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
「有还是没有?」柴至宪干脆把水龙头给关了,一副决定好好教训自己妹妹的模样。「妳难道还学不乖吗?还没有被伤害够吗?」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
「反正妳要和陈智明交往。」他逼迫的宣告。「不试试当然不知道他的好。」
「是吗?要不要我和他上床看看他有多『好』?」
「柴小菲!」他差一点忍不住打妹妹。
她愤愤道:「你真的有病!」
「我为自己妹妹着想错了吗?」
「你有你的人生、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人生、我的选择,我尊重你的决定,也请你尊重我的决定。」柴小菲比哥哥更火大的吼。
柴至宪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能真打她一顿,她不是小孩子了。
「哥,总之谢谢你的好意,但你别再给我搞这种飞机,不然下一次我一定当场翻脸。」
「妳翻脸?!」
「对!我要什么男人我自己会去找。」
「所以妳不会和汪雷再有瓜葛?」
「随我高兴。」她叛逆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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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刻意的安排,就在一场义卖会上,汪雷和柴至宪碰了面。
柴至宪负责这场义卖会的所有音响工程和画面,汪雷则是代表他家银行捐出几件古董来义卖,两人是在上天的安排之下见到了面。
「好久不见。」汪雷很有风度的打招呼,虽然柴至宪拿一张臭脸给他看。
「原来你还活着。」他的口气很冷。
「我回来了。」他还是客气的说。
「你最好别再去骚扰小菲。」
「柴至宪,我爱小菲。」
汪雷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柴至宪差一点就出拳打他。「你没有资格说那个字!汪雷,我妹妹是和你同居过,她是爱过你,但这不表示你可以玩弄她、折磨她。」
他不想反驳。
「我现在已经在帮小菲介绍好的对象,你不要给我搅局。」柴至宪警告他。
「如果我去整容……」就不会被发现。
「你在揶揄我吗?」
「柴至宪,我承认我是让小菲伤过心,但两年前的离开不是我所愿,我又不是真的拋弃她或是移情别恋。」汪雷沉着脸道。
「你敢说这两年你都没有其它女人?」
「如果是生理上的发泄……」
「有嘛!」柴至宪抓到了他的把柄。「你是有其它女人。」
「那只是性,和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敢这么跟小菲说?」
「我不需要隐瞒。」
「如果小菲不是单身,如果她这会儿已经结婚,而且还怀了她老公的小孩呢?」他有很多的方法可以教训汪雷。「你要破坏她的家庭、她的幸福、她的一辈子吗?」
「但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如果发生了呢?」
「不要逼我回答这种既无聊又假设性的问题,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如果当初又怎样的,我真的答不上来。」汪雷坦然的表示。
「所以你还会和小菲纠缠下去?」
「我希望她回到我身边。」
「你想有这可能吗?」
「因为你会头一个反对?」
「难道你以为我会举双手赞成?」柴至宪把他当仇人看的冷笑着。「我只有一个妹妹,我不会看着她再笨一次。」
「那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汪雷不想和他为敌,少一个敌人就是多一个朋友。
「总之你给我记清楚,小菲不会再属于你!」柴至宪凶恶的说完之后走人。
齐玉薇是在柴至宪走开之后才敢走近她表哥身边。当柴至宪在会场看到汪雷,一张脸马上变得杀气腾腾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别人,不然,他是认识齐玉薇的。
而她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和他打招呼,她可不想自寻死路,柴至宪八成会迁怒到她身上,因为她是汪雷与柴小菲的「媒人」。
「表哥。」她轻拍他。
「玉薇。」汪雷不带劲的响应。
「你还撑得住吧?」齐玉薇有些于心不忍,虽然他丢下小菲两年,可他总是自己的表哥。「我看柴至宪一副想宰了你的模样。」
「他是很不客气。」
「也不能怪人家啦!」
「我没有怪他。」
「那个柴至宪虽然凶,但是很酷、很Man,他曾订过婚,但不久前解除了婚约。」她像是在跟他报告,也像是在对自己说。
「是这样吗?」汪雷并不是很想知道他的事。
「他这一关很难过。」
他摇摇头,「玉薇,我在乎的人是柴小菲。」
「但是他是小菲的哥哥。」
「那我宰了他好了。」汪雷自嘲的一笑。「不然我让他宰了。」
「表哥,你现在和小菲有什么进展吗?」不忍心再刺激表哥,齐玉薇一本正经的问。「她对你还是冷若冰霜、不理不睬?」
