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呜……才五个字,怎么就吃死她了?她想赖帐的啊!这辈子就赖一次总可以吧?牙咬了又咬,蛀虫大概都被咬死了,但还是不行,这口气吞不下去。要她赖帐,她就不姓流了!
砰地一声,她直挺挺又倒下去,殭尸一样的,头也撞了一下。撞死算了!真是恨死了。
慢慢地,萧雨屈膝跪在她大腿两侧,她一下没了呼吸。
「别怕。」他声音不知怎地,忽然变得粗粗、哑哑、低低的。「我说过了,一步一步来,我会告诉妳我要做些什么,怎么做。妳的好奇心一向足以杀死一百只猫,不是吗?妳难道不想试试看,看妳喜不喜欢?」
她的耳朵竖起来了,果然跟猫没两样,他会边说边做?有这种做法的吗?她再钝,也不是连性常识都没有,只是从无兴趣而已。人生好玩的事太多了,床是用来睡觉的,睡醒了还待在上头干什么?
但是,要教她……做爱做的事呀?这……好象有点兴趣了。
「你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是床上高手?」他还没真正碰到她,可是这样跨跪在她正上方,让她感觉好怪,话也问不大声了。
「真的。」他垂下眼,嘴角有些无奈。「只是,没想到流爷肯把妳给我,我也就没想到要守着。我试过各式女人,因为性欲太强,又不在乎女人,索性玩个痛快。」
啥?性欲太强?整篇话她只被这四字吓到。
「你……你……何必委屈自己?别管疯爷爷了,赶快回去玩你的天下所有女人吧!不要暴殄天物,可惜呀!反正我一个人不够你用……」说到这儿她才眉头一皱。「还是我只是你一堆的『伴』之一?」
他摇头,身子前倾,两手撑在她耳边,还是没碰着她,她仍吓得倒抽一口凉气。也……不是害怕那档事啦,但他这么近,她觉得全身感觉好怪,本能的想抗拒。
「没有了。」他低喃。「不是说了吗?日夜相守,从今以后,就妳一个。」
「为什么?我还是不懂!」
「慢慢就懂了。」
他越靠越近,呼息吹在她鼻尖上,她硬邦邦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要诱惑妳了,要让妳开始有感觉。」他眼中的银光好象转成金色了--就像一把火。「妳也懂的,妳常去卧底,想法子分男人的心,所以妳也晓得其中道理,对不对?」
开始上课了啊?好象没那么可怕了,她认真地考虑了几秒。
「是没错,但我只要穿个紧身衣,尖着声音说话,那群男人不知怎么搞的,就会开始头脑不清了。很好用,但是搞不懂。男人脑袋是荷尔蒙做的?」
萧雨低笑。「妳从没看看自己的身材?」
她脸上有些热熟麻麻的了,顺着他的眼光落在自己凸得高高圆圆的两颗球,清了清喉咙。
「我这样……算是丰满一点而已啦,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没有回答,低下头来,用面颊贴上她一边的高峰。没动,只是轻贴着。
天哪!胸口的气没了。
「诱惑之道,在于诱之于无形,让想象力去狂奔。」
他的气息吹动了旁边另一座,酥痒……又有点刺激……
狂奔就狂奔吧。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乳头挺起来了,陷进他布满胡碴的面庞,哎呀,忽然想用力去摩搓他动也不动的脸,她怎么搞的?
「有感觉了?」他叹息,声音有点古怪,好象在忍受着什么。「想动就动吧!」
可以吗?来不及想了。她扭动上身,用发硬的乳尖划着他粗糙的脸。她叹了一口气。感觉吗?感觉……好好!就好象构不到的痒处终于能搔一下的感觉,那些胡碴……真神奇呀。
他呻吟了一声,她吓得停下来。
「怎么了?」
「没什么。」他吞了一口气。「我早就知道,会对妳起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感觉,可是倒没想到,妳是天生有爆炸性热情的稀有女人。很好,我以后不必再像以前一样,再要多少女人,还是欲求不满。」
他是不是人呀?
「你不是在夸张吧?」才停几秒,胸口的紧绷感又回来了,好想再去碰碰他的脸。他以前都……要不够啊?
「妳以后就知道了。」他微笑。「我说过,今天仅止于第一课,诱惑篇,不用太紧张。来,妳不是还想要吗?」
他怎么知道的?她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想……想做些什么,又不太确定是什么。
「我要用嘴了,不要害怕。」
用嘴?赶忙盯着他的嘴瞧,他伸出舌来,舔了她黑色紧身衣胸前凸起的一点。
「哇!」她不知不觉就叫出声来了,隔着棉衣,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力道,但那个景象,好……好挑逗!她的心差点跳出口。
「感觉怎样?」他的呼吸好象比方才快了些,撑着上身的手臂绷得很紧。
感觉?
