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片大落地窗映入眼帘,任晓辰无视屋内高级精致的装潢,轻轻走到窗前。她触摸着透明洁亮的玻璃,享受着居高临下的感觉。
韦克凡与其他女人的一夜春宵,皆是在这间套房度过的。虽说是套房,却比一般三房两厅的房子还要大,那片大落地窗是韦克凡买这间套房最大的理由。住过这里的女人有好几个,她们却都只惊讶于这里超现代的装潢。他知道任晓辰也跟他一样,受这片大落地窗吸引。他走到她身后,双手揽腰抱住她,亲吻着她的耳垂、颈项。
她转了一个身,转出了他的怀抱。“现在是白天。”
韦克凡拉上落地窗的窗帘,室内的光线随着窗帘的移动渐渐的变暗。
“谁说白天不能亲热的?”
“可是……我能不能收回我上次答应你的事?我不想介入你的婚姻生活,更何况你也愿意收下我的借据了,那表示我并没将自己卖给你,对不对?”她真后悔上次答应了他。
“来不及了!从车祸发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来不及了!还记得你父亲的遗嘱吗?他将你交付给我,终其一生,就算我愿意收下你的借据,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他与她四目交接,态度认真。
任晓辰的视线无法离开他坚毅的脸,他果然拿父亲的遗嘱惩罚她,这让她愧疚得无言以对。父亲爱女心切,她何罪之有?错就错在她不该在车祸中幸存,如果老天爷安排她活着就是要她受罪,那就让她来承担所有罪过吧!
她满脸无奈的看着他,仍与他四目交接,她心中只能暗暗祈祷他能早日气消。
“晓辰,吻我。”韦克凡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她依旧看着他。
“吻我。”他这次是命令。
任晓辰整个人僵住,他这样的要求与命令,就是要她接受这个已定的事实。她先低下头调整自己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她已可以勇敢的面对他。她上前跨了一步,伸出双手抚触他俊美的睑,然后踮起脚尖,缓慢的送上自己的唇。
她的动作青涩而笨拙,韦克凡双手扶助她的腰,任由她蜻蜓点水般的吻着。
任晓辰真的不懂该怎么吻他,每次都是他在引导她、撩拨她的感官与情绪。她离开他的唇,双眸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他的嘴唇有她笨拙而留下的些许口水,她伸手帮他擦拭掉。韦克凡乘机抓住她的手,一把拥她入怀,紧紧的抱住她。“抱紧我,晓辰。”他心中有着因为爱她却无法得到回应的脆弱。
任晓辰不再迟疑的抱紧他,将头埋入他的胸膛,把心中对他的爱恨缠绵,全都无言的尽情宣泄,两人的心跳声因身体的接触而急促跳动。
“晓辰,告诉我,你有没有让其他男人碰过你?”他依旧紧紧抱住她,内心紧张的期待着他想要的答案,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也希望是她唯一的男人。
任晓辰毫不犹豫的在他怀里摇着头,轻声的说:“没有。”
韦克凡无法再克制身体里的欲望,他抱起她走到床前,与她一起躺下。“我想要你,你愿意心甘情愿的给我吗?”他虽老是威胁她,但他真的希望她是真心的为他付出。
任晓辰看着侧身躺在她身边的韦克凡,羞愧得无法直视他。她从来就不曾有能力反抗拒绝他,从有婚约的他,到已结婚的他。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轻轻的点着头。
韦克凡爱怜的抚摸着她,从乌黑柔亮的秀发,到弧度美好的背脊,他双唇覆上她的唇,开始急切的索求着,一手拉下她洋装的拉链,解开她内衣的扣子,一并将它们拉下,她不算大却浑圆的胸部立即露了出来。
任晓辰用双手急忙挡住,韦克凡将她的手拿到自己的胸前,对她说:“帮我脱衣服。”他再度低头吻住她,手也覆在她的胸部上。
任晓辰呼吸急促,双手却缓慢迟钝的解开他的领带、扣子。扣子一颗颗的解开,她却放弃了藏在西装长裤里面的扣子。
“还有。”韦克凡说着。
“我……我不会。”她羞愧得连说话都迟钝了。
“今天我自己来,下次你要学会。”他迅速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可任晓辰却不敢看他,拉起旁边的被单盖在身上。
韦克凡知道她还不习惯,他并没有拉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单,直接也躲到棉被里。他开始挑逗她,亲吻她比以前更加丰满的酥胸,亲吻她每一寸肌肤、她最隐密的地方。她犹如躺在飘浮不定的云朵里,全身酥软轻飘飘的,而她能做的,除了呻吟还是呻吟。
“这是怎么了?”韦克凡用手触摸着她小腹上的一道伤口。
“那是……那是我动了一点小手术。”任晓辰几乎忘了那一道伤口,那是剖腹生产留下的,她胎位不正、骨盆太小,所以需要剖腹。
“什么样的手术?”他的脸上有着关心。
“卵巢方面的。”她一定得撒谎。
韦克凡不再过问,翻身跪在她双腿中间,继续挑逗着她……
韦克凡被她的柔软紧紧的包裹住,二年半来的朝思暮想,在这一刻有了满足感。
他低下头吻住她,速度越来越快,她跟随着他的速度直冲上云霄,与他一起达到高潮。
