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珊珊”支支吾吾地,实在很不好意思说那是什么意思。她怎么能开口质问:新郎昨夜为什么没进房?那不是摆明了就是等着要人家进房来?多羞啊!
“你那个意思是——昨夜——很想我喽?”
杜文靖当然了解她问的是什么意思,但其实误解了她的意思,又笑得坏坏的。
“臭美啦你!”
“邱珊珊”满脸羞红。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呢,她的意思是——他是什么意思要害她那般丢人现眼的,被佣人嘲笑。
有意思喔——这个超级大麻曙什么时候竟然还会脸红?而且反骂他臭美?杜文靖倒生起逗逗她的兴趣来。
“不管你是什么意思,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杜文靖说着把她拖进怀里,低下头去要亲吻她——
“你不要公然猥亵噢!”
杜文靖热呼呼的气息,令“邱珊珊”脸红心跳,用力要推开他。
“公然猥亵?你是我老婆呐!”
杜文靖好笑的,这婆娘当真是给车祸撞呆了?以前她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投怀送抱咧!
“我只是问你,昨夜,昨夜,为什么——不进屋里来,你,你安的什么心?”
“邱珊珊”脸红到脖子去,为了让杜文靖具体明了她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问这很难启齿的问题。总要先搞清楚,才好决定怎么复仇嘛,是不是?
“你果然就是这个意思嘛,春闺难忍寂寞,好嘛——算我理亏,为了补偿昨夜,今天日色虽然还早,咱们还是能把握良机温存去!”
杜文靖说着不仅不放开,还将她拦腰捧起来,就要往屋里走。
“哎呀,不要脸,放开我,你真不要脸,公然猥亵啊——”
这是大庭广众呢!别墅院子里,佣人来来去去的,“邱珊珊”羞急难当,她完全还没适应自己是杜太太这个角色,直觉就是被人轻薄了,拾手就给杜文靖一个巴掌。
“嘿!你这婆娘——”
杜文靖被打得一愣,超级大麻曙何时变成泼辣小蛮女了?
他这一愣,“邱珊珊”也挣脱开掌握,随即踹他一脚,落跑起来——
“你这臭婆娘,给我回来——”
杜文靖被踹得有点火大,追过去,定要给这臭婆娘一顿好揍,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开玩笑,他可是堂堂大丈夫呢,怎能容许悍妻嚣张?
这阵子,“邱珊珊”的身躯已经训练得比较敏捷多了,转身躲进庭院某个角落,娇喘微微。
“臭婆娘,给我抓到,准扁得你屁股开花!”杜文靖诅咒着,压得骨节嘎嘎作响。
听得“邱珊珊”娇心惶惶,屏着气息,缩在角落,不敢声张。
“咦,少奶奶好,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有没有扫到你?”
好死不死,一个在庭院扫落叶的佣妇瞧见了,连声打招呼,连声抱歉的。
发现那臭婆娘的行踪了,杜文靖一个箭步冲过去。
“看你还往哪里逃?”
杜文靖一把将悍妻抓进怀里,那佣妇还当是新婚夫妻闹捉迷藏玩儿,空旁笑嘻嘻地。
“放开我,你这臭王八、畜牲,你放开我,放开我呀!”
“邱珊珊”口不择言地骂着,挺怕杜文靖真的在大庭广众下就扁她,用力挣扎着。
这不骂不挣扎还好,听见她又骂什么王八、畜牲的,原本只是唬唬她,半游戏半逗弄她的杜文靖,火气真就给激起来。
“你敢打我,你敢——”
“邱珊珊”满脸惊惶,杜文靖像抓小孩似地,将她翻趴在他怀里,紧紧箝住,扬起手来,对着她微隆的美臀,真就毫不留情地揍下去。
“不打你是不会乖的!”
