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文】 花颜
喜欢《骗子情人》里,男主角对女主角说过的一段话,"我生平无大志,也没想做大事,人生太苦短,用来玩乐都嫌不够了,我才不要把时间用在我不喜欢的事上。"想想这段话最重要的前提是要能够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吧,不然还不是把时间浪费在自以为是上,有些人没有机会去喜欢,有的人则没有时间去培养喜欢,年少时花时间在念书上,毕业后花时间在赚钱上,所有的渴望全压在现实的残酷下,只有少数人才能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然后做到把时间花在自己的喜欢上吧,那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呢。
人生存在的意义啊,只有曾对人事物付出过热情才能体会出来自己立在这块土地上的真理吧。
呵、呵,话题太严肃了,讲点轻松的。
《骗子情人》里有提到一首玩沙包的童谣,为了它,花颜特地去问了人也查了一些网站,发现它们的内容都有些不一样,花颜就把这些得到的资讯综合的写下来,要是跟大家玩的不一样,不要写信来骂我,花颜从来没玩过沙包啊。
现在想想,没有玩过真的是太可惜了,谁能把我的童年还给我?!
提到童谣游戏,花颜记得的也剩下不多了,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能改造记忆,遗忘一些有趣的东西,让人渐渐的世俗化,也渐渐忘了曾有过的欢乐,只有在不经意或需要时才能想起,却也在刹那间发现自己长大到拥有再也回不去的童年往事,淡淡失落萦绕于怀,却也能在想起时微笑思念,很棒的感觉呢。
在找这首童谣时,连带的也让花颜想起许多童年趣事,是写《骗子情人》这本书最大的收获了。
楔子
昏暗的室内,外头的阳光透过窗纸只剩下一抹幽微的光线。
低沉的男声回响在室内,小心翼翼的控制住不透到屋外去。
"你找我来不是要跟我大眼瞪小眼吧?!说吧,你有什么事?我还欠你一份人情,即使你要我做伤天害理的事,只要我做得到,我是绝对不能够拒绝的。"他欠下的岂只是一条命,还有整个家族的安危。
严家家族本为朝廷密探,两年前奉太子之命潜入定王府进行间谍工作,却因贪饮美酒而误事,使定王爷察知他们的存在,在皇上面前欲编派罪名将他们满门抄斩,但曾在皇上跟前立下功劳的祁空阳却为他们大力奔走,保住他们整族性命,至此严家退出京城,转入民间隐姓埋名不再过问朝廷之事。
欠下的恩情,他们一向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背对他的祁空阳沉默不语,修长的身影一动也不动,走到这一步非他所愿,但他也不能任对方为所欲为。
"事情有那么严重?"一句不哼不像祁空阳的个性。
"因为要你做的事是卑鄙无耻的。"
"是什么?"
"我要你去爱一个人。"
"谁?"
"……我妹妹。"
"你要我去对你妹妹始乱终弃?你有没有病啊?!"他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任务。
"要不是认真,我就不会开口。"
"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去找别人吧,我不奉陪。"他不是花花公子,更不想玩弄感情。
"你必须去爱她。"祁空阳不跟他废话,直接命令他。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那么你就让她爱上你,没有你活不下去,爱到愿意跟你远走高飞,这个你做得到吧?"
"如果我还是没办法爱她呢?"严圣御的声音略带粗哑,他想都没想过会被要求做欺骗良家妇女的下流事,他难以平静接受。
"那么等待她的只有毁灭的命运。"
男子与男子互相凝视,谁也不肯退让,但严圣御毕竟欠了祁空阳一份恩情,他不得不听从祁空阳的请求,"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我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后悔?"这样做的后果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可以预料的,或者事后可以避免受到伤害,祁空阳这个要求是把两刃的剑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到最后都不能后悔挽回,他可是想清楚了?
"早在我知道她可能是我的亲妹妹之后,我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的迟疑,任他们这般自私的待她,而我什么都不能做。"落到如今他只能选择最危险的一步,映月长年对他不信任,再加上二娘的作梗,他更是难以周全。
"期望我会达成你的希望吧,否则结果会是如何谁都不敢预想。"
严圣御无声离去,留下祁空阳颓然发愣。
这样做的结果到底好不好,根本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这方法也行不通,那么他也只能大义减亲了,到时候他连一个亲人都保不住。
第一章
"庄主。"
水映月面无表情的站在祁空阳面前,她对这个任性的主子已经无话可说,但她还是不想顺他的心,离开祁庄。
祁庄里还有很多事等着她做,况且要是被母亲知道她休假不做事是会换来一顿叨念,她不想听到耳朵长茧。
祁空阳冷沉地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一次你得照我说的去做。"他要制造机会让严圣御和她不期而遇,如果映月不出祁庄要怎么认识圣御,做映月的红娘绝非容易的事。
"但是我不想休假。"她根本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况且只要她一出远门,母亲绝对会闹得庄内不得安宁,庄主不在乎,她倒是非常为难。
"我要你休。"
"休了可以待在庄里吗?"