他趴在她身上,气喘吁吁,温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自从在弘韦集团再度见到她后,任何女人再也引不起他的兴趣,他便禁欲到现在。
他抽离她的身体后,将因激情过后虚软的她抱入怀中。
“告诉我,你的卵巢怎么了?”韦克凡追问,口气中有着爱怜与关怀。
任晓辰依偎在他怀中,紧涨的情绪高张,她以为他不会再问了。“只是长了不该长的东西,不碍事的。”她尽量让自己回答得自然。
“搬过来这里住,我要随时随地看到你。”他轻抚她的脸颊,对她下着命令。
“不行!我不能。”话一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太紧张了。
“为什么?”他好像没发现她的紧张。
“因为我跟珊珊一起住,这样对珊珊不好意思。”她只能拿谢珊珊当借口,却又觉得理由不够充足,“况且,等你哪天厌倦我时,我不是又要搬走?我不想搬来搬去。”
“厌倦你?我不会厌倦你的,永远不会。”他把她搂得更紧。
任晓辰挣脱出他的怀抱坐起身,“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满足你以后,你就会放过我?”她也不想离开他,可是,他已经有自己的家庭了,她不想冒着慕天被他发现的危险。
韦克凡定睛看了她半晌。他不明白,何以刚刚激情的她,如今又急着离开他?“我是说过。不过,你得亲耳听到我对你说我不要你了,你才能走。”
他下床开始着装,表情冷漠。任晓辰也只能默默的拉紧在胸前的被单,下床捡起她的衣服,利用被单遮遮掩掩的穿上。她不明白,他为何又生气了?他那晴时多云偶阵雨的脾气,她至今仍摸不清,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特性?
他穿好衣服以后,从一串钥匙里取下一支钥匙交给她。
她不明所以的接下钥匙。“我想请问一下,这是……”
“你对我讲话一定要这么客气吗?还有,叫我的名字。”他还在生气。
她沉默了半晌,才又说道:“克凡,这支钥匙是……”
“是这里的钥匙,我随时会要你过来。我现在送你回公司,要不是我今晚有事,我不会让你这么早走的。”只有一次根本不能满足他,他今夜一定不好睡。
她今天也必须早一点回家,因为她的干妈要去参加朋友的寿筵。
任晓辰把钥匙放进皮包里,跟着他默默的进电梯、进车子。回程的路上,韦克凡接了一通电话,一路上讲到任晓辰要下车前才挂掉。她听他在电话中的口气,以及处理事情的态度,完全表现出一个主事者的风范,为何独独爱对她生气?
任晓辰要下车时,韦克凡拉住她,“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还有,记住我说的话。”
任晓辰点了点头,没道再见就下了车。回到公司后,她整理了一些东西便直接下班回家。回到家后,她没能跟干妈多说话,干妈便急着出门了。
她走到儿子身边,亲了他一下。看着他那酷似韦克凡的容貌,她的心紧紧的揪住。她将来该如何告诉他,他母亲与父亲之间的恩怨纠葛?又要如何说服他,他无法继承他父亲的一切,而他的父亲,还是个叱咤商场的大人物?
她租的小套房,不及韦克凡套房的一角。她走到小冰箱前准备做晚饭,却发现旁的桌子上,放着干妈忘记拿走的皮包,她急忙拿了皮包、抱起慕天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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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克凡将车靠路边停车,母亲已等在那里。等她上车后,他将车开进快车道,在下一个十字路口回转。
“哎呀,克凡,我的皮包忘了拿。”
“有关系吗?只能明天再拿了。”
“不行啊!我要送你韩伯伯的生日礼物就放在里面,你在前面停车,我很快就回来。”
“妈,我去帮您拿好了。”
“你又不知道地方,等我跟你讲清楚,我已经拿回来了。”
韦克凡只好依了母亲,在原来路口的对面车道停车。韦老夫人正要下车,刚好看到任晓辰拿着她的皮包、牵着她最心爱的干孙子,等在路口。
“克凡,你看,我干女儿帮我拿下来了!我过去拿,马上回来。”韦老夫人指着斑马线的那一头说着。绿灯正好亮起,她快步穿越过斑马线。
韦克凡朝母亲指的方向看去,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他看到今天下午才与他分手的任晓辰,更不可思议的是,她手上牵着慕天!母亲走到她面前停下,接过她手中的皮包,蹲下身亲了一下慕天,迅速跑回来。
韦克凡目送任晓辰牵着慕天走进巷子里,直到消失在迷的夜色里。
他的脑袋里,从看到任晓辰牵着慕天的那一刻起就停止了运转,他的目光却帮他纪录了这一切,好让他在震惊过后得以重新思考研判。
所有的震撼与惊讶,都无法形容他遭受严重冲击的心灵。母亲口中赞不绝口的干女儿竟是他魂牵梦萦的女孩;而那个长得与他酷似、给他特别感觉的小孩,八九不离十是他的孩子。他终于明白,她为何会挑小孩子的衣服、为何不让他送她回家、肚子上为何会有伤口。
“克凡,拿到了,走吧!”韦老夫人上车后,立刻催促道。
韦克凡并没完全拉回思绪,他机械性的踏下油门将车开离原地。
“妈,您的干女儿叫什么名字?”他必须再一次确定自己所看到的。
“难得我儿子会主动问起,你刚刚看到她了对不对?长得够标致吧!”
