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维!」伊鹤希子连忙拉他到门边,示意他先离开。即使她也困惑展也刚才为何独自留在客房,但美里在实在不好提这个。
「该死。」伊鹤展也暗咒的坐上沙发,烦乱的忆起那甜人心底的美好亲吻。他该如何告诉水怜,他对她是认真的!
而他始终没发觉,星野美里一直若有所思的注视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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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讽刺,她竟爱上别人的男友!
那温柔得醉人的亲吻,原来是他用来安抚因恶梦而情绪激动的她。
「姊,妳开慢点。」
大概没人会像她这么惨,好不容易确定自己的爱意,甜蜜的献出初吻,却在顷刻间被宣判失恋。
「姊,逍要妳开慢点,妳没听到喔!」方遥害怕地抓着前座的椅背。姊打从一上车后,车子就愈开愈快。
恍若未闻,方水怜一径踩下油门,脑海里错乱的飞掠着伊鹤展也的身影、亲吻,及星野美里扑入他怀里的画面。
「哇啊!姊,危险!」
「快踩煞车!」
「嘎吱……」
迭声惊嚷加上一连串刺耳的煞车声,方水怜险险地避过一辆差点撞上的轿车,在车身急速旋打两转后,幸运的在无人的路边停住。
「天啊!吓死人了。」方遥被吓掉半条命。
方水怜总算回过神,抓着方向盘直喘气,「对不起,我的精神有点不集中。」
「所以才叫妳先休息一会儿再开车啊!」
方逍蓦地大吼,骇得坐他旁边的方遥再被吓一大跳,她才想问他发什么神经,就见他气冲冲地下车,绕到驾驶座旁打开车门,劈头又是一声大喝。
「下车!」
方水怜愕然的看着弟弟,「小逍?」
方逍一脸怒容,「是谁要我跟遥小心,注意车况。姊居然不顾我和遥的提醒,不要命的开快车,妳是想让自己送命,还是嫌我们两个烦,想亲手结束我们的生命?。」
望进弟弟眼里的担心,她愧疚的道:「抱歉,姊有点累,精神有些恍惚。」
「那就下车,我们叫出租车回去,不然妳就坐到副驾驶座休息,等养足精神再开车。」说着,他探身抽走钥匙。
他是真被姊姊的逞强惹火了。姊担心他和遥,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她?见她疲累,要她暂时别开车她硬是不听,刚才若有任何闪失,要谁承担可怕的后果。假使伊鹤大哥在,一定不会让疲倦的姊开车。他现在是这里唯一的男生,非得负起保护姊姊、妹妹的责任不可。
没有反驳,方水怜解开安全带挪坐到副驾驶座,不想让弟妹操心。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该让凄惨的爱恋混乱心神,险些酿出生死大祸。
「正点耶,逍,我决定以后老二都给你当。」方遥第一次见哥哥发那么大的火,还是对自己的姊姊,原来,她这个兄弟还满有男子气概的。
「神经,老二本来就是我。」
关上驾驶座门,方逍转身要回后座,一堵高大人墙挡住他。
「车钥匙给我。」低沉的嗓音接着落下。
「你是……」
「是在希子姊家的新条先生,他会说中文耶!」从车窗探出头的方遥嚷嚷着。「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主要我看你们平安到家。」抽过方逍手中的车钥匙,新条亦径自坐进驾驶座。
「你这是做什么?你说的少主又是谁?」方水怜怏然质问。就算她前半刻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这会儿也清楚瞧见擅进车内的人,不久前是在伊鹤希子家出现没错。
新条亦边发动引擎边答话,「我送你们回去。方小姐认识的伊鹤展也正是我家少主。」
方水怜的心霎时跳岔节拍。她不禁气起自己,都已经注定失恋,为何还不争气的让伊鹤展也的名字轻易扰乱心湖。
「伊鹤大哥是黑道大哥吗?」新条亦的表情又冷又酷,像极混黑社会的,方逍无法不做这样的联想。
「小子,别乱说话,我家少主可是正当的生意人,快上车。」
「该下车的是你,我们不需要你送。」方水怜对着他下逐客令。没心思探究伊鹤展也在做何生意,心中早已决定与他再无瓜葛,包括他派来的人。
「恕难从命。少主要我看你们平安回家,这才是我唯一遵从的命令。」
「是看又不是送。」方遥找出他语病。
「以你们刚才惊险万分的意外状况,再看下去,难保不是看你们去见阎王。」方水怜到一处停车场取车后,上路没多久便差点出事,一路坐出租车尾随在后的他,早将他们三人的对话全听得一清二楚。
方逍、方遥无语,想起先前的险况,一时回不出话。
方水怜有些恼羞成怒,「就算那样,也不关你的事。」
「少主是决计不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他既然下令,我就有责任保护你们平安。抱歉了,方小姐。」说时迟那时快,他右手迅速一扬,朝她颈背砍去。
连闷哼都来不及,方水怜已陷入昏迷。
「喂,你想对我姊做什么?」方逍与方遥同声惊问,一人在车外,一人在车内拉扯对他们姊姊动手的新条亦。
