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试我。”束景若冷冷的说着,“也不必试我,你有你的自由,如果你心中没有我,我说什么或做什么都不重要。”
“你……”于鹰脑中一片混沌,她的冷静反而显示出他的冲动,他觉得有种被比下去的感觉,在他想为之前的行为解释时,她却毫不在乎是不是要得到他的解释。
“难道你给我的感情永远也比不上给蒲昕的吗?我真的如此的不如他吗?”于鹰喃喃的说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束景若皱起眉头看着他,“你不该如此没有自信的。”
“我要有什么自信?你毫不考虑的就嫁给了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而现在,你依然是你,但我却把我自己的生活搞得一片混乱,我在乎你、我想着你,在外头的一个月,我尽力的想让自己忘了你却怎么也做不到;回到家里来,看到的仍是你冷漠而生疏的神情,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对?”于鹰大吼着,连日来的疲惫再却没有办法不让我自己思考,思考着你的心在何方!”
“我的冷静也造成你的压力了吗?”束景若这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态度,竟也会给于鹰造成压力!“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望着她从不曾出现过的盛怒脸孔与冰冷语气,于鹰完全陷入一阵迷乱之中,他为什么会这样说话?他伤了她了!可是他克制不了,想到她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对他流露出像蒲听时的默默含情,他就受不了!也忘了当初束景若是如何为他所受的伤而伤心落泪、慌乱失措……
下一秒钟,他强吻着她,于鹰将这一个月来的苦苦思念全加诸在这个吻身上,他现在就要她,不管她的心到底在何处,他就是要她!一个月了……他还能忍受多久?不管在外面有多少女人用她们的美色及温柔来盅惑他,但他心里却只有束景若。他曾努力让自己忘掉束景若对他的影响力,但他却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不要这样!”束景若抗拒着于鹰的热情与强势。她不是不想他、不是不爱他,但她不想要他用这种强硬的态度对待她。他的温柔呢?他的宠溺呢?都到哪里去了?他搂着她的力道就像要将她整个揉入他的身骨里,但她却一点也不想要他在冲动之下的感情,虽然她也知道那是因为他爱她!
但于鹰根本不理会束景若的言语,他手脚并用的将她钉在墙边,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他的身后,一手开始将她的衣服用力扯开,钮扣四处飞扬……
束景若仍是挣扎着,但她愈挣扎于会鹰的动作就愈用力,他用尽全力的吻着她的脖子,将他所有的爱倾于其间,他要听到她的喘息,就像他自己的一样……
束景基不知要用多大的精神才能不让自己整个人瘫在他的怀中,但是她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态度,他不需要这样对待她,她还是会爱他的,为什么他不明白?
于鹰终于如愿的听到束景若在他的身前喘息,但是却也在同时感觉到了自己身前的微湿,他猛一抬头,才蓦然发现,她的泪不知在何时悄悄的爬上了她的颊……
“不要哭!”于鹰呆立两秒后放开了她,失措的望着她的泪眼并激动的喊着,“天!不管骂我或打我都好,就是请你不要哭了!”
但是他不知道束景若永远也不会骂他的,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无法让他明白她的心,她从来没有像爱着他一样的爱过别人,就算对蒲昕有些动心,但那种感觉永远也比不上对他的一分一毫……
于鹰看着束景若低头泫泪的脸,再看着她身上被他吻出的点点印记,及一身凌乱的衣着,他“砰”的一声将拳头大力的打在身旁的墙上,听着由四周传来的阵阵回响,深深的恨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到底要的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伤害她,这难道就是他能给她的爱吗?
静默片刻后,于鹰走了,带着歉疚及对自己的厌恶离开了,只留下束景若一个人待在房里,她的泪泫不止,为他,也为自己……
第八章
“你到底要怎么样?”爷爷一把抢过于鹰手中的酒瓶将它摔在地上,任着瓶里的酒与碎片四处溅飞,横流。
“我没有要怎么样。”于鹰神情呆滞的坐在床边的地上,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及茫然。
束景若与于鹰的争吵,整个房里的人都听到了,但没有人敢开口说话,连始作俑者的安妮都躲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当凌晨四点,于鹰在客厅里翻箱倒箧的将他向来只当摆饰的酒大口大口灌下肚之后,爷爷再也忍不住的将他揪回他的房里,厉声的责骂着。
“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因为我只知道你聪明的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你今看看你自己的行为,出国一个月好像丢掉,好不容易回来却又带着别的女人回来,这像话吗?你把景若当成什么?一只鸡?还是一条狗?”爷爷颤声的说着。
“爷爷,你应该去问她当我是个什么,一个住在同一个屋檐底下的陌生人,还是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于鹰狂笑的说着,笑得眼泪都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对我做过什么事都毫不在意,就算看到我跟别的女人接吻都冷静如斯,我能对她做什么?她根本不需要我,她一个人什么都能做,要我做什么?”
