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盛老的眼微微瞇起,「说我的甥孙女配不上你?」
他是个护短的人,尤其护女娃儿。
李柏青勾起唇角,「他很快会后悔这么做的。」
「你心里有底了?」盛老从他的话里猜测。
「知道是谁还不快说?」李世豪着急的催促。一定要把那个破坏订婚宴会的王八蛋抓出来痛扁一顿。
「大概……八九不离十吧!」李柏青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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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美的景象!」一脸阴险的男人笑看着电视画面。
真是好笑,前一刻还喜气洋洋,才隔没一个小时,同样的地点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盛绍祺被反绑在椅子上,愤怒地看着陶醉在电视所播出的残破景象中的疯子。
他破坏了他女儿的订婚典礼!
蓦然,男人起身整理衣服。
「你最好安份的待在这里,别想逃走。」他冷冷看着盛绍祺警告着。
盛绍祺则是撇过头不理会他。
「呵,你尽量表现你的愤怒吧!不然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既然他看到了他的样子,他迟早要把他处理掉的。
见他出门后,盛绍祺奋力扭着手上的绳子,求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松脱。
「求求您呀,老天爷……」
他一定要去警告女儿,那人太恐怖了,他根本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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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可怜。」
怎么她觉得听到这个声音才是她可怜的开始。盛茗袖瞪着很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林胜阳。
只见他径自丢掉柜子上花瓶里的花,换上他带来的红玫瑰。
「那种花根本不适合妳,适合妳的只有红玫瑰。」他拉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为什么这时候没有半个人在这儿?她正需要他们哪!
「我看到电视了,真是不幸啊!」
「所以你来落井下石?」
「妳怎么这么说?」林胜阳不赞同的看着她,「我来是表示对妳的关怀啊!茗袖,李柏青根本配不上妳,连订婚典礼都办砸了。」
「那不是他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他斩钉截铁的说,「说不定是他以前的女人来破坏的。茗袖,妳为什么要选择他呢?我比他好千万倍啊!」
对他的自以为是,盛茗袖真是感到不可思议。
原以为他只是脸皮厚了一点,没想到竟然没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我,绝不会给妳这么糟糕的宴会。」
「够了,林胜阳。」盛茗袖不想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吐。
她住院是为了休养,可不是为了让医生就近急救。
「你今天来的目的如果是探望我,我很感激。而你目的已经达到,你可以走了。」她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我是为妳着想啊,茗袖。」林胜阳定定地注视着她。
「谢谢,我收到了。」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眼不见为净。「我想休息了。」
见她不领情,他皱了皱眉道:「妳知道李柏青为什么要娶妳吗?」
她闷声不吭。
「果然,妳被蒙在鼓里。」他发出得意的笑声。
受不了他那种耻笑似的笑声,她翻开被子不悦地说:「因为他爱我!」
「可怜的茗袖。」林胜阳像是很讶异地望着她,「这是李柏青跟妳说的吗?」
当然……不是。
「对!」但是人争一口气。
她讨厌他那种妳真可怜的语气,好象她真的很可悲似的。
「我就知道李柏青是个小人,阴险狡诈!」他骂道,「他骗了妳,茗袖。」
「我不想听无中生有的毁谤。」盛茗袖瞪着他。
「这不是无中生有。」林胜阳得意的笑道,「茗袖,妳还不知道妳有个亲戚在政界非常有力吧?」
有力的亲戚?「有又如何?我们家破产时他不是连帮都没帮。」
她家有力的亲戚何止一个,大难来时还不是各自飞。
「妳错了。」他摇摇头,「妳的这个亲戚政商关系非常良好,只要他开口,没有办不到的事。妳的婚事就是他同李家要求的。」
盛茗袖闻言一怔。
「你骗人!那是我爸同李家订下的。」
他怜悯的看着他,「茗袖,当时妳爸正在跟我家谈婚事,怎么可能又另外跟李家谈妳的婚事。那不过是李柏青的托辞,为了掩饰他贪图妳那个亲戚的人脉所撒的谎。」
她默然无语:心底已有八成相信。至少这个理由比他当初所说的可信多了--没有对象,所以长辈安排他就答应。
她早该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吸引条件优异的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他何必瞒我?」盛茗袖低声问,完全没打算要答案。
但林胜阳却多嘴地道:「妳要是一但知道原来自己那么有身价,他就不能对妳予取予求啦!瞒着妳,能让妳以为他牺牲大了,为什么不瞒?茗袖,妳就是太好心了……」
林胜阳接下去说些什么,她跟本听不进去。
原来李柏青是为了这层理由才要娶她。可是她为什么会感到难过?她本来不是还怀疑他为什么要娶一个对他完全没帮助的女人,现在理由有了,她该感到释怀才是。
可她的心怎么沉甸甸的,闷得透不过气,再加上……再加上耳旁一只多嘴麻雀真是吵死人了!
