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臻在脑中回想了下。曹镇榆?对了,是那个通讯簿里有她电话的男生,上次联谊时又碰上了,当时他还说下次联谊有惊喜给她,如今大概没机会了。
「哎呀!改天再告诉妳详细的情形。妳那边怎样?今天有几个人?」联谊啊!今后只能怀念了,可惜。
「五对五,轰趴哦!真的不来唷?机会难得ㄋㄟ!」
「哇!搞轰趴,会不会太危险了?到时候一定有一堆大麻和摇头丸出现吧!」
「小心一点就好了,而且我们又不是没吃过。」
「也才一次而已,还是人家请的,我可没钱吃那种玩意儿,吃了也没比较爽,害我第二天头痛得要命。」
「每个人的反应不一样啦!我就觉得还不错。嗯,对了,妳的男人到底是谁呀?连我也要保持神秘。」
「才不是这样咧!我的男人妳没见过啦!要不然我明天带去给妳看啊!」顺便秀秀她的婚戒,宣布她已经结婚了,吓死她!
「哎!那个曹镇褕可要失望了,他好像对妳满死忠的。」小P仍然滔滔不绝的聊着联谊的小插曲。
「妳干么一直提曹镇榆?妳对他有意思哦?喜欢就夹去配呀!我还以为妳是现代新女性,倒追男人已不是新鲜事了。」
「怎么这样说咧!好歹我叫小P嘛!生活永远都是粉红色的,当然是被追才有感觉喽!」P不就是Pink的简称喽!
「谁是曹镇榆?」
达佑突然插进来,吓得意臻差点跳了起来。她没听见他的开门声。
「是谁、是谁?妳的男人吗?」电话彼端的小P兴奋的问。
「对啦!三八!我们正在做很黄的事哦!现在『性福』得很!」意臻推开他的毛手毛脚,转个身继续和朋友哈拉。如果跟达佑出门流浪的计划成行,以后想这样热线就难喽!
「妳才三八咧!性不性福跟我讲干么?想让我听嗯嗯啊啊的声音啊!」
「想把『性福』分妳一点啊!妳都哈到快变成红色的了,赶快找个人消消火吧!」意臻再次推开他扰人的嘴唇。她在讲电话耶!不要做些让她分心的事嘛!
「谁是曹镇榆?」达佑还在问。
「是小臻的爱慕者!」小P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就对着电话大喊。
「哈!我行情不错吧?说不定那些神秘的花束就是曹镇榆送的。」意臻得意的笑笑。现在想想,收到花束的那一天刚好是联谊的第二天,的确满有可能的。只是他干么要搞得神秘兮兮的呢?她这个人喜欢直来直往啦!所以达佑才能这么轻易胜出。
「是啊!我的眼光好嘛!」达佑转个弯褒扬自己。
「对了,小P,你们在哪开轰趴?也许晚一点我会去。」意臻此时已被压倒在床上。达佑又开始不规矩了。
「我来。」他突然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按下键,通讯立即中断。
厚!很可恶ㄋㄟ!意臻心想晚点再打给小P好了,这时又发现--咦?胸口怎凉凉的?他什么时候解开她的内衣的?!
「嘿!大变态,你给我放尊重点!」她弯起一只脚抵住他。
「妳想去见那个曹镇褕?」他轻易将它化解,两人又再度四肢交缠。
「我跟他不熟啦!我只是好奇花是不是他送的。你又吃醋了是吗?大醋桶。喂!你干么?我们不是要出去吗?」他开始扒她的牛仔裤了。
「那个可以等。」
「嗯……」他在亲吻她的胸部,而她发现自己竟不自主的抬起臀部配合他。「我们昨晚还没把一个星期的份做完吗?」她问。
「如果以早上一次、晚上两次来计算,还差得远呢!」他邪恶的笑道。
「一天三次?你也太色了吧!」
「没办法,碰上个好色的辣妹,效果加倍。」
「厚!自己好色赖给我?」
「妳也毫不逊色呀!辣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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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平安的到了晚上八点,小P的轰趴已经开始了,在意臻的坚持下,达佑只好陪她一起赴宴,其主要目的是想问问曹镇榆有没有送她花,因为她实在太想知道了。
心里老挂着一个问号,想必不怎么好受吧!
两人准备待一会儿就走,嘿嘿!也许回饭店继续炒饭喽!
轰趴的地点是在阳明山的一间别墅,听说是曹镇榆的家,意臻倒是想不到他也是个有钱子弟耶!
