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克凡回到家中已十点,没想到任晓辰却未回家。她一定是故意气他的,他心想,就像他最近故意晚归。他不相信宴会那晚她说的话,只因他的碰触总会令她有所回应。
今夜月色皎洁,山中宁静异常。胡冠峰的摩托车声到门口后熄了火,引起韦克凡的注意。他下楼来到庭院,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同学让她迟迟不归。他打开大门旁的小门!正好看见胡冠峰正准备和任晓辰道再见,而两人也被韦克凡的开门声吓一跳。
韦克凡目不转睛的打量着胡冠峰,胡冠峰被韦克凡那股慑人的气势看得极不自在,匆匆道过再见后便离去。任晓辰目送他的车影消失在夜色中,才从韦克凡身边闪过进入庭院。
任晓辰进入房间后,飞快地将房门锁上,她不想听韦克凡说什么责备之类的话。果不其然,敲门声随之响起,她只好打开门,打算勇敢的面对他的指责。
“如果你想骂我就骂吧,我下次不会这么做了!影响你的休息时间,我很抱歉。”
“他是谁?”他的心中有一股妒火。
“同学。”
“既是同学也是男朋友?”妒火已延烧到双眸。
“同学就只是同学。”
“是吗?刚刚你看他离开的样子,好像满依依不舍的。”
“人家愿意这么晚送我回来,我当然也要看他平安的离开我的视线。”
“的确是很晚,而这样的夜色刚好方便一些男女们做些什么?”
他的胡乱臆测引起她强烈的反弹,“如果没事,我想洗澡休息了。”她随即关上门,将即将爆发怒火的韦克凡关在门外。
韦克凡等了二小时的门,早就怒火中烧;又让他看见男人送她回家,更是火上加油;现在她居然把他关在门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他如此在乎又生气,更别说敢如此藐视他。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来回踱步,心中那把火依旧无法平息。他拿下墙上的画,拉开一扇暗门,暗门的另一边便是任晓辰的房间。这两间房当初经过特别设计,任晓辰住的这间房是他小时候住的,那时父母就睡在他现在的房间。妈妈为了方便晚上帮他盖被,所以特地设计了这道门。只是,没想到今夜他竟会动用到这扇门。
浴室里传出水流声,表示她正在洗澡。他坐在她的书桌前,随意浏览着她书桌上的书,并翻阅着她的笔记。忽地,一本紫色小册子吸引住他的目光,他随手抽出看了一眼封面,随即翻了开来,里面竟全都是用毛笔书写的诗词,每一首诗词的旁边都会押上日期。
韦克凡虽是在美国求学,但他的父亲相当重视中国传统文化,所以从小便另请中国老师来家里教导他。这些诗词他就算不懂,也略知一、二。而如此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她那份特质绝对其来有自。放回紫色小册子,他拉开书桌的抽屉,一只古色古香却稍嫌老旧的珠宝盒静静的摆在里面。他拿出珠宝盒掀开,里头装的全是她平常用的发饰,盒盖的里面镶着一张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的任晓辰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此时,浴室的水流声停止,继而响起吹风机的声音。韦克凡将手中的东西归位,站起身朝浴室走去,他双手环抱胸前,站在浴室门口等着任晓辰。
任晓辰踏出浴室,惊见韦克凡,令她目瞪口呆。她拉紧身上唯一的东西,浴巾。
她吹得半干的头发披泻在肩上,无法挡住裸露的香肩,洁白的大腿、弧度美好的小腿,伫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犹如出水芙蓉,脱俗得不像话。先前的怒火、妒火已烧得他不惜侵犯她的隐私权,现在她又勾起他的欲火,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想强行要了她。
“你怎么进来的?”她拉紧浴巾的双手,指关节已泛白。
“我想进来就进来。”他霸道得不像话。
“你不能这么霸道无礼!可否请你现在出去,我要换衣服。”她的脸好红。
“我不出去。”他上前一把抱起她,不顾她的反抗。
“你究竟要做什么?”她只能把浴巾拉得更紧。
“我要你,现在就要。”他把她放到床上。
“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的行为是强暴!”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泪水已滑下脸庞。
“就当我是强暴吧!”他一只手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上方,再轻吻去她的泪水。
“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的声音虚弱得犹如在呢喃。
“把自己交给我,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终其一生。”他在她耳边轻喃。
浴巾无声无息的掉在地上,洁白纤细的胴体尽现。任晓辰羞愧得闭上双眼偏过头去。他低下头含住她的粉红蓓蕾,兴奋的感觉淹没她的矜持与理智;他抚触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直到他的手覆上女性最敏感的部位,才唤回她的理智。
“不可以!请你住手!你听我说,我求求你。”她惊慌了起来,一股潜意识里的力量让她挣脱他的束缚。她迅速坐起身,拉起旁边的棉被挡住全裸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韦克凡坐在床沿,默默注视着她,强压下身体的欲望,不再采取行动。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冲动,可能逼她说出实话。“我洗耳恭听。”
“我……我不是一个清白的女孩,我无法为人妻、为人母,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过一生,我希望你不要再对我……”她提起勇气说着,泪水不听使唤的流下来。
“除非你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依然不会放弃。”他非逼她说出实话不可。
她心里想着,该来的总会来!她深吸一口气,一五一十、毫无隐瞒的说出一切:“我十七岁时,我哥哥欠黑社会一大笔赌债。有一天,我从学校放学回家,走到巷口时,被人捂住鼻子弄昏带走。等到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公寓里,门全被锁住。我打开窗户对外求救,二十分钟后,警察就来了。他们说要带我到医院做检查,说我有可能被……强暴或者轮暴……”说完,她把泪脸埋在棉被里。
“结果呢?”他拥她入怀,抚摸着她的长发。
“我父亲不让他们帮我做检查,他怕我再度受到伤害,更害怕我从此无法做人。”
“既然没有检查,你怎能肯定自己有被强暴?”
