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丁小香唤了一声,左右为难之际,还是选择利已的靠山才保险,所以,谢丝绮虽精神错乱,但她有眼睛,不用别人提醒,她暗暗记下纪巧盈的无情无义,转向冷灵荷,“灵荷,你背叛了我,就等于给自儿断了活路。”她气若游丝地撂下狠话,若不是冷灵荷碍事,那贱货早就死在她手掌下了。
“宫主。”冷灵荷颇无奈。
“别叫我!爆怒的目光恶狠狠地死瞪着冷灵荷,背叛、背叛、背叛,这两个字硬生生地撞入脑海,像梦靥般涨缩、涨缩,压得她狂躁不安,想杀人,但自知自已伤得不轻,再硬碰硬这对她很不利。冷眸飘向真珠,心里暗想,她还要留着这条命去杀了那个贱货。
“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养好了伤再来讨回该讨的东西。”丁小香一边兴风作浪,一边讨好谢丝绮,以便日后在冷月宫能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废话,这还用你教吗?”她白了丁小香一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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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灵荷欲跟上之际,一阵天旋地转席卷而来,人突地昏了过去。
“她昏了。”真珠急急蹲下身,审视冷灵荷苍白的脸,“我不想她死。”她求助于衣慕游。
“放心,她死不了的。”左宝岫替她把了脉,且将一粒护心丹塞入她口中,并没安好心眼地看着敬诚。
“干么这样子看着我?”看着左宝岫指指不省人事的冷灵荷,他恍然明白,“教我抱她,免谈。”他可不想惹一身腥。
安漓也跟着凑上一脚,故意削着他们,“你们连这种小事也要推来推去,真是丢人啊!”她手指头点点这三个惧妻的堂堂男子汉,点着点着,就点在步行杰的鼻前,“步行杰,人交给你了。”她笑得坏坏的。
“为什么是我?”他双手抱胸,表情十足十的不服。
安漓叉起腰,摆出顶头夫人的架子来,“怎么,不行吗?”她看准他不敢。
还嫌没闹够啊!多处挂彩的袁正寒,除了身体得忍受皮肉之苦外,脑神经还得受虐待,真是够呛的。
“别吵了!”再闹下去天都要亮了,他索性弯下身,作势欲抱起冷灵荷。
还没碰到人呢,安漓就一把托起他,“不准!”
她的小嘴獗得可以吊起一斤猪肉。
“漓儿,吃味也要吃对时啊!”袁正寒莞尔一笑,掐掐她气嘟嘟的腮帮子。
“不管,你受了伤,怎能抱得动她。”虽是老夫老妻了,但她就是不准他碰其他女人。
步行杰翻翻白眼,光会说他们几个的老婆是喝醋长大的,她自个儿还不是醋桶一个。算了,为了爷,委屈一下好了。“我来吧!”他便弯下身抱起冷灵荷,二话不说就走人。
“算你识相。”安漓这才收好醋酝子,接着袁正寒离去。
“小游。”真珠一脸忧色。
衣慕游摸着她细柔柔的脸蛋,“什么都别想,一切有我来解决。”他明白她想探知,为何谢丝绮非置她于死地不可的真相。
“我怕。”她窝进他的怀中,但他身上的血腥味教她莫名地产生晕眩,眩得她的心几乎要支离破碎了。
他感到怀中传来阵阵的轻颤,急急捧起她苍白的娇容审视,四目交织,化为一摊春水。他情不自禁就贴上她的嘴,轻轻的品尝她的美好。
真珠虽被这亲密动作给震得呆了,但快要支离破碎的心,也在这魔舌挑逗下,一块一块地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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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杀了你,贱货!你逃不掉的。”
鬼声魅影的黑夜,真珠气喘如牛地在枯干没生气的林木中,毫无目的地奔跑。
而谢丝绮披头散发像个厉鬼,猛在后头紧追不舍,“杀了你、杀了你,贱货!你逃不掉的。”
真珠香汗淋漓,跑得筋疲力尽,脚步一个打滑跌倒在地,谢丝绮鬼魅的身影便扑向她,她惊惶大叫,“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急促的梦靥声,着实把睡在一旁的衣慕游绐吓个半死,促使他一个弹身,心急如焚地拭去她额上猛冒的冷汗。“真儿、真儿”。他不敢贸然拍醒她,怕会忿了神。
真珠努力地睁开自个儿的眼神,一看入眸的人是他时,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滑落,她无力地圈住他的颈子。“我好怕、好怕,那个女人一直要杀我,我一直跑、一直跑。”她不敢再去想那恐怖的片段。
衣慕游紧拥着真珠,在真珠耳际柔柔地说道:
“我不会让她伤到你的。”他捧起真珠梨花带泪的脸蛋,“我保证。”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俊庞,真珠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小游。”不知怎么搞的,自个儿的红唇就不害臊地吻住他那两片饱满的唇瓣,直觉告诉她,只要亲亲它,烦恼就一扫而空了。
但,她浑然不知道亲密举动已勾动天雷地火,衣慕游一个欺身压住她,吻得更扎实。
“小游。”真珠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呼一口气。
但衣慕游像只饿过头的野狼般,极想喂饱自个儿的五脏庙,大手就探入她衣内雪绵绵的肌肤,他轻咬她那不经事的唇瓣,“我要你。”
他的声音像催眠曲,把真珠魅得失了魂,手臂自动爬上他的背,浓情蜜意便飘荡在纱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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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衣慕游边穿衣边问道。
窝在棉被中的真珠其实老早就醒了,只不过她羞于见人,才迟迟不肯出来。
“再闷下去就快没气了。”衣慕游摇摇头,坐到床沿掀开棉被,把她拖出来抱到腿上,支起她的猪下巴,“真儿,看着我。”带着感情的声音吸引她的目光,“你是我的人了,以后不可以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的,知道了吗?”对她的猪皮囊,他没那恶心感了,反而多了份宠爱。
“嗯。”她害羞地垂下眼,对昨夜意乱情迷的鱼水之欢,她觉得奇怪,“昨夜,我们是不是中邪了?
