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萧上官宇廷、鬼算康以恩和他医儒瞿廷吴三人是结拜兄弟。
「你们怎么会碰上的?」他才刚算过大哥这阵子会灾难连连,甚至还有一个死劫,只有在七夕子时出生的人能替他化解,巧的是,神萧说他的妹妹上官羽蔷正是七夕子时出生的。
不过……如果神萧知道所谓的化解竟是转移那些灾难至那七夕子时出生的人身上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扒了他的皮?
「二弟,你又怎么会在这裏招摇撞骗的?」瞿廷昊不答反问。
「我先问的。」康以恩抗议。
瞿廷昊懒懒的看他一眼,随即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喂,老是用这招太奸诈了吧?」康以恩不满的说。真是的,就会欺他好奇心重!
「有效就好,反正我又不是非知道不可。」
「好,你行。我之所以会在这裏,还易容成这副德行,是因为我知道你需要我。」康以恩妥协的说。
「不是吧?我看你是想凑热闹才是真的。」瞿廷昊一下就戳破他冠冕堂皇的藉
「嘿嘿,大哥怎么可以这么说呢?二弟我是真的关心你啊!」
「是吗?」关心?是有那么一点,不过看戏的成分占得多些,他还不是想看看堂堂医儒灾难连连的窘状。
「当然!你可是我的大哥啊!不过说真的,大哥,你和上官羽蔷到底是怎么碰上的?」
「二弟,你去帮我查查,昨儿个夜裏,城裏有什么地方发生骚动。」
「这不用问,我知道。就清心庄闯进了个女贼,虽然逃了,不过听说死在城外的树林裏,方才清心庄的护卫浩浩荡荡的前往树林裏找尸体了。」
「清心庄是吗……」瞿廷昊沉吟著。
「大哥,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联?」
「我有说是回答你的问题吗?」联想力真差,既然这样还不懂,那就算了。
「嘿!这不公平,人家都回答你的问题了耶!」
人家?!
我的天啊!瞿廷昊受不了的打了个冷颤,这个二弟,就会搞怪!
「自己想吧!头脑不用的话是会生锈的。」他躺了下来,因为他听到上官羽蔷的脚步声了。
「我的头脑用得还不够多吗?」康以恩低声咕哝,他也听见上官羽蔷回来的声音了。
「你这家药铺简直是黑店,这几味药材到底多珍贵,竟然要价一百两,你乾脆用抢的比较快!」上官羽蔷气愤的对著康以恩喷著琼浆玉液,一百两耶!一帖药要价一百两,那一个月下来,她不破产才怪!不,不用一个月,十天就够她瞧的了!
「夫人,这药材可真的是珍贵,一百两怎么会贵呢!」呃,糟了,大哥的眼神不太好耶!像在告诉他,一百两是吗?就算我给,你敢收吗?
唉,他怎么敢收大哥的钱呢!他只是没料到,上官家的千金小姐竟会为了区区一百两银子而大声嚷嚷。
「怎么不贵?一帖药一百两,那一个月下来要多少银子你算过没有啊?」
「呵呵!」康以恩乾笑了声。「夫人误会了,这一百两是一个月的药钱,不是一帖药的药钱。」
「嗄?是一个月啊?」上官羽蔷愕然,是这样的吗?可是那外头的夥计明明说……哎!算了算了,谁叫自己理亏,不管是药钱还是人,一个月就一个月喽!
不过这些帐,她会一一讨回的。
向谁讨?当然是罪魁祸首清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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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都是一群饭桶,连个女人都制不了,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武林高手,简直浪费我的银子!」赖清心吹著半边胡子瞪著那对柳眉下的眯眯眼,对著一群武林高手怒斥著。
「赖庄主,责任在谁身上先搞清楚,说话小心一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哼!就算他们真是饭桶,也容不得他这个软脚虾来说!
赖清心一窒,纵使觉得很不是滋味,也知道不能惹火这群人。
「尸体呢?你不是说一定找得到尸体吗?现在呢?连根头发都找不到!」他只好追究责任了。
吕天威脸色阴郁的瞪著赖清心,哼!要不是他需要银子,他早就将赖清心给杀了,不过再忍忍,等找到储藏财宝的密室,得到清心庄的财宝,到时赖清心就别想再用那张臭嘴多说一个字!
赖清心被他阴沉的眼神给吓住,他不禁开始想,自己因为要对付那个三番两次出现的女贼而请来这些江湖人物,是不是反而引狼入室了?
第二章
上官羽蔷吃力的搀扶著翟廷昊,从後门偷偷摸摸的进入上官府,她已事先拜过神明求过菩萨,千万不要让後院有任何人在,否则让爹娘知道她彻夜未归,又带了个男人回来,她肯定会吃不完兜著走。如果又知道清心庄的骚动是因她而起,那她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瞿廷吴闲适的挂在她身上,对她咬牙切齿的喃喃低语充耳不闻,他知道她迫不及待的想甩了他,但是她的良心却又不允许,善恶两边对峙,显然善的一边稍稍赢了一点,所以她才会心不甘情不愿的负起责任。
呵,真是好玩的姑娘!
