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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门府
晚膳时间,西门鸿来到元配夫人柳秀闻的霞院。
「相公?」柳秀闻讶异的起身,迎上前。
西门鸿连忙扶住她,纵使知道她身体健康,但是看她纤弱的体态,他就是忍不住疼惜。
「别走的这么急,我自己会走进来的,妳不用急着出来迎接我。」扶着柳秀闻坐回椅子,他也在她身旁落坐,服侍的丫鬟立即添了副碗筷。
柳秀闻温柔的一笑,替西门鸿添了一碗饭。
「相公要来应该先通知一声的,妾身也好要厨房多准备一些佳肴。」她已经茹素多年,这些清淡的菜色,怕入不了相公的口。
「无妨,年纪大了,吃清淡点,养身。」西门鸿一点也不在意,直接吃了起来,顺道夹了口菜送进柳秀闻的碗里。
柳秀闻温婉的微笑。
「相公有事吗?」
「难道没事不能来找妳吗?」西门鸿赌气的问。在他的夫人面前,他是最率性的,完全呈现出他的真本性。
「真的没事?」柳秀闻笑望着他。
他懊恼的瞪她一眼。「好啦!有事有事,行了吧?不过,我想先陪妳用完晚膳,到时我们再谈,可好?」
「当然。」
两人在宁静温馨的气氛下用膳,谁知一声声吵杂的嚷嚷从院外的大门传进来,破坏了此处的宁静。
西门鸿不豫的蹙眉,正想喝斥那不知规矩的丫头,手臂上温软的触碰让他低头望了眼,然后抬头看着柳秀闻。
「别生气,她好象是十二妹房里的丫头吧!应该有重要的事才对。」
「她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西门鸿不豫地嗤道。看来他得开始冷落赵艳姬那个女人了,否则她愈来愈恃宠而骄,竟连他的规矩都敢不遵守!
哼!府里的侍妾谁不知道,如果他在大夫人的霞院时,是不得打扰的!
「别气了,气坏了身子,妾身该怎么办?」柳秀闻柔柔的望着他,搭在他手臂上的柔芙落入他的掌握。
「好,我不气。」对于她,他是最温顺、最体贴的男人。「香馨,妳去赶她走。」他对一旁负责服侍柳秀闻的丫鬟道。
「等等。」柳秀闻唤住香馨,转而面对西门鸿。「相公,既然人都来了,就听听她有什么事吧!也许十二妹真的有重要的事也说不定啊!」
两道眉拧了拧,最后他才不甘愿的点头。
「香馨,让她进来吧。」柳秀闻吩咐丫鬟。
「是,夫人。」香馨领命,到前头开门去了。
「真是的,嚷成那个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出命案了呢!」西门鸿不豫的咕哝。
「相公!」柳秀闻失笑。「好了,别绷着一张脸,会吓到人的。」
「吓死她最好。」他道。
「妾身不爱看相公绷着脸。」柳秀闻抬手划过他紧蹙的眉头。
西门鸿脸色稍缓。「我就是拿妳没辙。」也只有眼前这个女人能左右他的喜怒哀乐了。
「老爷,夫人,奴婢带杏儿进来了。」香馨在门外通报。
「进来吧。」柳秀闻沉静地说。
门呀地一声开启,香馨领着杳儿进门。
「奴婢见过老爷,夫人。」杏儿一脸惊慌的跪在地上,可见方才香馨一定告诫过她事情的严重性了。
「是谁死了?」西门鸿冷着脸问。
「相公!」柳秀闻不赞同的低唤,扯了扯他桌下的衣襬。
西门鸿抿抿唇,妥协。
「不是的、老爷,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杏儿立即道。
「天大的喜事?怎么?我登基为皇了?」西门鸿讽道。照例桌下的衣服又惹来一双柔荑的施虐。
好好好,我正经点就是了。再次妥协,用眼神响应妻子的「命令」。
「说吧!是什么天大的喜事让妳冒着被逐出西门府的风险,破坏我定的规矩?」
「老爷,是十二姨,方才十二姨晕倒,奴婢立即请了大夫,大夫说,十二姨已经怀有身孕了。」杏儿被这么一吓,连忙一口气把事情报告完毕,希望老爷念在这事上别惩罚她的不知之罪。
西门鸿站了起来,眼底的神情莫测高深。
「恭喜老爷,老来得子。」柳秀闻垂着眼,柔柔的道喜。
望着妻子脸上空白的神情,西门鸿突然觉得自己很混蛋。
就算她多么的宽宏大量,多么的包容他,纵使自己总是说她是他唯一尊重喜爱的女人,但他的好色却也伤她最深,成群的妾室,对她来说,都是分瓜丈夫的人。
「秀闻……」他唤着她的名,心底有着不舍。
柳秀闻抬起头来,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凄凄的拧痛了他的心。
「相公还是移驾到十二妹那儿去吧!妾身累了,想休息。」她微微一叹。
「好,妳休息,我明天再过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他必须先去解决赵艳姬的事。
怀孕?!哼!
