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鹏的杰作!这小妮子……
慕容逸凡不敢置信的揉了揉双眼,证明自己是不是眼花。
他没看错吧?皇兄的表情分明是告诉人家他陷入情网!
「皇兄,」慕容逸凡的神情严肃起来,「小王必须提醒你,不管那女人是谁,都只能逢场作戏!」
「够了,」他阻断胞弟的话,「我说了,只是去查案,扯那么远做啥?倒是你,一早就在这儿等,找我有事?」
他差点儿忘了,「父皇来了家书,说下个月他的寿宴务必请师父和师弟们出席。还有,今年晓蝉也会参加。」
「晓蝉?!她去做什么?该不会是……」有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慕容青云心头。
慕容逸凡耸耸肩,「你也知道父皇什么都不缺,直想着抱孙。你得有心理准备,父皇可能会逼婚。」
慕容青云低咒了声,说起这件事他便头疼,父皇明明是个开明的君主,不知哪里不对劲,竟然替他和表妹唐晓蝉指腹为婚,还对姑母承诺……除非唐晓蝉无法生育子嗣,否则不让慕容青云纳妾。
眼看唐晓蝉过了及笄之年,父皇每年都会提醒他该将人家迎入宫,搞得他都不太敢回宫。
「娶妻生子你也行,偏偏追着我要孙子!」
「只要她肯点头,我立刻娶她进门。」
「喔?」一下子忘却烦恼,他十分好奇,「是哪家闺女如此了得?掳走咱们风流小王爷的心?」
「我和她认识十多年了。」提起心上人,慕容逸凡眼中盛满柔情。
「十多年?怎么我从|」他停了下来,凌皓天那日说的话飞快自记忆中呈现,「是君鹏?」
「君鹏?说到君鹏,好几天没见到他,他上哪儿去了?」慕容逸凡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叫不妙!难道皇兄知道君鹏是女儿身的事了?!
装傻?他心虚的模样看得他十分光火!
「君鹏是女儿身,你早就知道了吧?」他闷声地问。
果然!皇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在想我怎么知道的,对吧?」
「这……」
「看你吞吞吐吐的,该不是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慕容青云质问。
慕容逸凡惯有的笑容消失在唇边,「皇兄,我虽不才,却也懂得礼教,你这么污蔑我和寒翎,不觉得过分些?」
「寒翎?她连闺名都告诉妳了?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你们之间没什么。」他讥讽地说着,没发现自己的语气含有些酸味。
「就算我俩真有苟且之事,我说了,只要她肯点头,我便会迎娶她,皇兄不用操心!」
「你……」慕容逸凡的话他竟无法反驳!
「皇兄,这件事到此为止,希望你能保密,否则别怪我不顾手足之情!」他说完便拂袖而去。
「你……」慕容青云为之气结,像一阵暴风般旋出大厅,回到寝室。
原本是想补充睡眠,只是他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无法成眠。
该死的!他的心情为何会如此不平静?是担心父皇逼婚?还是胞弟方才的一番话?
找不到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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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听见了。」正在替江寒翎梳妆的兰芳表情有些暧昧地说。
「听见什么?」她疑惑。
「妳的尖喊声啊!看来林公子十分勇猛,把妳——」
「不许胡说!」明白了她的意思,江寒翎俏脸迅速烧红,阻止她说下去。
「才没有胡说。昨夜我经过妳房门前,听见妳直求饶,莫不是林公子让妳欲仙欲死,再不就是凌虐妳了!」
「妳——」兰芳露骨的话教她不敢恭维。正想再度阻止,一阵吵闹引起她的注意。
「怎么了?」兰芳也听见了。
江寒翎倾耳一听,「好象是喊前院失火了。」
「怎么可能?我要去瞧瞧。现在外头很乱,妳待在这儿别出去,以免有什么意外。」
「嗯。」江寒翎听话地点头。
见兰芳走远,她也开始有所行动。
她一向不是个听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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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妳!别告诉咱们妳又迷路了!」守着后苑的保镖们一看见气喘吁吁跑来的江寒翎,便警戒地握紧手中的大刀。
「不是的……嬷嬷叫我……前院失火……人手不足……」
「失火?说清楚!」保镖们显得很不耐烦。
「总之,嬷嬷要你们去前院戒备,防止姑娘们趁乱逃走!」她一口气说完,又继续喘着。
保镖们一听,纷纷前往支持。
江寒翎勾了勾唇角,不知是谁替她制造如此的好机会!