按了电铃,出来开门的是曹镇榆本人,他一看到她,眼睛立即为之一亮,但看到她还带了个男人,立刻又转为黯淡。
「嘿,我带了蛋糕哦!不欢迎我唷?」她双手奉上一个大蛋糕。
「今天又没人生日。」曹镇榆说。
「没人生日,就唱非生日快乐歌呀!又不是只有生日才准吃蛋糕。」
「他是谁?」他看着她身边的高个子问。
「我老公。」她亮出右手的戒指。
「哦。」曹镇榆显然当她在开玩笑,因为现代未婚男女互称老公老婆的太多了,婚戒也许只是订情物,不见得是结婚的证明。
「蛋糕拿去,我要找小P。」意臻不理他的阴阳怪气,拉着达佑的手径自往里面走。
客厅里挤满了人,人手一瓶啤酒,大型电浆电视播放的是恐怖片,食物堆在桌上乱七八糟,气氛还没炒热,派对才刚开始。
「小臻!」小P看见她立刻跑过来,盯着她身边的男人仔细打量,「妳真的有个男人哦?还满称头的嘛!」
「哈!小P,我昨天结婚了,看!」她亮出自己的婚戒,觉得不够,又拉着达佑的手加入亮相。
「恭喜你们。」小P真心的笑着,但显然还不够惊喜。
「不,妳不明白,我们真的结婚了,签过结婚证书的。」意臻眼睛睁得大大的,闪着兴奋的光芒。直到现在,她才发觉她需要朋友们的祝福,非常需要。
「开玩笑,妳结婚我怎么没收到邀请?」小P还是不信。
「除了饭店经理和一些工作人员,我们没邀请任何入。中秋节过后,我要跟达佑回美国去处理一些事,然后到处去流浪!很棒吧?」
「呃……妳不读书喽?」小P还是半信半疑。
「读书是为了对抗我爸重男轻女的观念,对我的未来毫无意义。现在我已经对抗成功,我结婚了!」意臻开心的高举双手,然后抱住达佑。
「我们真的结婚了。」达佑首度开口,给的是肯定的笑容。
「啊?!」这下小P真的吓呆了。
「各位,我结婚了!以后没机会跟大家联谊了,不好意思!」意臻开心的对现场诸位挥手,又叫又跳的,显然很高兴能与大家分享这个消息。
明天开始,她要昭告天下,首先要通知她最爱的姊姊和妈妈;至于那令人失望的老爸和老哥,就等她离开的前一天再说吧!
派对里十名男女,有四位女孩是她同学,男生里面也有几个熟面孔,和她联谊过,所以她这样用力的宣传她结婚的消息,应该不会被嘘吧!
「骗人的吧!」同学B尖叫道。
「小臻!妳真大胆,先斩后奏哦!」同学C奔了过来。
「不行这样啦!我们还没闹过洞房耶!」同学D跟在后面。
「好耶!派对改成庆祝小臻新婚!」有男生这么说。
「不行、不行,我们待会就要走了。」意臻连忙摇手说不。
这时门口传来嘈杂声,四个男人押着曹镇榆破门而入,情况急转直下。
看到来人手持开山刀,一时尖叫声四起,所有人像被驱赶的绵羊一样往里面缩。
同时,达佑心里亮起警戒讯号。
今天是老滑头预言的日子,如果他没跟着意臻现身,她的下场会是如何呢?的确可能有生命危险。而如今他们结婚了,危机真化解得了吗?
真不该答应她到这种鬼地方来的,真是悔不当初啊!
「全部给我面壁站好!今天本来不关你们的事,是你们自己倒霉!」为首的歹徒大声叫道:「要是给我看到谁乱动,我马上把他的头给剁下来!」
「怎么回事?」意臻低头面壁,偷偷问小P。
「我哪知道?看来曹镇榆的背景不单纯。」
「曹镇榆的老爸是卖毒起家的啦!」小P旁边的男孩解开大家的疑惑,「这些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货,我们真的是倒霉挑错日子来了!」
此时两名歹徒押着曹镇榆上楼去了,另外两名歹徒留下来看守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为首的歹徒又下来了,手上拿着一朵金色的玫瑰。
「谁是罗意臻?给我出来!」他狰狞的大吼。
「咦?」意臻偷偷偏头看了他一眼。又干她什么事了?
「没人承认我就从最旁边这个开始砍,砍到有人承认为止!」
这下大伙只好把头纷纷调向她,因为害怕呀!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达佑深深看了她一眼,握住她的手像在输入稳定的力量。
「没事的。」他温柔的保证。
意臻无言,只能默默看着他,希望这不是场生离死别。
她不知道歹徒找她做什么,但她知道自己拥有的只有迫切的现在了。
「你爱我吗?」她仰头问他。
「我爱妳,真的,我的辣妹。」他无惧的说出。
「快点!别拖拖拉拉的。」为首的歹徒又在狂吠了。
意臻踮起脚尖,亲了达佑一口,不想说再见。
「待会儿见。」他却这么告诉她。
此去真是生离死别吗?
命,是固定的,要如何做才能用运去转动命呢?
真的该留给上天去安排吗?达佑可不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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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镇榆上楼后不久就被杀了,听说歹徒在他身上搜出一只盒子,上头写有意臻的名字。
原来里面那朵纯金打造的玫瑰,就是他说要给她的惊喜啊!