在打人呐!唉,这杜文靖竟然一派态度悠闲,力道适中,眉梢挑荡高高的,嘴角笑得好可恶。
“哎唷,你打我,你……哎唷……呜……你这王八臭乌龟,哎唷……呜……”
“邱珊珊”又气又委屈,她几时受过这种羞辱?
这个据说是她丈夫的家伙,一定是妖魔鬼怪变的啦,她哭得凄凄惨惨,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但她才不要那么笨,暂且忍辱偷生,她一定要想法子还以颜色。
昨夜在她的幻想里,若无法同归于尽——因为那样好像有点狠,而且她还挺怕死的,也不敢真的杀人!预备就修理修理杜文靖后,脚底抹油溜走算了,回家去找阿法小子,她虽是已经改头换面,正也可重新做人。
在邱家铜墙铁壁似的监控下,她逃婚不成,但当逃妻总也可以,杜家并没有什么保镖之类的横脸大汉,昨天她早就捉摸得一清二楚,打定主意怎么看准机会逃走现在机会还没开始找呢,她却完全改变心意了。
第八章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邱珊珊”饮恨含悲地,很为自己的处境伤感,眼见杜家大门常开,走出去不再回来容易得很,但此仇不报非“娘子”。
绝不是她“邱珊珊”歹毒,而是林枫儿精神向来如此,“只有”多数时候采取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生态度,并非“全部”时候。
能退一步,饶了人家,也省却自己麻烦时,就悲悯为怀,退一步,凡事芹芹菜米,不必太计较。
但她不光火则已,真要光火了,修理人起来,绝对是以智取,不以力敌,步步为营,总要给他设计得很恰如其分——不多不少,刚好够本,让对方得到十足十的教训,自己也得到满分的平衡。
“邱珊珊”一口吃着一个淋了鲜奶油和蜂蜜的小蓝莓,在心里谋划计策。
她相信复仇雪耻的机会很快就会来了,她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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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靖其实也不是很坏的人啦,才当新郎,就揍了新娘,虽是一时失控,总也还懂得愧疚,而且自己在新婚夜,就故意冷落人家,再怎么也说不过去——难怪那婆娘会发飙啦!
他颇自知理亏。
再说那“邱珊珊”终究是“带病之身”,才会从温柔黏人变成泼辣凶蛮,原也情有可原,虽令他不很满意,但还可接受。
至少日子不会那么闷。
其实杜文靖对于“邱珊珊”的变化,还有些些窃喜呢,才嫁过来两天,就表现得如此有趣,辣劲儿十足,想来,日后的生活当不会如往昔想像般,那么了无生趣,死水一潭了。
小小教训她一番,她应该也已知道分寸,懂得举案齐眉的夫妻相处之道了吧?
那么,给人家吃过苦头,好歹也该给人家一点甜头,高压怀柔的婚姻政治,杜文靖这个新大男人主义者是奉行不悖的。
于是傍晚时分,杜文靖很好心好意地,特别走到花园,让正在散步的“邱珊珊”撞见。
“昨天喝醉了,嗯哼,不太记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呃,不大有理性的事,嗯哼,也说不定。”
听清楚。这可已经算是道歉,对杜文靖来说,这可算是万分难得了——绝对是破天荒第一遭。
“有吗?怎么会呢?”“邱珊珊”一脸天真笑得好甜蜜。
“嗯,那就好。”
乖乖,不知怎地,杜文靖感觉有点毛毛的,不过:瞧此光景儿,这婆娘似乎略略恢复大麻曙的温柔特质了,于是他点点头,恩赐般地开口说:
“去帮我放个洗澡水,记得,水要烫一点!”
