暂时把脑子里的混乱抛至脑后,她手一摊,故作无奈的道:「你不嫌这里太小,我当然不介意分一半床位给你。」
笑了,他像在自言自语的道:「妳对我这么慷慨,我应该怎么回报妳?」
「我想要每天看见你的笑容。」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这会不会太便宜我了?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主意,以后我每天请妳吃晚餐,晚餐后还陪妳散步,妳意下如何?」
偏着头想了想,姚骆馨笑得好甜蜜,「我这样子会不会太幸福了?」
「不会,不过,很高兴妳喜欢我的回报。」
「那你是不是准备从今天晚上开始执行?」
「这是当然。」伸出手,章君曜很绅士的微微弯腰问:「姚骆馨小姐,我可以邀请妳一起共进晚餐吗?」
「这是我的荣幸。」她纤细的手轻轻的覆盖他宽厚的手,当两只手紧紧的相扣,她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可以这样子握住对方的手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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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章君曜总是带着微笑上班,每天都在温暖的氛围下进入睡眠,早上醒来精神饱满,然后在佳人的陪伴下享用饭店丰富的早餐,难怪身心舒畅,不过,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转变,当然也不知道这让他在章亿集团的人气指数急速上升,虽然孤傲的他很迷人,可是有笑容的他更是俊得不象话。
进了办公室,用不着再靠咖啡提神,他就可以直接进入工作状态,可今天早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破坏他的好心情。
「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季孟如总是惊天动的,好像害怕人家不知道她来了,今天她的气色不太好,看得出来她最近过得不太如意。
「出去,敲了门再进来。」章君曜觉得自己应该纠正她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度,她不可能永远当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她孩子气的瞪着他,可是在他严峻的目光下,最后她还是乖乖的走出去,顺从他的指示敲了门再进来。「这样子你满意了吧!」
「妳出生在那种有身分地位的家庭,还读了那么多书,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吗?礼貌是一个人的基本生活态度,不是别人满意与否的问题。」
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她可不是来这里听他说教的,「今天我没兴趣讨论礼仪的问题,这几天晚上你都不在家,你跑去哪里?」
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妳不觉得自己管太多了吗?」
「你每天晚上都跑去找那个女人是吗?」季孟如是那种死缠着问题不放的人。
忍不住叹气摇头,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老是搞不清楚状况?「知道我的事情对妳有什么帮助?妳会比较快乐吗?」
「我、我是关心你。」
「可是,妳的关心已经造成我的困扰,可以请妳收回吗?」
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泪水很快的浮上眼眶,她觉得好委屈,他不接受她的感情,但是也用不着对她冷言冷语啊,「我只是爱你,我有什么错?为什么对我你不能有一点点同情心?」
「诚如妳自己所言,妳没有错,所以我不想伤害妳。」他自己是在伤害下长大的孩子,深知心灵受创是难以愈合的,所以尽管他早就无法忍受她,还是尽可能维持应有的礼貌。
「我不懂。」
「如果因为同情妳,而让妳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对妳才真的残酷。」爱情不容许怜悯的念头,爱情是绝对的自私,虽然他不愿意碰触爱情,但是父母已经让他明白爱情本身有多么残酷现实。
「那我宁可你对我残酷。」
「我办不到。」
紧咬着下唇,季孟如看他的目光转为怨恨,还说办不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知道他的心有多么残酷吗?半晌,她缓缓的挤出话来,「你好可恶!」
「如果妳愿意放自己自由,妳就会明白我的立场,而妳也会发现身边有很多值得妳用心的男孩子。」
「你会后悔。」她不甘心,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将来妳会感激我。」
「我恨死你了!」
「我该说的话都说了,我不希望妳再来打扰我,这也是为妳好,我相信妳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吧!」
「你已经让我变成笑话了。」每个人都知道她对他有多用心,他跟别人订婚,他们会用什么眼光看她?他们会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他宁愿要一只麻雀,也不要她这只凤凰,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从来没有这个意思。」
「我自取其辱是吗?」
事实如此,但是章君曜选择沉默以对,他怎么可以在她伤口上撒盐?这不过是让她更陷入愤怒的深渊难以跳脱。
「我诅咒你不会得到幸福!」往后一退,她转身冲出办公室。
摇了摇头,他当然不会把小女孩的气话放在心上,过一些日子,她就会走出这一段不愉快的记忆,等她遇到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她就会明白他的想法。
第七章
这几天,章君曜和姚骆馨用过晚餐后,就会手牵着手一起漫步在街道上,看起来很平凡,他们的心却是甜甜蜜蜜。
「妳还记得我们后天要拍婚纱照吗?」虽然周边充斥着吵杂的车声,可是他眼中只有她的存在。
「我记得。」也许是因为快要拍婚纱照了,她终于有一种真实的感觉。
「拍婚纱照之前,奶奶想先请妳吃顿饭,明天晚上可以吗?」
「当然可以,可是,怎么可以让奶奶请我吃饭?请客的人应该是我吧!」
「明天晚上非要由奶奶当主人不可。」
轻蹙娥眉,她疑惑不解,「为什么?」
「因为妳明天要跟我回章家。」
「嘎?」
「章家的人……我是说,我的家人要见妳。」其实是奶奶认为他们应该认识他的未婚妻,他们对这种事情才没什么兴趣。
「他们……为什么要见我?」她已经开始心慌了。
噗哧一笑,他戏谵的挑了挑眉,「他们总要在订婚之前见妳一面啊!一
桃红浮上双颊,姚骆馨难为情的低下头,她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捏,他要把力量分给她,「妳不要紧张,他们不会吃人。」
她娇羞的瞪了他一眼,「你在取笑我。2
「他们真的不会吃人。」他很认真的再重申一次。
「我是不是应该很庆幸他们不会吃人?」
哈哈一笑,不过他却煞有其事的回答她,「妳应该感谢奶奶,奶奶在家里是很有权威的,她说一,没有人敢说二,她是那么喜欢妳,没有人敢对妳使坏心眼。」
「我看得出来奶奶是一个很有权威的人,不过,她也是一个很明理的人。2
点了点头,章君曜的口气充满敬意和爱意,「爷爷死得很早,为了撑住他留下来的产业,奶奶不能不强迫自己戴上权威的面具,可是事实上,她的心很柔软,她是一个很慈祥的奶奶。」
「我知道。」
略微一顿,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有一件事,我想应该告诉妳。」
「什么事?」
似乎在考虑如何说明状况比较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吐出自己一直回避的事,「其实,我母亲是我父亲的二房,我还有大妈和三妈,大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三妈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我两位异母哥哥好几年前就结婚了,所以,明天妳要面对的是一大家子的人。」
老实说,她很意外,她没想到他会生长在那样的家庭。
「妳吓到了吗?」语气略显不安,他真的很怕她跑掉。
「不是,我是在想生长在那么大的家庭是不是很累人?」
他松了一口气的回道:「生长在那种家庭确实很难轻松得起来,兄弟姊妹之间难以避免的会相互竞争,成绩、谈吐,生日收到的礼物……什么都可以比较,谁都不想成为最差劲的那个人,因此每个人内心承受的压力都很大。」
这一次换她捏他的手,她也乐意把力量分给他,「其实,有压力也不见得是坏事,这不正是让你成长到今天这么坚强优秀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