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挣脱稍稍的停歇。
「他是杀害妳父母的凶手,证据已经快到手了,一个白端羽不值得妳为我冒险。」
越来越看不清那根烟到底点完了没,因为她的泪水越积越多。
「妳这个坏女孩,非得要我供出心里所有的秘密,才肯原谅我吗?」
「可是……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莫利喜还是在乎那些小细节。
她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可是,柴崎介却完全听懂了。
「那不重要,就算妳连我叫什么都不清楚也没关系,只要妳喜欢我、缠着我,爱情是可以取代一切的。」
「但如果要生活在一起,爱情又算什么?」
「因为有爱,所以会有包容,想要宽待对方,对方想做什么,妳肯定一目了然不是吗?要不然妳怎么会替我去带回白端羽?妳敢说妳不爱我吗?」
这话越听越怪,他是在逼她承认她爱他吗?
「你自己为什么不敢先说?」
看来,小妮子从悲伤里走出来了,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爱命令人,而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记仇。
「如果我先说的话,妳会原谅我,跟我一起回去吗?」
「你先说,其它的事,再说好了。」
这个狡猾的女人,居然学会了有所保留。
他看着那根未燃完的烟,然后拿起来吸了两口,最后将烟熄在杯子里的水里面。
「我爱妳。」
莫利喜轻攀着他强健的手臂,她的坏心情开始有了晴天。
「口头上的承诺不够,我要你说,你对白端羽一点遐想都没有。」
挑剔的小心眼。
「好吧,我对她已经完全没有感觉。」
「还有呢?」
「我这辈子只爱一个莫利喜。」
在听到说他爱她时,莫利喜在不知不觉中原谅了他对她吼骂的事,她又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
「她炫耀的口吻让我很生气。」
「那妳想怎么样?我跟她的确曾经在一起过。」
「为什么要分手?」
「因为她等不及,而我没办法逃出妳的魔掌。」
「谁是魔呀?不行讲我是魔,你得称赞我是仙女。」
这番恶心的赞美词,柴崎介真的说不出口。
「快说呀!」
「哦,妳是……仙女。」
瞧她轻飘飘地紧钻进他怀里,柴崎介要的简单,不正是像她这么容易满足的女人吗?
「好了,回去吧,人家胖子还要做生意呢!」
「嗯,你背我吧!」
「好,那妳得站起来。」
莫利喜是站了起来,而且已经攀到他的背上,当她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时,她才慢半拍的惊觉到,他脖子上有条跟她一模一样的链子。
「咦,秃鹰把这个还给你了吗?」
「什么意思?」
「为了要让他答应放走白端羽,我把身上的链子交给了他,他怎么把链子给你了?」
她把链子交给秃鹰?!柴崎介吞了口口水,眼睛睁得好大。
这下子真的糟糕了。
第十章
「这怎么能怪我?是你们没讲清楚呀!」
柴崎介还是没讲清楚,他只是告诉莫利喜那条链子是两人的订情之物,并没有说明那是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怕的是小妮子胡里胡涂的又去找秃鹰算帐。
「那现在该怎么办?他肯定不会还我的。」
瞧她来回踱步的着急模样,柴崎介和莫利寿忍不住对望而笑。
「笑?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笑得出来?」
瞅瞅她一副老大的模样,莫利寿真的很难想象,如果把茉莉家族交给她管理,不晓得会变得怎么样。
「有了,我有法子了。」
「什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瞧她说得多神秘的样子,这方法谁不会呀!
问题是,秃鹰的豪宅布满眼线,别说是一个人,就连只蟑螂想要进去都难。
「这件事不急,反正少了另一半,锁也打不开,再说,他未必知道那是放在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眼前我们应该再往竹野那方面着手进行,他已经快要受不了警方日夜的征询,差不多该是讲出唆使者的时候了。」
柴崎介一边说,一边注意到心不在焉的莫利喜。
这妮子压根没注意在听他说话,该不会还在打着秃鹰的主意吧?
「小喜。」
「啊?」
「妳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要去楼上了。」
柴崎介看着莫利寿一眼,叹了一口长气。
「现在你总算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想接管茉莉家族的事吧!」
「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小喜是如此的霸道?」
「你以为呢?从Uncle成天猛喊头痛的频率来看,莫利喜岂是好搞?」
莫利寿笑了。
「你还是赶紧跟上去看她要搞什么鬼,要不然,等她闹出更大的纰漏,累的人可是你喔!」
「难怪你千方百计要我回来,我这个老公真的很命苦。」
柴崎介一面抱怨,一面上楼去。
他知道莫利喜肯定没有好主意,但身为她的老公,如果不听从她的指令的话,谁晓得她又想怎么样?
