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对他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他岂会因一时对她的迷恋,而轻易把终生的自由葬送在她的手中?
朵儿啊朵儿,你真是个贪婪的女人啊!
又一杯烈酒伴著讥讽的冷笑下肚。
「你单身吗,今晚需不需女伴?」
当唐恩坐在吧枱前狂饮的时候,一名棕发的喷火女郎坐入他身旁的空位。她已经注意他好久了,在确定他没有女伴之後,她才过来搭讪。
唐恩冷冷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多少钱?」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在酒吧里揽客的妓女。
「请我一杯酒,今晚我就任你差遣。」看在他那充满野性的俊朗脸庞和那结实精健的身躯,她可以不收任何费用。
一杯酒!唐恩看著酒杯里淡褐色的液体,嘴角扬起一抹讥笑。
只要一杯酒就能得手,这和任朵儿要求的一辈子的承诺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一辈子的承诺他给不起,但一杯酒对他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酒保,给这女人一杯酒!」他招手唤来酒保,酒保很快地把酒递给她,她也一仰而尽。
看著她把酒喝尽,他粗鲁地把她揽在怀中,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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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陌生的环境里独眠,往往会让寂寞轻易地占领心扉。
在辗转难眠之下,任朵儿索性下了床,决意不让孤单啃噬她脆弱的心,不让唐恩毅然离去的背影影响她的心情。
她走到那些堆叠在沙发上的精致纸盒前,把今天所购买的衣服及饰品一一从纸盒里拿出来,一件一件地试穿著。
把这些昂贵的品牌服饰穿在身上,她揽镜自照,从落地镜中,她看见虚荣而不真实的自己。
曾经,她为追求名利富贵而汲汲营营,但如今真拥有这些奢侈品时,心中却没有一点踏实感。
她当然没有踏实感,因为这些名牌服饰是那个自喻为她的「金主」的霸道男人买给她的。
她纤细的手抚过身上这套黑色的丝缎长礼服,光滑柔软的触感是那么不真实……
她抬眸看著镜中的自己,她虽然脂粉末施,但白净柔嫩的肌肤经过这套黑色性感礼服的烘托,已使她美丽得像个迷失在黑暗里的天使。而黑色礼服紧身的剪
裁,更把她曼妙的身段展露得无懈可击。
衣服好美呵!她还是敌不过虚荣心作祟,低声赞叹。
她一手拉著长曳及地的荷叶裙摆,在落地镜前踮起脚尖绕著圆圈,一圈又一圈,荷叶裙摆飞扬了起来,在半空中画著漂亮的弧线。
转啊转,眼底所有的事物都旋转了起来。
逐渐的,她脑袋陷入迷糊浑噩的状态,突然间,她失去了平衡,狠狠地摔向地毯。
「啊——」任朵儿认命地闭上眼。
她这一摔可能会把她漂亮的脸蛋摔成肉饼;在吻上地毯的刹那,任朵儿作如是想。
但始料未及的是,她的娇躯却在将触及地面时,被一只健臂给营救了。
任朵儿讶然地张开黑眸,映人眼帘的是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脸。
「我救了你,你该如何报答我?」唐恩一双带著浓烈情欲的深褐色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任朵儿惊惶地问,挣开了他的箝制,往後退开了奸几步,刻意远远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你把身上的睡衣脱得精光之前就进门了。」他早在十分钟前就进门了,他把她赤裸的胴体,及她这撩动裙摆转圈的美丽画面,全都看进了眼底。
「你应该敲门的!」任朵儿责难他,他眼底的欲望让她害怕,她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让他有机会亲近她。
「这是我订的房间,我需要敲门吗?」唐恩不满地冷哼了一声,胸口的怒气有一触即发的危险。
他踩著微醺的脚步踱进房间里,越过了她,走动间把身上的休闲衫和下身的长裤都一一脱去。
不到一分钟,他便赤裸著身体,全身仅剩一条底裤。他舒适地躺在床上,以手当枕,视线从她的身上移开,望向天花板的玻璃镜。
从玻璃镜中,他看见她脸上微愠的怒意,看见她僵硬的身躯,她如此防备的模样又惹怒了他。
「过来。」他冷硬地说。
「别用这种口气和我讲话,我并不属於你,你休想碰我。」任朵儿的身体紧紧地绷著。她厌恶他那狂妄的态度,好似把她当成来替他暖床的女人。
「我亲爱的小朵儿,你不需要这么防备我,因为我对你已经没兴趣了,从现在起,我不会再碰你一根寒毛了。」唐恩的语气佯装著不在乎,但森冷的表情却
泄漏了他的伪装。
他这番话痛击了一下任朵儿的心。
「你既然不想再碰我,为何还要装著一副饥渴的模样,为何还要用那种自大的口气来使唤我?!」她不甘示弱地说。
「我是很饥渴,不过不是对你,我是在和我的新女伴说话。」他把炽热的双眸眺向她的後方。
在离开房间之後,他愤怒地跑到酒吧去喝酒,一杯一杯烈酒下肚之後,他竟失控地把前来搭讪的棕发女郎带回房间来。
他带她回来向她示威,他这么做,是要惩罚她的不知好歹,惩罚她的天真。
哈哈!这真是太可笑了!
