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办法,谁教自己当年无力保护她,现在只能坐在这里后悔莫及,听她甜孜孜地谈论男朋友,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只是……她对陈志中是真心的吗?那前阵子她又为何与他发生关系?她应该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他目前在哪里高就?”
田芯儒继续问着。
“他在国中教书,不过他父亲是福星饭店的老板,他的手中也据有饭店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啐!对方条件也这么好,这样沐刚还有胜算吗?田蕊儒暗自心惊,她随即又想:企业家的子嗣大都长得不怎么样,模样肯定比不上沐刚的俊帅。
“那他长什么样子?”
“他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虽然不知道田芯儒为什么问这些,珊侬还是照实回答。
“这样啊!”
太好了!“斯文”表示不帅,不帅就表示没有沐刚这么帅,不过……感情好像不是以外貌为出发点的喔!要不然她也早就爱上沐刚了。
三个人各怀心事的沉默着,只有凯丰仍然像条虫,蠕过来、蠕过去,不肯好好坐在椅子上吃蛋糕。
现在怎么办?男女主角互相不理不睬,应该先示好的人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以激怒对方为乐,这样还有戏唱吗?
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刚才她是鬼迷了心窍,才会以为当红娘很有趣,谁知道这一对这么难搞,她还是早早退场,将战场留给他们去厮杀!她宁愿带着宝贝儿子到附近的商场“血拼”,也不想留下来当炮灰。
想了个理由,田蕊儒将凯丰抱过来,对两人说道:“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曾答应今天要买玩具给凯丰,恐怕无法继续陪你们,你们慢慢聊啊!”
珊侬看着田芯儒离开的背影,仍然想不通田芯儒约她出来的目的。她把出轨的丈夫留下来跟她独处是什么意思?她不怕他们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吗?
虽然她也很想离开,但为了不让段沐刚嘲笑她落荒而逃,就干脆继续坐在椅子上硬撑。
段沐刚心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很怕自己又像那晚一样让两人不欢而散。
“侬侬。”
他轻轻握住她搁在桌上的手。
珊浓欲缩回手,却被他紧紧拉回。
段沐刚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拇指轻轻在她的手腕处滑动。
珊侬则告诉自己要挺住,别再被他迷惑,但自己的信心喊话根本毫无用处,她的手心愈来愈热,慢慢泌出汗水,心跳也跟着急促起来。
“我得为刚才那番话向你道歉,我不该说那种话,那都是我的违心之论。”珊侬半声不吭,面无表情,让段沐刚猜不透她现在的想法,但他不气馁的继续说下去,“我嫉妒陈志中!”
珊侬投给他怀疑的一瞥,然后轻皱眉心,咬着唇瓣思索着他的话。
他嗤笑一声,说道:“是真的!我吃醋了,我嫉妒他拥有你!”
他有什么资格嫉妒学长?珊侬握紧拳头,抽回手,哪之半途又被他拉住,两人展开拉锯战。
“侬侬,别任性!”
他轻斥。
“你说我任性?!”珊侬相当气愤,他没有权利要求她有礼的对待。
“不!侬侬,请你听我说完。”他诚心诚意地看着她的眼睛,传递无言的哀求,直到她放松拳头。“你该知道求学是我当时最重视的,当年跟你交往是意料之外的事,那些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快乐,直到我们的交往被我母亲发现,我一直没告诉你,我妈不希望我在求学时谈恋爱。”
“什么意思?”珊侬皱着眉问道。她记得他母亲曾多次表示不欢迎她,但却并未提过这种事。
“你该知道我妈对我抱着多大的冀望,她曾要求我跟你分手,我只好偷偷跟你往来,为了避免被她发觉,我刻意疏远你,花较多的时间在学业上,勉强瞒住她,你会这么缺乏安全感都是因为这样,后来……”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完了吗?我有事要先走一步。”她打断他的话,害怕听到令她心情动摇的话。他想说的不外乎是他母亲要他娶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而他娶别的女人是不得已的!
她很想相信他,但他若对她有情,就该与她一起努力得到认同,而不是娶了老婆以后才跑来告诉她说他有多重视她!如果他想享受齐人之福,她不奉陪!
他的妻子对这种事竟无动于衷,真是令人费解!
“侬侬,我尚未……”他想解释。
她再度打断他的话,“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必要再去提起。”是的,都过去了,她不断告诉自己。
“可是……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他都说了这么多,为何没有得到预期效果?
