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她睁开眼,不满的瞪他,难道他要食言而肥?
"嘘,我什么都不做,只想让你好好的睡觉。"
"这样根本睡不着。"她沙哑的抗议。
"相信我,只相信我这一次就好。"真是的,他难得的好心还被当驴肝肺,她还真难讨好。
映月不敢再放任他乱来,可是便宜都让他占尽了,他要她就是给也没差不是吗?这样想,她又闭上眼。
严圣御开心的继续,他不会让她失望,手又重新回到她的娇躯,在她僵硬的肌肉上轻柔的来回,她叹了一口气,眼皮更重了,她的意识远扬,深眠在黑暗之中醒不过来。
严圣御亲亲她的唇,蹑手蹑脚的下床。
他摸索映月的衣服的暗袋,摸出药包,他打开来,闻了一下,原来小奴交给她的真的是毒药。
她真的打算向祁空阳下手吗?他该告诉祁空阳吗?还是自行掉包瞒着所有人?
严圣御考虑所有后果,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祁空阳,他们再商量出个好办法来,不然躲过这一次,下次她娘还是会逼着她做,她根本逃不开宿命。
如果还有其他解决的办法,他要给她选择的机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走出祁庄大厅往东走,就是庄主居住的院落。
祁庄的庄主宛如一家之主,那是不可被动摇的存在,就像没有太阳,万物无法生长一般,祁庄没有他的保护也只是个空壳子,中看不中用,而黄春兰却看不出这一点,一定要做不自量力的破坏。
"庄主。"映月端着茶盘进来,上头有几碟小点心和一壶熟茶。
"映月,有什么事?"祁空阳知道她来执行她娘的命令,他该当着她的面揭开,还是借故不喝?
如果不喝,就像圣御说的一样,下一次二娘还是会逼映月做其他事来害他,一次又一次,到最后会变成恶性循环。如果当着她的面揭开,他会面临两难的情况,映月绝不会供出主使她这样做的人,她会一肩承担所有的责任,而他能怎么做?把她拘禁起来,还是将她逐出祁庄?
逐出祁庄,映月该由谁照顾?严圣御?他根本不敢期待,尤其严圣御的心不定,他还不能把映月的未来交给他。
如果把她拘禁起来的话,他该用何种理由才能正当?绝不能用谋杀他的罪名,否则以后将会太难处理。那么就用处理生意不当做借口,这倒是不错的理由。
将映月拘禁起来后,至少她不用面对二娘的逼迫,而他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安排映月未来的去向。
"庄主,小雀儿说你已经两餐没吃了,我想你一定又是因为天热吃不下饭,所以我请大厨准备你爱吃的甜点让你垫垫肚子。"
"你还在算我吃饭的时间啊。"
"这是我的责任。"
"我是你大哥,你说是关心我,我会比较高兴。"
"都要吃饭的,什么关系不重要。"
我觉得很重要,只是说了你也不相信!
祁空阳站起来,走到桌前,拿走她手上的茶盘,引她坐下,"映月,你怪我吗?"
"庄主是指什么事呢?"
"我没有对外承认我们真正的关系,害你受委屈了。"
"我们的关系人尽皆知,有什么好对外承认。"
"如果我对外承认你是我的亲妹妹,你就不用被二娘逼着担任祁庄的内务总管。"因为他不说明,二娘害怕她会被赶出祁庄,所以才逼着映月做事。
"那样的说法只是验证了我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好处。"映月明白他的为难,所以她什么要求的话都说不出口。
也许就是这样,处在娘与他之间,她连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达,面无表情,寡言淡漠,只想保护这个家的完整。
"二娘她是……"
"庄主,用点心吧。"不愿听他多说,映月瞪着那些小甜点和那壶熟腾腾的茶,里头可是放了致命的毒药。
"映月,你真的要我喝吗?"
映月不说话,她的双眼依旧停格在那一点上。
祁空阳动手倒茶,他端起茶杯捧在手上,直视她的双眼不放,"这是你最喜欢的花茶。"他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想要他的命。
"嗯。"
"你知道我不爱喝花茶的。"身为内务总管,她对他的生活起居了若指掌,选择在他不常喝的茶中下毒,这摆明了只是想碰运气嘛!
