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该他要冷静了,她不晓得自己这模样有多可爱吗?让他有想抱着那颗红苹果一亲芳泽的冲动。
不行呀!令武中,好不容易你熬了几个月,和她大有进展,绝不能在这时破了功。
他要做君子,做君子……
但那小手握着他臂膀的感觉在在刺激着他的感官神经,令武中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她到底这样瞅着他想说什么啦!
「如果我说,你若想继续喜欢我,那就别再动不动跟人打架,别让自己受伤,这样,你愿意吗?」任盈盈羞怯的别开眼,不敢正面看他。
令武中有半刻的忡怔,随即,他宛若注射了兴奋剂,从头到脚的细胞无一不再兴奋吶喊,他的盈盈从没理会他的告白,但今天,她却在询问他,要不要让她接受他的喜欢?
哦!君子之礼抛一边去吧!
令武中一把紧紧勾住她的腰,仔细看遍她脸上的红晕,他得意的咧嘴,这可是因为他才出现的表情呢!
突然,一种雄性动物与生俱来的本能告诉他--敌人来袭!
黑眸冷冷扫过前方带着敌意靠近的男人,令武中防备性的开口,「你是谁?」
刘青华惨白着脸看着任男人抱着的任盈盈,大受打击的瞪大眼。
「咦,刘学长,你怎么过来了?」任盈盈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和人搂搂抱抱,遂用手轻推,暗示某人将她放开。
令武中的脸像是踩到狗屎般,臭到不行!硬是强行扣住她的腰,不让她移动半寸。
「他是谁?」他垂首,在她耳边咬耳。
「我们系上学长,因为你学期初才转来,还没跟他见过面,所以没印象。」
任盈盈好奇看着令武中那张难看的脸色,然后回头看着刘青华。
「学长,他是我班上的新同学,叫令武中。」
「盈盈,我们该过去集合了,妳和他……」刘青华瞪着放在她腰际上的手,大概是打击太大,竟张着嘴不晓得该接什么话。
令武中皮笑肉不笑的朝刘青华点了头,「刘学长,盈盈的介绍不够清楚,我不只是她的同学,你的新学弟,而且很快就是盈盈的男朋友兼情人。」
哼!他有眼睛,看得出这个学长喜欢她!
想抢他的女人,下辈子吧!不对,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那家伙都别妄想!
令武中继续霸着怀里的女人,一点也没有想带她去集合的意愿,三个人,就这么像罚站似,定在原地动也不动。
「请问,我们还要杵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任盈盈突然觉得好笑,一向对人那么爽朗的他,怎么会独对学长怀有这么莫名的敌意,不过随即她了然了,这家伙在吃醋!
「盈盈,妳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令武中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好让对边站的男人听得清楚。
她眉一挑,这家伙不会是想……
「妳说只要我不再让自己受伤,妳就愿意喜欢我,做我的女朋友。」看,他多好心,重复的这么清楚给人听见。
任盈盈蹙眉抿唇,手指掐了掐他刚硬的肌肉,「我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
果然,这男人是故意的!
令武中突然垮下脸,一脸夸张的可怜相,「没有吗?妳没有说吗?我以为妳是这个意思呢!妳没看见我伤得脸痛、手痛,腿痛,妳就垂怜我一下,就当妳有说过嘛!这样我会少痛一点。」
任盈盈噗哧笑出声,真是败给他了,有时候固执,有时候任性,有时候还会耍孩子脾气。
「那你答应我说的事吗?」
令武中的脑中停顿了几秒才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心花怒放,几乎是吼叫出声,「答应,妳说什么我都答应!只要妳愿意做我的女朋友!」
呵呵~~皇天不负苦心人啊!
「喂,还有刘学长在,你别这么夸张行不行?」任盈盈小脸微微一红,娇滴滴的垂脑,他不用那么大肆渲染他们的关系吧!