「林胜阳,我真的想休息了。」她再次下逐客令。
眼见目的达成,林胜阳很爽快地点头,「那我下次再来看妳。」
她心想:你不必来了!
「哦,对了。」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什么而回头,「我在门口看到一封妳的信。」
「我的信?」盛茗袖讶异的瞠大眼。
林胜阳遂从口袋掏出一封信交给她。
「那我走了。好好静养,茗袖。」
第十章
「这是怎么回事?!竟然没半个人发现她出去了!」
李柏青的怒气不像火山爆发一样直接明显,而是在冷冽低温下静静飘着的雪花,乍看之下没什么威力,但在这样的低温下待久了,可是会冻死人的。
当他接到消息,从公司十万火急的赶来,见到的就是空荡荡的床铺,理该躺在上面的人儿却消失无踪。
床上丢着盛茗袖原本穿著的睡衣,衣橱里的衣服则少了一套。
「柏青,找到了,医院的监视器有拍到。」
他冷眼扫向来人,「知道她从哪个门出去有用吗?」
邵曼一愣,「呃……是没什么用。」
「她失踪之前有谁来过?」
「来的人可多了。」邵曼低声嘀咕,将名单交给他,「从昨天早上十点到目前为止就这些人。」还好他有事先想到,把名单抄了一份下来。
盛家母女可以删去,李世豪可以删去……左删右删,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李柏青瞪着访客名单,几个名字令他眉头一蹙。
「黄雪俐、俞司季……林胜阳。」他抬起头,「立刻联络这几个人。」
他一声令下,邵曼立刻领命行动。
被盛老调请过来协助寻找的刑警大人们,则在队长一声令下,开始搜寻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
基本上,盛茗袖的失踪时数不到可以列报失踪的条件,又是四肢健全、头脑清楚的人,若非靠着盛老的关系,警方不可能插手的。
「找到一张信纸。」不一会儿,一名警员高举手中的信纸。
正确来说是十行纸,被藏在床铺底下,若非仔细翻找,很容易被忽略。
李柏青立刻接过一看,莫测高深的表情令盛母担忧地频频追问:「上面说了些什么?是好、是坏?」
「是写给茗袖的信。」他抬起头,把信交给警方。
盛母着急问:「上面究竟说些什么?」
「要茗袖单独去见伯父。」
「谁?」盛母一时意会不过来。
「就是茗袖的父亲,您的先生。」
「不可能!」盛母惊叫。
「的确不可能。」他冷冷地说,「茗袖被骗了。」
盛母哽咽的开口,「到底是谁要骗茗袖?我们还有什么好骗的。」
李柏青不发一语,转身往外走。
若说是钱财,的确没什么好骗的,但若事情有如此单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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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你?」
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这个冲击的事实,盛茗袖完全不敢相信。
她从来没想过会是他。
「我没有办法。」俞司季歉疚的说,「如果妳同意我的提议,我也不必这么做了。」
他一脸的抱歉,但盛茗袖却觉得恶心。
他比李柏青还做作虚伪!
至少李柏青的虚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不让他人窥见真实的自己,而他的虚伪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贪婪、愚蠢。
一想到自己以前的烂眼光,她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是正常人都会拒绝你。」她武装起自己。
见俞司季走近她,她缓缓往后挪动,直到背抵住墙壁为止。
「你想干么?」她隐约知道答案,而那让她想吐。
「我也不想,茗袖。」他一脸无奈,「毕竟我没有那种嗜好。」
「你……」盛茗袖瞄瞄四周。
这是一间异常干净的房间,像是样品屋似的,没有多余的摆设,唯一的门则在他身后。门边有座台灯,或许是作为摆饰的吧,但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个绝佳武器。
「茗袖,妳合作一点。」他距离她只有两步远了。
眼见他伸出了手,她深吸一口气,先往前撞倒俞司季,再趁机夺下台灯,两人位置立刻转换。
「我也不想这样,俞司季。」她喘着气拿着台灯,「是你逼我……」
「放下,盛茗袖。」
冰冷的刀锋伴着一道女声贴上她的脖子,一只手夺走她紧握的台灯。
不用转头盛茗袖也知道是谁。她那令人厌恶到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可是绝无仅有的。
「你真没用。」黄雪俐冷冷的斥责。
俞司季垂头站了起来,望了她一眼。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妳,盛茗袖。」黄雪俐幸灾乐祸的对着她说,「真是令人高兴。」
「我可一点都不高兴。」盛茗袖冷冷的回答,「伯父要是知道他的女儿变成罪犯,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住口!」黄雪俐顶了她背部一肘,「这不都是妳害的。」
「我拿刀逼妳做绑匪吗?」
「妳……」
「茗袖,妳少说两句。」俞司季开口制止。倔强的脾气可不该在这时候用啊!