不然,光溜溜地在床上,那个……”她羞得难再开口。
衣慕游笑开了,“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害臊的?”若不是她现在是猪小妹,他可能再与她共卦巫山云雨。
“小游。”真珠把眼一抬,差点被他电着火了,她急急跳下床,“我……我去看看那个人醒了没有。”
衣慕游莞尔笑笑,也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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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真珠喜孜孜地叫,像盼个多年不见的亲人般那么热切。这也难怪,她可是从早守到晚,好不容易盼到冷灵荷苏醒过来,她当然高兴喽!
冷灵荷虚弱地睁开眼,无情无绪的眸子溜一溜四周,才停格在真珠的脸上,她不自觉脱口,“灵兰”。胸口的闷痛教她扭着脸。
“我不是灵兰,我叫真珠。”真珠揉揉她的心口,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个女人为什么一看见我,就像有血海深仇似的,菲要杀我才甘心?”
冷灵荷撑起虚弱的身子,真珠把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舒服地靠着,“说来话长,因为你长得几乎是冷灵兰的翻本。”她的视线更深入真珠的眸子,“尤其是你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活脱脱像是冷灵兰的重生。”
如烟的往事,又历历浮现,“二十年前,宫主和灵兰很偶然地救了一位被黑熊所伤的猎人,很不幸的两人也同时爱上了这猎人。”她叹口气,“但,这猎人惟独对灵兰情有独钟,也因此种下孽缘。宫主在不能受这个残酷的打击下,几乎崩溃了,性子也变得极度残暴。”往后怵目惊心的情景,教她一阵鼻酸说不下去。
“她杀了他们?”衣慕游间,当谢丝绮一看到真珠那一刻,一副非把她丢人石磨中,磨成浆那种恨之入骨的猜样,不难猜到他们的下场了。
冷灵荷难过地点点头,“连同腹中的胎儿也没逃过。”所以,她才会那么肯定真珠不是他们的遗孤。
好残忍,连个未出世的宝宝也不放过,难怪她一见人就砍,真珠心想以后见到这个疯婆子,自己就自动消失。突然,脑海浮生个肌肉结实、孔武有力的男人背影,便没缘由地好奇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他和你一样是姓真。”这句话狠狠敲入真珠的心头,冷灵荷又继续道:“叫真采明。”
“真采明、真采明、真采明……”真珠不断重复地念着,而眸子也渐渐泛红盈上泪,她掩住哽咽再也叫不出声的嘴巴。
不对劲,看着她滴滴滑落的泪珠,衣慕游担心地握住她的双臂。“真儿,出了什么事?快告诉我。”
她抬起泪眼看着他,“老萝卜告诉过我,我爹……”她又忍不住哽咽,“我爹叫真采明。”泪水苦涩地滑入口中,似乎在告诉她,他们脱不了关系。
这句话在冷灵荷脑中爆开,不能置信,“不可能的!灵兰的肚子明明被利剑穿刺而过,根本就没存活的希望。”她探着荒谬的目光看着真珠,“除非是出现奇迹。”
她?再加上真珠的相貌,足以证明她的身世颇教人费解。“这件事,惟有真珠的师父才能解开这谜了。”衣慕游抓住重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萝卜,对啊!找她。”真珠没再多想,急惊风似地就去找人。
衣慕游岂会让她像无头苍蝇在深夜里乱窜呢,便大手将她一拦,“真儿,这么晚你到哪儿去找?”