闻言,令武中换上认真的表情猛点头,对,这么光辉的一刻,他应该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他刚上任的女友庆祝,而不是在这尊大电灯泡前,白白让他看到他们甜蜜的画面。
令武中脑里飞快策画着各式各样的庆祝方式,他心猿意马的凑上嘴,在她耳边吐气,「盈盈,我们今天不要去参加什么鬼聚餐好不好?我想和妳单独去吃一顿晚餐,庆祝我终于如愿以偿获得正名。」
「但是其它同学……」他的提议很令她心动,可是……
「哎呀!妳忘了我受伤了吗?其实我真的有被飚车族撞到,而且我为了闪躲,好几次还跌撞到路边的障碍物,刚刚我是怕妳又念我,所以没讲,可是我的腿真的好疼,盈盈,我们别去那么远的地方好不好?」为得到和佳人独处的机会,他改用苦肉计。
任盈盈心中软化了。「好吧!」她扭头,对前方等待已久的人释出歉意。
「学长,就请你帮我跟其它人说一声,我……男朋友受了很严重的伤,我现在要带他回去休息,所以不参加了。」
「……」
「学长?学长?」
「……」
「学长?」怪了,怎么无人应声。
「他了。」令武中勾着任盈盈的腰,一个旋身,带着她大步离开,动作之轻盈、利落,可一点都不像个受重伤的人。
「天气这么冷,妳怎么穿那么少,不行,要是着凉了我会心疼,我的外套妳披着。」他注意到她穿得有点单薄。
她想拒绝,但一件外套仍是强硬的套在她身上,瞬间一股暖暖的气息笼罩着,任盈盈心里起了前所未有的悸动,在心底静静蔓延着。
刘青华心痛的看着这一幕,是输是赢,其实已经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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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任盈盈以为,令武中真的保证不再和人打架,那就大错特错了。
「你那鼻子是怎么回事?」她双手扠腰,怒气冲冲的问。
「被蚊子咬了。」令武中心虚的眼神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向她。
「哼!那只蚊子还真大呀!能咬到你瘀青还流鼻血!」好大一声冷哼。
「我……好啦!妳别生气了,我只是……看到穿着除暴安良制服的警察居然暗地和毒虫交易,一时忍不住就冲上前去……」
剩下不用多说,她用膝盖都可以想得出来。
「你连警察都打?」任盈盈轻声怒吼,怪不得,他是从「警察局」打电话来请她去接他。
「盈盈,是对方太过分好不好?而且其它警员也说了,虽然我不该动手,但我的检举是正确的行为……。」他也很无辜嘛!他只是刚好经过一家乌漆抹黑的泡沫红茶店,就让他不小心瞄见异常景象,自然,那骨子里正义之气就这么挺了上来。
见女友越来越铁青的脸色,令武中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旋即使出卑劣一招,把准备离开的女友紧紧抱着,一手托起她的脸蛋,急急忙忙把自己的唇堵了上去。
只要把她吻得晕头转向,她就会忘了生气的内容。他一向都是这样安抚她的!
哪有人这样啦!
任盈盈抡拳在他身上胡乱垂打,只是这点力道,对他而言根本是不痛下痒,继续实施他的「迂回计划」,果然,她让他吻成了一摊泥水,只能倚在他宽阔的胸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末了,他抵着她的唇,再一次承诺。
「对不起、对不起,我保证下次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也不会再这么冲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过,显然他的承诺一点信用也没有。
几天后,某人依然再犯。
任盈盈冷眸微瞇审视那身五彩缤纷的服饰,冰冷的缓缓道出,「别告诉我你这一身装扮是现在最流行的打扮?」
「哇!盈盈,我有没有夸过妳好聪明?怪不得这学期妳又可以拿到奖学金,好厉害呢……」
「哼哼~~」
女友两声冷哼立即让威武的男人乖乖闭上了嘴,一脸委屈的瞅着她。
「盈盈,我……我知道妳不喜欢看我受伤,所以我特地挑了空旷的工地和那些混混对决,哪知道那边放了一堆没有盖好的油漆桶……」他咽了咽口水,因为他发现任盈盈的脸色是越来越臭。
「你还记不记得答应过我什么了?」她丢出撒手钔,看到他紧张地僵直身体,心里总算舒坦些,看来她还是有治他的方法,「别说我没提醒你,你若忘了当初答应我的事,那么,我也可以选择……」
但她还是失算了,这个无赖同样也有治她的方法。
又是一个让她晕晕然、足足进行了十分钟之久的吻,她再一次朝泥巴之路迈进,只能吁喘的倒在他怀里,任他又揉又捏,软言软语讨好。
「别说离开我,盈盈,妳知道我好喜欢妳,我真的发誓,我再也不这么做了!」
然后,一次又一次,他仍然死性不改,一犯再犯,任盈盈终于明白,他的保证根本是个屁。
终于,在一次两人单独吃饭之际,任盈盈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见义勇会得罪多少人,你不怕有一天,那些人找上你的家人报复吗?」
「放心,我的家人都在日本,况且他们各个都是武林高手,我不是乱盖,有人敢找他们麻烦,我还得替那些不怕死的人担心呢!」他大爷一脸笑咪咪,把掏好的火锅料,一个劲的全放入任盈盈的空碗里。
「可是,我会担心呀!担心你哪天会不会遇到个比你还强的家伙,担心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受伤。」她一边吃着碗里的美食,一边抱怨着。
令武中听得是心花朵朵开,也不管是在大庭广众下,便把座位旁的任盈盈一把揽入怀中。
「盈盈,我好感动喔!妳这么关心我,我该怎么报答妳?亲一个好了。」
他嘟起了双唇正欲往她的小嘴上印去,但这双丰唇的主人,却亲密的吻上了一记热辣辣的五爪印。
任盈盈毫不客气把他的脸扭推到另一边,「吃你的火锅啦!别老动嘴动手的!」
最后一次,任盈盈试着劝之以情,可惜,始终无效!
