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极而泣 绘真
呜……接到《禾马》的稿件录取通知,阿真的第一反应是眼眶湿热,泪珠儿不听话的滴滴落下,好一会儿才高声尖叫:「我被录取了!」
天知道阿真为这部作品花了多少时间,好不容易才让它诞生!
阿真从小就很爱幻想,常沉醉在自己幻想的国度并乐在其中。直到五年前接触了《禾马》的书宝宝,发现与人分享自己梦幻的故事是一种幸福的事,于是开始撰写小说。
问阿真这本书宝宝的灵感哪里来?阿真也问过自己,答案是……忘了耶!(不好意思地搔搔头)算了,不要追究吧!最重要的是,希望各位提供这部作品的优缺点给阿真,优点是给阿真信心,缺点阿真会努力改善,务必让阿真的书宝宝成为优良品种哦!
咱们下回见!
阿真的媚儿:[email protected]
楔子
无情的大火正吞噬着江府。照亮死寂的黑夜。
江府内的地面上躺满了尸体及一摊摊的血,这些尸体已面目全非、死状甚惨。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显然凶手杀人后想毁尸灭迹。
少妇拉着小女孩逃至后花园,欲往后门逃离,但围墙及门皆被熊熊烈火包围。
「怎么办?」歹徒快追来了!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难道上天真要亡江家?
少妇望了望四周,赶紧拉着女孩至假山前,将她推入小洞内,并塞了一条项链给她,「这是江家的传家宝,好好收着,待会儿不管发生任何事都别出声,知道吗?」
女孩不依地扯少妇的袖子。
脚步声愈来愈近,少妇急忙哄着女儿,「乖,娘不会有事的,快进去!」她硬是将女儿塞进那只容得下小孩的小山洞。
高大的黑衣男子已追至后花园。
「藏宝图呢?」男子冷冷地问,原本就邪恶的脸因贪婪而更加狰狞。
「周塘!我夫君待你如手足,你却如此回报他!」江夫人怒视着毁她家园的恶人。
「废话少说!交出藏宝图!」
「作梦!」江夫人自发间取下一支发簪。紧紧地握着,「除非我死!」
周塘略一挑眉,冷笑两声,「是吗?或许我该成全妳。」右手迅速朝江夫人脸上抓去。只听见一阵惨叫,江夫人便惨遭毒手,死状和其它尸首一样,面目全非。
瑟缩在假山洞内的小女孩见到母亲被害的惨状,差点惊呼出声,她用手捂着口,惊吓及悲恸的泪水串串落下。
周塘自江夫人的身上搜出一张十分老旧的羊皮,仔细端详一会儿,然后狂笑,「只要是我周塘想得到的,就一定能得到。」他拿着羊皮,狂笑着离开。
见周塘远离,小女孩立刻冲出,奔向母亲身边,凄厉地哭喊:「娘!妳骗孩儿,妳说会没事的,妳骗我!娘!」然而她再也听不见母亲唤她的声音了。
火势渐渐扩大,小女孩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对着江夫人冰冷的躯体发誓,「爹、娘,你们放心,女儿会好好活下去,直到报了仇为止!」
她抬头望了望四周,发现围墙的最角落有个颓圮的小洞,火舌尚未蔓延至那里。她灵巧地自小洞钻出,跑往某个方向,消失在夜色里……
第一章
锦风居主人的卧房前,一个小孩跪在门前。
「大叔,求求您教我武功吧!我不怕吃苦的!」自从被齐锦风由市集内救回后,每到夜晚,这孩子便会出现在此恳求着。
齐锦风总是对那孩子说:「孩子,练功很辛苦的,男孩都受不了,何况妳是女孩。」
「我不怕吃苦,我可以证明给您看!」于是她不顾身上未痊愈的伤,白天就在府内打杂,挑水、打扫、砍柴等,这些原本是齐锦风的五名弟子该做的事。她一一承揽下来。夜晚,便跪在齐锦风房门前直到天亮,期望他能答应她的恳求。
到了第五天夜晚,齐锦风将她唤进房内。
「可以告诉大叔妳的名字吗?」望着那苍白的小脸,齐锦风着实不忍心。
「江寒翎。」
「为什么这么想学武?」他又问。
「报仇。」
「报仇?可以说给大叔听听吗?」
「这……」她犹豫着。由于害怕凶手会赶尽杀绝,因此对任何人都不信任。
齐锦风了解她的想法,也就不再追问。
「妳真的想学?」
江寒翎坚定地点点头。
「可是锦风居里都是男孩,妳……」
江寒翎急忙回道:「大叔,只要我扮成男孩不就行了?求求您答应吧!」
齐锦风沉思了一会见才开口,「好吧!我就答应妳。不过,和一群男孩一起生活,妳要懂得洁身自爱。我会在妳手臂上点一颗守宫砂,只要被我知道妳的守宫砂不见了,我就将妳逐出师门,明白吗?」
「嗯!」
「还有,从现在起,『你』的名字叫作江君鹏!」
「江君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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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岁的小寒翎自入齐锦风门下的第二天起,为了锻炼她的身体,齐锦风要求她除了练功的时间外,必须和其它仆人一样,砍柴、挑水、厨房打杂,帮忙各种工作。
小小的她当然知道这样会很辛苦,但为了报仇,所有的苦她都愿意承受。
这天,她在后院砍柴,工作正专心,身后不知何时蹲了一个男孩。
他紧盯着她,良久才开口,「听师父说我又多了一个师弟,就是你吧!」
前几天他不在锦风居,回府时听恩师提起,便急忙想知道新师弟的相貌。
仿若没听见似的,她继续手中的工作。
「我是你的大师兄,慕容青云。」他再次开口,郑重地告诉她他的身分。
小寒翎还是无动于衷。
小青云索性接过她手中的斧头,「我来帮你!」
小寒翎一把抢回斧头,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工作.