他对她的沈迷还不至於到终生相守的程度,他对她不过只是一时的迷恋罢了。
为了证明他对她的不屑,他找来另一个女人来陪他度过这漫漫长夜,他要让她明白,她的贪婪只会徒增他对她的厌恶。
任朵儿循著他的视线,回身望向门外,赫然看见一名穿著暴露的女郎,那名女郎边走边宽衣,脱光了衣服之後,进到房间内,爬上了床。
他竟然把女人带进房间来,他这么做无疑是给她难堪!
任朵儿感觉自己的脸颊像被唐恩无情地、狠狠地甩了火辣辣的一个巴掌。
这种火烫的吃痛感受,从脸颊延伸到体内,凌迟著她的心。
「如果你不愿离开房间的话,我不介意你当观众看我们做爱。」
「我没那么好的兴致。」任朵儿声音显得破碎,心中的不堪让她直想赶快逃开。
「那么请你离开,我和我的女伴要忙了!」他冷声地下了逐客令。
「祝你有个销魂的夜晚。」她心痛地说。
原本残缺了泰半的心,这次全碎了,僵硬地旋转过身,她迈开沈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间。她顺手替他带上了门,把所有不堪的侮辱全部隔绝掉。
唐恩阴骛的眸一直追逐著、看著她僵直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门後。
惩罚她的快感令他想大笑,却也鞭笞著他,让他想杀死自己。
突然间,他不甚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凌迟她、惩罚她。他到底在坚持什么?为何要压抑自己对她的眷恋,不肯给她她想要的……
可恶!该死的!他就是受不了被女人牵绊的束缚感,他该放了她,这样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自由。
唐恩发狂地低吼一声,翻身压下女郎,用他有力的身躯来发泄一切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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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忍住心头的难堪和痛楚,任朵儿离开了饭店。
走在热闹喧嚣的街道上,她的孤单和落寞与人群格格不入。
她的心很用力地抽痛著,每抽痛一下,她就感觉到自己正在解脱当中。
唐恩这样冷硬无情的态度狠狠地伤了她,却也成功地切断了她对他最後一丝可笑的情念。
他不爱她,那她是怎么奢求都捉不到他这颗浪荡成性的心了。
放开这份可笑的感情吧!
任朵儿凄然的双眼迎上大街上闪烁的霓红,在迷离瑰丽的亮光中,她仿佛也迷失了自己。
第八章
这是一部以情色为主戏的爱情文艺片。
男主角是当红的电影明星强纳森,他是演艺界里公认的绯闻王子。
他有一对勾魂的绿眸,一张适合接吻的薄唇,一身结实性感的肌理,一双能把女人安抚得销魂至极的厚实大掌。
而任朵儿,就是那幸运地雀屏中选的女主角,她是罗杰制作公司现今力捧的新人,现下八卦杂志绋闻传言最盛的影坛新秀。
同样以绯闻闻名,外型又搭配的两人,随著合作的敲定,最新的绯闻也随之而起。
在「脱轨情焰」一片未开拍前,圈内已盛传著任朵儿和此片的制作人有暧昧关系。
在影片开拍後,和她有暧昧关系的男伴由唐恩换成了强纳森。
今晚在「好莱坞制片场」里,依旧守著几个专挖八卦的记者。他们趁著男女主角休息的空档,毫不放松地进行著采访。
记者们为何如此敬业呢,无非是因为全球有上千万爱看八卦绯闻的观众同胞。
为生活打拚的市井小民们,每天无不想从报纸杂志上看到点娱乐,好充实他们日渐乏味枯燥的生活。
唐恩进到制片场,一如前几天,即刻被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记者给盯上了。
他压根儿下甩这些专门挖人隐私,只会制造是非的无聊记者,他潇洒阔步地步入了七号棚内。
一进棚,和导演打过招呼後,他犀利的视线即搜寻著即将进行床戏拍摄的女主角——任朵儿。
待会儿任朵儿便将宽衣解带,与男主角拍摄火热的床戏,一想到这个,唐恩立时感到胸口燃烧著一把护火。
他嫉妒?真是矛盾又可笑的情绪。
七天前他就已经和她分手,以他换情人如换衣服的速度,这段本来就脆弱而不堪一击的恋情,在七天之内应该早就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偏偏他就是对她无法释怀,他一直被她那些想把他占为己有的话所困扰著,那天她离去的凄然神情一直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唐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搜寻著任朵儿显得清瘦的身影,心中盈满了矛盾的眷恋情潮。
任朵儿坐在片场一角,打从一看见唐恩进入片场後,她便一如前几天,马上就埋首在剧本中,假装专注地背著台词。