「不这样,方小姐会和我僵持不下。还是你们想死,继续让方小姐像刚才那样开车回去?」能让他们家少主开口要他护卫的,可是少之又少,他说什么都要达成使命。
双胞胎兄妹又没话说了,以姊刚刚和这人对峙的情形看来,她坚持自己开车上路的可能很大,届时他们说不定又要遭遇一场惊魂。
「上车吧小子,告诉我你们家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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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和你独处了。」星野美里娇柔低语。送定薛维,她和伊鹤希子闲聊了一会儿,在她表示要回房小憩后,客厅里总算只剩她与伊鹤展也两个人。
伊鹤展也没搭腔,下意识抬头瞟了眼墙上时钟,眉心微蹙。水怜还没回到家吗?怎么新条半点消息也没有。
「你在担心方小姐?」打从方水怜离开后,他就魂不守舍。
略怔了下,他掩饰的起身踱向窗边,让沁凉的微风吹拂掉他眉间的心烦意乱,淡淡地说:「她今天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她离开的时候脸色是很苍白。」走近他,她将他眼底倏然凝聚的惦念挂心,捕捉个正着。他果然在乎方水怜。
唯恐再听见有关方水怜的事,下半刻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找她,伊鹤展也抓紧窗框,深吸口气道:「先别谈她,妳不是说有很多话想跟我说?」
她眼神倏地变得幽然,「你曾说过会当我的支柱,无论何时都会默默守护着我的承诺还算数吗?」
「当然。」
「那么请你娶我。」
伊鹤展也惊愕震住,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妳说什么?」
星野里美泫然欲泣,「我们是男女朋友,我嫁你或你娶我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原则上是如此。但是,美里……」他停顿了下,语气放至最柔,「我们不一样,妳很清楚的。为何妳会说出这种不可能的要求?」
「为什么不可能,我一向不排斥你,日子一久,自然而然就会爱上你。」她咬住唇,激昂的提高音量。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够久,可是妳有爱上我吗?」他语气依旧柔缓。
她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面对多年以来一直袒护着她的人,她说不出违背心意的话。
她仍然没办法爱上男人!
早在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尤其在求学时一次尝试正常男女交往,却落得惨遭约会强暴的下场,她更是无法喜欢男人。虽然她与温和不给人压迫感的伊鹤展也谈得来,也视他亦兄亦友,但就是少了炽烈的男女之情。
取出手帕让她擦眼泪,伊鹤展也明了的低问:「是不是遇上什么问题?要是不介意,我会是个很好的听众。」
美里的秘密他全知道,明白她难以启齿的感情依归,因此他答应在她找到幸福前,充当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这也是他今天没在众人面前反驳他不是她男朋友、极力压抑追回水怜冲动的原因。
「就只有你对我最好,我决定从现在开始爱你。」她说着哀怨的扑人他怀里。在美国的那个人如果也像他对她这么好,就不会背叛她了。
他像大哥哥般拍抚她的背,「妳是可以努力喜欢上某个男人,但不要是我。」
她错愕仰首,「你嫌弃我?」
他淡笑摇头,「因为我无以回报。」
「你喜欢方水怜对不对?」她突地一问。
他将她拉离开他,「倘若我承认,会不会让妳觉得受伤?」
「会,因为我的容貌在她之上。」纵使她在喜欢男人方面有障碍,然而以她人人都称赞的美貌,竟没让他动心,就女人的虚荣心而言,是个很大的挫折。
「妳和水怜的美各有特色。」简单一句话显示他的偏爱。
敏感如她,能肯定他对方水怜的喜欢超乎她的想象。她一脸惊惶,忽地揪住他的衣襬,「你不会打算说出我们真实的关系,说出我的秘密吧?」
「在今天以前,我没想过要说,可是现在……」
「你想告诉方水怜?」
伊鹤展也点头。
「不可以!」星野美里着急反对,使劲抓住他双臂,「你答应过替我保密,不向任何人说的。」
「水怜是可以信任的人,她不会跟别人乱嚼舌根。」
「我只信任你。」她泪眼婆娑的瞅着他,「我不想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待我的性向,就算是你极力保证的人也一样。」
「妳这是何苦。想为自己觅得真正的幸福,不论在任何地方,坦然都是妳必须学习并且实践的课题,尤其是在妳父母面前。」伊鹤展也语重心长的劝说。他是曾许下帮助她的承诺,但他不可能掩护她一辈子。
「我知道,也努力的在做心理建设,就再帮我一次,给我一段缓冲时间,你别跟别人,包括方水怜说我的事,好不好?」
「这……」不跟水怜坦白,要他如何面对她?