“警察说可能性很高,还说……”
“还说什么?”他依然抚摸着她的长发。
“还说我有可能怀孕、得性病,还可能感染AIDS。”
“这件事经过这么久了,结果那些事有发生吗?”他吻着她的发丝问。
“我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个月,然后是第二个月、第三个月,虽然什么事也没发生,可是……可是AIDS的潜伏期却可长达十年之久。所以,这将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恶梦。”
“晓辰,光是猜测不是办法,也许你根本没被强暴。我让少凡安排,你必须接受检查。”他试图说服她。
“不用了,那种可能性简直是零。而且,他们到现在还继续威胁我。我父亲的遗嘱要你保护我,我明知道你可能因此惹上黑社会,我却因为害怕而不敢跟你明讲,我为我们父女的自私跟你道歉。”
“傻女孩,就算你真得了AIDS,我也会一辈子照顾你。所以,你必须接受检查;还有,我并不是怕事的人,他们休想动你一根寒毛。”他掳获她的唇,柔柔的、深情款款的。
任晓辰陶醉在他的温柔里,可是理智又逼她得面对现实,“我答应你接受检查,你也答应我,在我出国后,你就结你的婚。”
“早点休息,明天我会陪你到医院。”他由房门出去,打算继续保留那扇暗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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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晓辰第二次走进医院,在清醒的情况下,心情竟是如此沉重。
韦克凡带着任晓辰到院长室,韦少凡似乎已久候多时。见他们来了,韦少凡立即通知一名护土前来,陪同任晓辰前往门诊室。当任晓辰的身影消失在院长室的门口,两个男人的情绪也进入了为等待真相,而焦虑无助的精神状态中。
“克凡,没想到如此一个女孩,竟有如此坎坷的身世。”韦少凡接到韦克凡的电话后,久久无法平息那份心疼。
“少凡,AIDS的可能性高吗?”他已迫不及待,虽然明知少凡也同样在等待答案。
“事情经过这么多年了,可能性不高。”
“晓辰现在做的是什么检查?”
“先检查处女膜是否还完整,若已经破了,就表示她确实曾遭强暴;只是无法得知是否遭轮暴,因为没有精液可以采集。”
“一群可恶的混蛋!”他口出秽言。
“克凡,我觉得你对晓辰的关心已超过对钟芸倩的关心。”韦少凡想起宴会那天,林巧裴说的话,他竟不准任何男人接近晓辰。“不瞒你说,我想要她,非常想要。”对女人,他从来不矫情。
“克凡,晓辰的纯真善良我们有目共睹,不管她是否曾遭强暴,都无损她这些特质。我不知道你想要她的原因,若因为性欲,那你跟那些混蛋有何不同?若因为爱,那你得先处理你跟钟芸倩的婚事。否则,你将陷晓辰于万劫不复之地。”
韦少凡的话,句句打到他的心坎里,为什么每个人总是不断的提他的婚事?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让即将吞噬大地的夜色,一并吞没他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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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诊室外并没有候诊的病人,门诊室内除了一位女医师也无他人。任晓辰知道这一切都是韦少凡刻意安排的。这位女医师非常亲切,不时以微笑来安抚她的紧张,却无法减轻她内心的压力。
很快的做好检查,医师并没直接告诉任晓辰检查结果,而她也没有勇气问,更无法从她的微笑来判断检查的结果。她穿好衣服后,由刚刚那位护士小姐再度陪她回院长室。
院长室里,韦少凡刚刚挂下电话。“克凡,处女膜……完好如初。”
韦克凡讶异的看着他:“真的?!”