「我送她回家过了。」
「接下来呢?」她全神贯注的听着。
「在她家门口道了再见。」
「你没进去?」
「妳要我硬闯?」
「你不要考虑太多嘛!」这样事情才会有发展。
「我不想再勉强她,我没那个资格,如果她要我进去,我会等她开口邀请。」汪雷不想当个混蛋。
「白痴!」她忍不住的骂。「那你有得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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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齐玉薇约了要去台北一家知名的夜店放松一下、喝点小酒,反正周末嘛,两个身边都没有男人的都会女子只好相约玩乐「取暖」。
但在约定的地点等了半天等不到人,柴小菲终于不耐的打了齐玉薇的手机,居然发现她没有开机。这是什么道理?就在她准备离去时,汪雷出现了,他的车就停在她面前,看到他下车朝她走来,她一把火燃上心头。
「玉薇在耍我吗?」柴小菲五官绷紧的问。
「她在急诊室。」汪雷马上说。
「真的、假的?」她担心的问。
「眩晕。」汪雷早已想好全套说词。「玉薇在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恶心、呕吐,站都站不住,我阿姨只好赶快找人把她送到医院,结果又是抽血、又是验尿的,还吊点滴、照心电图,医生觉得她留在医院观察一夜会比较好。」
「那玉薇的身体到底有什么问题?」柴小菲困惑的问。
「她的身体其实还好,可能是有点贫血,再加上怕胖吃得不多,营养摄取不够,妳们这些现代女人都可能会有这问题。」汪雷顺便机会教育。
「我的身体很好。」她瞪他。
「那是妳还没有发生状况。」
「我要去急诊室看玉薇。」柴小菲关切的想马上去医院探望好友。
他连忙阻止她。「我阿姨和姨丈都在,妳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听起来好象很严重,要留院观察耶。」
「也没那么严重。」他必须留住她。「医生只是比较小心谨慎才留她住院。」
「所以我要去看啊!」
「妳可以明天或后天再去,现在都九点多了,搞不好玉薇在休息,妳去了反而吵醒她。」
「我不放心。」
「有医生在,妳不放心什么?」
「汪雷,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柴小菲起疑了。「你去过医院吗?」
「有人传话给我。」他随口说。
「是谁?」
「我阿姨。」汪雷随机应变。「在玉薇不那么晕时,她告诉我阿姨和妳约了的事,本来阿姨想打电话通知妳,但她没有记住妳的手机号码,玉薇又在休息,所以她干脆通知我。」
「真巧!」柴小菲不太相信他的话。
「难道我会为了见妳一面就把自己的表妹逼晕,折腾半天再住院观察一晚吗?」他一副受辱的表情。「我有这么卑劣吗?柴小菲,在妳的心目中我是这么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吗?」
她磨磨牙不语。
「如果妳真要去医院证实才肯相信我,那么我们走吧,我开车载妳去。」汪雷出险招。齐玉薇是在医院里,但并没有眩晕的症状,她是被他安排住进去做健康检查的。
柴小菲有点迟疑。
「要不要告诉妳是哪家医院?」
「不用了。」她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相信他们表兄妹俩不会这么无聊。「你话也带到了,谢谢你。」她转身要走人。
但是他马上拉住她的手臂,并把她旋过了身。「妳这样就要走了?」
「汪雷,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你是听不懂国语吗?还是你在美国待了两年,只会用英文来思考,也可以!我可以用英语再说一遍。」她的声音逐字升高,显然十分不爽。
「妳本来要和玉薇去喝一杯,我可以陪妳。」
「我们是要去找『艳遇』,你跟着我不是妨碍我吗?」她故意微笑道。
「妳们不是那种女人。」
「你说过人都会改变的。」
「这话好象是妳说的。」
她甩脱他的手。「不管是谁说的,反正我有我的消遣和生活方式,没你参与的份。」
「小菲,没有人是圣人,说不定有天妳也会作出错误的决定,那时……妳会希望得到原谅吧?」他希望她能将心比心。
「别跟我说教。」
「好!那我希望能拿回我的东西,两年前我走得匆促,根本没去收拾我的个人东西。」汪雷还有这一招。
「你指望我还留下你的东西?」她勃然大怒。
「难道妳丢得连把梳子都不剩?」
柴小菲一副懒得回答的表情。
「妳敢发毒誓?」
「我才不需要跟你发誓。」
「我的衣服、鞋子、一些私人东西都不在了?小菲,我可以告妳侵占或是毁损哦!」汪雷懒洋洋的说,知道这话会把她气疯。
「你……」她想不顾形象的当街踹他。
「那天我拿备钥进去,并没有逐间查看,所以我不知道妳是不是把属于我的东西全处理掉了,我希望能亲自检查。」他平淡的说。
「你是无赖,你自己知道吗?」她狠狠道。
「经妳这一说我知道了。」他无所谓的耸耸肩。
