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第三本了,好不容易「才」出到第三本,在此老实秋必须招供,四本风、雨、雷、电四大护法的故事真的完成很久了。
大概一年多了吧!二○○○年的年底全交给徐姊,所以……嘿嘿!嫌快手秋写得慢的人尽管去声讨徐姊,一旁摇旗呐喊的小秋仔在精神上支持你们。
秋仔无罪啦!(徐姊别怨我,追杀你总比追杀我好。)
有时候可爱又善良的小「毒」者会上网讨论秋仔书中的内容,但是非常不好意思咩,(其实巫婆秋才不管四维八德,不好意思是写来骗人的,千万别当真。)秋仔自个已忘了大半的内容。
ㄏㄡ,你在说什麽,作者不应该忘记自已写过的东东?
「骗肖仔老娘就是要给他忘记不成呀!有本事来让我咬一口,蝎子可是很毒的。」
既然大家都叫我快手秋,理当知道我年的书量有多少,哪能一一全部记住,能不忘记书名就该偷笑了,你们不知道写稿会使人神经错乱吗?
以阿秋仔来说,在路上看到一位驼背的老头拾著荒,心里马上有一篇故事,此人年轻时如何意气风发、叱吃地方。
或是瞧见一条狗跛行著,立刻幻想它是落难精灵,闪电一劈幻化为人形,与人来一段凄美的爱恋。
花草树木都是有生命,阿秋仔没有翅膀,但是想像力无限,总认为天下事无奇不有,就缺一枝笔将故事写下来,脑海中涨满无数个梦急於宣泄。
老觉得欠了一身债。
并非欠了人情帐或书债,而是脑里的人物全是活生生,有生命的个体,他们都该活在大家的记忆中、眼皮底,不能被忽视,因为他们在发光。
除了与人合册的套书外,阿秋仔大部份的个人作品最少都是半年前完成的,甚于更长的时间。
其中又有不少「孩子」诞生,因此遗志是必然的事,而我一向不留底稿写完就寄,所以各位千万别问我,下个月出版的小说写什麽,善忘秋早忘得一干二净。
有时看看自己的小说也会产生怀疑,这真是我写出来的东西吗?怎麽有点陌生又爆笑。
美丽秋的老婢妈老骂我疯子,看别人的小说又哭又笑,看自己的书还是一样,真的没救了,疯疯癫癫没个女孩样。
不过,她可是非常勤快的「催稿」,因为人人都爱钱嘛!有写有入帐,没写是米虫,人之常性。
好了,序写完了,又要拚命赚钱了。
开稿。
楔子
龙门。
一个传统古老的神秘组织,无人知晓它的力量有多庞大,是否蕴藏来自异世界的诡魅力量。
龙门宛若一个地下帝国,密如蚁穴般向全世界延伸,掌控全球经济、政治的脉动,一个小小戏弄足以毁掉人口千万的小国。
黑白两道皆畏惧龙门的声望,马首是瞻地奉龙门为圣门,不敢轻易触怒龙门之徒众。
龙门历代门主大多是拥有龙王血统的高贵龙女,鲜少有男子担任。
门主座下有四大堂主,分别是——
青龙,本名龙信,青龙堂堂主。年三十七岁,是龙家仆从後裔,因忠心护主、才能卓越而获其位,为人刚毅、正直,凡事认真不妥协。
白虎,本名白少虎,白虎堂堂主。年三十二岁,是前任门主的嫡传弟子之一,为人狡猾多诈,善以嘻皮笑脸的假相,蒙蔽世人的眼。