杜文靖其实心虚虚的,双手盘胸,故意粗声粗气地,装出很大男人的气派。
“洗澡水吗?好——啊——没问题,等着哦——”
“邱珊珊”笑纹纹地,扭身走进屋里。
嗯哼,这还差不多,果然又像是那团熟悉的大麻曙了。
杜文靖好生得意,大摇大摆地跟在她身后,也要进屋去,却才一脚跨入,“邱珊珊”就反手把门用力一推,夹得他哎哎呼痛。
“咦?我还当你早该进屋了,怎么人还在外头?很痛喔?人家不是故意的啦!”“邱珊珊”还是那么笑容可掬的样子。
杜文靖抚着痛处,哎,既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也只好算了。
“邱珊珊”很尽职地进浴室去放洗澡水。
杜文靖百无聊赖地,看见桌上有只美丽的杯子,杯中装有水,宿醉醒来,一整天里,都感口干舌燥,于是他端起杯来,就一仰而尽。
“哇!‘雪特’!这是什么呀!”
那水已一半下肚,一半却马上被喷了出来,杜文靖差点涕泪泗流,连忙冲往浴室。
却才冲进去,就一脚踩到肥皂,再加上地面湿滑,他整个人就向前滑跌了过去。
这浴室足有十来坪大,的确也够他滑,够他跌的。
他那急于维持平衡双手,像受惊的鸭子般胡乱划着,模样还挺具喜感的,差点直直撞上墙壁,幸亏杜文靖反应敏捷,连忙双手挡着墙面,却因后作用力一个反弹,摔在刷得挺亮丽洁白的马桶边。
“怎么回事儿?到浴室来跳探戈啊?老公你真好兴致!”
“邱珊珊”坐在按摩浴缸旁边的椅子上,笑咪咪地问着。
但杜文靖喉舌咸辣得回不出话来,浑身又疼又湿,就按摩浴缸里的水要先漱口再说。
“哇——”
那水烫得杜文靖叫出来。
“人家先放热水嘛,你不是说洗澡水要烫点?不过也应该还好呀,温度足以烫舌烫嘴,却还不至于烫伤才对呀,顶多是有点难受喽!”
“邱珊珊”满脸无辜状,笑得眼睛都眯了。
杜文靖则是一身狼狈,很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天哪!这婆娘,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变喽!
这从来只是任他好恶揉捏的大麻曙,不仅变得泼辣,竟还敢设计反击修理他?
这岂不是太太太太太太——怎么说呢?
杜文靖先是讶怒,继而却忍不住大笑起来,眼神炯炯如狼。
“邱珊珊”原是自在得意,而且警戒在心,提防着杜文靖再度恼羞成怒——她最后一记绝对令他铭记在心的毒招,就是准备这时候用的!未料他却不怒反笑,亮晶晶的眸子,瞧她心头叮叮咚咚,擂鼓似地紧张起来。
就在她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杜文靖已经一把抱起她来。
“我看你是真的年久失修,欠整理了!”
杜文靖笑得邪邪的,坏坏的,把她整个身子浸入那够烫却烫不伤人的热水中,而自己也泡进浴缸里。
热水漫出来,溢了一地。
“哎唷——干什么呀——”“邱珊珊”惊呼。
“你说呢?”
“你你你——你敢碰我,你敢——”她紧张得都结巴了。
“你看我的样子,像是不敢吗?”
两个人在满缸热水里翻腾,“邱珊珊”满手乱挥,想爬出浴缸,却被杜文靖缠得紧紧的。
被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身上,“邱珊珊”的胴体曲线毕露,美目顾盼,盈盈流光,充满惊惶与愤怒。
杜文靖紧抱着她在水里,眯着眼,盯着她,突然有一时的眩惑,觉得那美丽而闪耀着怒火的眸子,似乎唤起记忆深处的某种悸动,却就是想不起来。
昔日大麻曙的眼睛,大则大矣,常显得散涣迷离,几近无神,何时竟变得这样弈采焕然,甚至——咄咄逼人?
人家不都说眼睛是灵魂之窗吗?那这场车祸也未免太厉害、太神妙了,竟将大麻曙昏睡的灵魂给撞醒了不成?
