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恶。」她轻捶着他,竟敢戏弄她。
「我再可恶也没妳这个小东西那么坏心,竟然将我说成了好色无度的男人,妳要如何赔偿我?」真亏她掰得出那些话来。
「对不起嘛。」她柔声道歉。
「不够。」
小脸浮上红晕,她主动轻吻了下他的唇。
「还是不够。」
「你好贪心。」
「对啊,要不怎会妻妾成群呢。」
「呵……」傅月灵被逗笑了,一双玉臂攀搂着他的颈项,踮起脚尖,再度送上自己的吻,得到了他热烈的响应。
两人忘情拥吻时,一名黑衣人伏在月光照下到的屋瓦上,小心翼翼的探着头,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入眼里。
易子差激烈的热情令傅月灵娇喘吁吁,脚步虚浮有些站不稳,他紧搂着她,让她可以靠着他休息。
「若体力支撑不了,我们就回去吧。」
傅月灵白他一眼,「你是故意的。」她怎会不了解他巴不得她回去的心思。
「这是妳的赔偿,主动的人可是妳哦。」易子差邪笑道。
她粉颊更添红艳,「我不管,反正我还没逛过瘾前是不会回去的。」
「妳真喜欢这闹烘烘的市集?」他实在无法理解。
她肯定的点头,「这里很好玩啊,我没事了,再去逛吧。」她拉着他走出巷子。
易子差无奈,只好舍命陪佳人了。
不过,他侧脸往屋上看了一眼,眸里闪过一抹精锐冷厉的光芒,唇角含着了然的冷笑,但再转头面对他的宝贝时,又恢复一贯的宠疼神情,仿佛什么事都不知道般。
这晚傅月灵玩得尽兴,最后她累到无法再坚持男女之别,脚酸的只能由着易子差抱回马车,然后就枕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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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堡」
范离本是气定神闲坐在首座听取属下的报告,但是还没听完,他就激动的跳了起来。
「人宏,你说的是真的?」
纪人宏点点头,「启禀堡主,昨晚易子差带着个相貌姣好的男子逛市集,一路上就见易子差对那男子呵护备至,体贴入微,令属下非常惊讶,后来易子差将人带到小巷里,两人间竟然还有亲昵举动,属下听到那男子的清脆嗓音后,这才惊觉她其实是个女人,女扮男装来逛市集,易子差与那女子柔情谴缮、难分难舍,有如热恋中的情侣,最后那女子逛累了,易子差还不顾旁人目光,抱着她回马车,两人一同回武功世家,这一切都是属下亲眼所见。」
「那个女子不是岳琳?」
「属下见过岳琳小姐,那女子绝不是岳小姐,属下不认得那女子,不过她较岳小姐更加绝美脱俗,可说是属下所见过最美的女子。」
怎么会这样?范离蹙紧眉心,「人宏,立刻去调查岳琳目前人在哪里。」
「属下在赶回范家堡时,已派探子前去探查了,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纪人宏据实以报。
范离点头,重新在首座坐下,可是心里却有千百个疑问。易子差个性冷然,对女人向来是不假辞色,他会对个女子如此爱怜,应该是因为中了情欲蛊的关系,但为何那名女子不是岳琳,难道是都拉罕他们抓错人了?
倘若只是抓错对象倒无妨,只怕……
「人宏,以你的观察,易子差气色如何?有显露出什么异状吗?」
纪人宏明白堡主在意易子差的功体是否有变,思索了下才回答,「回堡主,属下并没和易子差对过招,不敢妄下断言,只是易子差看来神态自然,行止从容,当属下隐藏在暗处观视他时,可以感觉到他似乎发现属下,尤其他要步出暗巷时,曾回头往属下藏身之处看了眼,假如他真是功体受损,应该不可能发觉属下才是,不过这也是属下的猜测,或许是易子差在装模作样吧。」
「可能吗?一个内力折半之人在面对即将有场重要擂台赛时,怎还有心情逛市集,肯定是闭关苦练,亟欲提升自己的内力,易子差是何等谨慎小心的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除非……」范离脸色一沉,「除非他功体无损。」
「堡主是指那些苗人欺骗了你?」
「我和都拉罕是条件交换,他没必要做这种对他无益的事。」
「还是易子差会解蛊毒?」纪人宏再臆测。
「若他能解蛊毒,又怎会和女人这么亲近?该死的,到底为什么?」范离气愤的拍打着座椅扶手,随即再站起,烦躁的踱步。
「切本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何现在全变了?他倒像被易子差给玩弄般,老天爷就这么不帮他吗?可恨,太可恨了!