西门鸿大跨步的来到赵艳姬的卧房,就看见赵艳姬躺卧在床上,一见到他来,便虚虚弱弱的起身,让丫鬟将她扶起,靠坐在床头。
「老爷,您来了。」赵艳姬心里着实非常得意,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一半,她已经成功的怀了身孕。
「嗯。听杏儿说,妳……怀有身孕了?」西门鸿脸上完全见不到丝毫情绪,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是的,妾身怀了老爷您的骨肉,妾身好高兴,老爷您终于有第二个孩子了。」赵艳姬笑得柔媚。
西门鸿靠近她,神情非常专注,如果赵艳姬不是那么得意,以至于有点忘形的话,她应该就能察觉,西门鸿的眼底隐隐有丝残佞。
「已经确定了吗?大夫怎么说?」西门鸿问。
「大夫说妾身怀孕月余,还说妾身的身子健康,一定能生个壮小子。」
「我不放心,我再找大夫来看看,我要亲耳听见大夫说我才能放心。」西门鸿眼光深沉的望着她的肚子。
「当然,老爷怎么说,妾身都会遵从的。」赵艳姬微笑。
哼!死老头,怕我是假怀孕吗?没关系,你再请一百个大夫来也是一样,老娘是真的怀孕了,呵呵……
计画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要把西门彦廷给解决掉,让她的孩子成为西门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此一来……哈哈哈!
西门鸿眼底布满阴沉,嘴角噙着一抹残佞的浅笑,很难察觉。
怀孕吗?哼!她以为有了孩子能如何?如果他现在告诉她,他不可能让女人怀孕,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表情?
他怎会不知道她心里的打算!无非就是想取而代之。看来他必须开始清理门户了,凡是威胁到他的元配夫人以及彦廷地位的人,他都不会轻饶!别说赵艳姬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就算是他的,他也不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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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时三个月的视察行程,在两天前结束,原本西门彦廷打算带着傅巧盈留在江南玩个几日再返程,不意却接到家里来的飞鸽传书。
赵艳姬那个女人怀孕了?爹要他小心谨慎?怎么?难道赵艳姬打算杀了他取而代之吗?
哼!她也未免太过于心急了吧!也不想想,如今西门家所有的产业都是他在管理,能扩展至目前的局面也都是他的功劳,如果真的杀了他,西门家根本等不到她的孩子长大成人就倒了!更何况……那个胎儿根本不是爹的!
没错,他知道爹为娘所做的事,若非知道,他早就不认这个花心风流、老是惹娘暗自饮泣的爹了,哪还会任劳任怨的一肩挑起西门家的重任!
「怎么?是坏消息吗?」傅巧盈偏着头,疑惑的望着自从接到飞鸽传书之后,就一脸凝重的西门彦廷,关心的问。
「嗯,算是吧!」希望赵艳姬肚子里的胎儿与北堂无关。
「那……你要回家了吗?」傅巧盈黯然地垂下头。
微微一笑,西门彦廷将她揽进怀里。
「为何忧心?」他挑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他。
「哪有?」傅巧盈别开眼,不自在的说。
「就有。」西门彦廷哪会远么简单让她蒙混过去,他要她的心里完全不藏心事,他要她对他毫无隐瞒,他要她相信他,没有怀疑。「说,妳在担心什么?」
傅巧盈拍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着他。
「巧盈?」
「我……不想回长安……」她低语。
西门彦廷扬眉。「为什么?」
「回长安之后,你一定会把我送还给你那个朋友,对不对?」傅巧盈猛地回过神来,眼眶微红的控诉。
西门彦廷一楞,才想到自己是她「相公的朋友」。
「我说对了吧!被我猜中了吧!所以我不回去,当然,你家里有事,我不能要求你不要回去,所以我会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我不会麻烦你的。」见他不说话,傅巧盈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她眼红鼻酸心涩涩的撇过头,赌气的说。
「哈哈,妳这个傻瓜!」西门彦廷失笑,复又将她拥紧,宠溺的在她的鼻尖印下一吻。
「你还骂我!」傅巧盈不满的喊。
「妳本来就是傻瓜,要不,妳怎么会以为我会把妳留在江南,自个儿回长安去?」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西门彦廷摇头叹气。
「反正我不会回去的!」
「妳放心好了,我不会把妳送去『我朋友』家的。」西门彦廷笑道。
「咦?真的?」
「当然,以后我家就是妳家,我会跟『我朋友』说清楚,从今以后我才是妳的相公。」
「他会答应吗?」
「当然,『我朋友』绝对不会有意见的。」西门彦廷笑。
相公可以这么简单就换人的吗?傅巧盈疑惑的蹙眉,纵使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她还是选择相信他。
「其实……我也是可以一个人留下来的……真的。」傅巧盈最后道,是他不让她留,不是她做不到。
「妳喔!连在别苑里都会迷路的人,怎么自己一个人留下来?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第八章
赶回长安的路途,傅巧盈爱上了露宿,因此每到入夜,西门彦廷便会选择一处适合露宿的地方落脚。
「我说少奶奶,为什么有舒适的客栈不住,偏要露宿呢?」叫过一次少奶奶之后,又成功的蒙混过去,司武从此都称她为少奶奶,省得麻烦。
「露宿很好玩啊!你看。」傅巧盈仰起头,指着满天灿烂的星空。「好漂亮,是不是?」
好玩?她当然好玩啊!累的人又不是她!