没办法,他只好妇唱夫随了,谁教老婆的话,老公不敢不听!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有关黑道大会的事,千万别给我搞砸了,知道吗?」
「是,老大。」
新联盟的手下个个精神奕奕,回答起话来很有规律。
看着秃鹰威风凛凛的走出豪宅时,站在一旁等着打扫的莫利喜,差点把手上的桶子给弄掉。
没错,他们又在大玩变装秀。
只是这一次,他们装扮成清洁公司的人员,混进新联盟的重要阵地。
「你去擦窗,妳去擦地。」
擦地?
拿个桶子都嫌手酸的莫利喜,别说擦地,连地怎么扫都不会。
「怎么办?我不会擦地。」
「没关系,妳跟我交换。」
「可是我也不会擦窗!」
啊,这么笨,那她来干么?
「去楼上吧,摸鱼妳总会吧!」
这她拿手,只是该怎么偷溜上去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大摇大摆的走上去吧!
「跟我来。」
没想到柴崎介还真的带着她,大摇大摆的走上楼。
「怎么没人阻止我们?」
「自然点,妳太紧张了。」
因为这家清洁公司是有制服的,加上每个人都得戴口罩和帽子,要蒙混过去并非难事,最困难的部份,是要怎么进去秃鹰最重要的秘密房间,想不到办法的柴崎介选择听从老婆大人的话直闯了,因那里只有一个人在看守。
「干什么?」
「你们老大要我们打扫这个房间。」
「怎么可能,这里从来不曾……」
砰砰砰,就这么三声而已,那个想阻止柴崎介的男人已经昏倒在地,柴崎介连忙将他拉到死角边,因为这里除了有人看管,还有录像监视器。
然后等到监视器转到另一个方向时,他立刻拿出译码的电子仪器,十五秒之内就将房门打开,还把正在发呆的莫利喜拉进房里。
「哇,你可以去当国际大盗了。」
「谢谢你的抬举,要不是妳的命令,我何必搏命演出!」
「好说好说,要不然阁下有更好的方法吗?」
「不敢、不敢,老婆大人有令,老公岂敢不从!」
两人依旧不改拌嘴的习惯,柴崎介边闹边忙着找寻那条链子的下落。
「要从哪找起呢?」
「妳是说妳吗?哦,如果是妳的话,站着就好了,别乱翻,以免触动警铃。」
「你怎么知道这房间有警铃?」
「妳以为秃鹰会这么不小心吗?」
说完,他们真的开始小心搜寻,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们要的东西。
最后两人站在一幅画的面前。
「依我看,这东西的嫌疑最大。」
「没错,老婆大人言之有理。」
柴崎介连忙翻开画,在画的背面,真的有个小小的机关,他身上带来的电子译码锁,又派上用场了。
「奇怪了,你怎么会这些的?」
「去问妳爸吧,他老是教我奇怪的东西。」
「你说我爸从你读书时期就经常跟你见面,可是,他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那是因为妳成天在作梦……有了。」
他真的打开锁,而在那个小小门后面,真藏有莫利喜的链子以及一把手枪。
「这把枪好像是自制的……不管了,先带走再说。」
他将枪藏好,并且将链子取出来准备戴在莫利喜的脖子上。
「其实这条链子也不是真的,我爹地送给我的那条,去日本时我已经送给了妈咪,因为她看到链子时,哭得好伤心,所以我请姊带我去打造一条一模一样的,所以真的那条链子,现在在妈咪的脖子上呢!」
什么?!柴崎介差点昏倒。
这个欠打的小孩,这么重要的事,干么不早讲呢?!
而就在他还没来得及骂她几句时,戴好链子的她,居然自作主张的在还没关上小门时,将那幅画往墙上一摆,顿时警铃大做。
「妳真的是成事不足……」
「败事有余。」莫利喜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果然没有什么做贼的天份。
两人匆忙而逃,但在离开前,柴崎介不忘将窗口打开,误导守卫们追踪的方向,然后领着她走出秃鹰的住所。
只是他们并没有立即离开现场,反而是坐在停车格里的车子,远远的看着秃鹰家里的动静。
而在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莫利喜开口了,「阿介。」
「干么?」
「我得谢谢你。」
「哦?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带出来。」
「那是妳自己想跟来的,跟我没关系。」
莫利喜不想细说的搂紧他,不管他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她都十分感谢他把她从拥挤的狭小世界拉了一把。
「对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昨天去银行时,顺便在隔壁的精品店买了一个戒指,妳要不要套套看?」
神经病,哪有人选在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求婚的!
