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亚桦,裴书哲一直把她当成妹妹看待,他拉起她的手,“亚桦,跟我回去,你需要冷静想想,确定自己没有恋父情结。”
这句话让严司炜气得青筋浮起,他咬牙切齿的警告,“裴书哲!你这个不明是非、没长眼睛的白痴!如果不是看在书婷的份上,我肯定饶不了你!”竟然口口声声说他和亚桦年龄相差太多、还说她有恋父情结,真是可恶!
看到场面有点僵,余亚桦抽回手,对裴书哲恳求的说:“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如果这是你坚持的。”裴书哲快快的表示。
“我坚持。”余亚桦握着他的手,“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吧!”裴书哲无奈地屈服,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严司炜,“你最好是真心的。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裴书哲深深的望着余亚桦,“如果是认真的,就要学会保护自己。没有论及婚嫁之前都是毫无保障的。”观念虽然传统,但是他奉行不疑。
裴书哲走后,他们之间一片静默。
好半晌,余亚桦才轻声的先启口,“对不起,书哲没有恶意,他只是担心我……”
严司炜不安的心终于放下。
他还以为亚桦是因为经过书哲的提醒,突然想起她现在的年纪还很轻,不需要执着于他这个老头,所以才会沉默这么久。
“我知道,我不会怪他的。”他终于松口气。
虽然有些迟了,严司炜还是郑重地道歉,“如果我早知道何凯莉曾经伤害过你和澄澄,我一定会让她万劫不复!我很抱歉让你们受了委屈,相信我,今后我不会容许任何人再伤害你!”
第九章
在严司炜的坚持下,余亚桦搬回主卧房,他的理由是——夫妻本来就该睡在一起!
一整个晚上的轻怜蜜爱害得她腰酸背痛,才睡了没几个小时,又被他连哄带骗的带到公司上班。
一想到早上把车子停在地下室停车场之后,他就毫不避嫌的抱着她坐电梯,直到进入总裁办公室才温柔的将她放在座位上,余亚桦就忍不住羞红了脸,他何时变得这么恣意妄行!
“你在发什么呆?”在亚桦绯红的颊上偷了个吻,严司炜笑道,“好香!”
“你越来越不庄重了!”余亚桦微斥。
“庄重?”严司炜嗤之以鼻,“难不成要整天板着脸才叫庄重?夫妻间何必规规矩矩、死板板的!”他才不要再让愚蠢的沙文主义逼走好不容易寻回的妻子。
“可是,我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余亚桦喃喃自语。
明白裴书哲的话已经在她心底烙下抹不去的痕迹,严司炜不动声色的一语带过。他会找裴书哲说个清楚,虽然棘手,但是书哲毕竟是她的哥哥。无论如何,他一定会想办法解开他们的心结。
* * *
跟余亚桦托辞要出去谈生意,严司炜到了裴书哲的事务所。
看见他,裴书哲立刻下逐客令,“严大总裁,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忙了,没时间招呼您。”
他总觉得以严司炜的年龄和历练,可以另外找个年纪相当的人交往,实在不必去招惹亚桦,他不愿意见到亚桦也受到伤害。
“慢着!”严司炜一派优闲的举起手里的公文封,“我这里有一些跟书婷有关的东西,看不看?”
“拿来!”
严司炜仍站在原地,“东西呢,我是一定会给你的,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诚意拿它了。”
迫于无奈,裴书哲心不甘情不愿的引他进入工作室。
“请坐。”
“谢谢!”
不愿意跟他纠缠,裴书哲讪讪的问:“能把书婷的东西还给我了吗?”
昨天才跟亚桦共度浪漫晚餐,今天就迫不及待的要把书婷的东西还给他。真是绝情!
严司炜将手中的文件交给裴书哲,在他打开之前,意味深长的说:
“我爱书婷,只爱她一个!”
裴书哲冷哼一声,没有回应他的话。
袋子里面有两份资料,一份是征信社对余亚桦所做的调查报告;另一份则是关于裴书婷的问卷调查。
裴书哲看都不看的就把余亚桦的那叠资料放在桌上,随意翻了几页裴书婷的问卷,不快的问:“就这样?这里面问的问题我也都知道,关于书婷,我了解的不会比你少!”
严司炜微笑的问:“是吗?那关于亚桦的呢?”
裴书哲气闷的回答,“我不认为有需要看她的报告。”干嘛?耍人啊?亚桦他也很熟呀!
面对他的不快,严司炜依然好整以暇的表示,“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费心请征信社做调查。大舅子,张大眼睛仔细比较这两份报告吧!”
冲着这句“大舅子”,裴书哲压下满心的不悦,详细的对照两份资料。
好一会儿,他大惊失色的喊,“这报告不对!”
各自针对她们两个人所做的比较,结果竟然会一模一样!