小青云对她的态度相当不满,皱起眉头,「臭小鬼!我好心帮你耶!」
小寒翎终于停下,鼓起腮帮子,指着他的鼻子怒叫道:「你也是小鬼呀!而且你更怪!没看见人家正在工作吗?」
小青云先是愣了愣,接着咧起嘴,「这样才可爱嘛!」
哇!这小鬼超大胆哩!居然对当今太子殿下大呼小叫。
「无聊!」小寒翎冷冷瞪他一眼。
「你知道我的身分吗?」
「你刚才说过了。」不就是大师兄吗?
他昂起下巴,「我不但是你大师兄,还是当今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
「对。」
「那又怎样?」她傻傻地问。
小青云一听差点打跌,头一回被一个臭小子打败。
「算了!」再跟他说话一定会被气死!
小青云径自在一旁的大石上坐下,由怀里掏出一支玉笛,熟练地吹奏起来。
优美的笛声完全吸引了小寒翎,她不自觉地在他身旁蹲下,静静聆听。
专注吹奏的小青云好一会儿才发现身旁的小人儿,便停止吹奏。
「怎么不继续?」小寒翎不解地问着,目光始终盯着他手中的玉笛。
顺着她的目光,他发现小师弟似乎对玉笛感兴趣,「你很喜欢它?」
小寒翎用力点点头。
「送你。」他笑着将玉笛递给她。
「真的?」小寒翎眼睛亮了起来,见他点头,便立刻接下玉笛,迫不及待地学他吹奏,只是吹不出任何声音。
半晌,她将笛子从头到尾看个仔细,「为什么没有声音?它坏了吗?」
小青云轻咳两声,装模作样的学起恩师的口气,「这也是一门功夫喔!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学会的。」
「那……你可以教我吗?」她怯怯地开口,方才她还对他那么凶,但愿他不会记仇才好。
「当然可以。」
「真的?真的?」她开心地又叫又跳。
谁说小师弟和上官师弟一样冷冰冰的呢?他不是正笑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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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后
宁静的夜晚,锦风居外隐约扬起哀戚的笛声。
静谧的树林、涓涓的溪流旁,是她每晚必来报到的地方。
不愿对人诉说心事的她每当思念双亲,便在这里以笛声来倾诉思念的情绪。
极细微的脚步声传进她耳里,江寒翎停止吹奏并站了起来。
「大师兄。」她恭敬地朝来人行礼。
「跟你说了多少次,咱们是如同手足的师兄弟,毋需太拘谨。」慕容青云拢起剑眉,表面上是责备,语气里却含有些许宠溺。
不知为什么,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小师弟再也不曾开心笑过,尽管从小到大他们是最亲近的,他从没听过小师弟和他倾倒心事,甚至觉得随着岁月增长,他们的距离是愈来愈远。
「礼不可废。」她垂眼淡然回答。
不是她恶意以冷淡的态度来疏远眼前疼爱她的大师兄,只是恩师的告诫犹在耳际,若是她与师兄们太过亲近,会被恩师逐出师门。
「又作噩梦了?」慕容青云眼里透着担忧,犹记得小师弟刚入师门时,晚上经常被噩梦扰醒。那时他会跑到他的房间,然后扑进他的怀里寻求慰藉。渐渐长大后,师弟依然夜里会被噩梦惊醒,却已不再往他怀里钻,更不会到他房里。
噩梦困扰了他十多年,慕容青云十分担心。白天除了练功,他还得忙着府里的杂务,晚上则无法成眠,日子一久再强壮的身体也会倒下的。他几次要求师弟和他同房,师弟坚持不肯。
「嗯。」慕容青云的关怀的确温暖了她的心,只是她受不起。
小小年纪家中便遭逢巨变,她对任何人都像刺猬一样充满警戒,师兄们和府里仆人对她的关心全被她当成驴肝肺,久而久之,众人慢慢地对她疏远、冷淡,只有慕容氏兄弟!尤其是慕容青云,仿佛打不死的勇士般,愈挫愈勇,教她哭笑不得。
渐渐地,她开始接纳慕容青云。某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她哭着跑到他的房前猛敲门,等房门一开,她就扑进他的怀里哭,哭着哭着便沉沉睡去。自此以后,每当她作了噩梦,就会到他的房里睡,慕容青云也不介意她每晚报到。他对她的温柔让她对他多了份依赖。
但是这样的时光并不长,某次她跑进他的房里被恩师看见,恩师便将她唤去痛斥一顿,并常找机会教导她男女有别及女子该有的规范,这才让她渐渐疏远他。
就算恩师没发现,她也会疏远他,因为她发觉自己对他的依赖愈深,就愈离不开他。他是一国储君,将来必须继承大统,两人悬殊的身分势必会分开……
「我知道你有很多心事,为何不肯对我说?」十多年来,他只知道师弟是家道中落的落难公子,其余的完全不知。他直觉他的身世不只这么简单,虽多次向恩师询问,恩师却都如此回答,所以他猜测,师弟也对恩师隐瞒自己的身世。
究竟是怎样的一段过往让他绝口不提往事?