朱雀,本名朱心雀,朱雀堂堂主。年二十七岁,龙门弟子之一,美艳、冷漠是她的保护色,其心性十分简单,一流的用枪好手。
玄武,本名沈敬之,玄武堂堂主。年二十八岁,龙门弟子之一,个性孤僻、自闭,不爱与人往来,对门主所下的命令绝对服从,只对龙门体系中的同伴友善。
门主之下有两位副门主,除了误陷时间河滞留唐朝的龙三小姐,并带走四大坛主烟、霞、云、雾,另位副门主麾下也有四大护法。
他们四人自幼便拥有某种特殊能力,经由前任门主以自身能力激发,使其尚在萌芽阶段学会控制,继而达到极限。
风,风向天,年三十岁,前任门主嫡传弟子之一,个性慵懒中带精厉,看似无伤的笑容中掩藏杀机,叫人防不胜防,死於无形中。天风堂堂主。
雨,方羽,年二十九岁,龙门中一流的杀手,平日像个爱玩的大孩子,有点痞子个性,但下起手来六亲不认,唯独惧怕他上面那两位正副门主姊妹。天雨堂堂主。
雷,雷刚,年三十一岁,前任门主之义子,为人刚止不阿,做事明快俐落,有点寡情薄意,门中人都称他酷哥,是个私生活严谨的冷峻护法。天雷堂堂主。
电,龙翼,年三十岁,龙门门主之远房表亲,和门主有血缘之亲,遇事冷静沉稳,一个拥有高科技智慧的军师型人才,冷漠的只关心门内事,有人曾怒称他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天电堂堂主。
龙门是女子当家,因此门内规矩甚严,女尊男卑,门内弟子对女子向来不轻薄,亦不狎耍玩弄後弃之。
龙门徒众数十万名,至今仍未有过风流轶事或花心的员心汉出现过,重情重义的汉子比比皆是。
只是,风云要变色了。
八位堂主、护法只有一位已婚,一位有知心伴侣,其他六人仍在观望中。
是劫?是难?
谁来解答。
第一章
滚烫的汤冒著暖呼呼的热气,袅袅薄烟朦胧了视线,在寒冬时节倍感温馨!
一锅小小的汤配上五颜六色的材料,嘈杂的吆喝声和小孩的笑闹声混杂,形成平民化的大众日式火锅店,正对著一间规模不算小的医院。
出入的客人以医院值班的医生及护士居多,再者是住院病患家属,因为营业时间在夜晚七点开始至凌晨两点。
沈大妈火锅店的老板是个福福态态、嗓门奇大的原住民妇女,在丈夫死後开了这间店维生,努力拉拔四个儿女成材。
白天火锅店不营业,若是到了夏天会卖卖冰品、咖啡之类,补贴夜晚淡季鲜少客人上门之收入。
此刻角落边有个被九重葛遮住的背影,长长的头发束在背後,纤细的肩头显得柔弱——
「朱医生,这盘青菜和鱼饺是王太太请的,牛肉片是李先生的好意,本来他想点海鲜类,可是我告诉他你对海鲜过敏,所以呢……」
滔滔不绝的沈大妈满口原住民口音,她边说边一盘盘的上著火锅料,整整一大桌摆满了旁人的善意。
朱鸿鸿无奈地掀唇一扬,非常勉强的挤出类似笑容的弧度,淡得如三月的薄冰。
天晓得要她笑是一件多麽为难的事。
「大妈,我只有一个人,吃不了那麽多食物。」她的人缘当真好到如此?