她潜进了后苑,立即认出是她两次夜探失败的地方。凭着记忆找到了上次遇见汤姓男子的厢房。
这厢房大概是迎春楼内最大的,她四周看了一下后这么觉得。
锁定了某个目标,她开始东翻西找,试图找到一些有关迎春楼的罪证。
忽地,一阵女人的惨叫声传来,引起她的注意。
声音是由房间的最后方传出,江寒翎放轻脚步,缓缓向声音的来源走去。
她发现了一个书柜,其后竟有一间密室!而密室的门此刻正敞开,向里头望去,有石阶延伸至地底。江寒翎好奇地走近石阶往下看,映入眼帘的景象,教她倒抽一口凉气,险些昏厥。
一张石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手脚被绑住,裸露出的腹部血流不止,身旁两名大汉,一个手捧盒子,另一个手中拿着一团血淋淋的东西,正要将它放进盒里。
血……好多的血……仿佛又看到十三年前那夜的景象,江寒翎捂住自己的口,避免尖喊出声。她忽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摇摇欲坠。
不行!她得振作!她必须为那名躺在血泊里和所有受到相同遭遇的女人报仇!
她睁大眼瞪着两名大汉,所有恐惧渐渐转为愤怒,不自觉地握紧拳,发出「格格」响声。
「谁?」两名大汉警觉到些微声响,抄起大刀直奔上石阶。
江寒翎顿时回神,赶紧找了地方躲起来。由于她被迫吞了药无法施展功力。加上此刻不宜轻举妄动而坏了计画,所以不能被发现。
两名大汉只听到声音却不见任何影子,直觉自己多心,于是返回石阶下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江寒翎耐心等待,直到他们扛着女人的尸体走出后才现身。
她踉跄地返回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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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云待在房内,直到接近黄昏才惊觉天色已晚,必须去看看江寒翎的情况。
沉着一张俊脸,他前往迎春楼。
夜,又悄悄降临。
迎春楼内,刘嬷嬷忙着招呼客人,一见慕容青云走来,便谄媚地上前迎接。
「林公子,您可来了!」
「那女人听话吧?」慕容青云勉强扯动脸皮一笑。
「当然……公子,您脸色很难看喔!心情不好啊?」
「有吗?」真有这么明显?
「没关系,到了这里就尽情享乐。嬷嬷我替您准备一桌酒莱,吩咐双儿好生伺候您。」
「也好,妳就先去准备吧!」
慕容青云往江寒翎的厢房踱去。
财神爷的吩咐,刘嬷嬷岂敢怠慢?急忙小跑步前往厨房。
「我当是谁这么阔气,肯花五万两黄金替一名青楼女子赎身。」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男子出现在刘嬷嬷眼前。
「汤大爷?!」她吓了一跳。
「我不是要妳将那女人交给我?妳竟然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要不是他在这里有眼线,这贪心的鸨娘就坏了他的大事了!
「大爷息怒……」她害怕得全身颤抖。
他是怎么知道的?!
「可知道姓林的小子是谁?」
「呃……」不就是一般寻欢客?
「没用的东西!被金钱蒙住了双眼,他是当今太子殿下,也是武学宗师齐锦风门下大弟子慕容青云!」他怒瞪她。
「太……太子殿下?!」刘嬷嬷一脸讶异,据传闻太子殿下崇尚君子之道,怎么会到这种地方?
「那女人真不简单,竟教太子殿下花费偌大心思。只是,她数次夜闯迎春楼的目的不得不提防些。」
「爷,不管她是谁,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殿下为她神魂颠倒,若她有了太子的骨肉……爷,『龙种』可是难得的好货喔!」为了保命,她赶紧献计。
「妳真以为慕容青云已占有她了?」他不以为然。
「可是我明明看见他们——」
「哼!亏妳还是经验丰富的鸨娘!罢了!无论如何,设法让那女人怀下慕容青云的种。」最近都没有他要的东西,他只好出此下策。
「爷的意思是……」
「妳明白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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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青云一进门便看见江寒翎静静坐在床沿,她穿了一袭如烟似雾的粉红薄纱,依旧摄人心魂。不过他现下心情极差,没心思欣赏她的美。
她的脸色苍白,白天看见事实的惊恐尚未抚平,他并没发现她的异状,酒菜已摆满桌,他冷凝着一张脸,替自己斟了酒,一杯又一杯地往口里送。
倒是江寒翎发现他的不对劲,起身走近他身旁坐下,「师兄如此喝着闷酒,是否心情不好?」
他瞅着她,「妳会关心我?」
「咱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师兄疼我如亲手足,我没有理由不关心师兄。」
慕容青云微勾唇,笑意不达眼底,「既然妳会这么说……那我问妳的话,妳会老实回答吧?」
江寒翎不假思索地点头。
「很好!我问妳,除了师父和我,还有没有人知道江君鹏是女人?」
她浑身一震,虽不明白他为何要问,但为了名节,她绝不能将慕容逸凡如何知道的事说出来。
「没……没有了。」
「砰!」他一掌重重落在桌上,「好个江寒翎,妳连我都骗!」
「你……」江寒翎错愕地睁大眼。他……他怎会知道她的闰名?!她并没有告诉他呀!