"不行!我要你出去走走,除了庄内,你哪里都可以去,这三天我就是不想看到你。"
"去哪里?"
"去你想去的地方。"
"我房间。"
"我说过除了祁庄,你哪里都可以去。如果你不休息,我要怎么休息?!"他要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但映月在,他就别想有这等闲情逸致。
映月的脑筋转了个弯,说道:"庄主要休息可以到祁庄的别馆去,我去准备庄主出游的事情。"她转身要走。
"映月,回来!"
"庄主,你还有什么事?"
"映月,我命令你给我滚出祁庄,二天内不准你踏进祁庄一步,不然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你听懂了吗?"
听懂祁空阳的认真,映月只好屈服,"……听懂了。"
"好。那就马上去做。"
映月叹了一口气,轻挪莲步走出祁空阳的视线,她被庄主打鸭子上架,得休假去了,纵然百般不愿,她还是得听命行事。
"等等。"祁空阳又唤住她,让映月满怀希望的回头。
"庄壮主,你要改变主意了?"
"你钱带了吗?"
祁空阳的话浇熄水映月的希望,她从腰袋拿出几张银票,表示她身上有钱,不用他担心。
"好,你好好玩。"
映月走得缓慢,但祁空阳没有再叫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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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月一个人无聊的在街上闲逛,人来人往的热闹与小贩的叫唤声彷佛都与她无关,她像个局外人。
除了庄里的人,她已经很久没跟其他人接触,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去跟别人打招呼,对小贩贩卖的物品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趣,连自己的时间都无法打发,更别提要玩得尽兴了,庄主赶她出来只是在浪费她的时间。
不知道她为何出庄的娘现在一定逼着庄主问她的下落,可怜的庄主这几年耳根子不得清静,只是当娘"在意"庄主的一举一动后,对她的行为就比较少管束了,她也乐得轻松。
说她是娘的女儿,倒不如说娘对待她的方式就像她是一条狗,除了服从还是服从。
她不是没想过反抗,心里更是充斥着一股街动,想挣脱束缚,只是想归想,依然没有力气去实现自己的想法,得过且过的过了好几年。
最近,娘对祁庄的野心越来越大,她快要被娘庞大的欲望淹没了。
"小姐,有没有空陪我喝茶?"
突然有人向她搭讪,说的还是她不常听见的北方腔调,铿锵有力,一瞬间止住她的步伐。
映月愣愣的回问:"喝茶?"有人要请她喝茶?
"现在这个季节喝乌龙是最好的时候,不喝太可惜了。"严圣御笑容满面,对待她熟络得像个老朋友,而映月似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我比较喜欢花茶。"
"花茶对我而言气味太香了,入口没有余味,我对它的评价不是很高。"严圣御蹙眉评道。
映月不悦,"不喝花茶,那就算了。"除了花茶,她对其他没有兴趣。
严圣御见她要走,急忙改口,"好吧,好吧,花茶我也是可以屈就,不过,下一次你得陪我喝乌龙。"
映月点点头。
严圣御引她往最近的茶馆走去。
人声鼎沸的店面,跑堂的一看到他马上迎过来,浮上开心的笑容,二话不说的引领他们走往清静的厢房。
"你常来这里?"映月好奇的问,他的态度非常闲适,小二对他也非常熟络,彷佛他常约陌生人上茶馆喝茶。
"我是第二次来。"严圣御动手烹茗。
"可是店小二好像认识你的样子。"
"他认识很多人,而且我也喜欢跟人交朋友。"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交友广阔,连不认识的也要当作是至亲好友来招待,这才是做生意之道。
"我倒是不习惯跟个人大眼对小眼。"映月轻声的开口,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其中夹杂的情绪,只有她知道,她难得跟人说出自己的感受。
为什么跟他说这些?她只是与他萍水相逢。
也许就因为他是个陌生人,有些话才比较好说出口,不用在乎这些话又会被谁渲染成漫天谣言。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好朋友,亲人间也不说贴己之语,才会让她沦落到跟一个奇怪的男人倾诉自己的生平。
这似乎太可悲了。
"久了就习惯了。像我以前也不习惯喝茶啊,可是自从酒精中毒后,我都改喝茶了。"严圣御说得无奈。
"你这是不得已。"映月呷了口茶,那股清香在她口中化开,整个人平和下来。
"还是习惯了啊,以后就非上好的茶不喝了。"
"挑剔的人。"映月满足的闭上眼,仔细的品尝口中茶水美妙的滋味,淡而不绝,又没有强烈的口感抹杀甘醇。
严圣御对她平静的表情感到非常有成就感,他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打听到她最喜爱的事,要靠近她已属不容易,想要她爱上他就更难如登天,但他却是非做不可。
祁空阳给他的任务是一笔烂帐,哥哥请人来骗自己妹妹的感情,她那个娘还想谋夺家产,幸好他已经派了他弟弟去当间谍,希望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映月不知他所思,她放下茶杯,原本温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你是谁?"他接近她有何目的?