不行,没弄清楚他无法安心,他要所有的疑问都得到解答。
「来人啊,备马。」范离高声吩咐,「人宏,你随我同行。」
「堡主,您要去哪里?」
「黑树林。」
「堡主,你要去找那些苗人,但武功世家一定有派探子盯着范家堡,堡主,你一出门可能会泄漏那些苗人的行踪,不妥,千万不可行啊。」纪人宏极力劝阻。
「不行也得行,事关重大,我一定要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唯有都拉罕能给我解答,只要小心点,武功世家的探子也查不出什么的。」
「堡主,你不等探子回报岳琳小姐的下落了?」
范离甩袖怒怨,「等她做什么?事实摆在眼前,在易子差身旁的女子不是她,为她安排了这么好的机会,她竟会错过,真是没用的女人,不用理她,咱们走。」
无法违抗命令,纪人宏只能遵从。
范离带着纪人宏与两名贴身护卫,在掩护下离开了范家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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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初亮,蒙蒙的光线里隐约见到床上一对相拥而眠的男女,女人螓首偎在男人胸膛上,锦被下,雪白手臂放在腰上,连腿部纠缠在一起,男人则是用一双强健的臂膀密实环紧娇小纤躯,不容彼此间有一丝的空隙,紧密相依。
女人仍在憨眠,男人却已醒来了,着迷地盯着身旁人儿娇甜的睡容,大掌细细抚摸那如婴孩般的肌肤,唇畔带着宠爱笑容。
「美人乡,英雄冢」,易子差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了,看着她,他竟想就这样陪她到地老天荒,和她比起来,所有的功名事业显得那般微小,他只要有她就好,这种心境若非真遇上,他连想都不可能想象得出来,若尉羽和紫天见到他这模样,应该也会惊讶得连嘴都合不起来吧,这个小东西已经成为他最大的弱点了。
低首吻吻玫瑰色的娇唇,易子差用最大的意志力逼自己起床,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要不如何给娇弱的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呢。
轻抱着她躺在枕上,为她密密的盖好被子,易子差起身下床,快速的穿好衣裳后,轻巧的离开房间。
床上的人直到翻身触不着温暖的怀抱,才幽然转醒过来。
傅月灵睁开瞳眸,发现床上只剩下自己,想起他昨天说过今儿个会早点起床练功,看着枕上的凹痕,她下意识的靠过去,汲取他留下的气息。
但马上又为自己的行为红了脸,她是怎么了?都还没嫁给他呢,就答应与他同床共枕,何时她变得这么随便了?
那次逛市集累得在他怀里睡着了,听他说,他抱她回房睡觉,她却紧抓着他不肯放,他只得和衣陪着她过一夜,隔天她发现他在自己床上时,她着实发了顿脾气,但到了晚上要睡觉时,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在她烦闷的想拆了床铺时,他出现了,许是心灵间的感觉唤他来的,但是她怎好意思面对他,没用的缩在被子里面对床壁,连转身都不敢。
他无语的上了床,在她身旁躺下,感应到他的气息,她竟不由自主的往他偎去,那夜里,他们都默静无语,却让她睡了最舒服的一觉,之后,像是成了习惯般,他就变成她的床伴了。
理智上她该懊恼气愤的,但事实上她竟然只会傻笑,乖乖接受,这根本就不像她傅月灵,她一向自认精明狡猞不吃亏,现在她几乎是由里到外都被占光便宜了,仍是没一丝怨言,唉,真不知自己在发什么痴?
不过,易子差对她更好了,疼宠有加,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疼爱,她简直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她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想到这,傅月灵俏声笑了,伸伸懒腰起床,但人才坐起,胸口无来由的急收缩,让她气息急促起来,她皱眉忍着不适,是哮喘要发作了吗?她忙调整呼吸,不舒服的感觉随即褪去,她摇摇头不理会,挥开纱帐下床。
叮铃声让候在房外的翠竹、雪樱进入服侍,易子差留宿的事只有他们知道,这是他不愿有不好的传言伤害到她,所以他才会一早离开,也好避开婢女。
洗好脸后,傅月灵坐在镜台前让婢女梳头,却无预警的咳嗽起来。
「小姐,怎么了?」两个婢女轻拍她的背脊问道。
傅月灵吸口气压下剧咳,嗓音微哑交代,「没什么,快帮我梳妆穿衣吧。」一次她可以置之不理,但加上这一回,她清楚这是警讯,她要见易子差,他总能令她安心,心若定,或许身体就不会胡乱作怪了。
翠竹、雪樱服侍她着好衣装。
「小姐,妳想在哪用早膳?」翠竹问道。