「好!我就让你去找,看看你以后还有什么借口。汪雷,不要以为女人都这么心软,如果你以为我会笨到再上你的当,哼!别天真!」她吼完率先迈开脚步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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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柴小菲的住处内,汪雷真的一间间房间巡视,而现在没有丝毫他曾在这里住过的痕迹,柴小菲真的处理得非常彻底,连一张他们的合照都没有看到,以前在书房里摆满了他们的合照,现在是她一个人的世界了,这屋子里只住了她自己。
柴小菲跟在他身后,好象是在监视他,怕他会偷偷拿走什么似的,一脸生气、不屑的神情,好象想把他窗口扔出去似的。
「我记得我们在这张大桌子上做爱过。」汪雷突然说,现在这张桌上放了她的手提电脑和一堆剧本,很明显是她在家工作的地方。
「汪雷,你真是……不要脸!」没想到他会提起这档子事,她气红了脸。
「做爱是件不要脸的事?」
「你拿出来说才是不要脸。」
「但真的发生过。」他的眼神很热。
「对!人都有『年幼无知』的时候。」她不看那张桌子,她早已「忘了」有这么香艳刺激的事。
「还有在浴缸里。」他又想起他们欢爱的画面。
柴小菲怒骂,「下流!」
「那时妳满身的泡沫,浴缸里还有玫瑰花瓣,小菲,其实妳是一个很浪漫、很重气氛的女人,对了!还有蜡烛,那大大小小充满了各种香气的蜡烛……」他回味无穷的说。
「你真的很恶心。」她强迫自己镇定。
「难道妳不曾回想过?」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她大吼。
汪雷感伤的沉下声音问:「还是妳忙着恨我?」
「你到底看完了没?」她才不想和他一起缅怀过去。「要不要去看厨房,搞不好你的杯子我忘了丢。」她讽刺的道。
「我记得我们曾在厨房的地板上……」
「你有完没完?」柴小菲受不了的再次大吼。
「那天早上,妳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我的衬衫要帮我弄早点,后来……我记得我的早餐就是妳。」他才不管她的反应,继续说他自己想说的。
「无耻!」她气到发抖。
「妳穿著我衬衫的模样又狂野又性感。」
「这样说会让你觉得爽吗?」柴小菲一向不装高雅。「你还没有提沙发上的事!」
「我正要讲,那时妳的胸前涂了果酱……」
「你变态!」
「那『变态』的事要两个人才玩得起来。」
「好,那都过去了!」
「真的过得去吗?」汪雷站在原地,幽幽的回想,「刚到美国那段时间是我最痛苦的时候,我只能藉酒精和不停的换女人来冲淡我对妳的思念,那时我每天一醒来就恨不得自己已不在这个世界上。」
「你很会扭曲事实。」
「小菲,我当时几乎一天打三、四通国际电话给我爸,问他邱一豹落网没?警方到底有没有在抓人?但是一天过一天,我越来越沮丧,根本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但我是独子,不能让我的父母为我操心。」汪雷描述那一段时间的自己。
「所以你没有想过回来?」
「我想过不顾一切的回来,但如果真的出了事,甚至连累到我的家人或是妳,那我岂不是要一辈子活在自责里?」他说出心声。
柴小菲寒着脸不语。
「人总是不断地面对选择,只是当时根本不可能看到以后的结果。」他一叹。
「我不会同情你。」
「那原谅呢?」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
「如果妳已有了好的归宿或是好的对象,那么我或许我会捧着破碎的心认了,可是妳并没有,妳还是单身一人。」他乘机争取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你以为我是在等你?」她抓狂似的说。
「我不敢这么想,但既然妳是自由之身,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他突然抓着她的双肩逼问。「难道两个人痛苦、受折磨,才是称了妳的心意吗?妳喜欢这样?!」
「我没有痛苦,也没有受折磨。」她再一次想甩脱他,但这一次他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汪雷,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想离开!」他恶狠狠的说。
「这是我的家。」
「也曾是我的家。」他比她还大声。「这里的每张椅子、每片墙、每样东西我都熟悉,如果妳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换掉那张我们一起睡过的床?」
「我节俭,可以吗?」
「换个理由。」
「我睡习惯了,行吗?」
「那即使我再睡在妳的身边,妳也是『习惯』的,是吗?!」汪雷在她的面前吼。
「不一样!」柴小菲亦吼回去,眼里泛着泪水。「我习惯了那张床,但我也习惯了你已经从我的生命中消失,没有你我还是一样会呼吸、会生活、会好好的过日子!」
汪雷和她的视线相交,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爱与恨、挣扎与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