「你疯了吗?选在这种地方?」
「有什么关系,心意最重要,在哪里戴、什么时候戴,有什么差别!」柴崎介说完硬拉着她的手,替她戴上戒指,尺寸大小,分毫不差。
「你真的很没诚意!」
「拜托,本来我是想在胖子的店让妳戴。」
「柴──崎──介──」
「小声点,浪漫的事不行喧嚷。」
「这也叫浪漫吗?」
「不然咧!妳都能将我们之间的订情物转送出去,我干么不能在这地方向妳求婚?」
这家伙越来越不怕她了。
「我不管,你把戒指拔出来,然后要找个甜蜜、浪漫的地方,重新替我戴上戒指。」
「拜托,有必要这么麻烦吗?」
「有,你再不拔出来,我要尖叫了喔!」
呃,她可是说到做到,虽然他们已经离开秃鹰的住所,但还没完全离开新联盟的地盘,他可一点都不敢冒险,于是连忙拔起那只戒指,然后放回口袋里。
「而且,连个求婚台词都没有。」
「啊?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谁跟你老夫老妻?我不管,我要有浪漫的气氛、美丽的烛光,还有……嗯,还要什么呢?」
「嘘,有人来了。」
连忙捂住她的口,柴崎介其实是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这地方哪会有人发觉他们呢?
不过,他也不急着走。
在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他才发动车子,轻轻松松的离开。
而在离开时,两人不约而同的会心一笑,他们的心真的结合在一块儿了,只是不晓得要等多久,两人才能心口合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警方已经证实了那把从秃鹰保险箱里找到的手枪,正是杀害莫涛夫妻的那把枪,弹道相同,里头少了的两颗子弹核对过后,弹径也一样。」
在黑道大会里,莫利寿将证据说出来之后,大伙儿议论纷纷。
「虽然秃鹰逃往日本,但我们已经得到通知,他和凶手竹野全都被日本警政厅的人逮捕,今天的黑道大会,他恐怕没法出席。」
又是一阵欷吁,看到大伙儿惋惜的表情,莫利寿很高兴义父母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
「至于茉莉家族最新的接班人柴崎介……其实茉莉家族大部份的企业,都已经转向正途,承蒙各位大哥多方照料,我们得以在此继续主持大局,不过,我们毕竟年轻,经验不足,借着今天的大会,我想把这个龙头老大的位置,让给真正有贤能的人来继任。」
这是莫利寿和柴崎介最后的决定,为了这个位置,莫涛已经丧失了宝贵的性命,他们觉得这个位置,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而在莫利寿讲完最后几句话之后,他直接走出这个纷扰之地,然后钻进等在外头的车子里。
「你交代清楚了吗?」
「嗯,我们可以走了。」
在车子里,等待的是特别从日本回来的高野纯子。
她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突然走到她面前,要她回来台湾看看,但同车的柴崎官遥猜想,日前柴崎介曾去日本找过父亲,他肯定对父亲说了些什么。
听说他当时也带着莫利喜一起登门拜访,房里还不时传来柴崎岗的笑声。
恐怕那个老家伙也被小妮子给收买了。
「不晓得尤加利现在在什么地方?」
「谁晓得,她说想要环球旅行,阿介只好陪她去喽!」
「喔,那他们会去瑞士吗?」旁边的柴崎官遥忍不住问着,三个人全笑了出口。
而正当大伙儿要去莫涛的墓地祭拜时,在瑞士银行的那端──
「你就不能再正经一些吗?」
「我已经很正经了呀!」
「既然如此,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
没错,柴崎介的浪漫,似乎还不够。
要嘛是在危险的地方,要不就在冷冰冰的保险库前……这家伙居然拿了把人造花给她,就敢跪地求婚?
「噢,小姐,妳真的很难搞欸!」
「什么?!我难搞?人家电视演的求婚都不是这样的!」
「对,鲜花、烛光、戒指,还是惊喜?拜托,我们已经迟了快两年才等着戴戒指,我可不想虚度美好时光。」
她气死了。
哪有人像他这样,求婚求得这么不甘愿?
「又不是我逼你的。」
「没错,所以程序简单就好。」
「那也没必要这么简单吧!」
眼看自己快要拗不过她,柴崎介只好出奇招,「那好吧,戒指我收回来。」
什么?!他居然要收回去?!
莫利喜嘟起的唇,更是翘到不行。
而他非但没来安慰她,反而是急忙的打开保险箱,然后捧出里头的一个盒子。
「喏,送妳这个。」
「我才不要。」
「真的吗?」
「当然。」
莫利喜赌气的不想理他,可是柴崎介却不让她得逞。
他把盒子打开来,并且单脚跪地,高捧着盒子在她面前,「嫁给我吧,这应该是全世界最贵的结婚礼物吧!」
最贵的?
听到这个,莫利喜只好施舍般的瞄了一眼,可是当她看到那只盒子里闪闪发亮的钻石时,瞪大了双眸,「这是……」
「愿我们的爱情,远比钻石坚固。」
莫利喜终于笑了。
她看着这么大一盒的钻石,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