这……怎么可能!?
“你的征信社弄错了!像这里他说亚桦是左撇子,根本就大错特错了!我们整个事务所的人都可以证明,亚桦一向惯用右手。共事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用过左手画图、写字!”裴书哲逐条细细检查,发觉里面有许多错误。
“书婷才是左撇子,澄澄就遗传到她。”严司炜微笑的提醒。
“没错!还有这里说亚桦精通英语,却不会德语也错了!亚桦在西德拿到硕士学位,怎么可能完全不会说德语!?”“精通英语的是书婷,她没学过德语。”严司炜继续好心的说明。
“就是呀!这里说亚桦没有一丁点建筑常识,对企业管理却十分擅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亚桦身为台湾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建筑师,设计出许多的完美建物。怎么可能没有一丝的建筑常识?”
“书婷不懂建筑,她是企管系毕业的。”严司炜凉凉的接下去,“这份资料是最近做出来的。”
“此刻在我公司里当称职秘书的是余亚桦。”严司炜提醒着。
“你的意思是……”裴书哲既惊且惧。
裴书哲回想起自从书婷葬礼过后的点点滴滴……
亚桦变温柔了——像书婷一样。
向来定不下性的亚桦变得非常疼爱澄澄——像书婷一样。
亚桦不会分别室内图和结构图——像书婷一样。
亚桦用左手用餐、写字——像书婷一样。
亚桦能做个利落的秘书——像书婷一样。
开朗俏丽的亚桦跟聪慧优雅的书婷,两人的影家逐渐重叠。
难道……
亚桦就是书婷!?
“太不可思议了!”裴书哲震惊的望着严司炜。
“如果,书婷的灵魂占住了亚桦的身体,那——真正的亚桦到哪里去了?”
“我知道这很令人难接受,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只知道上天垂怜,愿意把我亲爱的妻子还给我。我会珍惜这种难得的机缘,全心守护失而复得的她,直到老死!”
“你竟然能够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我相信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还爱我妹妹!”严司炜的专情让裴书哲为之动容。
误会在两个男人交握的手中冰释,裴书哲拍拍严司炜的肩。
“我能去看看她,跟她说声抱歉吗?”
“我今天就是来劝你去看看她的。大舅子,你的不谅解真的蛮伤她的。”
“我……”裴书哲难过的低下头,她是他从小就用心呵护的小妹哪!
“没关系!只要你去见她,她就会很高兴了。”
“对了,我母亲曾经说过、天机不可泄露。而且在我一再地逼问之下,她都不愿承认自己就是书婷,可能真的有难言之隐。待会你要小心一点,不要说穿了!”
“我明白。”
* * *
看到走在严司炜后方的裴书哲,余亚桦迟疑的站起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状,裴书哲心疼不已,大步的走到她面前,展开双臂。
“妹妹,辛苦你了!”
“不苦、一点都不会苦!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余亚桦兴奋的投入他怀里。
所有的千言万语尽化成兄妹间的默契。
严司炜从他怀里抢回余亚桦,“我可不是专程请你来抱我老婆的!”
在谈笑中,余亚桦吸吸鼻子,两个男人则交换了心领神会的眼神。
终于拨云见日、雨过天晴了!
站在余亚桦办公桌前,裴书哲随手拿起她的行事历端详。发现上面娟秀的笔迹与亚桦一贯大咧咧的涂鸦大相径庭,这不折不扣是书婷的字迹!
如果他还存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在此时都得到最好的证明。
“欢迎回家!”裴书哲鼻头一酸,衷心的感谢上苍没有夺走他嫡亲的妹妹,哥哥的接纳,对她来说是最有价值的祝福,余亚桦感动的泪流满面。
严司炜不舍的拭去她滑落腮边的泪珠,故作凶恶的斥道:“嘿!你这个家伙!又惹我老婆哭了!”
他的话提醒了裴书哲。“你们该举行婚礼了,我可不容许亚桦没名没分的跟着你!”
“那当然!我会给她最盛大的婚礼。”严司炜深情的凝视着娇羞的余亚桦,“嫁给我!”
“嗯!”余亚桦轻轻点头,这是她梦想中的幸福啊!
得到她的应允,严司炜深深的吻住她红滟欲滴的唇。
直到一旁的裴书哲轻轻咳了几声,两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这令人心荡神驰的一吻。
“咳咳咳!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将来多的是机会跟她聊,现在把时间留给他们这对苦命鸳鸯吧!
余亚桦赧红了脸,躲进严司炜的怀里,避开哥哥的调侃。
裴书哲离开时顺手带上门,留给他们一室的私密。
严司炜抱起余亚桦,让她坐在他偌大的办公桌上与他平视。
抵着她的额,严司炜低沉的诉说满满的情意,“我曾经不经意的错失了最爱,现在起我会用心守护着你,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从我手中把你带走!”
