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罗!”答案就这么简单嘛!是男人都吃这套,尤其是深爱自己的男人。
“可是烈他都不理我。”
“笨蛋,他不理你,你就不会自己去找他啊!拿出你的绝活让他瞧瞧。”
“什么绝活?”裴姬的提议让她又重生了。
“死缠烂打,缠到他投降为止。”
“这哪是我的绝活。”古小月抗议着,她才没有这样呢!裴姬姊真会胡扯。
“是吗?哼,用不用随你便,相信我,普天之下,古今中外,再加上三十六计,没有比这招对付狂神还有用的方法了,那家伙吃软不吃硬,除非你没胆用。”激将法用在天真的人身上,应该会立即收到效果。
“谁说我没胆试了。”古小月高傲的下巴禁不起一激,翘得不可一世,霎时仿佛回到过去,桀骜不驯的古小月仿佛又出现在她们面前,那样地活灵活现。
“我现在就去找烈。”有了绝佳妙方,古小月兴高采烈地跑出她们的视线。
“刚才……我还以为……我真的以为那个傲得要命的古小月回来了。”向洛琪的快嘴突然秀逗,脑中呈现“钝呆”现象。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体内的坏因子可没摔坏,不过说真的,能看到以前的古小月,真好,啊--好怀念跋扈的男人与蛮横的女人的对峙场面。”
“Me too!”杰说,英语得日常生活口语化,她说得还可以吧!
裴姬姊骗人、说谎,根本没用嘛!
烈更加生气了,所有的东西全摔破了,在短短的数分钟内,烈的房间像被狂风扫过一般,而她--呜……被烈关起来了,好惨哦--都没人敢来救她。
“你瘦了。”向洛琪站在阳台外,隔着铁窗与她交谈,“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可好?”狂神真够狠,真让古小月关在里头数天,还得麻烦她和裴姬偷偷摸摸地上阳台探监。
“还好啦!小琪,以后你别爬上来这儿了,对肚子里的娃娃很危险,有裴姬姊来看我便可,你就别再爬上爬下让我难过了。”
“安啦!安啦!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向洛琪贼兮兮地道。
“你要去哪里?”古小月紧张地问,若是小琪走了,她会很无聊的。
“去爷爷奶奶那儿。”
“小月,记不记得裴姬姊曾经告诉过你,要自救?”
“当然记得啊!都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关起来。”她埋怨地看着内疚的裴姬。
“今天就是你自救的绝佳时机,看看谁来了,当当……”向洛琪向旁移一小步,露出后方的佳人。
“蛇……青姊!”青姊怎么也来啦?
“狂神居然这样对待你,只因你想回家?”贺青真不敢相信狂神会出此下策。
“事实摆在眼前,他疯了,只要一提到中国他就捉狂,所以罗……”
想来想去,只有贺青救得了古小月,因为她与M盟毫无瓜葛,即使救走了人,以她的能力也有足够的应付力,虽然会让她因此跟狂神结下梁子,那也是没办法的,她们也赞同古小月回中国寻找记忆,纵使现实残酷,但再也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重要了,尤其是一个人的过去,谁也淌资格剥夺,隐藏并不是最佳的保护方式,只有她们最了解古小月,少了那段过去,古小月就不再是古小月了。
因此她俩决定放手一搏,至于狂神发疯问罪时,别怕!反正有萨杰在!
反正有幻狼在!
“你们……”她知道烈今天有事得跑一趟什么……西雅图的,因此贺青会在今日特别来此,肯定是先计划好的。
“我带你去中国,陪你找回去。”贺青真诚的青眸让人不疑有他。
“真的?”古小月的黑瞳中全是灿亮的火药,“可是……烈回来时怎么办,他交代过,没他的允许不能离开他,万一……万一他又生气了,那我……我……”
“相信我,我会让你完好如初地回到这里,这是对狂神最好的交代。”贺青的一席话算是对她们最好的保证。
“小月,放手去做,你也不希望迷迷糊糊过一生吧!这是你仅有的机会了,交给贺青,她有办法的。”裴姬阻断她的迟疑。
“好……好吧!”
“把她的资料给我。”贺青转向二人,裴姬将银狐从中国搜集的资料全部交由贺青,“这你拿着,里头算是对古小月的一份心意,她的危机解除了。”贺青同时也递上一份资料。
裴姬接过资料,一份像是由电脑中截以出来的资料。
特级情报员:古小月,格杀令--死亡
所有个人资料:销毁--除名
查询?
查无此人……查无此人……
“这……这是……”向洛琪、裴姬两人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她已被彻底除名,中国情报局再也没有古小月这号人物存在,就算有也只是传说,那伙人相信她已死在他们所下达的格杀令中。
“他们的主将雷风不是在回程时全军覆没了吗,他们怎么会相信古小月已死?”
