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谁在叫他?
彷佛听到软软的声音在唤他,风笑海下意识地回眸望向浴室门口──
「啊!爱爱!妳怎么……」惊讶的喊叫声出自他口中。
站在浴室门边的秦左爱只是淡淡的扬了扬眉,「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风笑海高大挺拔、结实有力的身材当然不怕给女人看,而且也一向很乐意给女人看,只不过,她又不是他的女人,而算是他的妹妹,有哪个当哥哥的会很高兴让妹妹看到裸体的?
尤其,对方的眼神连避都不避,还很认真的欣赏眼前的「风景」。
该死的!他的「那里」被她的目光瞧得更加雄伟壮大了!
秦左爱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可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迟迟无法移开目光。
原来就是那个高傲得不得了的东西,让男人总是比女人自大吧?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让男人与女人一旦纠缠在床上便欲罢不能?
真的……呃,好雄伟……
难怪第一次会那么那么的痛,痛得她哭了好久……
秦左爱有些惊诧的舔了舔唇,一股异样的热气一直从脚趾头延伸到她泛疼的小脸上,她这才别开眼去。
心跳如擂鼓,怦怦怦地好不扰人,此刻,水声停了,浴室内安静得吓人,迷蒙的雾气更添了几分暧昧氛围,让她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
想着,她脚跟一旋就要离开,手却被人从身后扯住。
风笑海像只猎豹似的拉她入怀,回身一转,转眼便将她困在双臂与浴室墙面之间──
「这样就想走?」热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他的唇瓣几乎要亲吻上她的耳垂。
顾不得这样的姿态有多亲昵,这可是她自找的,不吓一吓她,这丫头永远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她常常这样自以为没事的闯进男人的房间或是浴室,他怀疑她真有机会每一次都完好无缺的全身而退。
还是,她早就已经身经百战……
想到这个可能性,风笑海登觉不是滋味,因为在他眼里,爱爱就该像小时候那样,纯洁无瑕,永远只对他一个人笑得灿烂。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虽然他理解,却不代表他可以开开心心的接受她变成这么「大方」。
「不然……要怎么样?」他全身赤裸的环住她,她可以深刻的感觉到他肌肤上传来的热烫温度,这让她不禁一凛,身子有些软弱的颤抖。
「妳撩拨了一个男人的欲望,当然要负责灭火。」眼神赤裸裸的烧着火,像他的身体一样烫人。
「灭……火?」她下意识地低眸往下瞧。他指的是那个东西吗?不会吧?那雄壮威武的东西之所以如此高傲吓人,是因为她突然闯进浴室的缘故?
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唇,觉得脑子、脸部、全身上下都热烘烘的。
天啊!她还看?风笑海倒抽一口气。她不知道她那渴望的眼神及舔唇的模样,是多么的令人想入非非吗?该死的!她活该!他受不了了!
粗蛮的舌尖蓦地探入她微张的小嘴,在她的惊呼声逸出的前一秒,便将她的唇密密的封住……
这霸气的吻是惩罚也是渴望,他的唇一碰上她嘴里的芬芳蜜汁,便再也离不开,他的舌尖狂猛的探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去,一手寻找着她的臀,将那丰满的曲线紧紧的按抵向他绷紧的热源。
「啊!」她惊喘出声,感觉到两腿之间被一个热烫且硕大的硬物抵住,她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想要挪开,却益发点燃了他的欲火。
他的吻更猛更烈,一路往下延烧到她的颈项、锁骨、胸口……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健硕的臂膀,被吻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整个人只能无力又没骨气的瘫在他的羽翼之中,任由他肆无忌惮的吻着她,再也无所保留……
他的手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激起了她莫名的快感,让她想更贴近他一分,想深深的拓进他体内……
「妈的!」风笑海突然松手,整个人退了开来。
秦左爱因为他这突来的举动而不稳的跌坐在地上,衣衫半褪,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目光凄楚的望着他,难掩激情的渴望与浓浓的失落,却只能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维持所剩不多的尊严。
「滚!快滚!」他目光阴沉,双手握拳,砰一声捶打在墙上。
「你不要这样──」
「叫妳快滚没听到吗?还是妳很想要我抱妳?」背对着她,他的嗓音冷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笑海哥──」
「别叫我!」他差点像禽兽一样的要了她,他根本不配让她这么喊他!该死的!她为什么还不走?
「抱我让你那么难过吗?还是你看见我脸上的疤就做不下去了?」
去她的!谁理她脸上什么疤来着?他是为了保护她!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回头瞪视着她,风笑海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的冷静给气死。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被他骂着一路哭回家了,她竟然还在这儿跟他讨论他为什么不继续抱她的理由?
