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方不像记者,反倒像专业的私家侦探,瞧那人在转眼间已逃得无影无踪,法子气得直跺脚,她定要赶在龚母知道这消息之前,先铺好后路。
"JOE,明夭你先回日本,不要逗留在台湾。”
“那你怎么办?”
“我会处理,反正你赶快回日本就没事了。”
“好,你自己要小心。”
她想赶在照片落入龚母手中前来个先发制人,不过一切都太迟了,那个聿棠雇请的侦探,还是比她早了一步。
☆☆☆
聿棠站在窗外,眼神幽深的看着前方,经过一段低潮期仍是忘不了她,往日种种仍历历在目,他决定无论如何要先找出海潮,另外,再雇个私家侦探跟踪法子,他就不相信还找不出她的破绽。
铃——聿棠的手机响起。
“龚先生,我人现在在你家门外。”
“知道了。”他切断电话,通知保全人员开大门。
聿棠神色凝重的坐在桌前,等侦探进入书房,他很清楚必定是捉到法子的把柄,他才会连夜赶来龚宅。
“你好,很久不见。”他向聿棠打招呼。
“不要拘束礼节,我只想快点知道你有何新的斩获。”聿棠眼瞳一暗。
“没问题,这次有很大的发现。”他不敢怠慢的立刻掏出照片,一张张平摆在桌上解释道:“这个男的叫JOE,是法子的堂哥。”
聿棠皱皱眉头,“堂哥?不是她的情人。”
“是情人,日本堂兄妹可以结婚,他们似乎很早就有婚约了。”
他翻了翻白眼,庆幸当初没和法子牵扯很深。
“除了这些照片,我还录了一卷录音带。”
‘哦?”
“当时法子和JOE两人谈到孩子,法子亲口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JOE的,法子想利用孩子嫁进龚氏。”
聿棠眯起眼,冷冷地说道:“真狠!”
他将照片和录音带全数交给聿棠,“还要继续跟踪他们吗?”
“不用了,暂时到这里。”
“是,那么我先走了。”
“等等,照片再加洗一份,寄到杂志社去!不论以什么题材,我要她的丑态全部曝光。”聿棠不是省油的灯,截至目前为止还没人可以在他头上动土。
“没问题。”他行礼后即离开龚宅。
聿棠带着照片和录音带前去拍敲母亲的房门.“妈,开门。”
“这么晚了,做什么?”龚母虽抱怨仍打开了房门,但心里其实很高兴儿子主动来和她说话,从她陷害海潮的事曝光后,肇棠没和她说超过三句话,现在他来了,一定是想通了要来向她认错。
“没什么,要你看看你口里说的好女人。”他直闯进卧室中。
“什么!?”一张张不堪入目的影像强行进她脑中,法子?法子怎么会在公园和这人亲热。
“如法炮制的做法,同样是铁证如山,不过这照片不是合成的。”他环抱双臂冷冷道。
“你开我玩笑呀?”她颤抖着声说。
“没有!”他走至音响旁播放录音带,“仔细听清楚。”
“龚家还不知道,你肚子里的小孩是我的吧?”
“当然不知道!”
龚母震惊的来回看着他和音响。
“听不清楚是吗?再听一次!”
“聿棠,这真的是法子的声音……我怎么会相信她呢?”她扯紧外衣,突地觉得浑身发冷。
“我原本不想这么残忍,可是不告诉您,您永远不会知道法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如何千方百计的在算计我们!”
她抬起头看见儿子眼中的怒火,脑中一片空白。
“两人比起来,不辩解、不奢求的海潮,简直是上天的恩赐,而你……居然……”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龚母连连倒退,轻摇着头拒绝相信这等残酷的事实,“不可能……不可能……法子是那么惹人疼爱、善良,怎么会是个如此善于心计的女人?”她的血压骤然升高。
“善良?惹人疼爱?哈哈哈……就凭那外表……”他嘲讽的狂笑,之前他不也被法子的外表蒙骗,他之所以没踩进陷阱里面,全是海潮插手阻止……为他付出了全部的她,得到的竟是他彻底的伤害。
她这时才真正悔悟,她逼走了一个多么好的媳妇……她竟还……利用海潮受重伤时,无情的打击她,令海潮放下所爱的人……她到底吃了什么丧失心志的药?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知道海潮的好,你不要再怪妈了。”她泪眼婆娑地恳求着,“我们一起把海潮找回来,这次我会诚心的接纳她。”
看着母亲的眼泪,他也心软地道:“都过去了……”原本气焰高涨的他,突然黯然道:“海潮走了,永远走出我的生命了。”
龚母清楚地看到儿子眼中的痛楚和绝望,“别放弃,我去求她。”
“我找不到她呀!”这是聿棠最恨的事,凭他的能力居然找不到海潮,她到底躲到哪里去了?