“你说这是什么话?她不要你的话,当初怎么可能嫁给你?她够聪明,早该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就算她曾经爱过别人又怎样?照你这么说,那么全天下的离婚女人是不是都该去守活寡了?”爷爷被于鹰气得站都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气喘吁吁的骂着。
“爷爷!这本来就是个儿戏!”于鹰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当初她为什么嫁给我?因为我去找她,向她要一个妻子,就像你当初去当别人的爷爷一样,而她,给了我一个妻子!”
“你说什么?!”爷爷被于鹰的这番话弄傻了 眼,这两个人居然是这样结婚的?!也难怪阿鹰当初什么也没说就带回来了一个妻子!但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他不明白这两个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来?
“爷爷,你现在明白了吧!这只是一个工作契约,她履行,而我接受!”于鹰将头埋在膝盖中,继续的狂笑着,“所以我能要求什么?”
“你……”望着于鹰痛苦而颤抖的双肩,爷爷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还是爱上她了不是吗?”
“对,我是爱上她了,我以为我可以过着跟以前一样的生活,可是我错了,她来了之后,我的生活全被她搞乱了,我天天只想着她,想看她的笑容,连工作都忘了做。”沉默了许久之后,于鹰开口说话,而他的声音愈来愈低,到最后几乎都无法耳闻。
“难道她不是吗?”听着于鹰的真情流露,爷爷轻抚着他的头发,脸色和蔼而温柔,“你以为只有你会害怕而她不会吗?”
“她是那么的冷静,就像我第一天看到她的时候一样,一点都没有改变过。”
“那上回你出事时,她的眼泪为谁而流?”爷爷提醒着于鹰。
他早知道阿鹰与景若之间的眷恋不同于常人,他们虽仍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却又彼此用一条红绳紧紧相系着,就算很久不见面,再相见时仍是相契的。只是阿鹰这个未曾尝过爱情滋味的孙子,居然被自己这份深刻的感情吓住了,吓得以为失去了原来的自己,也吓得分不清爱苗早已在他俩之间生根了……
“不要怕去爱一个人,也不要怕自己变了样子,人总是在每一个阶段会有每一个阶段的样子,依赖一个人并不可耻,因为她值得你依赖的,不是吗?”爷爷微笑的说着。
于鹰睁着朦胧的眼望着爷爷的微笑,也想着自己的所作所为,“可是我刚刚伤了她,只为了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也知道那微不足道啊?”爷爷呵呵的笑了起来,“我今天的运气真好,居然能看到平常冷静的两个人都一起发疯,不容易啊!”
“那我怎么办?”醉了酒的于鹰像个小孩子一样天下真的问着。
“不相信她是你自己活该!”爷爷数落着于鹰,“我不知道她与什么蒲东东之间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故事,可是景若很敏感,外冷内热,就跟你一模一样,你不可能要求她完全忘记这件事,你也没有权利。”
“我只是受不了,爷爷,当我看到她说着另一个男人时眼中所流露出的款款柔情,我就是无法压抑心中的那份感觉。”于鹰默默的说着。
“想不到我的孙子居然是个大醋坛!”爷爷故意睁大了眼睛说着,“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段时间的,你也不例外,控制你自己的感情,毕竟相处一辈子并不是一直都像在热恋时一样,只有将爱情升华成浓不可分的友情及亲情,那才能真正相守啊!”