知道她闺名的人,除了恩师,就是慕容逸凡,恩师是不可能说的,莫非……
「妳明知道我慕容青云一生最痛恨人家欺骗我,妳是我最疼惜的手足,偏偏欺骗我的却是妳!太讽刺了!」他自嘲地吼道。
「既然二师兄都告诉你了,你会如何看都随你,我也不用为自己辩驳。」她难堪地握紧双手。写满鄙夷的俊脸已明白告诉她他的想法,心莫名地揪疼着。
她的态度让他更为光火,倏地抓起她的手低吼:「为什么?为什么妳隐瞒众人,却独独对逸凡坦白?」
师兄弟一场,他气她竟和他这么生疏!
手腕传来的疼痛使她红了眼眶,不得不拚命挣扎。
「该死!」慕容青云低咒一声,她微红的双眼指控着他的粗暴。忿忿地甩掉她的手,继续喝起闷酒。
揉了揉发疼的手,心想他今天心情不好,还是别招惹他。
才起身走回床沿,便听见身后传来酒杯落地的声音,狐疑地回头,却见他正痛苦地捂着胸口。
「师兄!」她赶紧扶着他。
「这……这酒……」他全身灼烫,似烈火燃烧般。
「酒?酒有毒?!我带你去找五师哥!」她使劲地搀起他。
「哈……」门霍地被推开,刘嬷嬷领着数名黝黑大汉挡住去路,「想走?」
「老太婆,妳在酒里下了什么毒?快交出解药!」
「殿下中的是『销魂丹』,没有解药。不过……妳能救他。」刘嬷嬷暧昧一笑。
他们怎么知道大师兄的身分?!看来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觑。她得小心应付。
「胡说!要不快交出解药,休怪我不客气!」她让慕容青云倚墙而立,自己站在敌人面前。
「妳?哈……省省吧!吞了我特制的『化功散』,妳现在压根儿使不出一点功力,嬷嬷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撂倒妳!」刘嬷嬷笑得十分得意。
慕容青云闻言,心头一惊,拉住她的手,「妳……该死的,连这事也瞒着我?」
「我!」
慕容青云不等她说完,便将她护在身后。
「哟!殿下想英雄救美呢!只怕待会儿您就变成了饿虎,想吃您身后的那只肥羊!来人啊!将他们带到后苑!」
见情况不利,慕容青云拉起她的手夺窗而出。
「糟了!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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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翎搀着慕容青云一路跌跌撞撞,往城外逃跑。
出了城门没多远,他已然无法前进。
「先走……别管我……」他推了推她。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她看了看四周,这里野草丛生,且都长得很高,利于藏匿,拉了慕容青云躲进草丛内。
迎春楼几名保镖手拿火把追赶而至却不见人影,猜测两人无法跑太远,便在此处展开搜索。
不知过了多久,搜索行动宣告失败,众人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人建议道:「还是赶紧报告刘嬷嬷吧!」
其它人点头赞成,然后迅速离去。
江寒翎松了一口气,扶起慕容青云再度往前跑。
「大师兄,前面有间破庙,我扶你进去歇会儿。」
「不……我自个儿进去……妳……找人来帮我……」他粗重地喘息着,声音低哑。
「不成!这样太危险!除非看到你能好过些,否则我不能离开你!」她固执地说。
慕容青云不说话,任由她搀进破庙。
进了破庙,江寒翎先是让他倚墙而坐,然后迅速将破庙大门掩上。
「师兄,你还好吧?」慕容青云汗如雨下,她见状,立即用袖子替他拭汗。
「住手!」他如遭电击般挥开她的手,「快走!别再靠近我!」
他的话重重敲了她心头一记,「嫌我脏?」她难堪地缓缓吐出三个字。
「妳……」慕容青云明白她误会了,急忙想解释,却力不从心,「总之妳先离开!」
「不!我得保护你!师兄,化功散药效有限,待会儿我就能替你运功逼毒,你再忍忍吧!」她再度伸手替他擦汗。
忍忍?他怀疑自己还有多少自制力?他瞇着眼盯视她,那粉红薄纱下若隐若现的曼妙身躯正考验他的自制力。
只是媚药的药效已渐渐发挥作用……
他的痛苦并没有减轻,江寒翎着急地想替他宽衣,可是……男女授受不亲……她……
不管了!现在人命关天呢!她咬咬唇,伸手替他宽衣解带。
几乎是同时的,慕容青云抓住她的手怒吼:「妳做什么?!」
「这样你才会舒服些。」望着他的双眸透着焦虑与担忧。
「妳……别再靠近我……听我的……」他闭起眼,试图运气压下体内奔腾的欲火。
「你……你就这么的鄙视我?好,我走!」江寒翎终于站起身,准备离开。
慕容青云听到她话里的哽咽,猛然睁眼,伸手将她带入怀里。
「妳哭了……妳很少哭的……唉!该怎么对妳说……」他心疼地搂紧她,另一方面因为她的贴近加速媚药的药效,他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