龚母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海潮去了加拿大。”
聿棠震惊的抬头,“你确定?”
“没有错,那天我亲耳听到海潮对一个叫元元的人说,她要回加拿大那儿去散散心,过阵子再与她联络。”
他欣喜万分马上准备去加拿大,离开前对龚母道:“妈,还是很谢谢您。”
龚母欣慰道:“一路小心,快把海潮接回来。“这次她真的会好好对待海潮,补偿自己的过失,只要海潮肯回来,只要她肯回来……
龚母拿起对讲机通知保全人员:“黄队长,待会儿要是法子回来,不准她再踏进龚家大门一步!”说起来她并不恨法子的欺骗,她是厌恶自己,居然昧着良心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搞得众叛亲离,要是她再不好好补救,怎对得起聿棠和海潮?
她命令下人收抬法子的衣物,正要将这些衣物全送出大门时——
“老夫人,黄队长说法子小姐在门外大吵大闹,坚持要见您一面!”女仆忧心道:“法子小姐很激动,老夫人,您还要见她吗?”
“当然。”龚母寒着脸,要下人带着衣物她一同到大门口。
法子一见到龚母便欲奔上前去,但硬生生的被保全人员给拦了下来。
“妈!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全挡着我,不让我进家门?”
“加藤小姐……你不必再演戏了,上了你这次的当就算了,可若再让你踏进我龚家门,岂不是养鼠为患!”龚母冷冷地瞪着法子。
“妈!您说上什么当,还养老鼠?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她试着挤出最甜美的笑容。她怎么会不知道龚母指的是何事,但仍企图否认到底。
龚母冷笑道:“不知道事情真相前,我还会很相信你那甜美、无邪的笑容,但是今非昔比,带着你情夫的小孩滚离龚家!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她下了逐客令,要下人将法子的物品全扔出去。
“你以为说赶就赶,这笔帐我会加倍讨回来的,我会诅咒袭家的!”
龚母回过头:“你有那个能耐吗?你将龚家当成什么了,是我给你特权,你才能如此嚣张,没有我护着你加藤法子,你什么都不是!懂了吗?”龚母下令关起大门。
保全人员将法子推出龚家门外。
袭母忽然回头,“我不想再追究什么,但要是你胆敢再碰龚家人一根寒毛,我会采取非常手段。”龚母抛下警告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法子茫然地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什么都失去了,而自己最大的靠山,也将她丢出来……这下子全完了!
还不只这些,隔天新闻头条大肆刊出法子的丑态和狡诈,将加藤法子以清纯路线走红的形象,破坏殆尽。无论是电子、平面媒体、网路,都出现极大的反弹声浪,许多读者寄来一封封的辱骂信,使得她被抨击得休无完肤,和法子有签约的商家也纷纷与其解约。
☆☆☆
加拿大 温哥华近郊白河镇
聿棠小心的边开车门边看着手上的地址,这是从元元那儿好不容易才要来的,他还再三的向她保证,他绝对会把海潮带回来,而且会更信任她——
“真的不会再伤海潮的心?”元元怀疑的看着他。
“不会。”
“好吧!”堂堂龚氏的负责人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不给他就太说不过去了。她将地址抄给他道:“举行婚礼要请我哦。”
“我不会忘了你这个幕后大功臣的。”他幽默地道。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地微笑。知道海潮的消息,是多么令人振奋的事,心底更计划着要如何带回她。
他停在一栋白色木造屋前,四周安静的只听得见风声,聿棠核对门牌上的住址,没错!就是这栋房子。
他握了握拳又松开,深呼吸后往前按下门铃。
“哪位?”
正巧来开门的就是海潮,见到他的瞬间,她的笑容完全僵住了,第一个反应就是立刻将门关上。
“别关!你听我说。”他眼明手快的将手穿进门缝中。
“不听!”她咬牙切齿还是关上门。
“痛!”聿棠皱了皱眉,显然他料错了,原以为海潮会停止关门动作,没想到她反倒更加用力的关上,害得他不得不临时抽回手,不过手背仍是撞击到门板。
乍听聿棠的痛喊,她不忍心的垂下眉头,不能开……绝对不能开!海潮在心底无言的叫喊。
聿棠敲敲门,“海潮,你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好不好?”
“不需要!”她怒吼出声。
“一切都是误会,开门!我们当面说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咬紧牙关,她被伤害的还不够吗?她告诉自己不能见他、不能心软,别忘记那个伤口还没愈合!
海潮拉开门缝一点点,“走……拜托你回去……”她悲戚的哭出声,为什么自己还这么想见他?