“没有所谓原不原谅。”她不想让自己再度受伤害,若再受一次,她真的会死。
“我知道你还不能释怀,我愿意给你时间。”他自以为是的说着。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欣然接受?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他以为朝她勾勾手指,她就会投怀送抱吗?她不会傻得忘记他曾经带给她的伤害。“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会有任何交集,就像两条平行线,各走各的路!”她特地强调“平行线”三个字,把当初他说的话还给他。
段沐刚也忆起这是自己曾说过的话。“侬侬……”他自责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当时只想要让她对他死心,没考虑到话说的是否太绝,她内心所受的伤如此之重,又怎么可能轻易原谅他,她又怎么可能还对他旧情未了?
看到他备受震撼的表情,珊侬竟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后悔,甩甩头,她不理会莫须有的情绪。“就这样了!段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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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侬,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不到你。”巫羽妃拉着珊侬横眉竖目地问着。今天的教学观摩段氏夫妇都来了,她担心珊侬见了会难过。
“没什么,只不过跟段沐刚他们去喝个下午茶。”珊侬粉饰太平地说。
跟他们夫妻俩出去?这真是太令她意外了!“你……没事吧?”珊侬会不会遭受对方的言语侮辱?虽然段夫人待人一向亲切有礼,但若发现珊侬跟她丈夫有过一段情,她还能维持平时的温和态度吗?
“没事,你以为会有什么事’?”知道巫羽妃是在担心她,珊侬安抚地回她一笑。
“没事就好。对了!你今天要不要来我家?我女儿昨天问起你,说她的干妈怎么这么久都没去看她,想想,你已经两个多月没去看她了呢!”
“我原打算这几天抽个空去家的,如果你们不怕我叨扰,不如今天我就到你家住一晚,免得小萱以为我不要她了。”小萱是巫羽妃跟江璋的女儿, 自她出生,珊侬就把她当亲生女儿般疼爱。
因为干女儿的关系,珊侬对自己孩子早天的事已经释怀,不再感到悲伤,因为她相信孩子现在一定已经投胎到更好的人家,正备受宠爱着。
巫羽妃帮她拿起皮包,甩上肩头。“那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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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侬,出来一下。”巫羽妃站在门口朝趴在桌上休息的珊侬轻喊。
“什么事?”珊侬睁着惺忪双眼问道。昨晚她翻来覆去到大半夜才睡着,好不容易利用孩子们的午睡时间休息一下,才刚眯眼一会儿,就被巫羽妃给叫起来。
“团长和教务主任有事要告诉你。”
“你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吗?”
难道是她得罪的那个家长打电话来告状?这是她目前唯一想到的原因。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我在这里帮你照看着,你自己过去吧!”
“好吧!”
珊侬走向办公室。
“进来吧!珊侬。”
珊侬在办公室门外踌躇着,听到园长的声音才开门进去。
“坐。”
教务主任拍了拍旁边的沙发说道。
她侬盲坐下。“园长找我有事吗?”
“珊侬,我们这家幼稚园一向是以家长的信任与满意度为目标……”她看到珊侬准备开口解释,便出手制止她,要她稍安勿躁。“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是教学观摩那天得罪的家长打电话来是吗?他的确打过电话来,不过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今天请你来是为了向日葵班一位小朋友的事情。”
珊侬静静听着。
教务主任接下去说:“有位家长希望他的小孩能从向日葵班转到樱花班,这位要转班的小朋友是段凯丰,我想你应该不陌生,他不是一个容易让人忽略的小孩,他聪颖活泼,绝对不是因为他不好教导才要转到你班上,是段先生希望帮他的儿子换个指导方式不同的老师,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相信我们绝不会同意会令你感到为难的事情。”
珊侬没想到段沐刚会利用自己的小孩做借口,她也不会笨得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追求她,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早知道她无法拒绝这个要求,因为她提不出拒绝的理由,而且园长也不知道她的为难。
现在她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什么时候要转到我班上?”这个决定是好是坏,她真的不知道。
“段先生希望愈快愈好,所以……我看下星期就开始吧!”