可惜她永远不会知道其它的花是不是他送的了。
歹徒原本的目的是保险箱里的两百万现金及五十公斤海洛因的下落,想不到老大太粗暴、太心急,架着曹镇榆脖子的那把刀一不小心就把他弄死了,只好另外找线索喽!
而当老大找到曹镇榆身上的盒子,自然以为意臻就是他的女人,可能知道他许多事,所以急着找她上楼去。
可惜他们估计错误了,达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小绵羊。
本来是非不来惹他,他也不会故意去惹是非。大家心想歹徒抢了东西自然就会离开,应该不会取他们性命,可是现在他们架走他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呢!
老大带着意臻上楼不到一分钟,达佑就趁着楼下两个喽啰不注意时候,从背后摀住其中一人的嘴,夺下他的刀子,然后跳起来踢昏另一个人的头,一气呵成,歹徒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命令那些惊惶失措的小朋友找绳子绑好歹徒,并且绑住他们的嘴巴,然后便上楼去了。
楼上这一摊比较麻烦,因为他们握有他心爱的女人当人质,不过他还是有办法解决。他用在厨房找到的一些化学药剂调成烟幕弹,搞得老大弄不清方向,再趁机夺回意臻,一并将他们给清理完毕。
事后意臻很惊奇的问:「你是马盖先哦?连烟幕弹都会调!」
「我随时准备脱离都市生活。」他还是一贯的回答,虽然他不知道马盖先是什么碗糕。
这件事的后续动作当然得报警处理,幸好达佑有先见之明,事先要求警局不要曝光他们的消息,所以一干人等并没有上传媒,功劳全给了警察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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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秋节,十年不见踪影的庄老爹竟然现身了,真是叫人大吃一惊。
达佑心想下次再见不知是否要再等十年,于是将意臻介绍给他认识--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嘛!况且意臻又不丑。
庄老爹实在不该被称为老爹的,因为他很年轻就结婚了,现年不过五十二岁,加上本质随性,又有音乐艺术的加持,看起来像个不到四十岁的雅痞。
「你结婚了?而家里没有人知道?」庄老爹表现得好像在问他今天早饭吃了没那么轻松,其实他背里的意思很明显--怎匦可以没有人知道,真是大逆不道!
想他在外流浪十几年,虽然家人不可能去参加他的婚礼,但娶过多少老婆,他都会向家里报告,而这个儿子人都踏在台湾的上地,竟然还大搞神秘,成何体统!
所以庄老爹自顾自的找了人去罗家谈如何补办婚礼,不过达佑没现身,他觉得太麻烦了。
结果罗爸爸大动肝火,认为达佑很没诚意,并要求一百万聘金--其实是他自己贪财,想不到庄老爹一口答应,因为这点钱对他们庄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于是两家欢欢喜喜的准备婚礼去了,只要求两位新人到场就好。
而这一拖,达佑和意臻的流浪计划又多拖了一个月,等他们回到美国时,美国的同侪又觉得他很没意思,结了婚也不通知,于是又抓着两人补办了一场美式婚礼。
至此,两人在短短两个月内已经结了三次婚,这样是不是就破了庄老爷的三次姻缘魔咒呢?
达佑懒得打电话问,意臻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想把握住现在,只要知道对彼此的吸引力无人能敌就好了。
隔年三月,两人回台湾参加双方哥哥姊姊的婚礼,意晨非常关心的问她对于国外生活习不习惯、有没有吃苦。
意臻则面有难色的告知,「除了语言有障碍,其它的都还OK啦!」
「真的吗?除了语言,妳都不害怕其它的事吗?我对德文也一窍不通,一想到结婚后要跟达彦到德国去,就担心得不得了。」意晨有些泄气的道。
语言要是不从小就开始学,长大了就难有成就。而没了基本沟通,日常生活要如何应付呢?她还得上音乐课呢!到时老师得不到她的反应,对她的印象一定大打折扣。
「其实没差啦!前阵子我和庄达都待在墨西哥,庄达会英文和西班牙语,目前沟通上没什么困难,但是有一天要是去了非洲,我就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了。到时候我们两个就完全平等了耶,我很期待哦!」意臻的想法是越无知的状况越有趣。
「小臻,妳变了。」意晨诧异的说。
「变怎样?变丑喽?」意臻无所谓的耸耸肩。
「变乐观了。妳以前有点愤世嫉俗。」
「是吗?唔,出门在外,的确偶尔会想家,这时候不管哥和爸以前多讨厌、多过份,现在我都可以一并想念了。」
「妳知道吗?当初我也不看好你们,可是现在,我却觉得你们似乎很有未来。」
「哈哈!是吗?也许每个人都有点流浪本质吧!」意臻傻笑了一阵。目前,她非常快乐,不再期望有个可以逃避的窝,因为只要达佑在,哪里都可以成为她的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