住客栈,他只要负责开口吩咐,自有小二张罗,可露宿,全都要他负责耶!从整理地誧,捡柴生火,照顾马匹,准备晚餐,还要负责守夜,隔天一大早,又要收拾所有的东西,累死人了耶!
看着司武哭丧着一张脸,傅巧盈不安的问:「你不喜欢吗?」
「巧盈,妳别理他,他如果不喜欢,没人拦着他,他可以自己离开。」西门彦廷察看了一下四周之后,来到他们身边。
呜呜……少爷竟然威胁他!他好可怜喔!
「可是……我不想把快乐建筑在司武的痛苦上,他看起来很不喜欢露宿……」
「是吗?」西门彦廷斜睨着司武。「你不喜欢露宿吗?」
「不,怎么会呢?我喜欢露宿,我爱死了露宿,你看,星空多么灿烂美丽,我爱死它了。」司武嘿嘿干笑,拚命的摇头。
「妳瞧,司武很喜欢露宿,妳就别瞎操心了。」
「那就好。」傅巧盈松了口气,纵使觉得司武的表情扭曲的很奇怪,但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亲口说出来的话吧!
「司武,还不去张罗,楞在那边打算让我伺候吗?」
「我立刻去。」司武惊跳起来,连忙开始忙碌。
「我可以帮忙捡柴。」傅巧盈立即道。
「不用了,妳乖乖的坐好,天暗了,林子里不安全。」西门彦廷让她在马车旁的大石上坐下。「司武,你也别进林子,天气不冷,毋需生火,至于晚膳,马车上有些干粮,用那个就行了。」
司武讶异极了,随即一惊,以他对少爷的了解,难道……
「司武知道了。」敛了笑,周身升起警戒,司武难得正经严肃的道。
「耶?终于要吃干粮了?」傅巧盈兴奋的问。
「妳喜欢?」西门彦廷讶异,若非不得已,谁会喜欢又硬又没味道的干粮?
「我小的时候吃过一次喔!咬起来硬硬的、干干的,在嘴里吮了一会儿,它就会慢慢变软,好好玩,很想再吃吃看,可是司武好象很喜欢打猎,每次露宿,他就迫不及待的去狩猎,人家不好扰了他的兴致嘛!」
司武简直欲哭无泪了,他喜欢?好冤哪!
西门彦廷失笑,心理其实满可怜司武的。
「喜欢就好。司武,把干粮拿出来。」
「是,少爷。」他是最可怜的侍从了。
简单的解决了晚膳,夜渐渐深了,累了一天,傅巧盈很快的靠着西门彦廷睡着了。
「少爷……」司武靠近他们。
「司武,咱们的客人非常有耐性,看来我们不睡,他们是不会出现的。」西门彦廷低语。
「那……要睡了?」要他自己睡在另一边吗?他只有一点点武功,他会怕耶!
「把你的地铺拖到这边来,我可不想再找另外一个侍从,很麻烦的。」西门彦廷太了解他了。
「是!」司武高兴的遵命。
「小声点,你想把少奶奶吵醒啊?」西门彦廷低斥。
司武立即捂住嘴,他才不敢领教睡眠不足的少奶奶呢!那种泼辣,一次就够受的了。
别看她平日天真善良的样儿,一旦睡眠不足,那简直是泼得让人不敢领教,他有幸见识过一次,吓得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
「还不快去,想让咱们的客人在林子里生根吗?」西门彦廷不耐的说。
「司武立刻去。」司武立即把地铺拖过来,在少爷身旁躺下。
夜沉了,星光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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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里,三名男子窥伺着营地里的人。
「那家伙睡下了?」第一个男子问。
「很有可能,不过我猜没有。」第二个男子摇头。
「我也这么认为,他可能只是要引我们出去。」第三个男子道。
「那……咱们要出去吗?」第一个男子又问。
「不出去,真打算窝在这里生根啊?」第二个男子没好气的说。
「没错,咱们可不能让那家伙失望,你们说是不?」第三个男子淡淡的笑了。
「既然那家伙没睡咱们也要出去,那为什么要躲在这里那么久?」第一个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嘎?嗯?对啊!为什么呢?
「你很啰唆耶!走了啦!」第二个男子不耐烦的说。
三人悄悄的潜进营地,无声、快速,就在他们接近了躺着的三人时,西门彦廷翻身而起,瞪着他们,霎时三人像定了格般,静止不动。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三个!」西门彦廷瞪着这三个损友。可不是吗?这三人正是东方休阎、南宫千令,以及北堂颛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