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姊姊!”秦舞阳兴奋的抱住她。
“我知道你生性热情,可是我很娇弱,你小心别压坏我。”
虽然很清楚寒柳月是个练家子,身子骨远比自己还要硬朗,秦舞阳还是受她柔弱的表相所摆布,慌慌张张的放开她。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她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找到这儿,毕竟耶律喀隐藏自己的身分,即使大伙儿知道她是被他掳走,也该是大海捞针。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先离开这儿再说。”
“离开这儿……”怔怔的不知如何是好,秦舞阳一点准备也没有,
“你爹现在正在客栈等你。”
“我爹来了?”忧喜参半,能够亲自向爹道平安固然很好,可是她又该拿什么脸面对他?
“为了你,你爹辞官了。”
“我爹辞官了?”
“你应该知道,对你爹而言,你比他的生命还来得重要。”
秦舞阳明白的点点头。她早该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不但你爹来了,小昭来了,恋星也来了,还有我们两个的夫君也都跟来了。”
“你成亲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别急,我们先回客栈,到时再慢慢说给你听。”
“这会儿就走吗?”
“不赶紧走,难道等著人家来抓我们吗?好了、好了,楚风再见不到我,肯定会担心的冲进来找人。”说到卫楚风,寒柳月笑得特别甜蜜。
“楚风是你未来的夫君吗?”
点了点头,寒柳月连忙拉起她的手,仔细叮咛,“跟好,别松开我的手。”
反正一时半刻也解释不清,秦舞阳不再多说什么,随著她离开前去客栈。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爹!”跪了下来,秦舞阳愧疚的看著变得有些苍老的秦梦天,“女儿不孝,爹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
摇了摇头,秦梦天终于松了一口气的说:“爹总算找到你了!”
“爹,对不起,我一定吓坏你了。”
走上前扶起她,他溺爱的揉著她的头发,“你这丫头老是不懂得防备人,我早知道你一定会出事。”
“我……我没想到……”
“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我很好,没有人敢欺负你的女儿。”
“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爹,无论他的权势有多大,爹都会替你讨回公道。”
“爹,你还不了解女儿吗?我岂会傻呼呼的任人欺负,我在这儿真的很好,就是挂念著你和小昭,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担心得茶饭不想。”
仔细的把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终于相信她,叹了声气,他不免要嘀咕一番,“这会儿你应该知道凭著一时的热情率性而为有多么危险了吧,若非小昭够机灵,使君姑娘得以及时赶在老鸨逃离扬州前拦住她,打探到你被掳走的消息,也幸亏小昭想到掳走你的人曾经去过奇珍苑,再从大当家那儿得知此人乃辽国人,到扬州是为了寻亲,最后才从他亲人的口中查出他的身分,否则,爹也不知道上哪儿找寻你的下落。”
闻言,秦舞阳将眼光转向默默站在一旁的小昭,她已经哭红了双眼。
“小姐,小昭不敢忘了你的交代,子时之前见不到你,就到莫府找君姑娘……小昭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冲过去抱住她,秦舞阳知道她这段日子肯定不好过,“对不起,是我不好,你一定怪我不听你的劝。”
“小姐没事就好。”
“你可以骂我。”
“小昭不怪小姐。”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
“你不唠叨几句,我会不习惯。”秦舞阳撒娇的扯著她的衣袖。
嘟著嘴,小昭好像受到很大的伤害,“小昭真的很喜欢对小姐唠叨吗?”
张著嘴半晌,秦舞阳嗫嚅的挤出话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昭的确喜欢唠叨,因为小姐总是令人担心。”
“我……我知道错了。”虽然她一点也不后悔自己引发的这场风波,因为她寻到了可以依靠一辈子的真爱,可是她害大伙儿为她操心,的确是她不对。
“这表示小姐以后会安安分分的当个千金小姐吗?”
虽然做不到,可是除了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呢?
“小昭只希望小姐平平安安,别再拿自个儿的安危开玩笑。”
“我知道,我再也不会了。”耶律喀恐怕也不会允许她“胡作非为”。
“小姐真的可以记取教训吗?”
“我……当然可以。”
“好了、好了,我们还得在这儿待上一两天,你们再慢慢聊下去,天都快亮了,你们还是赶紧歇著吧!”生怕她们会没完没了的聊开,秦梦天赶紧打断她们的“叙旧”。
经他这么一提醒,秦舞阳才想到自个儿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就离开王府,耶律喀一定急坏了。
“爹,我想回王府一趟。”
“我们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了,你还回那儿干啥?”
“我……我想收拾几件衣裳。”爹若知道她爱上大辽的小王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宋辽之间至今刀兵不息,爹虽然已经卸下官职,可却曾经享用国家俸禄,他能接受耶律喀当他的女婿吗?