「如果……如果光是诱惑篇就这么……刺激,我受得了后面那几课吗?」真的有些担心。
他笑了。「妳学得真快。知不知道妳这句话,就可以通过诱惑篇的考试了?」
「真的?」流星的眼睛瞪大了。「我的话听起来很诱惑人?」
他额上透着薄薄一层湿气。「很诱惑人。」
她得意地笑了。从来就知道自己擅长举一反三,果然在这档子事上也不例外!真奇怪,被他这么一搞,接触男人好象也不再那么讨厌了,还有些期待哩。
「接下来呢?」
他古怪地一笑。「想吻妳,但还是不要比较好。」
「为什么?」她稍稍偏着头瞧他。
他却只是呻吟一声,慢慢低下头来,栖息在她双峰之间。
「今天,这样就很够了,让我躺在妳身上,习惯一下我的重量。」
他压下来了,但没有压扁她,和刚才一样,只是密密的贴合,他的肘和膝承受了大部分的重量。
「老天!」她忍不住又叫了。他的男性象征,又大又热,忽然硬生生地压在她腿间,连两层牛仔裤都挡不住那份热!
「别怕,那只是证明,证明妳的诱惑得了一百分。」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
「你……你……这样怎么办?能消回去吗?」
她双峰间震动着他的苦笑声。「很痛,痛得要死,不过,非等不可。」
忽然好同情他哟!真可怜,决定要她这个男人婆,一定很伤身的。
「你真的还要当什么『伴』?你反悔,我不介意的。」
他抬起头来,眼中那把火又多了一道闪电。
光看他那变化万千的眼睛,日子大概就不会太无聊了。
「反悔什么?」他笑了。「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了。」
第二章
他居然不准她再回上铺睡,硬是要她陪着打地铺。
好在她是那种倒立大概也照睡不误的幸运儿,他还在他的大背包里摸索着什么东西,她已经抱着枕头直钓鱼了。本想要提醒他去跟爷爷多要个枕头毛毯,念头才起,一个呵欠,咚地倒在他跪坐的膝盖上,呼呼见周公去也。
先前好象和他聊了一整夜,也不太记得聊了些什么,好象有上「天冠」的计画,还有一些别的……好伤啊!她从来没办法熬夜的,吃可以省,睡不能少,听说睡眠不足细胞死得快,喝!人生酷刑莫过于此。
听他说才知道,他这些年跑去做警察了。她还作了一个有他的好梦,梦里他穿著一身帅帅的警察制服,然后……然后居然开始脱了!
好坏、好坏,才一天,她已经被带坏了,呜……
正迷迷糊糊自我检讨中,有个东西跑到她嘴里来了。奇怪,软软的、想咬咬看,是不是什么软糖之类的,又被缩回去了。
皱着眉张开眼,喝!好大一张脸,谁?!敢吵醒老娘,他妈……
「哎呀!」她惊叫一声,没命地跳起身,狠狠撞上他的下巴。原来……原来是他!那刚才……
「该死!下地狱去!」她抄起枕头来对他一阵好打。「人家的初吻哪!怎么可以昏昏沉沉的就没有了!死人!」
「对不起!」出乎意外地,萧雨居然乖乖任她打。「也没想到那么多,看妳嘴开开的,好象很软,就……」他歉疚地说。「不算吻,不算吻,好吧?也没真正碰到妳的唇,只是伸进去……」
要死了!一大早讲这些令人流汗的话。
「不算就不算,你说的喔!下次要先等我准备好,不准偷袭!」
她是被他挑起好奇心啦。昨天那一课,新鲜极了,没想到被她视为无聊又恶心的那档事,被他教成很有趣的实验,简直等不及要上下一课了。
外头传来了吆喝声,是早上义工煮好早餐喊人来吃。她的脑袋立刻开始运作,昏睡得快,清醒得也容易。
「天冠!」她叫道。「天冠的头子们早上就要上阳明山开会了。快!我们马上出发!」
萧雨苦笑,跪坐在那里好半晌。
流星不懂他在磨蹭什么,径自去公用浴室洗脸更衣了。
一身黑色小礼服出来,沿路被叔叔伯伯们吹口哨,她喃喃抱怨着回到房间。
「为什么非穿短裙不可嘛?」
「那些口哨还不够证明吗?」萧雨反问。他身穿黑夹克,无线电通话器,墨镜遮了那双太「显眼」的眸子,那身肌肉啊,简直就是广告着他绝对是保镖,不用查证了。
好羡慕!