「把衣服穿好!」扫了她春色无边的半裸身子一眼,风笑海觉得自己的下腹又在蠢蠢欲动了,忙不迭地低喝,别开眼。
「穿好了,连脸也用毛巾遮住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她老是要曲解他的意思?
他回头瞪她,见她已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微笑的望进他眼底,「对了,我刚刚只是想进来问你房里还有没有之前女人留下的一些随身用品,我想你房里应该很多,不必再去买。」
「妳需要什么?」他粗声粗气的挑眉瞧她。这个小妮子在被他热吻拥抱之后,竟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跟他讨论起他房里其它女人的东西?
所以结论是,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也不会因为他刚刚抱了她,而开始吃他那堆女人的醋,是这样吗?
哈!真是太好了!她真是个成熟体贴又识大体的好女人呵!他是不是该放弃她曾经是小妹妹的成见,而大大方方地包养她?
「卫生棉。」
「什么?」
见到他错愕得像是听到外星人要入侵的表情,秦左爱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低下头装作不好意思来掩饰,「嗯……卫生棉条也可以啦,不过我可能用不习惯,有吧?」
他房里会有才有鬼!
别说他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了,就算有女人到他家过夜,也绝不可能是在生理期期间!又怎么可能留下这种东西在他家里?
妈的!她存心耍他不成?
如果他刚刚真的兽性大发要了她,然后发现她那个来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怎么想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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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头似的冲进自己房里,秦左爱忙不迭地关上门,双手抚着热辣辣的脸,再摸向怦怦跳的心脏,方才在浴室里激情上演的一幕幕景象,像慢动作似的在脑海里又上演了一回。
她轻喘着,狂乱的心跳好似要穿透过她的胸腔跳出来一般,让她胸口有些难受;抚在身上的指尖,一点一滴的回味着刚刚那双粗掌抚摸着她的感觉,却觉得一切似梦,不像真实。
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满脑子的春色让她久久回不了神。
是啊,她并没有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无动于衷与不在乎,她怎能不在乎呢?刚刚她简直像快要死去一般,那又猛又烈的拥吻,让她彷佛再次回到那一夜……
那陌生又熟悉的吻呵,让她思念到生疼。
门上突然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让她像只兔子般惊跳起来。
「开门,我要跟妳说话。」站在门外的是风笑海。
「你……要说话,这样也可以说。」
门外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听到风笑海的声音,「我不习惯对着门板说话,不过,如果妳刚刚是躲起来偷哭,怕我看到妳的眼泪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隔着门板讲话好了,妳是吗?」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哭?」
门打开了,风笑海打量着站在门边的秦左爱,双颊看起来嫣红美丽,眼角也没有擦拭过的泪痕,当真好极了,他却以为……
罢了,算他多心多事,把她当成一般脆弱的女人,差点就忘了她是多么的临危不乱,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还会怕刚刚他突然从大哥的身分变成色狼的事吗?她当然不会,他却特地跑到外头帮她买东西,还莫名地担心着,真是见鬼了!
「喏,这个给妳。」把刚刚跑到便利商店去买的卫生棉递给她,风笑海把手插在后边的裤袋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谢谢。」她的唇弯起一抹笑弧。
「还有刚刚的事──」
秦左爱挑了挑眉,出言打断他,「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忘了。」
忘了?她还忘得真快呵!
风笑海有点气闷,彷佛自己是被用过即丢的保险套似的,她根本不在乎,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就还没被用过,呕吧?
要不是她是秦小妹,要不是碰了她得跟全世界的人交代,要不是她是个碰了就不能甩的女人,他真要让她好好的品尝过他的「美好」,然后每天眼巴巴的等着他临幸,到时再瞧她还能不能对他摆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挑眉,瞪眼,生闷气,风笑海却一个字也不能反驳她。
「是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刚刚睡觉不小心作了个春梦,梦到我跟一个我不想要的女人上了床,吓了我一跳。」
要忘是吧?这可是他的专长,谁能比得过他?
只是,她为什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苍白?