“她是不是叫任晓辰?”韦克凡没耐性等母亲回答。
“你怎么知道?你不会刚好认识她吧?”韦母也讶异极了!
“我的确认识她,只是,她怎会不知道您是谁?”
“我们在美国认识的时候,刚开始都是叫英文名字。后来我叫她干女儿,她就叫我干妈。她不知道我夫家姓韦,我也不会提过你的名字,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们的感情是建立在相知相惜的情分上。”
“她没告诉你慕天的爸爸是谁?”
“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有问过,她只说跟慕天的爸爸有缘无份。”
“妈,告诉您一个好消息,我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
“真的?!你这么快就检查出来了啊!”
“我没去检查,是慕天证明了我的生育能力没有问题。”
说到慕天,韦老夫人才恍然大悟,“克凡,慕天该不会是我真真正正的孙子吧?”她转头看着儿子,未等他回答马上又说:“你不会就是我说的那个混蛋兼笨蛋吧!”
“妈,我很可能有这个荣幸。”这也是韦克凡要确定的。任晓辰没有过别的男人,这点他很清楚,那慕天应该是二年半前,他所留下的种。
“克凡,一定是的。你看慕天跟你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难怪……”韦老夫人高兴的笑了几声后,才想到这件事并不单纯。“儿子啊!你跟她确实有……有发生过关系吗?”
“我的妈啊,哪有这样问人的。”
“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干嘛放着一个这么好的女孩不娶,跑去娶你现在的老婆?害我干女儿吃苦受罪,还让韦家的子孙流落在外。”
“妈,是您的干女儿先离开我的,是她让您的儿子吃苦受罪。而且还瞒着我孩子的事,让我们父子相见却不能相认。”他不禁怒从中来,新仇旧恨全都纠缠在一块。
“克凡,我相信我干女儿一定有什么苦衷,要不,就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误会!她拿了钱就走人,会有什么误会?”
“我不相信我干女儿是这种人,你现在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把孩子要回来。”他不知道她有什么苦衷,但是她带着他的孩子离开就是不对。
韦老夫人听在耳里,有忧有喜。晓辰肯定无法接受孩子离开她的事实,而慕天能认祖归宗,却又是她所希望的。“克凡,你这么做,我怕晓辰会承受不了,慕天可是她的心头肉,为了这个孩子,她可是吃了不少苦。与她一路走来,我也只能在一旁为她心疼。克凡,我看我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要一下子就把孩子要回来,好不好?”
“妈,我不会只要孩子,我还要孩子的母亲。”非常想要!他根本没打算放过任晓辰,现在他们之间又多了个孩子,只怕两人将纠缠到死方休。
韦老夫人还想继续问儿子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车子却已转进大饭店的车道来到饭店门口。他们下车,把车子交给负责泊车的侍者。
两人走进饭店的大厅,钟芸倩已等在那里。她将手伸进韦克凡的臂弯里,随他们母子一起搭电梯到楼上餐厅。
席间,由于钟芸倩在场,韦氏两母子不再谈论任晓辰与慕天的事。两母子的思绪全被这件事牵绊,在各自的心中翻滚着。这顿饭吃得是心事重重、食而无味。
回到家后,韦老夫人辗转难眠。一夜之间,她最钟爱的干孙子竟成了真孙子,而她最心疼的干女儿,却可能会失去儿子,间接的,她也可能失去干女儿……
想到这里,她不管儿子是否已经睡了,起身披着睡衣来到儿子房门口。
“克凡,你睡了吗?”她轻轻敲着门,在房门外低语,唯恐被媳妇发现。
韦克凡拉开房门,手中端着一杯酒,身上的衣服还没换。“妈,我还没睡,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