「难道要我下跪求你?」身子一弯,星野美里曲膝就要跪下。
「美里!」伊鹤展也惊震的阻止她,「好、好,我答应妳不说就是了。」
第七章
睡过长长一觉,方水怜整个人清醒许多,在稍稍沉淀自己的心情后,她决定从早夭的恋情里振作起来。就像此时屋外的倾盆大雨,落个教人措手不及后,终会雨过天青。
对,去洗把脸振奋自己,别再想伊鹤展也她的心就不会乱,从下一刻起,所有的生活作息与脚步,也将重新开始。就是这……样……
思绪陡地中断在她打开浴室门的那一刻。一个不该出现的人赫然出现在她眼前,而且还全身赤裸。
「呀!」她放声尖叫。
「水怜,是我。」伊鹤展也迅速揽过她,以为她误认他是歹徒。
方水怜涨红小脸,身子连动都不敢动,「我当然知道是你,问题是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的时候突然下大雨,全身都被淋湿,干脆就进来沐浴,没想到妳会闯进来。」早在他住进方家之初,方逍跟方遥就打了把钥匙给他,让他得以自由进出这里。刚才他冲完澡正在擦头发,发觉有人开门,就见她走进来。
「什么闯,我是不小心……」
「姊,发生什么事,妳滑倒了吗?」方逍着急的声音插进他们之间。
动作迅捷将半开的浴室门关上、落锁,伊鹤展也对怀中人儿摇头,示意她别说他在。
她会意的响应弟弟,「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差点绊倒。」
「哦,那妳注意点。厨房有我和遥叫的披萨,妳等会儿记得吃,我回房准备明天的小考。」
「好,认真点。」
「知道了。」略微犹豫了下,方逍还是转身回房,打算等跟妹妹商量过,再与姊姊谈有关伊鹤大哥有女朋友的棘手事。
门外脚步声远离,方水怜低吁口气,眼睛一瞥,望见与她相贴的赤裸胸膛,差点又尖叫出声的迅速跳离开他,却因此看见他更多的赤裸,只好抽口气的急背过身。
「衣服,你、你的衣服。」她羞窘得连话都说不清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他阳刚结实的壮硕身躯,红潮直达耳后。他斯文俊雅有如书生,身躯竟处处展现慑人的力与美。完美得令人怦然心动。
「国王的新衣可是最美的,妳不觉得?」
天!这是全身上下被看光光的人会说的话吗?
她没好气的旋过身,「你是暴露狂?竟然……」竟然还是没穿衣服,「呀!」
他双唇飞快的堵住她出口的娇呼,「嘘!妳会再惹来小逍或小遥、衣服我穿了。」
「你哪有!」古铜色的胸瞠根本还两点全露。
伊鹤展也笑指着下半身,「这里。」
瞟了眼他腰际的浴巾,她随即娇瞪他一眼,「那叫浴巾,伊鹤展也先生。」
「我是直接进浴室,替换的衣服在客房,难道妳要我穿回湿答答的衣服?」
「说得好象我多不近人情,是你自己要来……」话语骤然停住,她眼底掠过一丝幽黯。在他的女朋友回台湾找他之后,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了吧!且她这才迟钝的发现,他刚才又亲了她。
为什么?
「我去帮你拿衣服。」
「等我问完妳话再去。」他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她,捕捉到她眼里闪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你有话问我?」方水怜怒然迎视他。打定主意对他学会遗忘的她都强忍着没问出为什么了,搅和她一池春水的始作俑者竟还有话问她。
「新条说妳下午差点发生车祸,告诉我,妳当真没事?」
当他乍听到她险些出意外的消息,着实吓坏了。若不是二姊夫提前下班,说要餐叙欢迎美里,他不好意思推辞,否则他早赶来见她。
方水怜顿觉讽刺的甩开他的手,「你这个别人的男友,未免担太多心了。」
「水怜……」
「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回去星野小姐身边,免得她担心你。」心痛呵!都已决定下爱,为何说这些话时:心仍旧会疼。
「妳喜下喜欢我?」伊鹤展也猝然丢出的话绊住她准备再次旋开的步伐。
浑身一僵,受伤的火苗直窜心门,她武装的挺直背脊直视他,「你凭什么这样问我?」
「如果妳对我无动于哀,不会在乎我和美里的关系。」他硬下心用话激她,必须清楚她对他的真正心意。
她唇角凄凉的扯了下,「是,我喜欢你,可是你却早有要好的女朋友,这样你满意没?为你受欢迎的魅力沾沾自喜吧!」
「水怜,妳听我说……」
「你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