第五章
报社的办公室里,打印机的声音,打计算机键盘的声音,不断响起的电话声,此起彼落,掩盖了现代都会人的某部分视觉与听觉,就像此刻,李晴珊打稿打到一半,眼角才突然瞄见坐在另一个位子上的秦左爱,吓得差一点把桌上的水杯给打翻。
「左爱!妳什么时候来的?妳的伤都好了吗?上头不是说妳要请半个月的假?怎么才一个礼拜妳就冒出来啦?」一连串的问话再加上关心,李晴珊也不管稿子了,屁股拖着办公椅便挪到秦左爱身旁去。
秦左爱笑了笑,侧过脸来瞧她,「没事做的日子是人过的吗?我都快闷死了,不写点东西手会痒……妳干什么?」见李晴珊直盯着自己受伤的脸瞧,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啊?」
李晴珊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道:「妳的脸划了这么大一道伤口,一定痛死了对吧?难怪妳的病房门口杵着好几个大汉,不让人进去探病,原来是怕把探病的人给吓坏啊,他们的心地还真好,对不?」
「是啊,看样子我最好还是回家休息,等这个疤淡了,再来上班比较不会吓到人。」她作势起身要走,却被李晴珊一把拉住。
「开妳玩笑的,妳还当真啊?妳这气质美女就算脸上都花了,还是很有味道的,妳放一千一百个心!何况,其实一点都不丑啦,只是有点……呃……恶心……妳也知道妳的肤色白,那条血痕看起来就特别明显,所以……我的意思是说……」
「妳就别说了,越描越黑。」秦左爱笑着,瞄了眼她拉着自己的手。「我要去找孟大,妳想跟啊?」
「孟大?他又没来上班,妳找谁去?」
「他没来上班……为什么?」
「他说他身体不太舒服。」
「什么?」秦左爱有些担忧了。难道笑海哥真的把人家打成重伤?「那个……晴珊,妳知道孟大住哪里吗?」
「干什么?」
「我得去看看他。」
「为什么?」李晴珊一脸狐疑,一双小小的眼睛瞇了起来,「说,妳为什么一听到孟大不舒服就这么紧张?妳是不是喜欢他?还是……妳跟他早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秦左爱觉得无聊的扫她一眼,「我手上的稿子是急件,非得他看过不可。」
「喂,人家身体不舒服,妳还要把工作带到他家里去?妳是不是人啊妳?好过分喔!真是个工作狂!」
「妳说是不说啊?妳不说,我找人事室查去。」
「说说说,他就住在报社旁边那栋高级大厦的单身套房,B栋十八楼,地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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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左爱一路从报社跑到隔壁大厦B栋,没想到电梯维修中,她只好又一口气跑上十八楼,跑得气喘吁吁,到门口时已经累得像条狗一样,差一点连按门铃的力气都没有,幸好今天她穿牛仔裤和布鞋,否则这样跑下来,她的鞋跟铁定会断。
她按下门铃,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孟大被打得下不了床吧?或者,他人根本还在医院里?不会吧?她跟医生打听过,孟大早就出院了不是吗?还是,那个医生也被笑海哥给收买了?
越想越忧心,本来,她以为笑海哥只是随口吓唬她而已,所以也没积极去找孟大,现下可好了,如果笑海哥真的把孟大打得身受重伤,或者根本就是毁尸灭迹了,那么……
咿呀一声,眼前紧闭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秦左爱闻声蓦地抬头,就见孟书完好无缺的站在她面前,她激动得差一点哭出来。
「秦左爱?妳怎么来了?」孟书意外的看着她。
「你……幸好你没事……我……我还以为……」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因为急,也因为她刚刚跑了十八层楼梯。
「先进来再说吧。」孟书侧过身子让她进屋,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去会舒服点。」
「谢谢。」她两手握着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
「电梯不是在维修中?妳怎么上来的?」他在她面前坐下来,关心的看着她,「不会是……就这样跑上来吧?」
「唉~~」她看他一眼算是回答。
「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马上见到我吗?」
秦左爱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你,那天你救了我,我却一直没去看你,真的很对不起,还有……真的很谢谢你,虽然这个道谢来得有点迟,不过希望你相信我是真心的。」
孟书温柔一笑,「我相信,不过妳这个样子好像在跟我表白爱意,跟妳平常在报社冷冰冰的样子差很多。」
「冷冰冰?我?听起来有点吓人。」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深意,她淡淡一笑。
表达爱意?亏他想得出来。
「是啊,妳的眼里好像只有工作,我常常觉得讶异,妳这么一个瘦小的东方女子,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与勇气去跑黑道新闻?让我更加督促自己,面对恶势力要多一点伸张正义的勇气。」
「嗄?那个,孟大……其实,我没那么了不起……」她只是刚好认识风笑海这个黑道大头目,所以才能采访到一些独家新闻,再加上有时为了某种目的,才会故意发布一些新闻,根本就不是孟书所说的什么勇气可嘉。只不过,这些内幕不必跟外人说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