“只有任务命令执行成功,雷风才会归国,可惜不幸死在半路。”
“那我们岂不是白担忧一场。”真是太好了。
“对呀!看来尼斯堡内的警报解除喽!”
“解除了吗?恐怕还没有,至少还有一次动乱即将发生,发源者非狂神莫属。”他向来是动乱的根源。
“那现在呢?”向洛琪问,好刺激呀!
“先开锁。”贺青冷静地道。
“我们马上回中国吗?”古小月兴奋地问。
“不,先去趟日本,弄个假身分,再由日本转往中国。”
贺青来自日本。这消息对向洛琪与裴姬而言,无疑又是另一个震惊。
第十章
“人呢?”背生是狂神强压下的怒火狂潮。
不惜连夜从西雅图赶回尼斯堡,谁知人去楼空,不假有他,除了这两具以为有人当靠山的女人外,没人会这般多管闲事,若是保让她脱离禁房,那倒还无所谓,要是……
“走了。”裴姬勇敢地迎下狂神欲爆发的怒气。
“你们让她去哪里?”他绷紧的情绪急需放,但愿这两个被宠坏了的女人能有个令他放心的答案。
“中国。现在,大概已在飞机上了。”向洛琪替裴姬分担另一半的责任。
“中国!他妈的,你们将我的话当放屁是不是,我才离开几个小时而已,我的命令全被你们当成耳边风。”难忍的怒火无法自制的爆开,尼斯堡内二度上演着古小月不告而别的戏码。
“她会回来,完好如初地回到你身旁。”裴姬由衷地盼望这具保证能让狂神镇定些,他看起来像是兽性大发的狂狮,被夺走宝物后,让他更显得焦躁不安。
“不,她不会回来了,尤其在她找回了记忆后,更不可能回到这里,古小月会彻底地消失,更不会回到属于我的世界……”从此,他的世界宣告瓦解,变成寸草不生的废墟。
真情真意的心终究没能留住生性飘泊的游魂,她回去属于她的世界,留他守着一片孤寂情何以堪。“狂神,相信我们一次,有贺青陪着古小月很安全,只要她一寻到根,便会立刻回到这里,这是她要我们传达的承诺,你要相信她,否则她的离去只是多此一举,贺青要我们将这文件交给你。”狂神了无生气地接过纸袋。
里面的内容已无意义,她的危机解除了,可是他的呢?用尽手段猎捕的灵魂已远去,得之他幸,失之他命,倾泄而出的情感该如何收回。
“临别的赠言她就只给这么多?”在古小月的心中,他究竟算什么?说走就走是她一贯作风,他总在追逐,追逐她不安定的身影,他因她而飘泊的灵魂只期望能再因她而安稳,这个梦恐怕永难实现,两具始终飘泊不安的魂魄何时能再次聚首?
“她很快便会回这里,而且是一个全新的古小月站点在你面前,临走前她这么说,笑得很开心。”裴姬与向洛琪二人心生烦忧,难道她们做错了,不该放古小月走?
狂神顿时的仓皇令她们深感内疚。
他当然有足够的爱来等待她未定的归期,只是扰乱人心的思念将如何排解,带着一颗被遗忘的心,他得等待多久,才能伴他度过这段日子?
很快--是吗?
等待总在心慌意乱时,期盼却是朝朝暮暮。
这样的期盼究竟何时方休?
古小月啊,你可有足够的情意来实现回来的承诺,别又让我空待一场圆不了的痴人憨梦。
翠绿的树叶并未消减长街的寂寥,萧条依旧伴清风,情感过街终不留。
“认得这里吗?”贺青淡淡地问,身上的飘泊物质与清风融为一体。
“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条街的风很大,春天才萌生的嫩叶敌不过狂风的肆虐,飘落满地。清风街古旧的木制路牌仍屹立如昔。
从日本搭机回中国的路上,贺青将关于古小月的资料让她看过一趟,按理来讲,对于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应该残留的印象才是,谁知将她带到旧地重游,仍唤不起她的记忆。
贺青莫可奈何地摇头:“不行,已经三天了,这条街来来回回已让你逛了数回,该看的一项也没漏,我想不必再留于此地浪费时间,我们立刻前往河南洛阳,那儿也许会让你有所反应。”
“河南洛阳,我的故乡?”资料上虽是这么写,偏偏她对这地名却陌生得紧。
“嗯!你的故乡,是人都有个属于自己的故乡。”贺青的清眸霎时飘向了未知的远方。
“青姐,你的故乡在哪儿?同我一样吗?”