“我们真的就此一刀两断了吗?”他低落说道。
“我……”她也不想,可是破镜难重圆,一想到他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伯母用计逼她走,叫她拿什么勇气继续这段情感。
“海潮,我不会容许的。”聿棠冷凝着脸,“我想要的,一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她看着聿棠霸气自若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是他锁定的猎物,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他似的。
“我……会是改变历史的人!”她虚张声势的说完,奋力地关上门,心情一时平复不下来,她抱紧自己,觉得聿棠炙热的眼神似可以穿透门板,盯住她。
静静地站在门外,他来之前也曾想过被拒绝的情况,不过他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
“看来,要使些手段,来猎捕我的新娘了。”看不透的深黯眼神,他点燃一支烟后往自己的车走去,离开这里。
☆☆☆
镇长家中挤满附近的居民,室内喧闹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很愉快的聊着天,海潮也跟着父母来参加这个舞会。
可她却一个人心事重重的站在角落,满脑子想着聿棠。
不知他有没有平安的回到台湾,距离那天也一个星期了,怎么办?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可是……这举动,不止代表藕断丝连吗?
“唉!不是说好不再想他的吗?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海潮喃喃自语的走向庭院,迎面凉风吹来。
“小姐一个人吗?”
她转头一看,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满头金发。
“可以加入吗?”
还来不及拒绝,他便偎近海潮的身边,迳自拾起她一把头发搓揉着,“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长发,从见到你后我的视线就离不开它。”
呕!装模作样的家伙,真无礼!不知道女人的头发是不能随便乱摸的吗?
“很对不起,我在等朋友。”她拨开他无礼的手。
他挑高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你们不是最爱钓老外吗?”他当海潮的拒绝是欲拒还迎的手段。
“哈哈哈,你未免太自负了吧!你以为我这么不挑吗?”她挑衅鄙视地道:“看看你,说长相……没有,身材没有,人品嘛,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涨红脸道:“小姐,你说这话未免太失礼了!”
“失礼?失礼的人是你吧!随随便便就摸我的头发。”她相当情绪化地道,把心中所有的怒气、不满全倾倒出来。
“哼!我不只要摸你的头发!”他粗鲁的扣住海潮的手腕,猛然的吻住她的唇,舌头放肆的想要侵入。
“可……恶……你这混蛋!”她用力的扭动挣扎,心中急速涌上一股恶心欲。
忽然她唇上的重力消失,那个白人已被揍倒在地上。
“畜牲!”聿棠恶狠狠地咒骂,两眼满是杀意的怒瞪着他。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是谁?”
聿棠挑起嘴角冷笑道:“你不配知道!”
“我警告你,在这里我就是法律,你最好赶快道歉。”他还企图拉扯海潮,“这女人是我先看中的!”
“笑话!”聿棠挡在她身前,双手向后揽住她道:“凭你?”
海潮扣着他的手臂,内心感到一阵欣喜与心安,聿棠来救她了,而且会好好的教训那个人。
闻言他气急败坏的握紧拳头,“小子,你马上会后悔。”
聿棠不屑的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刹那间,他冲向聿棠,拳头猛地挥向他。
“我说了,凭你还不够格。”聿棠用手掌接住他的拳头,一扭下压制住他。
“痛!”他试着收回拳头。
聿棠寒着脸盯着他疼痛的样子,不过仍没有松手的迹象,似乎有意扭断他的手般施加压力。
“聿棠快放手,他的手快断了!”她紧张的扯着他的袖子。
他看海潮一眼,将那人往前甩开。
乍然——
“怎么回事?”镇长适时闯进问道。
海潮松了口气,聿棠的眼神让她很害怕,到现在他仍是冷冷地不吭一声.以前她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也不会像这个样子,看来这次那个混蛋真是惹恼他了。
“我要告你蓄意伤害!”他揉着手腕忿忿地说道:“镇长,麻烦你轰他出去。”
“龚先生,怎么回事?”出乎预料,镇长没有遵照他的话,反而毕恭毕敬的问。
“没什么,他企图非礼我的太太,我不过是教训他一下。”
“法兰先生非礼你太太?”镇长错愕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轰他出去!”
“抱歉,法兰,请你出去!”镇长叫来守卫。
“你有没有搞错!该走的是他,不是我。”
“没错,请你出去!”
“你不怕我抽走白河镇的资金吗?”法兰得意洋洋道。
一时间,镇长露出为难之意,没想到法兰这个小人,犯错之后居然还威胁他!他握紧拳头陷入两难。
“你可以马上抽开,龚氏会立即填满不足甚至超过!”他不悦道。
“哈哈哈,你这黄种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法兰好笑的抱住双臂,“说填就能填吗?我投在白河镇有上百万美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