林枫儿,林枫儿那美丽灵活的眼眸,突然闪进杜文靖的脑海。
莫名其妙,怎么在这种时候想起她呢?怪哉!
杜文靖甩甩头,想甩掉这莫名的恍惚眩惑,这一出神,就给了“邱珊珊”有机可乘。
她用力地在他手臂上狠咬一口。
“哎唷喂——”杜文靖痛得大叫,松开掌握。
“邱珊珊”乘机就翻身爬出浴缸,向浴室门口跑去。
“你这恶婆娘——”
杜文靖痛得咬牙切齿,追过去,一把拖回浑身湿淋淋的“邱珊珊”。
“你,你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畜牲啦……”
“邱珊珊”满嘴乱骂,张牙舞爪地抗拒着。
然而她愈是抗拒,杜文靖的征服欲就更激昂。
他又将她一把抱进浴缸。
“如果你是男人,就不要对我用武力!”
杜文靖一副想把她吞吃下去的样子,吓得“邱珊珊”无处可躲。
“我就是要对你用武力,怎么样?”
杜文靖使劲抓住她,霸道地只想征服她,征服这个一直要逃离他掌握的女人。
她整个人被他缠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不得不承认她很美,美得令他神驰,尤其在抗拒中,肉体与肉体的摩擦,更具挑逗和诱惑。
他壮实的怀抱如铜墙铁壁,软玉在怀,不自觉地,他腾出一只手来为她宽衣。
“你,不要,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这样是非礼呀,你不——!”“邱珊珊”又惊叫。
“非礼?老公非礼老婆,天经地义!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你要不要去法院按铃申告?”
她那羞急的模样,令杜文靖又笑出来,这婆娘何时变得娇羞若此?还怕他非礼她?她不是该求之不得吗?
“你你你,你不可以乱来,不可以——”
水气氤氲,泡在热水中的“邱珊珊”巳一丝不挂,浑身软绵绵,而且脸红心跳,眼神迷蒙。
杜文靖也是浑身光溜溜。
凌乱的衣衫,有些被抛在瓷砖地面,有些在偌大的按摩浴缸上冉冉飘浮。
“有什么不可以,嗯?”
杜文靖的声音,嗯,怎么搞的,竟变得有点温柔?
“珊珊,珊珊,你真的很美……”
即使三十几岁的身躯,依旧如此玲珑有致,肤若凝脂,吹弹可破,杜文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天生尤物,这一番“修理”,原是半真半假的游戏心态,但原始的欲望却因此而狂热起来。
“我不是——”“邱珊珊”低喊,柔唇却已被杜文靖的唇封住。
温泉水滑,柔意缠绵,杜文靖的唇热而湿润,舌尖伸进“邱珊珊”的香唇中,在细齿编贝间,微而缓,缓而急,如蛇信般探索着,轻轻的吸吮,深深的品味,他厚实的手掌,缓缓抚摸她的全身,轻轻揉着丰满的乳峰,渐渐探向那敏感部位!
“邱珊珊”娇喘着,浑身发烫,害羞到无以复加,从抗拒,到无法抗拒,她完全不知所措,只能被引导着,逐步弃守,让身体渐渐展开,放松,跌入陌生的感官刺激和尖锐的愉悦中——那敏感的抚触,让她失魂,呻吟,如柔软羞涩的蓓蕾,收缩,而又恣放——
敏觉她的反应,杜文靖一震,既惊讶,又新鲜,但他无法多思考什么,他已经迷醉了,更沉陷在深邃的爱欲里,心跳快速,再次迎上去,侵略,攻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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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洞房花烛夜该做而没做的事吗?
这就叫做——爱吗?
这曾经想像,却是完全超乎想像的——
“邱珊珊”害羞得环抱着水珠柔润的胴体,她浑身还一丝不挂呢。
“把身子裹着,不要感冒了。”
杜文靖温柔地把一条大毛巾披在她的娇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