“不一样,我不知道我的故乡在哪儿。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我也曾找过自己的一切,哪一国人已无所谓,贺青就是贺青,不需要身份来定义我存在的价值。”
古小月脸上写满问号,“听不懂就算了,你只要管好找你所要找的一切,走吧!”两个走同了街口,突有莫名的感觉,令古小月不禁停住回头--什么也没有,阵阵清风伴飞叶……
“怎么了?”贺青关心地问。
“没有,没什么,只是想再多看它一眼。”
接下来的日子都没有停歇,沿着古小月曾到过的各地,她们一一前往,花了近两个月的时间,古小月的情形还是没进展。
最后一站,也是她最终的希望--河南的洛阳,孩提时住的古家老屋--一幢已是杂草重生的三合院废墟,旁边有一间木屋,看似有人居住,木屋的土地不似三合院的破败。
“你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吗?”贺青讶然,古小月的病情果然严重,过去的记忆已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她惋惜叹道:“这房子里有你太多的辛酸血泪。”
“我以前的生活真的很惨对不对?否则你不会和烈一样只要一提及我的过去全是一脸哀伤。”有多惨她已无法想象。
“要不要进去看看?”贺青鼓励着,试图邀她进入一探究竟。
首先两人来到大厅,出乎意料之外,像是有人整理过一番,太师椅、桌子均是灰尘不沾,神桌上古家老爷的灵位仍完好地立在上头,由桌上的素果鲜花可知有人祭。
此时贺青已将一炷香递给仍很茫然的古朋。“于情于理你都该祭拜古老爷,只要你姓古一天,这都是你得遵从的礼节。”
祭拜过后,她俩来到后院,庭院上停放着多支小木马。高架上的秋千随风晃动,一个个似有若无的画面模糊地经过古小月的眼前,快得令人来不及捕捉。
“对这里有感觉吗?”
“嗯……没有。”她选择隐藏,随即古小月的眼光被立在墙角的大水缸吸引,直觉朝那儿走去,“这水缸好大,你看,还有水也!”她兴奋地喊着。
“是很大,足够容纳一个孩子,大概是你泡澡的水缸。”贺青直觉地判断。
倏地,灵光突现,黑白影像又迅速地从古小月眼前晃过--一个头绑辫子的小女孩光着身子浸在里头,看不表面貌,古朋突然疲惫缠身,下意识地拉拢身上那件独特的风衣,藉由熟悉的味道来缓和自己,就好像烈陪在身旁一样。
“你很冷吗?”河南省即使已是春天,还是有些许的寒意,古小月的小动作逃不过贺青的观察。
“有一点。”
“谁呀?谁在里头。”一阵老妇粗糙的嗓音由远到近,不久一位年近七旬的瘦削老妇拄着拐杖慢慢走来。
“两位小姐有事吗?”老者慈祥地问。
“这里的屋主呢?”贺青不答反问。
“唉,死的死,走的走,离乡背井,音讯全无,全散光喽!只留我孤老人一人。”老者感慨万分。
“您是……”轮到古小月发问。
“古家的老总管,如今这儿只留下我一人,守也守不久数!时间一到,我也得去见老爷夫人,古家就这么败落了。”老妇佝偻的身形步入大厅,“两位看来不像是本地人吧!到这儿来有何贵事,找人吗?”
“您可知道古家小姐的行踪?”贺青试探地问。
“你是指古小月小姐呀!嗯……好久罗!那娃儿天生命苦,六岁被夫人卖走后也不晓得流离到何处了,也好,省得留在这儿受苦受难。这位小姐认识我家小姐是不?前阵子也有位外地来的先生到这里追查古小月小姐的事呢。”
“外地来的?”
“他没说明他是打哪儿来的,应该是个外国人,可是除了他那对蓝眼珠外,怎么看都像个东方人,长得很俊呢!就是冷了点,问完了事掉头就走,都把我搞糊涂了。”回忆当时情况,老妇不免喃喃抱怨。
银狐?之前萨杰曾要他到此处调查,老妇形容的想必是他吧!东方人!老妇果然好眼力,银狐的血统的确复杂,连他可能也不晓得自己的出生血统吧!贺青暗自想着。
“你家的古小月小姐寝室位在何处?可否请您带路?”
贺青突兀地请求让老妇有些迟疑,“这……带你们去看看也不打紧,反正荒废许久了。”老妇轻轻地道。
古小月面对这一切无法言喻,老婆婆一再提起她的名字,而她竟一点也无法回应,只因一切均是空白。
一股莫名的冲动与狂想蓦然闯进贺青的脑海,“老婆婆,您犯不着震惊,我有凭有据,我身旁这位便是您古家流落在外面的古小月小姐,她膝上那堆疤痕您不会忘吧,那是在孩提时被她兄姐弄伤的证据,或者手臂上的那些藤条毒打过后遗下的井字痕迹……”
“你疯了!”狂吼震遍尼斯堡,“谁允许你擅自作决定的,人交到你手上是信得过你,而你竟将她独自一个人留在中国,留在那幢废屋,交给一个人生将尽的老妇,贺青!你可真行哪!”苦等两个月的狂神,所有的牵挂、担忧随着接到的消息一迸暴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