其实这部片的台词她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她这么佯装,全是为了逃避唐恩那双让人心绪混乱的褐眸。
她对唐恩最後一丝的爱恋,在他把女人带进房间向他示威的那一天全数告罄。
她发了重誓,她认清了他玩弄的伎俩,她绝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一丝眷恋。
「朵儿,你的妆有点脱落了,我替你补一补粉。」
化妆师提著化妆箱来到任朵儿的面前,敬业地替她补妆,把她塑造成最完美的女主角。
「麻烦你了。」任朵儿藉机把椅子往右方挪,让化妆师庞大的身体挡住唐恩所投过来的视线。
「喂,瑞丝,你看那不是制作人唐恩吗?从电影开拍至今,他好像天天都会来片场视察拍戏的状况。这种情况和以往不同,他不是向来都把片场的事情交给他另一个合夥人罗杰吗?」某位记者发现了唐恩的身影,追问著本片的场务。
「拜托,你真是孤陋寡闻耶!你不知道他和这部片的女主角有暧昧关系吗?」
「他们不是早吹了!现在任朵儿的新欢听说换成强纳森了啊!」
「关於男女主角的绯闻是谣传的啦,那是为新片做宣传的手段,至於唐恩和任朵儿的暧昧情事才是真的,他们两个人表面上是一拍两散,但是私底下却不是
这么一回事哦!」
「这话怎么说?」
「你没看唐恩那种眼神啊!每次只要任朵儿和强纳森一有对手戏,他就立刻坐镇导演身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两人拍戏。老天,你都不知道,只要他两人有
亲热戏,唐恩的表情就好像要杀人一样。」
「真的吗?那今天男女主角要拍床戏,岂不是有场风暴要上演了?」
「没错!大家正等著看好戏,等著逮住精彩镜头回报社去交差哩!」
「哇噻!那我也不能错过罗!」
「你得严阵以待,拍片中途要是有什么精彩绝伦的状况发生,你可别跑输人,跑太慢,可抓不到头条新闻哪。」场务给一个忠心的建议。
「你放心,我的脚长,一定跑在最前头,这个独家绝对非我莫属。」这名记者自信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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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著,戏就要开拍了。
所有记者开始使出紧迫盯人的绝招。
此时,女主角和男主角已各自回休息室去换装。
几分钟之後,男主角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条牛仔裤,回到了摄影棚中。
唐恩一双阴骛的眼紧盯著强纳森。一想到任朵儿即将被这健壮的胸怀拥抱,他心中的嫉妒就渐渐地扩散开来……
又过了几分钟,任朵儿也回到片场来,唐恩的视线即刻被任朵儿吸引过去,他那阴骛的眸在瞬间幻化成无比的炙热。
任朵儿总能轻易点燃他体内沈潜的情欲,这是一种灵肉合一的欲望;这点认知,在他把她逼走之後,他才恍然大悟。
任朵儿头发湿漉,莹白的娇躯裹著一件浴袍,浴袍的襟口微敞著,雪白的丰盈胸脯在举手投足间若隐若现,充满诱惑的娇媚。
她这副模样有如出水芙蓉般,娇弱美丽得令人忘了心该如何跳动。
任朵儿在步入片场时,仍非常刻意的躲避著唐恩的视线。
但逃避终究只是下下之策。在导演叫唤她,要求她把目光面对摄影机时,她仍无可避免的和立在摄影机旁的唐恩对上了视线。
仅是匆忙一瞥,她的心就如擂鼓般强烈地跳动,她盛满受伤神色的眸,在迎上唐恩犀利的视线时,全数被他看透了。
唐恩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她那暴露在灯光下的雪白娇躯,看起来非常刺目。
他胸口的妒火越烧越旺,她曼妙动人的胴体将被摄入镜头内,放映给全球的男人一饱眼福……天啊!他快要发狂了!
「罗杰,这场床戏不需要清场吗?」唐恩踱到合夥人罗杰的身边问道。
他凌厉的眼光扫过在场所有的男人,那目光恨不得把所有男人的眼睛全都射瞎掉。
「没必要吧!这场床戏不过是点到为止,没什么裸露的镜头。」
罗杰认为不必太过於大费周章,他把这场戏公开给记者们拍摄,主要的目的是让记者们有题材报导,这样一来就可以做免费的宣传了。
「她的胸部都被看光了,还说没什么裸露?」唐恩不满地抗议。
「拜托,她只不过是裸露出半个胸部而己,这镜头只不过是小儿科,以後还有更裸露的镜头哩。」
「该死的,她这个模样就很让人抓狂了,如果裸露更多,岂不会把全球的男人给逼疯掉。」
「我想会疯掉的只有你一个人吧!」罗杰嘲笑地嘀咕著,对於唐恩这样反常的态度感到相当好笑。
「你说什么?」唐恩听见他的嘲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