「我平常都穿你这样的,动作多方便啊!你看我穿的这什么裙子嘛,上厕所都会拐到!」
「妳不用打架,记得吗?只要在他们上山的路上一拐一拐地假装落单就行了。」
「那些百万富翁级的银行家,会为路边随随便便一个路人甲停下来?」她还是觉得自己原来的那个计画比较好,假冒成被当礼物送上门的应召女郎,直接敲他们的门,进门的机会还大些。
「他们会停车的。」墨镜也不能完全遮掩的强光扫射了她的身子好几遍。「况且,人性就是这样,乎白送上门的容易起疑,自己在路上捡来的,反而容易相信自己的判断力,比较快撤下心防。」
有道理,有道理。「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他笑了。
又是那个酒窝,看不真切,她扑了过去。
「怎么?」他吓了一跳,坚实的胸膛吸收了她的撞击力,铁臂扶住她。
「再笑一次,快!」她攀着他的上臂,那里鼓起的肌肉好大一块,连她整只手都不够握。
他不懂,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她急切的表情好可爱。
「我看到了!」她像发现一块宝,举起手来摸他的脸。「你真有一个酒窝!」
她指甲修得短短的手指,找到了那个埋在胡碴间的小洞,钻进去,绕着打圈圈。
萧雨猛地一颤,身躯直挺挺站着。
「小不点。」
「嗯哼?」
「很危险,快收手。」
「啥?」
他的手溜上来,搁在她腰间,她一跳,眼光飞到他墨镜后的眼睛。
「是要出门,还是要迟到,三秒钟之内决定。」他低声说。
迟到?出门?哎呀呀,脑筋应声而动,终于搞懂他的含意,她连跳三大步,跳出他手下。
「出门!出门!当然出门!」
他嘴一抿,要笑不笑的,很诡异。
「不能说是最好的决定,不过,就听妳的吧。」
她一颗心怦怦跳。讨厌,他好象随时都让人起那种……感觉。她真的二十二年来都没想过那种事吗?果然憋太久要泄洪了,好……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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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先上山去了,他要乘机混进去。既然那二、三十个高级主管,每个人都带了保镖,谁也不信谁,而保镖们彼此也不太熟悉,他打扮成保镖模样,应该相当容易鱼目混珠。
八点二十,那排车阵应该就快要经过了,流星蹬着一只断了跟的银色高跟鞋,在路边蹒跚而行。
好惨!她扮男装都比扮什么落难佳人要来得上手。她根本不用特意假装,自己穿起高跟鞋本来就摇摇晃晃的像醉鬼。
更气人的是,每辆经过的出租车都停下来抢着要载她!
「不要!我等人啦!」
讲到第二十辆,真是很火大了,恨不得拔出枪来吓吓人。
咦?枪呢?对了,被那个见鬼的「伴」给没收了。有没有天理啊?是知道自己现在浑身上下包肉粽似的,根本没处藏枪,但还是不甘心啊!她带枪早就带习惯了,那枪就和她的内裤没两样,出门不能没有的耶。
喃喃骂着脏话,忽然几辆黑色轿车擦身而去。
是他们!一定是的!哪有一次那么多贵死人的车接连而去的?死了、死了,他们连停都不停!死萧雨,说什么这计画比较好……
「叽--」
刺耳的煞车声,惊得她跳得老高,另一边鞋跟也应声而断。
一个车门开了,是后座右边的门,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喝!发油味直直扑鼻而来,那个笑容邪气又暧昧。
「小姐,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流星一脸感激状,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她脸上走得出汗了,胸前也湿湿的,那男人眼光一直往下飘。果然又是荷尔蒙发作了,男人真好骗。
「我没等到朋友,手机又忘了带,所以想走去找电话,高跟鞋却不小心拐断了。」她可怜兮兮地说。
「那怎么不拦辆出租车?」车里传出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冷冷的。
「我身上只有信用卡,现金没带多少……」指指肩上的小皮包,里头真的有信用卡,她和萧雨都是天才,好得意喔。
「妳要到哪里去?」那一个看不见的男人又问。
「如果方便的话,你们能不能载我到附近的公共电话?」她软绵绵地问。「要不然,有手机借我用一下也好……」
人性第二定律,给对方越多的选择,越能降低其警戒心。尤其不能列出你最想要的那个选择。
「这样啊!」
第一个男人黏答答的声音,她听了就不想吃午餐了。他往车里不知名的人物看了一眼,大概是要请示,自己作不得主。
「前面就是我们的别墅了,干脆去我们那里打,也好等妳朋友。怎么样?」男人终于转回头来。
中奖了、中奖了!萧雨啊萧雨,搞不好她进去了他却被堵在外面。哈,可以向他炫耀个半辈子了!
等会儿就告诉他,他还是进「一星」来帮她工作好啦,她会好好训练他的,不用当他的什么伴,当他的老板才爽啦!
流星对眼前的男人嫣然一笑。「真是谢谢你喔!我走了好久了,脚好痛……」表演得还好吧?她不习惯装可怜啦。
流星一扭屁股上了车,那男人没让多少空间出来,存心跟她挤。
她定睛一瞧,司机在前,两名体面的男人在后,紧黏着她的男人,想也知道是个小角色,不理他。另外一个直视着前方,没转过来看她,戴着深蓝色的墨镜,侧面有着森冷的贵族气息,和刚才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倒很配。
流星等着那个低级男人先开口。爱搭讪的女人,容易引人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