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我才不会!”书昀发出尖声大叫,不相信他的说辞,“你别想把自己做的事丢到我身上来。”
“我说的全都是事实,是你一直贴了过来,我警告过你的,我又不是圣人,怎能禁得你一再的诱惑。”
书昀相信自己现在的脸一定像是被火烧过一般,因为她觉得好热、好烫!
“我想一定是你误解了……我以为自己抱的是被子……”现在她也不敢确定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但是你也不能我睡着偷袭我呀!你这样算什么君子!”
“为什么你就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唐士晤懊恼的问。
书昀不明白他的语意,“你把话清楚?”
“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够吸引我,这么你是不是会好过一点。”
“那干我什么事?你愉袭我就是不对的!”
“女人——”唐十晤快被她逼得抓狂了,但更惨的是他的欲火未因此而浇熄,书昀每动一下,他就受着感官上的折磨,痛苦极了,“我们一定要讨论这种问题吗?”
“你干什么?”感觉他的手动了一下,书昀惊讶的叫了出来。
“我们是夫妻,对不对?”他牵强的问。
书昀呆呆地点了个头,旋即又摇起头:“你错了!我们只是假装成夫妻,这其中有很大的差距。”
有火也会被浇熄的!唐士晤泄气的说:“真不知是你性冷感呢?还是我缺乏魅力,现在纵使你想,我都不想了!”
“我都没怪罪你,你居然敢说起我的不是?”书昀哇哇地怪叫。
光裸着身子谈谁是谁非?这种事恐怕只有书昀做得出来,这一刻,唐士晤的欲火是真的被浇熄了,“我还是去冲个冷水澡算了!”
看着他光裸的身,书昀的脸更红了,飞快的将脸埋进被窝,她大惊小怪的叫着:“你有病呀!暴露狂!怎么可以在女士面前做那种事呢?”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早碰光了彼此的身体。”唐士晤不忘在口头上逞强。
听了他的说辞,书昀气得抬起脸来想大骂一顿,但却发现屋子内除了余留着他的笑声,早不见了他的身影。
* * *
一早听到尖叫声的董家两老误以为期待中的事情发生了,所以早餐上,他们两人都笑得很嗳昧。
瞧着他们一个个笑容满面,书昀心中有被设计的感觉,所以吃饭的时间里她都埋着头闷不吭气的,而她的无言抗议引起了董家两老的注意。
“你们两个怎么一早就不说话?”董居常挑着眉问。
“吃饭说什么话。”书昀淡然的回答着。
“不说话也别一副谁惹了你的表情,现在你已经结婚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夫妻间有什么问题就要沟通,不能闷在肚子里,那会影响夫妻和睦的。”
“我们很好的,不是吗?”书昀转向唐士晤假笑着。
对于她的问题,他能否认吗?当然不能,这是一场游戏,而他违反了游戏规则,所以书昀的冷淡他是可以接受的,只不过心底有那么一点点难过。
“我们一点事都没有。”唐士晤说着书昀希望他说的答案。
谁相信他们的!董家两者可一点都不相信他们真的没事,可是他们谁都不想扯开这个谎,一扯开就没戏唱了!
“他们年轻人的事他们自己会解决,你别在一旁穷担心,他们都不是小孩了,知道该怎么做的。”董李月娥劝着丈夫说。
董居常应和着:“可不是,我是太多心了,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我们只管等着抱孙子就行了,对不对?”
“请你们不要开口闭口都是孙子,我还不打算生孩子。”书昀不得不泼他们一头冷水。
“为什么?!”董居常故作讶异的问。
“没有为什么,我想多工作几年再说。”
“你当真那么想工作?”董居常问。
书昀不加思索的点头,“工作是我生活的重心,不工作我会闷出病。”
她的话一出口,餐桌上有一刻是死寂的,没人动筷动碗,更不见有人想打破沉寂,不知过了多久,董居常才打破沉寂的说:“既然你还不想生孩子,我就必须把我的打算说出来。”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问。
“书昀你回来继承家业。”
“什么?!”书昀错愕的睁大眼睛,连唐士晤也被这突来的消息吓愣在一旁。
董居常故意忽略掉他们的惊讶,兀自宣布着:“你是董家唯一的孩子,让你来继承董家的家产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你让家企业损失一大笔收入,是该还清的时候了,否则对你那些个叔公们不好交代。”
“书昀欠的钱应该让我来偿还。”唐士晤不赞同的插嘴道。
“不行,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会收拾,我才不要用你的钱。”书昀很快就下了决定,她转向父亲:“我同意你的提议。”
唐士晤灰了脸,料想不到书昀这么急于摆脱他,这个发现让他难过极了,“我什么都没用,对不对?”