江寒翎以沉默回答。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结束他们的对话。
「是二师兄。」毋需仔细去看,听力甚佳的江寒翎一下子便听出是谁。
慕容青云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影正朝锦风居大门进入,仔细一瞧,还真是他又爱又恨的胞弟慕容逸凡。
「这小子,不知又上哪儿风流了?」才这么嘀咕着,就见江寒翎足下一点,飞身而去,挡住了慕容逸凡的去路,接着便是一阵拳来脚往。
如同看戏般,慕容青云并不阻止他们,他明白他们一见面就拳脚相向的原因,一个是试探师弟的功力,一个是希望藉由和师兄过招能有所进步。
数十招下来,江寒翎终于收了势,微喘地停在原地,慕容逸凡则脸不红、气不喘,笑嘻嘻地开口,「想打败我慕容二侠,江六侠可有待努力呢!」
有待努力?没错,她是连连出招,而他根本没有出招,她连他的衣角都碰不着。
一抹失望在她眼中一闪即逝,随即将手移至腰间……
「咻!咻!咻!」三只流星镖就这么毫无预警地飞向慕容逸凡,只见他连忙闪了开去。
「咚!咚!咚!」三只流星镖结结实实嵌在树干上。
「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古有明训呢!」慕容青云笑道,大有看好戏的姿态。
「竟然出暗箭伤人,真是输不起的小人!」慕容逸凡不悦地瞪着幸灾乐祸的兄长。
「宁可当个输不起的小人,也不要当个枉送性命的君子。」江寒翎回话。
「啐!白疼你了!」慕容逸凡轻啐了声。
这回江寒翎以沉默来回答。虽然他也非常疼她,不介意她的顶撞,但惹毛了他就小心被整了还不知道,她还是明哲保身得好。
「你又在哪个青楼内销魂了?」慕容青云双手环胸,漂亮的眉宇打了好几个死结。
风流的胞弟凭自己足以让女人疯狂的外表处处留情。也不知从何时起经常上青楼,甚至于流连忘返。每当斥责他时,他总是以青楼是龙蛇杂处之地,较易探究民情为借口,让慕容青云也无法反驳,只能偶尔劝劝他。
「唰」一声,慕容逸凡打开手中折扇,「我是正常的男人,自然有所需求,但也不好对良家妇女下手,所以必须上青楼宣泄啰!告诉你们,百花楼的千娇可美了!脸蛋姣好不说,身材也挺棒的……」
常会听见师兄们谈起禁忌的话题,江寒翎早已司空见惯,倒也充耳未闻。
她看着眼前这对兄弟,实在好奇,同样是皇子,同样是武学宗师齐锦风的门徒,同样的生长环境,慕容逸凡是放浪形骸、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哥模样,若不了解他的人会误以为他是标准败家的子弟,其实他只不过是厌恶受到拘束,故意和世俗规范大唱反调罢!慕容青云较为内敛沉稳,处世也谨慎,恪守君子之道,浑身不怒而威的气势。俨然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尽管两人个性迥异,但俊逸的外表同样为他们赢得所有女人的青睐。
慕容青云淡淡地看着自说自话的胞弟,显然没有兴趣听他的闺房艳事。
「说完了吗?」在认为胞弟已说得够久时,他开口打断他的话。
「呃?」慕容逸凡微愣。
江寒翎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说下去,慕容青云已经有些动怒了。
慕容逸凡收起折扇,「你们……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瞧我说得活色生香,比说书的高杆哩!你们居然不心动?!」
江寒翎不语。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慕容青云耸耸肩,「我才不像你,三天两头就流连青楼,纵欲过度迟早会出毛病。」
慕容逸凡摇摇头故作悲恸状,「未来嫂子和弟媳的幸福堪虑……江君鹏,基于手足之情,小王绝不答应巧蝶嫁给你!」
慕容巧蝶!又是慕容巧蝶!
江寒翎暗叹口气,巧蝶公主只是和「江君鹏」一见如故成了好朋友,众人竟将「他」视为未来驸马,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