博月灵性子活泼,嫌老是在房里用膳太单调,常拉着易子差找她认为是好景点的地方用餐,说景美、心情好,饭才吃得开心,易子差自然是依着她。
她摇摇头,「先陪我去练功室。」
「小姐,妳要找少主啊,但是练功室那里极端阴冷,妳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翠竹忙道。
「我不会太靠近的。」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傅月灵径自离开房间,翠竹、雪樱赶紧跟上。
她不敢走得太快,频频深呼吸,并借着观赏沿路景色安定心神,她不能发病,她和他心绪相通,她有事,他受累,尤其是现在,他正在练功,她了解练功之人不能受到打匮,否则容易走火入魔而受伤,所以说什么她都要忍住。
远远看到那座黑石砌成的石屋,傅月灵已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逼近。她停下脚步不敢再前行,在旁找到石椅坐下。
雪樱较怕冷,手直抚着手臂,「小姐,虽然我们离练功室有段距离,但仍是冷得紧,妳穿得这么少,可以吗?」
傅月灵也觉得冷,可是强忍下,「无妨。」
待了一会儿后,连翠竹都有些受不了,「小姐,这里真的很冷,妳再坐下去会着凉的,我们先离开好不好?」
傅月灵还是拒绝,执意要等易子差。在这里,她能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练完功步出练功室,她也可以早些松口气,不用担心自己的病影响到他。
「小姐,要不我们再离远些,往练功室只有这一条路,少主若出来了,妳一定会知道的。」雪樱提议道。
傅月灵已经听不见婢女的话了,呼吸困难让她抓着衣襟猛咳了起来,小嘴微张大口吸气,她的病发作了。
「小姐,妳不舒服吗?小姐,小姐……」翠竹、雪樱惊慌的看着她。
「病……是我……的病……」她说不清话,在急促的喘气里挣扎掏着怀里的药。
「小姐的哮喘发作了,快喂小姐吃药。」翠竹反应快,帮着拿出药瓶,迅速倒出一颗药丸。
「药,小姐。」她把药丸放到傅月灵手里。
傅月灵颤抖的吞下药,困难的挤出话,「不……不够……再一……颗……」
「什么?」翠竹一时没听清楚。
「走开。」随着这声暴喝,翠竹被一股力道推开,一道身影倏忽来到傅月灵身旁,搂她入怀。
「月灵。」易子差焦急地看着她。
「药……」她抓着他襟口嘶哑叫道。
「快将药瓶拿来。」易子差忙对翠竹叫喊。
翠竹飞快将手里药瓶送上,「小姐刚吃了一颗药。」
「不够。」他抓过药瓶,再倒出一颗喂傅月灵吃下。
药效发作需要时间,傅月灵强忍着犹如窒息般的痛苦,瞳眸怒张、满头冷汗直流。
易子差抱起她,用最快速度赶回房间,将她放在床上。
「别……别走……」她拉住住他的衣袖。
「我不走。」他拥住她,半躺在床上。
「我……有没有……打、打扰你……练功?」这是她最记挂的事。
易子差又疼又惜,「没有,我没事,妳别说话了,好好养神。」
一感应到傅月灵有异,他连忙让真气归位,抓件单衣套上就冲出来,一身汗水也没空擦拭。
病发令傅月灵体虚气弱,体内的欲蛊便乘机蠢动了起来。
好不容易胸口的郁闷感减轻了,她却感应到那种炽人的灼热在四肢流窜,她不由自主的磨蹭着他强健的胸膛,小手还拉开阻碍的衣衫,脸颊贴上他温凉的肌肤,受到欲望引诱下,她无意识的亲吻易子差因汗水而略带咸味的胸肌。
易子差全身一震,「不可以。」他急忙阻止,却因她的惹火行为开始浑身发烫。
「好热,我好热哦,好热……」她拨开他的大掌,沿着他的胸骨烙下一个个的吻,然后啃吻着他的颈项、下巴,逼乱了他的气息。
「月灵,不……不可以,别这样,不行……」易子差气息不稳的大力推开她。
「别拒绝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子差……」泪珠在眼里滚动,傅月灵泫然欲泣,痼疾虽被控制住了,她却栽入欲望的漩涡里。
「妳别哭,我比妳更迫切想和妳在一起,不过不是在该死的蛊毒作祟下,妳放心,我会解除妳痛苦的。」他将食指放到嘴用力咬下,然后把带血的指头放入她的嘴里,运气挤出血让她喝下,仿照之前解法。
他的血一进入体内,傅月灵的神智便清醒了些,发现自己竟在喝他的血,连忙推托o
「别动,这血能平息妳体内的蛊毒,妳现在身子还很虚弱,无力抵抗,必须多饮些我的血。」易子差压抑被燃起的情欲,勉强扯出笑脸解释。
既然两人心意相通,傅月灵当然也能感受到他的异样,他已经很辛苦了,却还要照顾她,她不禁为之动容,如果他能为她咬指喂血,她也能啊。
她毫无预警的拉开他的手,将食指放入嘴里狠心大力咬下。
「不要。」易子差想阻止却晚了一步。
秀眉蹙紧后缓缓松开,傅月灵一样把食指送入他嘴里,「你若下喝我的血,我也下喝。」
看着她,易子差满脸的挚爱柔情,俊逸一笑,含住她纤白的手指,不想辜负她的好 I忌。
情血交融后,总算将两人体内的蛊毒压下,易子差吻吻她受伤的指头,将她紧抱在怀里,「苦了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