「哎呀!瞧瞧你瘦得腰都没有我胳臂粗当心风一大就卷上天当神仙喽!」沈大妈热心地为她下料。
微叹了口气,朱鸿鸿看了看手表。
凌晨一点,客人渐渐稀少,沈大妈贴心的儿女帮忙招呼、收拾,才偷了空「关心」她的胃。
她不是故意拿乔辜负别人的好意,而是天生不爱与人太过亲近,那会让她有一种身在红尘中的束缚感,她讨厌被注目。
幼时被排斥的感受太深刻,以致成长後产生一层隔膜,只要不去用心就小会受到伤害,冷冷地站在人群之外,无心地看待来往人生。
因为她母亲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至今仍是遭人唾骂的地下情妇,一个元配口中的狐狸精。
而她是个认了祖却不归宗的私生女。
「不是大妈爱嘴碎,什麽流行瘦身才是美全是屁,你可别糟蹋了身子,好好的美人儿一身是皮包骨多难看,你要多吃点才丰腴,健健康康的。」
我见犹怜不足以形容朱鸿鸿的容貌。
她是那种标准林黛玉体型,柳腰纤细似折即断,双肩薄薄的,巴掌大的瓜子脸始终不长肉,再配上那头人人称羡的长发,洛神都自叹失了颜色。
所以很好笑的,除了医院里的同事及经她医疗的病患,没人相信看似古画走出来的她,是名闻全台的外科医生。
「朱医生,你真好命,走到哪儿都有人拜菩萨,叫人羡慕。」讥讽的语气来自身後。
朱鸿鸿冷淡的回道:「护理长不用当职吗?」
「该死的还没死,等死的在数时间,留几个小护士巡巡房就算对得起这些花钱的青面人。」
不屑的任烟一脸轻蔑,快三十岁的平凡脸孔呈现不符年龄的早衰,看起来像快四十岁。
通常容貌不出色的女子,往往嫉妒天生丽质的佳人,尤其是她爱慕的男子正热切的追求眼前的人,她更是心中有火。
「身为医护人员不该把病人摆第一?医者父母心。」心系病患安危的朱鸿鸿眉宇微聚。
「你在演哪一代的古装戏?现在的医生哪个不是为钱,你看过不收红包的大牌医生吗?」她语含嘲讽。
我不收。不过她不愿自抬身价。「人心虽被金钱污染,但不至於连灵魂都廉价出售,有医德的医护人员不在少数。」
「呵……」任烟笑得放肆。「想不食人间烟火就丢掉手术刀,听你在唱高调吟哲理呀!」
根本不像是下刀俐落的外科医生,她该去写风花雪月的变态诗句。
「你才在放狗大屁,朱医生转到我们台中市立医院不过年多,她救活的病人不计其数,我从来没听过她收红包,每个病患及其家属皆对她赞誉有加,你少瞧不起人。」
一旁的沈大妈脸色很臭地收起菜单,摆明不欢迎女巫心肠的坏女人。
明明是全医院公认最有节操的顶尖医生,偏偏某人一张嘴恶毒得很,硬要将人家抹黑突显自己,这种卑劣至极的人怎配当大医院的护理长。
「私底下藏污纳垢谁看得到,沈大妈开店不就为图三餐温饱,干麽大小眼。」不快的任烟藏不住眼中对原住民的轻视。
「不卖给你犯了哪条法律,我高兴。」她宁可倒给野猫吃。
任烟眼神锐利一闪,口气也为之上扬。「番就是番,有钱也不会赚。」
「是啦!我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番婆,你干麽犯贱来我这间破店,有本事搭上查医生去吃法国料理呀!」
「你……」
恼怒的任烟被说中心事,一阵羞恨地直瞪手叉肥腰的沈大妈不甘心心事被看穿。
「可惜哦!查医生眼睛是雪亮的,懂得分辨劣玉上不了台面,眼中只有仁心仁术的美丽朱医生。」
「谁是劣等玉?」任烟气得想掀桌子,怨恨的视线直落无辜的第三者。「她不过长得好看些。」
沈大妈故意扯大喉咙,「人家的不过呀,你就连剩菜剩饭都没得挑……」
「别说了,大妈,大家都是同事。」朱鸿鸿不想见面难做人。
「她都欺上你头盖顶了。」
她笑沈大妈夸张地扬扬唇,「你想太多了。」
两人之间的和谐让任烟很不是滋味,正想反口多吐两口黑水,一位急诊室的菜鸟护士慌乱地跑进火锅店,左顾右盼地找著人。