黄雪俐目光转向俞司季,「你心疼她了?」
「不是,雪俐……」
「没关系,等会儿就让你好好疼她,呵呵,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看到她悲惨的样子!」黄雪俐狞笑道。
「妳疯了!」盛茗袖恐惧得连声音都冷了,不过仍保持一丝理智,「妳想录下来,不怕变成俞司季犯罪的证据?俞司季,你别傻了,难道你要一个好好研究生不做去当罪犯?录像带可是最有力的证据。」
「不用妳担心。」黄雪俐哼道,「我自会打上马赛克。」
「妳以为警察之中没有计算机高手?」
「闭嘴!」黄雪俐把灯用力往墙角一摔,「俞司季,快点动手。」
她非要看见盛茗袖悲惨的哭叫吶喊,才能一解心头的愤恨!
俞司季随即上前抓住盛茗袖的双臂。
「你放开我!」她宁愿立刻被黄雪俐杀死,也不愿遂她的意。
「茗袖!」他抓住她乱挥的手臂,一不小心被击中好几下,「妳配合一点还能好看一些。」
「谬论!」要她自愿被强暴?作梦!
盛茗袖手脚并用,又咬又打又踢,而在一旁的黄雪俐却笑得好不开心。
她也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力量终究不敌,盛茗袖被压在地上,衣服掀到了胸部,黄雪俐见状,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好好做啊,司季。」她可没偷窥的嗜好。
「黄雪俐。」盛茗袖一边挣扎,一边怒叫,「我不会放过妳的!」
「呵呵,这是不是叫做丧家之犬的吠叫?」黄雪俐大笑的说。
认识盛茗袖两年来,就数今天最痛快。
「妈的!俞司季你放开我,难道你真的变成她养的狗吗?」感觉双腿被分开,盛茗袖威胁着,「你最好杀死我,否则我一定要告到你死!俞司季你听到没?」
「茗袖,我是不得已的。」他一边说,一边扯下她的内裤。
去你的不得已!
她狂乱的挣扎,挥动的手摸到一片台灯破裂的尖利碎片,不管三七二十一捉起来就往压在她身上的俞司季脸上划去。
「啊!」他摀着脸跳开。
盛茗袖挣扎着起身,衣着凌乱的怒瞪着眼前哀嚎的他,又扑上前补上致命一击,碎片深深刺进他手臂。
「呃啊!」他剧痛难当,一掌挥开她。
盛茗袖被甩到沙发上,手掌虽然被手拿的碎片割得鲜血直流,却仍死死握着不肯放开。她立刻爬起身,警戒地盯视着他,满心想着再给他一刺。
俞司季的脸上及手臂鲜血淋漓,喘着气瞪视着狠厉的盛茗袖,心底潜藏的兽性及怒意被撩起,愤怒地一吼而上。
他把她压在地上,一手将她双手固定于头顶,另一手失去理智地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妳这贱人。」
「比发情的公狗好。」盛茗袖不屑地对他吐口水。
「我想好好对妳,是妳不领情的。」
「这叫好好对她?」一道隐含破坏爆发力的男音倏地响起。
俞司季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经被一脚踢到墙上去。
「我真该多谢你的照顾。」李柏青冷然地注视着他。
他一冲进来,便见屋内像经过世界大战一般混乱,接着他见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景象。
他头时感觉体内的血液直往脑门冲。
等他回过神时,姓俞的混帐已经被他一脚踢开了。
盛茗袖几乎全身赤裸,只剩一件破烂的衬衫遮身,身上、手上满是血迹,眼神狂乱、惊恐,而那禽兽不如的畜生,还大言不惭地说想好好待她!
如果眼神能杀人,俞司季恐怕已经死了上千次了。
这会儿他奄奄一息地坐在地上喘气,让随后进来的警察将他戴上手铐带走。
「混帐!」邵曼见到现场的惨状,不禁追打着落水狗,踢了俞季司一脚。
不再看那畜生一眼,李柏青蹲在盛茗袖身前。
「是我,茗袖,听得到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她,生怕引起她的恐慌,「不要怕,我帮妳穿上衣服好吗?」
见她没有反抗,他拉紧她的衬衫,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绑在她腰间。
她呆呆地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知道自己安全了。
「我带妳去医院。」他作势欲抱起她。
「等……等一下。」
「碰到妳伤口了吗?」他轻声问。
盛茗袖摇摇头,「姓俞的呢?」
「在警车上。」李柏青了解她的意思,使了个眼色给邵曼,然后抱起她,「我抱妳出去,保留一点力气。」
盛茗袖点点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
她觉得很累,可是心里的火一定要发,否则只会让自己更难过。
警员们收到邵曼的通知,也很乐意睁只眼闭只眼,让受害者自己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