「喂,你非得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吗?打算乾脆压死我好报仇是不是?」她累得要命,还得忍受这家伙在她耳边吐著热气,那热热的唇不时的擦著她的耳朵,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这话是在侮辱在下,在下不愿受到这种侮辱!」瞿廷吴挣开她的扶持,踉跄的倒向一边。
「喂!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要什么酸儒脾气啊,我只是说说也不行吗?」上官羽蔷连忙扶住他倾倒的身子,受不了的低吼。
重新挂在她的身上,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有趣的笑,原来她认为他是一个酸儒啊!
「姑娘要带在下去哪儿?」
「你要静养一个月,所以我要带你到我的房裏……」她搀著他往她的卧房走去,不料他竟然停下脚步,说什么也不愿再向前跨一步。
「万万不可!孤男寡女,会引起非议的。」酸儒的角色应该是这样演吧。
「不然你要我带你去哪裏?客栈?」拜托,她得赶快将他藏起来,再拖拖拉拉的,一定会被发现。
「也许这样会比较适宜。」
「拜托喔!我送你到客栈去,然後再天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入你的房间,你认为这样比较妥当?」
「这……」
「请闭嘴,抬脚,起步走,谢谢。」上官羽蔷硬拉著他,才不管他是不是伤重得快死了。她绝对绝对不能让人发现他们!
「可是……」瞿廷昊望著站在长廊的一名长者,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拜托,请你闭嘴行不行啊!我要马上带你到我的卧房,如果让人发现,我会……啊?曹……曹伯?!」
曹伯不敢苟同的望著他们。
「小姐啊,你……你这成何体统?不但彻夜末归,还带著男人回来!」曹伯昨晚便发现她不见踪影,等了一夜,好不容易盼到她回来,没想到竟见著这一幕,他又惊又急的摇著头。
「曹伯、曹伯,你听我说!」上官羽蔷吓得放掉了瞿廷吴,任由他瘫在地上。
「小姐,你再说什么也没用,这种事,老奴是一定要禀告老爷的。」曹伯义正辞严的说。「小姐还是留著对老爷解释吧!」
看著曹伯离去的背影,上官羽蔷哀嚎一声,抱著头蹲了下来。
「完蛋了,这下死定了,我的人生到此结束了。」
「姑娘……」看来这事对她打击颇大呢,让她放著他这「濒死」的人不管。
「别再姑娘、姑娘的叫了,你没看到我大难临头了吗?都是你害的啦!」她抱怨著。
「姑娘大难临头之前,我想在下会先一命呜呼。」瞿廷吴像是快断气般的说。
「啊!」惊叫一声,她才突然想到他的伤势,天啊!她刚刚好像是用丢的把他给丢开……
连忙上前扶他起来,她不再多话,立刻将他带到自己的卧房裏安顿好。
「妥当吗?」瞿廷昊问,
「唉!反正都让曹伯给看见了,我想是没啥差别了,等一下我会吩咐下去,帮你整理一间客房,整理好之後再将你给移过去吧!」像是看开了,上官羽蔷耸著肩道。真是的,谁不好碰,为什么偏偏就是让曹伯给碰上呢?
「有劳姑娘了。」瞿廷吴在她的扶持下不客气的躺了下来,她的被子有淡淡的香味,不,应该说整间卧房都弥漫著一股特殊的淡香,不似粉香、不似花香,他挺熟悉的,曾在哪儿闻过……
啊!对了,就在她的身上!似乎是她的身体散发出的香味。
「喂,你不是死了吧?」看他闭著眼,不发一语,她担忧的弯下腰审视著他。
瞿廷昊张开眼,正好对上她近在咫尺的脸,他缓缓的对她露出一个微笑。
「我没事,只是觉得有点虚弱,使不上力。」
上官羽蔷猛地直起身子,真是的,他干么露出那种笑容啊!害她的心脏差点蹦出胸口。她承认,他是长得挺好看的,但是她也没忘记,他可是她最讨厌的酸儒耶!长得好看又怎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她可看不上眼!
「没事就好,你休息吧,我要人帮你煎药去。」她拿起那包药,正准备走出卧房,又突然转过身来。「喂,我先告诉你,等一下不管是谁来,说了什么事,问你什么话,你都不要开口,由我来应付就好,听到没有?」
「我不要开口?」瞿廷昊眼神闪了闪。
「对,千万不要开口,如果你能当自己是哑巴的话就更好了。」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记住喽!不可以开口,一切由我应付就行了。」她不放心的再次叮咛。
「我不会开口的,我会把自己当成哑巴。」他保证。
像是放心了,上官羽蔷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望著那扇门,瞿廷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呵!可怜的姑娘,难道她不知道,他如果不开口,她会更有口说不清?