第十章
“请先给我一杯曼特宁,等我朋友到了再点餐。”
“好的!秦先生。”
服务生退出包厢。
秦劭爵约了田芯儒在这家餐厅见面,在这之前,他们也私下碰过好几次面,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段沐刚进行的。
回台湾不久,他就借口要到各地评估市场状况而搬离段家,改住进饭店,再加上段沐刚最近忙着渡假饭店的案子,以及珊侬的事情,根本没发现他们私下的往来。
掏出口袋中的小盒子,他拿出三克拉的钻戒,忖度着该如何开口求婚。这就像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他无法轻松视之。
谁想得到风流倜傥的秦大少多年前就已经栽在田芯儒的手中呢1
这些日子,他们断断续续交换近几年的生活,他明显发觉过去荒唐的岁月从认识田芯儒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秦劭爵是石油大王秦孝升的孙子,但他习惯用漫不经心来逃避家族的控制,他是奉行“不自由、毋宁死”的最佳代表,泡妞、玩乐是他的绝活。他总是跟漂亮的女人厮混,不然就是流连酒吧跟酒保耗在一块儿打发时间,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舍不得放手。
某一次在酒吧,他发现田芯儒的存在,她的清纯与狂野深深吸引他目光,当下决定追求她,不费吹灰之力,女孩臣服于他的魅力之下,成为他的女人。
率真且妩媚的她,让他首次有想要定下来的感觉。
有一天,因为认识的酒保揶揄他的猎艳纪录停滞不前,认定他要被套牢了,老羞成怒的他愤然说出他同田蕊儒只是玩玩,他根本不可能为任何一个女人定下来,不巧被田蕊儒听到,碍于面子,他没有当场向她解释,但当他回头找她时,跑遍了各酒吧,已经找不着她的踪影。
原来她给他的始终是假名,整整三年,他像是在大海捞针一样遍寻不到她,连花钜款请人找寻都无功而返。
一年多前,两人才无意中碰面。
记得他刚下飞机,匆匆忙忙回台的他直奔百货公司添购几件必需品,在百货公司的广场前与她重逢。
已经二十四岁的田芯儒嘴边正漾着甜笑,穿着公益团体的背心,亲切地分送气球给路过的小孩。
犹记得当时看到她,欣喜若狂不足以形容他当时的心情,他激动地当场表白爱意,这还不是最夸张的,他堂堂秦氏继承人竟然站在路边帮她分送气球,只因为怕她又不见踪影。
晚餐后,在彼此的默许下,在饭店里,他们紧紧拥抱彼此,耳鬓厮磨,对彼此诉说着绵绵情意,之后,他们热情地接受对方,紧密地融为—体,狂野的欲望令他们晕眩,更是毫无保留地占有彼此。
夜色如水,幽暗的房内只有月色透进来的光线照着床上满足相拥而眠的两人。
清晨,田芯儒欲偷偷离开,却被他逮个正着,及时阻止了她的不告而别。
问清原因之后,他才知道当年她负气结了婚,育有一子,对方是银翼健身俱乐部总经理段沐刚。
染指、通奸等字眼顿时砸得他眼冒金星,因为他竟然跟好朋友的妻子在旅馆房间内翻云覆雨,就算两人曾有旧情,也不该做出这种事。
要不是因为看见田芯儒他太过高兴,早该发觉她手上戴着结婚戒指,而她什么人不嫁,偏偏嫁给他的好朋友,就算他想横刀夺爱,也下不了手。
带着满腔愤慨的他离开了台湾,预备前去见老朋友的行程也取消了,然后借着接触家族事业,用全部精力来遗忘爱人琵琶别抱的事实,直至日前,他才从无望的深渊爬出,开始期待未来…
“劭爵。”
田芯儒关上包厢的门,隔绝他人好奇的目光。
“你来了,今天怎么比较晚?”看着她在身旁坐下,他欣赏的目光不减。
生了两个孩子并没有让她的身材变形,她美丽侬旧,私底下她仍有众多不在意她已婚的追求者,这些他都看在眼里,若不是她负气结婚,或许她老早跟其中一个追求者双宿双飞了.哪有他介入她婚姻的余地。如此一想,他心里又一阵通畅。
“因为婆婆临时出门,不方便带着小凯洁,我只好等她回来才出门。”
她放软语调解释。
秦劭爵因为听她提到孩子而皱眉。 “你今天不会再匆匆忙忙离开了吧?”好几次只因为孩子吵着要妈妈,她就丢下他一个人,也不管他有何感受,他真担心她和沐刚离婚后,她会舍不得孩子。
他真想独占她!还没回台湾之前,他只要一想到沐刚每天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碰她,他就恼火得想砸东西。要不是在她家过夜那天知道他们夫妻分房,他可能还在为了这件事辗转难B民。
原本他对凯丰、凯洁的出生有些存疑,但他们的出生日期又跟他预计的不太符合,不得不相信他们真的不是他的种。
小男孩不知道长得像谁,一副未来是个不凡人物的模样,小女孩则较像芯儒……他姑且将这种反应称之为嫉妒吧!因为他认为,他跟芯儒绝对可以生出更出色的孩子。
“不会,我保证。”
田芯儒知道他嫉妒孩子占去她太多时间,等到他明白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想丁。
到现在她还没将孩子的事情告诉他,但这件事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启齿,总不能直截了当说出来吧?他会作何反应?生气是免不了的,搞不好会气得想杀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