“真的,我安排的可是妇产科的权威,更何况检查处女膜只是小事一件。”
“这个傻女孩,竟让自己痛苦了这么久。”他不禁摇头嘲笑着他们父女的傻。
叩叩叩!敲门声将两个男人的视线拉到被推开的门上。
任晓辰跟护士道过谢后,非常不自在的走进来。
她低下头,两手紧张的互相搓揉,“告诉我真相吧!我可以承受得住。”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两个男人心疼到极点,教人无法想像她是如何度过那段真相不明的日子。韦克凡想冲过去吻住她,用行动告诉她事实的真相,无奈韦少凡在场。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他只能拥她入怀,吸取她秀发的香气。
她轻轻推开他,因为韦少凡的在场而羞涩不已。“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是你被理论骗了,而且骗得好惨,你根本就还是个处女。”他抬起她的下巴。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她脸上的表情在瞬息间千变万化。
“克凡没骗你,你的处女膜是完整的。”韦少凡还是第一次见到韦克凡对女人这般真情流露。或许他对晓辰动了真情而不自知,看来,他的感情世界即将会有一场狂风暴雨。
刹那间,任晓辰僵住了。她看看韦克凡,再看看韦少凡,目光在两个男人的脸上徘徊。深深以为自己被强暴的观念,早在脑海里根深蒂固,如今终于可以连根拔起。她脸上绽开一朵比花还灿烂的笑容,伴随着喜极而泣的泪水。
“你们的意思是说,我根本没有被强暴,对不对?”
“是的。晓辰,雨过天晴,不要再折磨自己了。”韦少凡也想拥抱她。
“嗯,谢谢!谢谢你们如此帮我。”她用手拭去泪水。
“大家都应该饿了,一起去吃饭吧!”韦克凡放松了心情,顿觉饥肠辘辘。
“你们去吧,宛苹在等我吃饭呢。”韦少凡拍拍他的肩,好像在对他传送着某种讯息。
两人一上车,韦克凡立刻吻住她。任晓辰没有反抗,任他予取予求。她开始喜欢他的吻,觉得自己就快沉沦了,沉沦在他的柔情里。
当他的吻滑过了唇,顺着颈项下滑时,她不得不开口:“大哥……我们必须谈一谈。”
“叫我的名字,不要用大哥束缚住我。”他仍然不放过她,继续吻着她的敏感处。
“克凡,我们必须谈一谈。”在心里,她却希望他不要停止。
“要谈我的婚事对不对?”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抬起头。
“嗯!还有我们的关系。”她的手还留在他的脸颊。
“我们的关系!好吧!先把你的想法告诉我,在你心中我是什么定位?”他边发动车子边问,好像要他的员工对他做报告般。
“我想,我们必须终止这种不正常的关系,无论是在你婚前,还是在你婚后。”
韦克凡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特别的表情。
任晓辰第一次庆幸塞车,她怕待会儿两人若一言不合,韦克凡又会像宴会那天般飙车。
“我决定取消我的婚约。”他仍然面无表情,好像取消的只是一场宴会。
“你怎么能这样做?这是很伤人的。”任晓辰毕竟也是凡人,也有七情六欲,她知道被另一方抛弃的痛苦。如果韦克凡是因她而取消婚约,那她岂不成为罪魁祸首?
“为何不能这么做?难道你要我为一段没有爱的婚姻痛苦一生吗?”他无法确定是否已爱上任晓辰,却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爱钟芸倩。
“你若没爱过她,又怎会跟她订婚?”姚立杰宴会那天在车上说的话在脑中浮现。
“我妈逼我结婚,因为她想抱孙子。”他讲出这个理由时,竟没了原有的霸道。
任晓辰不禁噗哧地笑出声。“那你应该找个代理孕母,最好一次找两个。”
韦克凡第一次见到任晓辰这么开心,看她笑得如此灿烂,他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想想自己的理由,还真有点好笑。
“这事立杰也说过我,你就不要再笑我了。”
任晓辰止住笑声,尽量正经的说:“那你就结婚吧!她长得好漂亮,以后你们的孩子一定也很漂亮。”
“不!我想过了,孩子也需要用爱来灌溉的。如果他们的爸爸不爱他们的妈妈,他们也不会幸福的,你说对不对?”他继续刚刚的轻松。
任晓辰无法反驳他的话。如果他要找一个相爱的人结婚,又何错之有?更何况,韦克凡自始至终没说过爱她,只说要她,那她应该不算是罪人。
“晓辰,怎么不说话?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