不过……就当哑巴吧!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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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嘈杂声传进瞿廷昊耳中,他好整以暇的等著好戏上场。
「爹,事情绝对不是像曹伯所说的,我可以解释,你们不要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好不好?」上官羽蔷拦著想要冲进房的父亲,还有凑热闹的大哥。
「不像曹伯说的?你能否认你彻夜末归,还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的一起回来?」上官封气愤的对著女儿吼。
这个女儿总是让他很伤脑筋,从小就比男孩子野,爱的是舞刀弄剑、习武练功,要她坐在绣桌前绣个一炷香的花,简直像要她的命一样!从小由著她,总认为她会有分寸,没想到她如今却搞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
「爹啊!我不是和男人勾肩搭背,是他受了伤,我扶著他而已。」上官羽蔷受不了的低喊。
「受了伤?受了伤就找大夫,你干么偷偷摸摸的要将他藏在你的闺房裏?」
「这只是暂时的咩!我已经要下人整理客房,等一会儿就会将他给移到客房去了。」
「既然如此,你拦著我们做什么?」站在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上官宇廷突然说。
「大哥!」上官羽蔷忿忿的看著大哥,她已经够烦的了,他还要来凑热闹!
「宇廷说得对,你拦著我们做什么?」上官封跟著说。
「爹啊,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你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会吓到人家的。」
上官宇廷怀疑的眯起眼,一个白面书生?小妹不是最讨厌这种男人吗?
「反正你给我让开,我们又不会吃了他!」上官封乾脆抓住女儿的手臂,直接将她移开,推门而入。
上官宇廷跟著走进去,一看清楚床上躺著的人,立刻讶异的张开嘴。
「咦?大……」
瞿廷吴手不见动作,就从手心射出一肉眼难辨细物,直接射中上官宇廷的哑穴,让他顿时失了声。
「怎么?」上官封疑惑的看著儿子,见他张著嘴一副怪异的模样,奇怪的在他们之间轮流看著。
上官宇廷闭上嘴,摇了摇头。
怎么会是大哥呢?他疑惑的看著瞿廷吴,不过瞿廷昊不理会他,他只好暗自解了自己的哑穴,在一旁静观其变。
瞿廷昊吃力的打算坐起来,上官羽蔷见状立刻上前将他扶起,在他背後塞了两个枕头,让他靠坐著。
「爹,你也看到了,他受了伤,身子很虚弱,和女儿之间绝对没有什么,对不对?」
「嗯。」上官封点头,不过……「你昨晚整晚都和小女在一起?」他问瞿廷昊。
瞿廷吴刹那间红了脸,不过他遵守著与上官羽蔷之间的约定,当哑巴。
「喂!你脸红个什么劲儿,活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似的!」上官羽蔷受不了的喊,这个酸儒,那是什么表情啊!
「闭嘴,羽蔷!」上官封心裏的疑惑加深,这书生的表情很奇怪,像是想到了什么羞於启齿的事似的,而女儿的模样,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你说!」上官封命令道。
瞿廷昊摇摇头,一脸为难的看一眼上官羽蔷,表情很明显的在告诉其他人,他为难的原因就在上官羽蔷身上。
「她不许你说?」上官宇廷解读著。
瞿廷昊又瞄了一眼,低下头不语。哈!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他默认了。
「嘿!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和他的确是在一起,可是昨晚是因为我受了伤,误闯他的营地,後来就昏迷了,这种情形根本不可能……哦喔!」上官羽蔷看著父亲更为难看的脸色之後,为时已晚的发现自己竟然说溜了嘴。
「受伤?昏迷?」上官封声音变得很轻,他瞪著女儿。「你是要自己一五一十的全招了,还是要我家法伺候?嗯?」
家法?!天啊!要她刺绣不如直接鞭她一百鞭算了!
「我招、我招,我招总行了吧!」该死的,都是这个酸儒害的,干么一副暧昧的表情啊!活像他们过了一夜春宵似的,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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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疯了?!我都跟你解释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作这种决定!」上官羽蔷猛地站了起来,火气比她父亲还旺。
她当然要生气,她爹竟然……竟然要作主把她许配给那个酸儒!
「不管情形如何,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度一夜是事实,瞿公子,你应该不会反对吧?」上宫封将矛头指向床上的瞿廷昊。
瞿廷昊望著他们好一会儿,没来得及做任何表示,上官羽蔷就冲到他面前。
「不许点头,我警告你,绝对不许点头!」
「不许点头?」瞿廷吴再次求证。
「对,绝对不许点头!」上官羽蔷威胁的瞪著他。
「我了解了。」瞿廷吴微微一笑,对著上官封摇头。「我不会反对,就照伯父您的意思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