"嗯。"她知道,只是泡茶时就选了花茶。
"映月。"他叫得无奈又无力。
"庄壮主,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可以反抗的。"
"庄壮主要是没事,那么我先退下了。"反正要不要喝由他决定。
"我有事,我当然有事。"祁空阳咬牙说道,"我最大的烦恼就是你。"他能喝吗?这一喝只是称了二娘的意,什么都解决不了。
"我不需要庄主烦恼的。"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跟我装糊涂。"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听二娘的话,为什么要逼自己到这种地步?"他不懂她的想法。
映月脸色一僵,霍地挥手打掉他手上的茶杯。
杯子掉在地上,破裂声响起。
"庄壮主,发生什么事了?"外头的侍卫听到声音贸然冲进来,他们被地上冒着白烟的水渍吸引,他们马上明白有人想毒害祁空阳,"庄主,你没事吧?"
"出去!"祁空阳气吼,这下子映月想杀他的事情瞒不住了,以后要想替她开脱,他又要费一番工夫。
"庄壮主……"
"不要让我说第二次,出去!"
"是。"
他们一个个看着映月,慢慢的退出,心里头已经起了骚动。
祁空阳知道事情已经往最坏的方向进行,那些侍卫看见地上的证物,谣言是止不了了,他得想办法处理,不然映月真的会死在祁庄。
映月坐在椅子上,出神的拨动盘子里的花生,彷佛刚才的混乱不关她的事。
她没看祁空阳,却低声问:"原来你早知道我想毒死你了?呵,你在我身边放了谁?"原来她除了自己,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了。
"我……只是想保护你。"他知道这理由薄弱得不值得她相信,但他已经尽己所能。
"太迟了,早在我娘嫁入祁家那时起就太迟了,老庄主给了娘希望又扼杀它,就已注定娘的疯狂,我的命运。"
"不,不迟,只要你愿意,你随时都可以改变。"
映月冷冷的看他,他的话只是在炫耀他的幸福,对她没有任何的实质意义,也不值得她再次相信。
祁空阳心中一寒,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照着该发展的方向走,"来人,把总管关入地牢。"
外面的侍卫进来架走映月,想谋害庄主可是罪大恶极的事,他们是不会轻饶她的。
祁空阳喃喃自语,"这样做真的好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就只能伤害她?"他难过得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严圣御追问,"圣御,我可不可以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你早已经作下决定了。"在祁空阳找上他后,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祁空阳闭上眼,他明知会后悔,还是得做。
地牢内,映月发呆坐着,为什么明知结果是这样,她还要听娘的话呢?
要是能不听,她也不想听啊,可是娘是她生命中唯一的依靠,纵然那个依靠是多么的烂,却也是她仅有的依赖,庄主当然不懂,他有太多东西可以让他分心,而她从小到大也就只有娘一个而已。
对她而言,不听娘的话太难了。
"小姐。"
"小奴?"映月惊讶小奴的出现,她来做什么?是娘叫她来救她?还是来杀人灭口的?
"小姐,快,快跟我走。"
"走?"
"小姐,快走啊。"
映月没反应,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被动的坐在原地被小奴拖拉,手臂都被小奴扯红了。
"小奴,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奴拖不动映月,只好回答她,"小姐,外面都说庄主要赐死你,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娘呢?"
"夫人有去求庄主不要这样做,可是却气冲冲的跑回来,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映月思考一会儿,"庄主一定提出什么交换条件,可是娘不答应。"娘不会放弃任伺事来救她的,她该死心了。
"小姐,我求求你快走吧。"小奴哀求她,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就没有下一次了。
映月还来不及回答,严圣御已经走进来。
"映月,你还不可以走呢。"他挡在出口,阻止她们乱来,让事情更一发不可收拾,也让他和祁空阳绞尽脑汁,还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是你?你为什么不救小姐?"小奴气怒的质问,他这个狼心狗肺的束西,还敢出现在她们面前。
"因为你家小姐不可以走。"
"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把你家小姐囚禁起来是下下之策,但那已经是没有办法的方法。"只要这样才能暂时保住映月的命。
"你只是跟我家小姐玩玩而已?"
"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一个小奴婢不可以多管主子的事喔。"
"你太过分了,你把小姐当什么了?!"
严圣御的双眼如深井无波的看着映月,"映月,你觉得呢?"
"小奴,你走吧。"映月轻推她,要她离开,严圣御是不可能放人,她也不能拖累小奴。
"小姐?"
"如果你再不走,我就要叫外面的人进来了,到时候连你也得在牢里陪你家小姐,那你就没办法救你家小姐了。"
"你太可恶了!"小奴再看映月一眼,她知道这一次是救不了小姐了,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
小奴沮丧的离开地牢。
严圣御和映月互视,久久都说不上一句话。
"你可以走了。"没有话说,再看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
"就这样?"