本来她是想找护理长处理一位重伤病患,因为住院医生适巧接到妻子生产的通知而临时请假,叫这一瞧,她眼睛发亮地忽视等著她报告的护理长,松了口气的笑脸直接迎上素有「冰心圣手」的冷颜佳人。
「朱医生,你还在呀!真是太好了。」那张绝尘容颜她简直看傻了。
「有事吗?Miss陈。」一旁有人抢著应话。
她掩口轻呼,「啊!护理长你也在呀!」
面子有些挂不住的任烟脸色一沉,十分做作地问道:「到底有什麽事?」
「呃这个……」她看了眼朱鸿鸿。「有个伤患中了枪伤需要动手术。」
「有张医生在,你干什麽急得像个实习生。」意指她不够镇定、专业。
「张医生请假刚走不久。」你还不是擅离职守。她在心里不平。
「那请病人转院或改调其他外科医生。」
菜鸟护士微张著嘴,「护理长,这不是你的工作吗?」她哪有那麽大的职权。
「你在顶撞上司?」她端出架子压人。
「不……我不敢。」她哪敢自作主张请病人转院,又不是打算回家吃自己。
而且,她手中也没医院医生的连络电话,叫她上哪找人来代班,除了眼前的朱医生。
看到她无言的请求,朱鸿鸿本著医生天职地站起身,「我来动刀!」
「不好吧!朱……医生,体力上吃得消吗?你的一个错手可会毁掉医院的信誉。」
任烟假意的关怀叫人听不出诚意,虚伪而刻薄。
「救人为上,我会尽量不使持刀的手颤抖。」她神色淡漠地付了帐走出火锅店。
她承认自己不是超人,连续上台北开了三天医学会议,一回台中马上进行长达十一个小时多腹膜异常手术,以及缝补脾脏破损手术,她是累了。
所以一换下无菌衣,一话不说地跨越大马路,直奔不需等待的火锅店填饱饥饿的空胃。
夜深了,明天起她有一个礼拜的假期,厨房白痴的她本想饱食一顿好睡上三天三夜冬眠一下,现在得更改时间了。
救人性命的理念不曾改变,她的意志力因理念而强,坚持所有的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
她反对暴力美学。
但是,她却使了一手好刀,足以致命。
※※※
等待开刀的手术房外聚集了一群穷凶恶极的「兄弟」,用枪指著值班护士的脑袋,叫嚣的嚷嚷著要医生出面,并不许任何人报警。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躺在手术台上,额头布满因痛苦渗出的汗珠,胸口左侧不断沁出鲜红的血。
一旁有个粗壮的年轻人用医院的棉布压住伤口,地上一团染红的棉布和手术台上腊白的脸孔形成强烈对比。
「这间医院的医生全死光了吗?老子一不爽就炸了它,看你们还当不当乌龟。」
「长毛叔,老大快不行了,你别只顾著叫骂,赶紧拖个医生来治疗老大。」五筒惶恐地看著皿染红了他的手。
一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狠睇他一眼。「你没瞧见我在逮人呀!」
什麽烂医院嘛!
「低调些,小心招来警察盘查、问话。」他们可禁不起事情搬到台面上。
长毛不耐烦地挥挥手。「放心啦!谁的嘴巴敢不阖拢,老子就好心点送他们早日投胎。」
通常一间医院不只一位住院医生,但因先前北上开了个枯燥的医学会议,所以大部份医生回医院不愿太劳累,不是只上白天班就是趁机渡假去。
在医生匮乏的情况下,这个月的轮值班缩减为一位住院医生。
「你送他们去投胎,谁来帮老大取出子弹?」五筒傻楞楞的一问。
「你这没毛的小子少来教训我,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窝在娘儿们怀里吃奶呢!」长毛脸一横。
「你……」五筒气弱的不敢反驳。
他是新进的小弟,当然说话不够份量,怎能和老江湖的一较长短,所以他选择闭口。
「好啦!你们别吵了,我抓了个医生进来。」壮硕的十全手中拎了个打颤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