“这是小事,小昭会替你打点,何必冒险回去?”
“我……”
“我们身处异邦,情势由不得我们作主,万事小心为妙。”
这可怎么办?秦舞阳心急如焚,却不知如何是好。耶律喀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误以为她自个儿逃跑,她应该早向他表明爱意的,如今一别,他们还有相见的一天吗?
唉!老天爷似乎很喜欢作弄她,她的劫难究竟何时才会终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经过几天的暗地调查,萧蓉证实大儿子所言不假,还发现安和已经移情别恋,事情至此可谓皆大欢喜,不过,当事人若没有亲口承认,这义岂能算数。
“一大清早就把你请来,没打扰到你吧?”萧蓉慈祥的拉著安和道。
“王妃言重了,安和也正想向你告辞,我在这儿打扰太久了。”
“你再过不久就是我们耶律家的人,怎么如此见外?”叹了声气,萧蓉深感歉意的接著道:“原本安排你住在这儿,无非是想让喀电和你多亲近、亲近,谁知道会蹦出一个朝阳,皇上最近又老是缠著喀儿,你就是想见喀儿一面都不容易,这实在难为你了!”
“我不会跟喀儿哥哥计较。”她也无权计较,自从瑾儿哥哥向她表白之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腔的爱意,他总会想尽办法亲近她,无论白天或夜晚,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亲芳泽的机会,而她在发现自己的感情归属之后,实在抗拒不了他,好几次他们差一点就干柴烈火。
他甚至几度冲动的想向王妃说明白,所幸她及时挡了下来,她不敢想像,若是再继续下去,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很可能把持不住自己,而他将不顾一切的把真相说出来,所以她还是暂时离开这儿比较妥当。
“安和,我知道你生性善良,可是你也不能太放纵喀儿。”
“我……”说出来,她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麻烦,可是……
“怎么了?”
“我……我不想勉强喀儿哥哥爱我。”
“你若有心,他一定会感动。”
这下子安和可真的是无言以对。对喀儿哥哥的感情若是不变,她相信自己绝不会轻言放弃。
“安和,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嫁给喀儿?”
怔了怔,安和终于鼓起勇气起身跪了下来,“请王妃恕罪。”
“傻丫头,有话起来说,你何错之有?”萧蓉连忙上前扶起她。
“我……我爱上瑾儿哥哥。”羞愧的低垂螓首,安和真的觉得无颜面对王妃。
“我以为你爱的人是喀儿。”
“我一直很坚持嫁给喀儿哥哥的信念,可是命运作弄,当喀儿哥哥找到自己所爱之后,我也发现自个儿的心早给了瑾儿哥哥,我可以失去喀儿哥哥,却不能没有瑾儿哥哥,请王妃责罚。”
“你爱的人是瑾儿,而不是喀儿,这把的是哪一条罪?”
“我不应该背著喀儿哥哥……”
“若是喀儿肯多陪伴你,你会注意到瑾儿吗?”
“这……”
“这都是缘分。”
“王妃不怪我?”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哪个女子不想要与有情人白头偕老。我感谢上苍,你能够找到自个儿的归属,这是喜事,何罪之有?”
“谢谢王妃成全。”
“无论嫁给喀儿或是瑾儿,你都是我的儿媳妇,我可不吃亏。”
腼腆的一笑,安和开心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圆满的落幕,可是……“王妃是不是也愿意成全喀儿哥哥和朝阳?”
“我已经没有理由反对了。”即使朝阳不是千金之躯,她恐怕也禁不住喀儿一再的苦苦恳求。
“那真是太好了。”
“娘,朝阳在你这儿吗?”耶律喀惊天动地的冲了进来。
斜睨了心浮气躁的儿子一眼,萧蓉训斥道:“你越来越没规矩。”
“娘,孩儿不是故意的,孩儿到处找不到朝阳,所以……I
“我这儿没有朝阳,倒是有个安和,你有话想对她说吗?”萧蓉取笑道。
皱著眉,耶律喀懊恼的道:“朝阳不见了。”
“你把她当笼中鸟关在王府,她怎么可能不见。”
“娘,现下不是说笑的时候,孩儿到处找不到人,府里也没有人见到她,她能够上哪儿去?”他已经急得快要捉狂了。
“依我之见,她是逃跑了。”
“不,她承诺过不会离开我,而且她的东西一样也没带走,她一定出了事。”越想就越忧心,他知道朝阳不会说话不算话,若有非走不可的理由,她也不至于无情的不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可恶,老天爷就是见不得他好过吗?皇上终于受不了他的心神不宁,不再缠著他不放,让他可以如愿的陪伴著她,但她却不见了。究竟发生什么事?