"不然你还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是祁空阳的人了,为什么你还可以这般冷静?"她真的是有病。
"不然你要我在你面前痛哭流涕吗?"
"映月,你非得把所有情绪关起来吗?"
"我只是懒得生气了。我都在地牢内了,我还能做什么?我只是接受这个事实不做无谓的挣扎罢了。"
"为什么不要我救你呢?凭我们的关系不足以使你开口吗?"
"开口让你看笑话吗?我们之间只不过是互取所需,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你要我做什么?"
"这是你的看法?"他们的关系在她眼中竟是如此薄弱?之前,他还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的看法对任何人都不重要。"
严圣御冷笑,看穿她不愿面对的目的,"你怕我破坏你的计画。"她就是不要任何人帮她是不是?她就是要牺牲自己才甘愿是不是?
"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无情、冷血的男人。"她早该知道庄主不会没有动作,只是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她根本就不想听母亲的话,这样的结果也许正是她内心所期盼的。
"无情、冷血?你还真敢说,你做的事不就更无情、冷血,这结果真的就是你所想要的?"严圣御摇头,他该怎么告诉她她娘根本不管她的死活?
映月冷冷的看他,她的心彷佛被一双手紧紧掐住,做与不做只不过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她进退不得,只能静静的任由事情变化,爹不在乎,娘不理,甚至是对外她称是哥哥的人也从不关心她,她是空气,是不存在,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对她有所期盼,她本来就该消失。
"你可以当我们从来没有相遇过。"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你?"
"呵,你们关心我?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映月嗤之以鼻,"庄主的关心太晚了,他晚了十年,而你的关心?呵,根本是镜花水月,只能看,不能碰。"亏他还敢当着她的面说。
"你一定得这样误会我们的心意吗?"
"那么你说,庄主命令你接近我不是为了他自己,而你接近我不是为了任务?"她不是三岁小孩,任他们耍弄。
"祁空阳的作法会偏激那是因为你拒绝他,要是你告诉他,要他帮你,他也不会这样做了。"
"……然后要我背叛我娘吗?"
映月低喃的话使严圣御一愣。
"我只能背叛一方。"映月脸色惨白的回应,"不管选择哪一方,我都只能背叛,那么我当然只能选择生我的娘。"
"祁空阳不会要你背叛。"
"可是他也会要我阻止我娘乱来吧,而我娘就会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我依然见不得我娘痛苦,我还是会听她的话,这真的是一塌糊涂,又陷入之前的路子,根本逃脱不了。最后不都一样,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有的只是空虚,至少照娘的话做,我还能拥有希望,希望娘有一天会改变主意。"
严圣御狠心的打破她的想望,"你明知道你的希望永远都不可能实现。"黄春兰为了保护自己,什么都敢做,她没想过做这些事会有什么后果,只是一心一意逼着映月照她的话做、,而映月根本没有力量拒绝。"你明知道前方是条死路,而你却不愿回头。"
"不,是你们挖了个洞,把我埋入地狱,好无情的作法,把我利用到一丝不剩,最后连平静都不肯给我。"
"你根本什么都没有,我们有什么好利用,就连你娘请来的生意人也是我们的人。"他也不怕她知道了。
映月不吃惊,"你们真的是兄弟吧?我早该猜到你们的关系。"早在严圣玺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该猜到了,而不是落到如今的下场,才被他用这理由奚落。
"你为什么不戳破我们的关系?你其实可以不用这般狼狈。"她根本没有无情的本事,却老要做些无情的事。
"也许你们谁输谁赢于我而言都没差的。娘输了,后果由我来承担;庄主输的话,娘说不定还会称赞我。"
"说到底这都不是你要的。"
"我要啊,我怎么可以不要呢?不要的话,他们会斗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离开这里,我可以带你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走不掉的。"
"可以的,只要你要求。"
"谁会听呢?娘执意要得到祁庄报复老爷,庄主是不可能任她欺负不还手,而我改变不了娘的想法,只能照着她说的做。我只知道庄主还念着我,所以不会给我娘太难看,我唯一的筹码就是我自己了。"
"为了你娘你愿意做任何的牺牲?那么我呢?你愿意为我做什么?"千万不要说她什么都不愿意。
"我们什么都没有。"
严圣御心一寒,他做了那么多,她还是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