余亚桦用绵密的吻回应他的深情,“那不完全是你的错,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她同样用整个生命来爱这个深情的男人。
唇舌相触,迸发出无法压抑的情欲,严司炜让她躺在光洁的桌上,慢慢的解开她上衣的钮扣,内衣的前扣松开,丰满的双峰跃然而出。
俯下身子,他用灵活的唇舌挑逗尖端的粉红樱桃,在余亚桦忍不住嘤咛出声,急切的褪去他依然完整的衣服。
他的舌头或缓或急的刺激着耸立的顶端,厚实的手掌则徐徐的抚摩她身体的侧边,严司炜掀起她的纱裙,揉捏着那小巧迷人的翘臀;一施力,抬高她的臀部,紧紧抵住他昂然的硬挺。
他的手指放肆的抚摸她细致光滑的私处,仔细的摸索、轻触可爱的小核,再深深的滑进泛滥的欲望中,感受它深处的隆起。
严司炜的挑逗,让余亚桦全身颤栗不已,她闭上眼睛感受狂烈的欲念奔腾。深呼吸数次之后—斗大的汗珠流下来,却消不去内心强烈的渴望,急促喘息,她等待着他的救赎!
余亚桦的无助让严司炜怦然心动,脱去碍事的小裤,他抬高她的双腿,挺进灼热的骄傲。
在一致的节奏下,他们再一次完美的结合……
结束之后,严司炜抱着余亚桦坐了下来,她无力的靠在他广阔的胸前。倾听他平稳的心跳,“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好爱你!”
“今天还没有!”严司炜笑咧了嘴。
余亚桦压下他的头,送上香吻:“我爱你!”
“我也是!”严司炜以眼神回应。
尾声
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两道人影,是白发老公公和真正的余亚桦!
她想开口,却动弹不得!
余亚桦皱眉问道:“老头子!你再三强调天机不可泄露,现在怎么办?”
我不是有意的!床上的她努力的想要解释,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还能怎么办?凉拌 !”老神仙爽朗的呵呵大笑。
“你正经点行不行?”
“唔!,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老头子我就没看到他们有谁泄露了天机呀!”
余亚桦白了他一眼,“白痴都看得出来,他们全都知道她是裴书婷啦!”
“那又怎样?”他皮皮的回答。
“去你的!你这个糟老头,说不能泄露天机的是你,现在一副无所谓的也是你。我问你,书婷到底会怎样?”
求求你!不要带走我!床上的她屏息等待老神仙的回答。
“你认为呢?”
“关我什么事啊!这是我能够决定的吗?”余亚桦没好气的瞪着他。
“小丫头!怎么会不关你的事呢?”老神仙往床上一指,“占据你身体的是她,害你连死了都不能办后事的也是她耶!”
“我在世界上又没有任何亲人了,把身体送给书婷,让他们一家人能够团圆也是好事。反正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余亚桦突然想起不对劲,一把揪住老神仙的耳朵,恶狠狠的说:
“死老头!少在那里挑拨离间了,当初帮书婷找身体的人是你,助她还魂的也是你。按理说,我应该找你算帐才对。可恶!”
“哎哎哎!轻点、轻点!”老神仙扯着被捏红的耳朵,气呼呼的嚷嚷,“反了、反了!我乃天上仙人,居然被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头欺负!”
“哼!人死为大,我死都已经死了,还怕你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让我再死一次!”
“算我怕了你了,野丫头!”
浓雾逐渐散去,他们的身影也渐渐消失,依稀听到余亚桦还在追问。
“说真的,书婷到底会不会有事?”
“没事!那丫头心地善良,怎么会有事呢!”
“那你还说万一泄露天机,连你都救不了她了。”
“当然得这么交代,要不然她一回魂就大声嚷嚷,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被你吓死了,死老头!”
呵!呵!呵……
笑声散去,余亚桦自睡梦中惊醒,看见一旁的严司炜同样满身是汗的紧拥着她,像是要揉进他的骨血里似的。
“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会再失去你!”
“你也梦到了?”
“是啊!不管我怎么样努力挣扎,都动弹不得。我还以为……”刚才的无能为力,让他仍然心有余悸。害怕再一次失去所爱,饶是刚强的严司炜也忍不住激动。
两人紧紧相依,想到余亚桦的无私,让她不胜歉欢,“其实亚桦才真正是个善良的好女孩!”
“我们到庙里帮亚桦安个牌位,让她有个归依,好不好?”她抬头央求。
“当然好!”严司炜抚着她柔细的发,“从现在开始,你总算能够正名了,书婷。”
“不!我的样貌是亚桦,就要用亚桦的身份活下去。这是我惟一能够纪念她的方法。”
“都随你!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在我身边,我不在乎怎样称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