严圣御笑开怀,"我是一个仰慕你的男人,在街上看到你后,就想认识你,所以才鼓起勇气约你喝茶。"
映月不解,他的说法宛如这世界在她眼前塌了,"仰慕我?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会仰慕另一个人,她不懂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情存在。
"因为你长得漂亮又美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最爱可爱又温柔的女人了。"严圣御不正经地说。
映月不讨厌他表现出来的流气,她反倒像是见到奇怪的事物,仔细的研究起他。
"有什么不对?"严圣御轻松面对她的审视。
"我漂亮又美丽?"映月脸上有了奇特的表情,像迷惑又像被他说的话吸引,她倒是难得见到当着她的面称赞她的人。
"你不会不知道自己的魅力所在吧?"严圣御好笑的问,他倒是难得见到不懂利用自身美貌的女人。
"你是第二个说我漂亮的男人。"映月喃喃自语,想起祁空阳曾在她十八岁生日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裙装时说过她漂亮。
严圣御听见了,"第一个是谁?"
"……主子。"映月回答他。
"有眼光的男人。你有没有爱上他?"严圣御当然知道她主子是谁,他总不能泄了自己的底。
"他是主子。"映月不懂他的话意。
"那不表示你不能爱他啊。"严圣御笑嘻嘻,她的反应总是慢一拍,是因为他的问题都太吓人了?
"我很尊敬他。"映月呆呆的想着祁空阳,他算是好人吧,对她还不错,而她对他也算尊敬,再多就没有了。
"那不是爱吗?"严圣御再问。
"你追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追你啊,怕你心中有了意中人,我的心会碎成一地,再也不能完好无缺。"严圣御理所当然的说。
"追我?"
"这有那么奇怪吗?我喜欢你,所以想认识你,如果可以,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再来看要怎么做都行。"
严圣御大方的说明,他不在意她知道他的企图,虽然他答应祁空阳的请求,但在尽可能的范围内,他会对她诚实。
"第一次见面就喜欢我?"那也太快了吧。
"时间不是问题,重要的是心。"严圣御拍拍自己的胸口。
"心?"映月还是无法理解他行动背后的动机,她在男女方面的经历少得像张白纸,分辨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你不喜欢我追你吗?"
"追了我之后做什么呢?"
"那要看你喜不喜欢我了,要是喜欢,可做的事就多了。"严圣御笑得暧昧极了。
映月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是她还是想知道接下来可以做什么,所以继续问下去。
"什么事?"
"啊?你真要问?"
"不能说吗?"
"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你真的要我说吗?我怕吓跑你啊。"
"我问了,就是想知道。"她没那么简单被他吓跑。
"我们可以牵牵小手啊,抱抱对方,再激情一点就可以亲吻了,吻还可以分成浅啄,轻尝,揉搓,深入,当然还可以来个最热情的三贴式,等时机成熟就可以上床做想做的事了。"
"做这些事都不用成亲吗?"她听过的都是男女双方要先有媒妁之言,拜堂过后再做那么些事吧,可是在他口中好像不需要经过那几个步骤。
"成亲那多麻烦。"
"会很麻烦吗?大家不都在做。"
"啧,一辈子跟一个女人在床上耳鬓斯磨未免太恐怖了。"他一点都不怕映月会讨厌他,他就是这样想,如果她能接受最好,不能他就慢慢进行洗脑吧,不信改不了她。
"……也许你的想法才是对的。"
"你也认同我的观点?!太好了,你知道为了这件事我差点跟我爹闹到断绝亲子关系,听到有人同意,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事情有那么严重吗?"
"他要我成亲罗。"
"你不想?"
"对,我嫌太早了,至少还要等个十年再说。"
"可以不用成亲就跟人做那些有的没有的?"听到他这样说,她的思绪脱了轨,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