“也不是没有商量馀地,如果……”董居常忙插嘴道。
他的欲言又止让唐士晤为之心急,他急切的追问着:“如果什么?”
“如果你愿意代替书昀扛下这个担子,我也没意见。”
这还算没意见?!本是意见特别多,他唐家的企业远布世界各国,他忙都快忙死了,如果再加上董家的,他岂不是连喘气都要省略。开什么玩笑!他可还想多活个几十年呢。
“除了接掌董家事业之外的,我都可以接受。”
其意不就接管董家事业免谈?书昀眼扫了他一眼,算是看清他了,不过事实上她也不敢寄望他会为了她做这么大的牺牲。
“算了,你们不用为这种事情伤,我会负责的。”她毅然决然的,“我下个月初就会到公司报到。”
丢下了话,也不管大家是否诧异愕然,她头也不回的踱出了饭厅。
第八章
毅然决然接下公司的书昀,辞去所有兼任的工作开始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会说暗无天日,那是因为她还不了解公司的经营状况,所以要比常人更认真,每天她早出晚归,看到的只有晨曦,其他皆为夜色。
可是奇怪的是,虽然她忙得连睡觉时间都快不足了,却还是会失眠,每当她躺在床上,那缠绵的早晨就会在她脑际闪呀闪的,害得她要以为自己色欲薰心了。
望着镜中的自己,她忍不住要喃喃自语,“董书昀呀董书昀,你是怎么了?赚钱一向是你最大的乐趣,为什么你还会觉得若有所失呢?”
但即使问了千百次,还是没有问出任何答案,她的镜子又不是魔镜,怎么可能给她任何答案呢。
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先甩掉一脸的阴郁,她才上前去应门,“谁?”
“书昀,是妈。”董李月娥在门外应着。
听出是自己的母亲,她才拉开门,“妈,你怎么还没睡?”
“我看你最近都很晚睡,所以过来看看,怎么?是不,是还不能适应处理公司的业务?”
深怕自己多点不如意的事会让母亲担忧,书昀装出洒脱的笑容:“你别担心,你的女儿还不算太笨,公司的营运我大致上都弄懂了。”她没敢把老职员对她的抵制说出来。
“是这样吗?我觉得你另有心事,难道对妈你也不愿意说?”董李月娥忧心忡忡的说着。
“妈,你别多心,我真的很好,只不过这阵子真的是太忙了,所以我看起来有点精神不济,如果你不放心,那何不替我补一补,不定我会长几两肉出来喔!”她半开起玩笑起来。
“你自己就是营养师,该吸收什么营养你自己最清楚,但是如果你的消瘦不是饮食的关系,那恐怕就要心药医了。”董李月娥话中带话的着。
明明是听懂了母亲所说的话,书昀仍装傻着,“你说些什么我不明白耶?”
“还和我装傻?你是不是想士晤了?”董李月娥一针见血的。
被瞧明了心事没话可辩了!书昀垂下眼睑苦笑着。
“想见他就上台北看看他,你不去看他也说不过去,你们才结婚没多久就分隔两地,你会想他也是正常的,不想才奇怪呢!”董李月娥鼓舞着。
书昀却茫然不已,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名目去见他,自从选择接掌董家事业的那一天起,她就等于向他宣布他们的合作关系结束了!他不来不就证明他也是那么想的,如此一来,她怎么还能对他纠缠不清,那也不像她的个性。
“我没说想见他,妈,你去睡吧!我想睡了。”
“女儿,你怎么说这种话?你们是夫妻哪!”
书昀才想到她和唐士晤的婚姻对他们两人的双亲来还是存在的,一时之间,她慌了,她的心在说出事实与继续扯谎间游移不定。
“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其实我觉得董家的事业让士晤接管比较好些,女人毕竟还是适合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董李月娥出她的想法。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怎还存有这种想法!不过,如果是自己选择留在家庭里的那又例外,因为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想过的生活方式,或许我的命就该是成天疲于奔命。”
“胡说八道!”
书昀撒峤的搂住母亲的肩,“好啦!我会考虑你说的事的,夜深了,你还是早点歇着,我也累了。”
董李月娥无计可施的拍拍书昀的手,“拿你没办法,我去睡了。”才走到门边,她不忘回头叮嘱着:“你也早点睡!”
书昀虽笑着点头应允,事实上她了无睡意,送走了母亲,她又开始对着镜子发呆自语,几乎是一夜无眠到天明。
* * *
台北刚进入四月,天气仍是多变,有时出门时出着大太阳,回家时却下着倾盆大雨。
而唐士晤的心情也是多变的,在他手下工作的人都发现他们的老板变得爱生气,不大像以前喜怒哀乐不形于色,虽然现在他可以比较像一般人了,但是他们反而害怕这样的上司,谁也不知道何时会扫到台风尾。
唯一敢勇于直言的,恐怕就是他的好朋友——骆明宣了。
坐在负责人办公室里,骆明宣察言观色了好一段时间后,才开口:“你失恋了,对不对?”
