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仔细睇着石雕,再度无法动弹。
石雕约莫一个人的高度,那上头--振翅欲翔、引颈翘望,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我知道宋子寰曾送过妳一块琥珀凤凰。」他瞇了下眸,略有不甘,「就是那只琥珀拴住了妳的心,想当然耳,对于妳的爱我是决计不会输给他的,所以喽!」他笑了笑,伸手拨了拨石雕上的石屑,「妳现在相信我有多么爱妳了吗?」
凤凰出不了声音了,她只能偎在他怀中嘤嘤哭泣着。
「还真是个不折下扣的爱哭鬼呢!」石崩云逗着她,「可妳别想我会因此而在这上头多加几滴眼泪,我的凤凰得跟我一样整日笑嘻嘻的!」
「再说一遍!」她仰高盈着泪水而显得更加清澈的眸子,殷殷地央求着。
「说妳得整日笑嘻嘻?」
「不!」她摇摇头,用着认真的眸光看着他,「说我、的、凤、凰。」
「我的凤凰?我的凤凰!」他笑了,将她揽得更紧,「妳不早就是我的凤凰了吗?」
凤凰甜蜜偎在石崩云怀中,突然忆起,「仗剑曾说过,当凤凰意图振翅时,她是什么都不怕的,谁也不能用剑削去她的翅膀硬将她给留在身边。会让凤凰愿意伫足一世的,我想……」她闭上了眼睛,「只有爱吧!」
石崩云不出声搂着她站在石雕前,是呀!他对她的爱产生了力量,如盘石般坚固,终于将这只凤凰给留在了身旁。
尾声
嵩山山巅,冬雪下得纷飞。
雪地上,一头拥有浓密双层毛皮的大大拉着一架特制的木橇在雪地上留下一条深深的前行印子。
大大停在一道牌楼前,雪积得深,将牌楼上的字全给遮掩住了,雪橇上跳下一名穿著大氅的男子,接着他伸手由木橇里抱出一名穿著貂袍的美丽女子,抱妥女子后,男人顺手解开了狗儿颈上的架轭。
「呆呆!进去吧!」
狗儿领了命汪汪两声,跨步跑在主子身前进了牌楼后方的石砖大房。
石崩云将凤凰紧抱在怀,迈步走在雪地里,这场雪下得大,一个步子踩下脚踝会立刻陷进数吋之深。
「你让我下来自己走吧!」凤凰在他怀里动了动。
「不要!」他笑嘻嘻地拒绝,「我喜欢抱着妳。」
「在家里时我哪一天不让你抱了?」她红着脸,低着嗓音说:「这样还不够吗?」
「就是不够!」
他坚定地应她。两人成亲已经好一阵子了,他的小凤凰永远都还是这副腼腆害羞的模样,可他就是爱煞了她这样的表情,还有她偎在他怀中的感觉,所以他永远也抱不够。
他的凤凰,歇了翅膀,憩在他的怀里。
两人还没走进门,就听见石裂岸劈哩咱啦的骂人声音。
「石堆雪!咱们杀气门的脸全都要让妳给丢尽了,接了案子去砍人,结果一见对方是个美男子竟就把砍人的事儿给忘光光,还和对方饮酒泡茶?」
石崩云伸手一推,雪花趁隙纷飞进屋,呆呆赶紧窜进门,接着是抱着凤凰的石崩云,进屋后他先向叔公点头打了声招呼,才放下了怀中的妻子。
「喂喂喂!你整天骂我,干么见了他们这一对就没了声音?」
石堆雪跳着脚,瞇了下眼用剑直指着石崩云。
「你说说,要不是他们整天浓情蜜意地叫人见着了眼睛疼,我干么要去外头留意有没有好男人?」
「可再怎么找也不该饥不择食地对自己的猎物动脑筋呀?」石裂岸瞪圆老眼,几根冲天炮随着动作晃了又晃,「妳这么做不是砸咱们杀气门的招牌吗?」
「不会呀!」石堆雪停下跳脚,拋去了长剑把玩起辫子发梢,眸中尽是笑意,「我放过的那家伙直问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够找到我,他说将来如果有仇家要砍,头一个就会想到找我,这叫做……放长线钓大鱼嘛!」
「放妳的屁、钓妳的屁啦!」
石裂岸的话惹来了石堆雪的吸鼻吐舌和做鬼脸,任由着他老人家气嘟嘟,她抱起了呆呆转身躲进后院。
「你瞧瞧、你瞧瞧,崩云呀!这样子下去咱们杀气门可怎么得了!」饶他精明一世,可在遇到正发着春的丫头时,还真是全然没了辙。
石崩云双手抱胸,一径笑嘻嘻地下接话。
「你以为光笑就没事了呀?」石裂岸叹气,一双贼眼盯上了他身旁的凤凰,「我说我的凤凰侄孙媳呀!妳和咱们崩云整日躲在屋里小俩口卿卿我我羡煞人也,什么时候也来下个凤凰蛋好让叔公为你们高兴高兴呀?」
「叔公兼掌门!趁早打消这念头吧,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舍得让她受那种罪。」
「不舍得?不舍得?」石裂岸气得快喷出火气,「一句不舍得就撒手不管咱们石家传宗接代的事儿啦?」
「传宗接代?」石崩云笑了笑,「您瞧小姑姑不是挺本事的吗?出一趟任务就认识了一个美男子。叔公,劝您还是把指望放在她身上会快点儿!」
说完,石崩云拉起凤凰两人孩子似地也往后院跑,由着背后的白发冲天炮,炸得火树银花,劈哩啪啦响彻云宵!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