“我不管、我不管,我只想快点知道我爹、娘是谁。”她性子拗了起来。
“我知道你很心急,但你有没有想过,老萝卜是故意躲着你,任你再怎么找,也是找不到他的。”泼她一头冷水也总比欺骗她来得好。
泪水又决堤了,他说得没错,既然老萝卜有心避不见面,任她找上一辈子也是徒劳无功的。“小游。”她好无助,无助地哭倒在他的怀里。
“别哭了。”衣慕游拦腰抱起真珠,便对袁正寒说道:“帮个忙,尽量让她能恢复后下床走动。”冷灵荷是因救真儿才受伤的,不能丢下她不管。
“尽力而为。”袁正寒手包胸,抛给他没十足把握的表情,谢丝绮那具杀伤力的一掌,已把冷灵荷的肋骨给震得移位了,短时间内是很难痊愈的。
“小游,真儿情绪很不稳定,你得多注意点,小心别让她再犯病了。”安漓叮咛他,真珠犯心绞痛的次数若继续增加的话,恐怕她这条小命随时会丢的。
“我知道。”莫名的失落感,教衣慕游一双铁臂紧搂怀中的真珠,转身就离去。
“咱们也该休息喽!”敬诚把手臂举得高高的,顺便打了一个可以塞进一个馒头的大哈欠,便和步行杰、左宝岫退出房,去睡大头觉了。
“这位姐姐,虽然咱们是敌人,但我们还是很谢谢你替真儿挨了一掌。”安漓客气地说道。
“用不着道谢,救她是一时感情用事。”冷灵荷闭上眼,为何会救真珠,那是因为心里头有一股声音,一直在叫自己救她、救她,自己才会豁而出动的。
“那你休息吧!”安漓把准备好的铜铃放在枕头旁,“有事的话摇摇铃,我就会过来。”语毕,她便和袁正寒退出房去。
空荡、冷清,冷灵荷再度睁开眼,打量这陌生的环境,忐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尽管宫主翻睑无情,但冷月宫毕竟是她的家、她的避风港,她怎舍得呢?泪,终于感伤地解放了。
第八章
第一天——
“我要去找老萝卜。”真珠坐在床上,向背对着她穿鞋的衣慕游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老萝卜了,你只要待着就行了。”这是衣慕游给她的回答。
第二天——
“我要去找老萝卜。”真珠还是坐在床上,向背对着她穿衣的衣慕游说道。
“我已经派人去找你师父了,你待着就行了。”
他拿昨天的辞来回答她。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同样重复这些无聊的对白,真珠已听得不耐烦了,而枯等的滋味也着实教她受不了。
所以,她就趁着衣慕游外出时,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直奔马厩,找飞箭助自已一臂之力,她无非是想,若幸运地找寻到老萝卜,飞箭那四只结实修长的飞毛腿,比她这四只短又肥的猪脚还来得有用多了。
与飞箭心灵沟通一番后,她顺便去偷了一张床单把自己身子裹住,待一切就绪便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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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流不息的人群中,看到快马飞奔那不足为奇的。
事,但,马背上却有一垃用白布盖住的东西,那必然是会引人注目。
在巷口里,敬诚办完手边的事,在返回客栈途中,正巧因鞋内的石头粒在作怪,便停脚脱下鞋,把石头甩出来,同时不经意瞥见一匹马飞奔而去。
“咦!那不是飞箭吗?它怎么跑出来了?”他并眼尖地发现它背上的古怪,“那一坨是什么东西啊?”为了一探究竟,他急急套上鞋,一鼓作气就追了去。一个腾翻飞跃,四平八稳就踏在飞箭的背上,拉紧缰绳,“飞箭,停下来!”他命令道。
飞箭甩甩头,不甘愿地停下脚,便在原地踏步、喷气。
敬诚跃下马,牵着它走入巷口,二话不说先敲它一记响头后,才劈头臭训,“死马!没事做就出来乱跑啊!”他瞥了飞箭背上一眼,“这是什么东西”?他上前跨两步,并提高戒备,才掀开白布,定眼一瞧。
“哈哈!”他算是给了面子,只笑了几声,若是旁人早就笑弯了腰。“你搞什么鬼啊?”他开始变脸了。
真珠站了起来,眼瞧前方,理直气壮地说道:
“找我师父。”
“你想死啊!你到处乱闯,又带走飞箭。”他又一记响头敲上马脑袋,“它的主子不抓狂才怪呢!”
嘿!嘿!整整飞箭就等于整整衣慕游,这样好赚的事,不多赚一点,好像对不起自己。
被敲两记的飞箭气怒咻咻,一副“你给我记住!”的模样,龇牙咧嘴地死瞪着敬诚。
“怎么?不服气啊!”敬诚吊起嘴巴也“以眼还眼”,又瞥见真珠欲逃跑的动作,“你做什么?”
“教我等消息,不如我亲自去找还得有希望。”
说完,她便一鼓作气跳下马,等站稳后,飞也似地欲奔入巷内。
敬诚哪容她溜跑,一个飞腾就堵住她的去路,只手一扣,就把她扣在怀里。
“放开我、放开我。”她使劲地挣扎。
“放开你就是害了你。”他可是破天荒头一遭抱猪,有点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