唉!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唐士晤想着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一笑置之?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最近太神经质了,动不动就板着脸,不吓着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恐怕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退避三舍。
可是他就是无法像以前一样的笑脸迎人,尤其想到书昀,他的心就好痛。
“她真是个无情的女人!”他痛心的。
“可是偏偏你爱上那样的女人,是你自找的喔!”骆明宣不忘提醒他。
“喂!你这称得上是好朋友吗?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也就罢了,居然还幸灾乐祸的,找碴啊?”唐士晤冷嗤着。
“你需要的不是同情,现在你该做的是勇往直前,成天坐在原地自怨自艾,一点都不像你会做的事,你做事情的魄力都到哪儿去了?”骆明宣一点也不同情的说。
唐士晤苦笑不已,“你也太高估我了吧?!我毕竟还是凡身,既是平凡的人,总会有弱点,这个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因为我和书昀的事你最楚,现在人家都作了选择,我能什么?”
“我以为你会更强硬一点的。”骆明宣说。
“我和她的婚姻是假的,你不是比谁都楚?”唐士晤以为骆明宣故意找他的痛处洒盐巴,“现在什么风凉话嘛!恶毒的家伙。”
“喂!我都还没把话完,你急什么?”骆明宣半开着玩笑,“你真的是陷得很深也跌得很惨,让我不得不对嫂子刮目相看。”
“还叫什么嫂子,人家可从没当真过。”唐士晤冷声哼着,对书昀,他真的是灰了心。
“但惨的是你怎么都不死心?!”骆明宣笑着猜着他的心事,而还真是一语成谶,因为他看到唐士晤变了脸。”
“别说风凉话了。”唐士晤无心生气。
“我只想给你一点点良心的建议,想不想听听?”骆明宣故意卖着关于。
“说不说随你。”此刻,唐士晤无心玩什么猜谜的游戏。
“董书昀还真是害人不浅,瞧她让你变成什么德行。”骆明宣不禁摇头。
任何人怎么说他都可以,就是不行说一丁点书昀的不是,即使是他的好朋友也不例外,这一回唐士晤真的生气了,“你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许说她的不是。”
骆明宣一味的笑着,并未被他的怒火震慑住,“有这种精神,何不用这种精神去追回自己想要的?我不相信咤咤商场的你会对爱情没辙,只是你让一次的失败吓住了,我建议你勇敢的说出自己真正的心意,说不定她正在等着你去找她呢!”
“她等着我?”唐士晤怀疑的睨着骆明宣。
“我只说也许,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去做,那你连那个也许都不会知道答案,你认为自己该原地踏步,还是该向前进。”
如果是朽木不可雕也,骆明宣就懒得动口,但是他知道他的好友只是当局者迷,所以适时拉他一把也是朋友该做的事。
“我觉得你真的该去找她说清楚,或许请她给你机会,追女人不用我教你,因为你比我有经验,不过你还不懂女人心,这一点你可要听一点我的意见,通常女人都是被动的,如果你一直裹足不前,那你铁定会真的失去,我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要你自己想,去不去把握也在你自己,我这局外人帮不上忙。”
听了骆明宣这一番劝解,唐士晤有一点点被动了,他想,或许真如好友所言,说不定书昀等着他去找她,如果自己不行动,不就等于让机会白白丧失。
如此一想,他突然下了最新的决定,这一回他决定赢得佳人心。
* * *
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见唐士晤的人影,董家两老心急如焚,一切偏离了他们料想的轨道,一时之间,他们也乱了方寸,所以急急唤来一向足智多谋的陆奎。
一见到陆奎;董李月娥就直央求着:“陆奎,你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
“夫人您别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谈。”陆奎安抚过董李月娥,又转向董居常询问:“老爷子,这儿出了什么事情了?”
董居无奈的摇着头,“除了我那宝贝女儿外,还会有什么事,我真是快想破头了,本来以为照你的进行应该万无一失,谁知道反而弄巧成拙,现在唐士晤也不来了,我那女儿成天拚了命的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残局了?”
听完了事情的始末,陆奎心底已有个谱,他反身安慰董家两老,“我来想办法,不过目前要做的事就是拆穿他们的谎。”
拆穿谎言?!董家两老闻言色变,这怎么得了,拆穿谎言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失去一个女婿,如果这女婿不争气,不要还没关系,可是他们可对他们的假女婿满意极了,要他们放弃?!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