算了!罢了!她懒得劝了,虽然她还是会为他的莽撞担心,但诚他所言,她也相信那家伙谁也打不倒--
但任盈盈却不知道,一场摧毁令武中信心的打击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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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寒过去,春暖花开,令武中拉着任盈盈上阳明山赏杜鹃,抱着她在花海中旋转,大声说他好喜欢她;酷暑一到,知道她耐不住热,他就陪她窝在家里看看影片,吃吃冰,做个称职孝顺女友的「孝女」,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秋至,他在枫树林里,红着脸说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结果被她摇头说不相信;岁末,他拉着她留在台中过年,两人抱着相互取暖,他轻轻低诉着爱她的字眼,然后,女主角很不浪漫的睡着了,令他日后每每想到都气叹不已。
算来,这两人不知不觉在一起快满一年了,不用明讲,在学校里早就是公认的一对。
「盈盈,今天怎么不见大师兄?你们两个向来不都是形影不离,哦~~我说错了,是他向来黏妳不离,怎么今天他会没来上课呢?」
任盈盈瞪了捂嘴偷笑的黄碧芬一眼,走向预留给她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耶!我刚刚打过他的手机,没人接,可能已经在路上了。」那家伙八成睡过头了。
「我以为你们在一起那么久,应该早就对彼此住的地方很熟悉了,妳来上课前应该去看看他是不是醒来了才对。」
「妳别胡说!」又一记白眼瞪过去。
这方面,他和她可是清清白白,了不起就亲一亲,抱一抱而已。
「谁教你们两个实在过得太幸福了,教人眼红呀!」黄碧芬酸酸的道,不糗一糗任盈盈老觉得不舒服。
「妳说谁很幸福呀?」晃进一句话的,是迷迷糊糊的姚君佩。
「不就是任大小姐和大师兄嘛!咦,佩佩,妳拿个白信封要做什么?」
啪!姚君佩用掌拍额,随即嘟囔道:「我差点忘了!盈盈,刚刚我在校门口,有个人交给我这封信,说是要给妳的。」
「给我的?」任盈盈狐疑的接过来,从信封抽出一张印有几个字的白纸--
令武中在我们手上,不想他被打死,就单独到东大后山废弃的工厂来带他走,记住,不准带人、也不准报警。
「开玩笑的吧!这一定是现在流行的诈骗信件,盈盈妳别当真。」黄碧芬挥挥手,表示别在意,每个人都知道令武中的能耐,这一定是曾被他教训过的小混混写来故意吓唬人用的。
「我知道。」说归说,任盈盈却隐隐感到不安。
紧接着,九点、十点,都不见令武中的人影,任盈盈旋在空中的心,越来越不安。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压根无心上课,目光频频望向教室门口,希望能看见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
十一点整,在她瞄向教室门口不知道第几次后,她又失望了。
打电话仍是联络不到他,一颗心被紧紧揪苦,然后,又有同学交给她一样东西,那是她圣诞节送给令武中的手表。
十二点一到,当教授放弃未完的进度,让大家解脱去填饱肚子时,几名女生突然发出惊慌声。
「盈盈呢?她怎么不在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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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几点了?
令武中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抬高手腕,却忽然想起昨天不小心弄丢了手表,他毫无时间概念,只觉得外头阳光好强……
该死!
他猛然惊醒,瞄见床底下东倒西歪的闹钟,时针分针都指向同一个位置。
「我的妈,已经中午了,我怎么睡到这么晚,为什么没人叫我?」摸索着埋在床被中的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关机了。
对了,都怪昨晚那通不知名的电话,从凌晨一点开始,每隔十五分钟就吵他一次,他一接起来就被挂断,整整吵了他两个小时,他火大了,就把手机关了。
糟了,联络不到他,盈盈一定会担心。
胡乱清洗一通,令武中一心只想快快出门,却没想到,当他赶到教室时,得知的却是任盈盈消失不见的消息,相接下来肝胆俱裂的景象--
一个额头破了,血流不止、昏迷不醒的任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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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的清醒,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
羽睫掀了又掀,任盈盈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因为,全身上下的骨头,像曾经被拆解又拼回般,又酸又痛的,而她,似乎是躺在一张床上。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躺在这里?
慢慢地,她想坐起身,却不小心扯到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