“会不会是有人闯进府里把她掳走?”安和突发奇想的道。
顿了一下,萧蓉同意的点点头,“这不是不可能,可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不惊动府里的侍卫把人带走?再说,依朝阳的性子,若不是出于自愿,岂会毫不反击就被人掳走?”
沉默片刻,耶律喀两眼顿时一亮,“难道是我未来的岳父?”
“这不是正好吗?你不用千里迢迢上扬州把岳父请来,你和朝阳也就可以早一点成亲,省得娘成天为你操心。”
“糟了!”显然想到什么事,耶律喀慌慌张张的往外头走去。
“喀儿,你上哪儿去?”
“立刻派人封守城门,我得阻止他们离开上京。”说著,他已经走得无影无踪。
“王妃,我想去帮喀儿哥哥,若知道王妃已经答应她和喀儿哥哥的亲事,朝阳一定会回来。”
拉住安和,萧蓉对儿子可是信心满满,“别忙,你放心,喀儿一定会把朝阳带回来,你呢,就随我前去面见你娘,虽然你和喀儿没有正式举行订亲仪式,可是大伙儿都知道你要嫁的人是喀儿,我得先跟你娘谈谈,看是该如何处理你和瑾儿的婚事才能减少闲言闲语。”
“安和不怕闲言闲语。”
“我知道,可是说什么也不能委屈你。”
“谢谢王妃,安和遵命。”
第十章
打开房门,秦舞阳悄悄的把头探了出来,确定外头没人,她松了一口气的走出房门,虽然大伙儿再三叮咛,她得乖乖的待在客房,可是她怎么受得了成天闷在房里,而且,一想到耶律喀找不到她的人会有多焦急,她更是坐不住,她得想个法子让他明白自个儿的处境。
关上房门,她蹑手蹑脚的步下台阶,走进小院子,来一个深呼吸,外头的空气果然新鲜。
“我就说,她安分不了多久。”
“所以我说,我们应该把外边的情形一五一十告诉她。”
唉,难道不能给她一点点喘气的机会吗?优雅的转过身,秦舞阳笑盈盈的看著一搭一唱的君恋星和寒柳月,“这么晚了,两位姊姊怎么还不上床歇息?”
“你为何不上床歇息?”君恋星反问。
“我……闷啊!”
“我们也闷啊!”两人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
唇角微微抽动一下,秦舞阳带著羡慕的口吻道:“你们一个可以上街偷人家的银子,一个可以上饭馆骗吃骗喝,日子应该过得很快活啊!”
“我还真想上街施展我高超的偷术。”提起这事,君恋星就郁闷。虽然莫邪不阻止她行窃,可嫁了人就是麻烦,太多的牵绊致使她变得小心谨慎,经常只能目送银子远去,心痛啊!
“我已经忘了骗吃骗喝是什么样的滋味。”寒柳月比君恋星还要凄惨,卫楚风根本不给她骗吃骗喝的机会。
“难不成你们都改邪归正了?”这是天大的笑话。
“差不多了!”两人再一次同声道。
挑了挑眉,秦舞阳显然还半信半疑。
“你必须待在客房,我们必须待在客栈,说起来我们的处境没两样,你就别抱怨了。”君恋星实在很不甘心自己被禁足,千辛万苦来到这儿,难道不应该出去赚点盘缠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
“耶律喀为了你封守城门、大肆搜索,楚风和莫邪认为我们还是别到处乱跑惹是生非比较妥当,以免引来注目。”
抓住寒柳月,秦舞阳按捺不住那股激动的情绪,“你说耶律喀在找我?”
“他已经搞得上京草木皆兵,看样子,他对你很认真哦!”
闻言,心都揪在一块,她不知不觉的喃喃自语,“找不到我,他不会罢休。”
眼睛半眯,君恋星饶富兴味的打量她,“你对那个家伙动心了?”
“我……你别胡说八道,”
“是吗?”
“我自个儿在想什么,我会比你不清楚吗?”
狡猾的一笑,君恋星云淡风轻的道:“你脸红了。”
双手自然的摸上面颊,冰冰凉凉的,不像是脸红时的触感,不过,她却心虚的不敢出言反驳。
“不打自招了吧!”
受骗上当,秦舞阳气嘟嘟的鼓著腮帮子,她都忘了这个女人心眼很多。
“你真的爱上那个家伙?”寒柳月惊异的瞪大眼睛。
“我……我……不成吗?”
用力摇头,寒柳月好无辜的眨著眼睛,她只是搞不清楚状况。
“当然成,你想爱上大辽的皇上也无防,可是,你何必瞒著我们?”君恋星没好气的道。真是可笑,他们竟然还跋山涉水赶来这儿救她。
“我……我有难言之隐嘛!”
“我们是好姊妹,我们之间有何不能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