“我在热恋?”于鹰有点不敢相信的说着,他一直以来都以为自己不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的为情伤风、为爱感冒,没想到到头来,他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罢了。
“要不然你以为你在干么?恋爱都没谈就直接结婚,当然会有热恋期啊.不过想不到你这个小子居然还保有古风,先结婚再谈恋爱,不错,不错!”爷爷呵呵大笑了起夹。
“可是……我让她生气了!”于鹰还是自责着,“我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后,她还会……”
“那我可不知道了,我又不是她。不过……晚上时我有问过她要不要跟你离婚,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爷爷神秘莫测的说着。
“什么?!她怎么说?!”一听到爷爷的话,于鹰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然后立刻被酒精的效力搞得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你自己想吧!全说完了我还有什么好戏可看?”爷爷也不扶于鹰,自顾自的走了开去,反正剩下的只能让阿鹰自己想了,他帮的忙也够多了,要不是看景若那样讨人喜欢,他早就叫她另觅良缘,也免得被这个二愣子孙子折腾来、折腾去的。
用手抚着被床角撞痛的下巴,于鹰想着刚刚爷爷说过的话。的确,他是太过于保护自己的自由,却忘记其实不同阶段便会有不同的生活,执着于想过自由的生活不过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天真。
景若嫁给了他之后,也并不是什么改变都没有,她的话较以前多,笑容也开朗多了,更多的时候他也能发现她的眼中含有许许多多爱恋,而他居然故意将这些忽视,只想到自己。
自私的人是他啊!在意的人也是他啊!在对爱情方面,景若比他来得成熟,而他居然将她的平静当成冷淡,而不去注意她的改变?
“你真的很该死!”于鹰喃喃的骂着自己,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无法思考明天要怎么去面对她,只能在酒意的朦胧下,不断的在脑中想着:再说吧,再说吧……
然而第二天一早,束景若却离开了,她的举动让大家讶异,因为她从没有这么早出门过。
“活该吧!”爷爷在于鹰准备上班时瞪着他淤青的下巴冷冷的说着。
“是,我是活该!”于鹰低着头闷不吭声的说着。
“于大哥,昨天我不是故意的!”闹起这场家庭革命的安妮很不好意思的对于鹰道歉,“我只是想……”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于鹰淡淡的挥着手,然后望向安妮,“你今天开始到我公司实习半个月,我不会对你特别照顾,一切你都要自己来。”
“是,总裁!”安妮笑呵呵的说着。
可是爷爷却在一旁皱着眉,景若这种新人类他已经不是很了解了,可是安妮这种新新人类他更是不明白,明明做错事了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王少逸在昨晚深夜打了通电话,以半醉的语气通知她,于鹰的地位岌岌可危,问她要不要考虑跟着他。束景若在知道事态严重之后,一大早便到处去汇集情报,要了解所有于鹰公司内的所有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消息?”束景若问着汇集消息一把罩的束景星。
“大姊,有,不过有点麻烦。”束景星蹙着眉将资料推到束景若的面前,一抬眼却发现她的脸色憔悴,而原来白皙的脖子上有着点点印记。“大姊……怎么回事?”
“没事。”束景若淡淡的说着,然后快速的审视着资料,脸色愈来愈凝重。
“姊,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我要知道!”束景若用以前所未有过的强硬态度问着束景若,他看得出来爱与暴力的不同点,而大姊身上的印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于鹰正常情况下会做出来的事。“他伤害你了?”
“没有,不要胡说!”束景若快速的打断束景星的话,但面对弟弟的关心,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为了蒲昕的事吗?他在意了?”
“是,他在意了,而且很在意。”束景若叹了口气说着,“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为什么?”
“笨蛋!”束景若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的。”
“我又不是女巫,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不说算了!”束景若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资料。
“因为他太爱你了啊!他受不了你眼中对别的男人的温柔。”束景星微笑说着。
“我有吗?”束景若很怀疑的问着。
“也许连你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姊夫很敏感,他一定感受出来了,所以才会那样失控,但是,大姊,问你一个重要的问题,他打你了吗?”束景星有些担心的问着。
“他永远也不会伤害我,他只会伤害自己。”束景右低着头喃喃的说着。
“这也不好!”束景星愁眉苦脸的说着,“伤害自己对身心不健康的。”
“废话!”束景若没好气的回答着,“不过看样子情况真的很糟,他出国的一个月期间丧失自己太多优势了。”
“我可以理解为什么。”束景星同情的说着,“看他对你的态度,我都觉得他能去上班已经偷笑了,哪有空理那么多的事?”
“拜托!”束景若怪叫一声,“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
“不然我要说什么?”束景星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他被撤换是迟早的事了,更何况我还认为他不干这个总裁会舒服些,他根本就无心在上面。”
“你错了!”束景若定定的望着束景星,“也许他并不适合,但是他绝非无心,只是他用心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重视的不是权力与地位,而是拥有这个权力与地位时,他能对别人做些什么,可以让多少人因而得以保有正常的生活且不虞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