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忘词的嘛!”大胡子觉得很无辜。
“你让我一下,嘴巴会烂掉是不是?难道你觉得我还不够丑吗?”曼蝶哭叫着。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对,是我演得太烂了,是我害你忘了词,我混帐,我白痴,我笨蛋,我蠢,我猪,我……”
曼蝶终于破涕而笑,娇嗔的拍了一下大胡子的肩,“没想到你挺可爱的!如果……书颀也能……算了!”
“既然没事,那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
“哎哟!我的姑奶奶,你可千万别给我出难题。如果我没把你安全护送回去的话,少寨主肯定会剥了我的皮,叫我吃不完兜着走的,姑奶奶,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大胡子愁眉苦脸的道。
“把她交给我来保护吧!”华书颀洪亮的嗓音突然响起。
大胡子和曼蝶同时旋身。
曼蝶立即鼓涨腮帮,气呼呼的吼道:“你这个莫名其妙、阴魂不散的鬼东西,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们之间的误会有必要解释清楚。”华书颀很严肃地看着曼蝶。
“是啊是啊!解释清楚我就不用遭殃了。”大胡子插口道。
华书颀与曼蝶同时扭头瞪他。
大胡子立即用手捂住一只无恙的眼,“不关我的事啊!”另一只手猛摇着。
曼蝶回眸,“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华书颀仍然坚持要解释,“那天……”
曼蝶不给他机会的捂住耳朵叫,“我不想听你说话,你闭嘴。”
“我……”
“你再开口我就叫大胡子打烂你的嘴。大——胡——子——”曼蝶来真的。
不过她太清楚大胡子的三脚猫功夫,他根本不可能伤到华书颀。
大胡子这下可有罪受了,他奇怪曼蝶怎么不干脆叫他去死?
“大姊,你饶了我行不行?难道你非得把我弄得鼻青脸肿才甘心吗?”大胡子觉得自己很倒楣,飞鹅山的兄弟那么多,偏偏就他中奖活该当肉靶子!!
“你再罗唆我就叫你上吊自杀。”曼蝶怒道。
看来还是赶快溜吧!“大姊,我还想回飞鹅山种菜养鸭呢!你请保重。”
曼蝶一把抓住大胡子的衣服,“站住。”
“大——姊——”大胡子长喊一声,整张脸歪七扭八的。
“我问你,不是养鸡吗?怎么……”曼蝶揪眉。
“上次那些鸡全得鸡瘟死掉了,现在改养鸭。”
“全是一些笨蛋!”曼蝶使劲将大胡子推开,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看来,我得回飞鹅山走一趟才行。噢!我可怜的小鸡。”她捧着脸咕哝了一大串,非常心疼那群她摸过、抱过、爱死了的可爱小鸡。
“大姊,你不会当真想回飞鹅山吧?”大胡子的样子看起来很担心。
“怎么!不欢迎我啊?”曼蝶张大鼻孔对他。
大胡子抓抓头,“不是的,只是……上回你摸过那些小鸡……走了之后就全部死光了,我是怕万一……那些鸭子……”
曼蝶瞪大眼睛大口喘气,“你的意思是我……大——胡——子——”气得两眼发直。
“不是我,我……”大胡子急着想解释但已来不及,曼蝶已经发狠的抓起石头追过来。
“救命啊——救命啊——”
华书颀看见这一幕,忍俊不住的笑出声音。
曼蝶就是因为听见他的笑声才停止动作。她差点忘了华书颀的存在!撇了下唇,斜睨他一眼,拉起大胡子的手,抬高下巴道:“大胡子,咱们走。”
大胡子瞥了华书颀一眼,急忙的拉开曼蝶的手。他可不想曝尸荒野!
曼蝶的手又缠了上来,骂道:“你怕什么啦?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胆是不是?连个臭要饭的你都怕?”
“大姊,他可不是普通的叫花子,是丐帮的少帮主,是您老人家未来的相公。”
曼蝶打断大胡子的话,“少帮主又怎么样?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嘴巴!放心,”使劲拍了两下大胡子的胸,“我罩你。”
“你罩我?”大胡子做出欲昏倒状,“我看我会死无全尸?!”
曼蝶恼火的甩手,“你怎么这么没用?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当土匪的?滚啦!哼!没胆又没用,缩头又缩脚,罚你下辈子投胎当乌龟好了。”
“随便啦!回去见到少寨主告诉他我回飞鹅山了。”大胡子道,临“逃”前丢下一句,“少帮主,请保护大小姐安全回家,谢啦!”
“喂!”曼蝶想告诉大胡子,请他和弟兄们好好照顾那些鸭子,谁知道他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华书颀走到曼蝶身边,笑容可掬地问:“飞鹅山的弟兄都像他这么……”诡谲的挑眉。
曼蝶抬高下巴瞅他,“很好笑吗?”
华书颀摸了摸鼻子,“是有那么一点点。”
曼蝶的脸色突然缓和下来,“我好怀念在飞鹅山的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无忧无虑的。”
“你现在不快乐?”华书颀讷讷关心的问。
曼蝶又板起棺材脸,“都是你害我的。”
“曼蝶……”华书颀去握她的手。
“你不要碰我。”曼蝶叫着,正要甩掉他的手,却见南宫苓朝他们走过来,于是抬高下巴对他,“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证明给我看。”闭上了眼。
华书颀很仔细的端详曼蝶那张清灵秀丽的脸,忍不住抿唇一笑,这张脸配上那又倔又拗又粗鲁的脾气和个性,实在有点儿突兀,偏偏他就喜欢。
他的眼停留在她那两片令人垂涎的性感红唇上,感觉体内有股莫名的情愫在悸动着,忍不住抬手抚摸她的嫣红粉颊。
曼蝶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指尖滑过的地方留下的温度。
华书颀实在受不了这么醉人的诱惑,克制不住的凑上两片湿润的唇,紧紧的攫住她。
曼蝶垫起脚尖,两只手臂紧紧的箍住他的颈子,炫惑的陶醉在他温柔旖旎的吻里,但她此刻心里想的是,南宫苓那张涨得像鳗头似的脸,以及气得吐血的模样。
“华……书……颀……”
南宫苓颤抖的声音响起。
曼蝶的唇退离华书颀。
华书颀附唇在曼蝶耳边,低声喃道:“不要理她。”又重新回到她的唇上。
曼蝶几乎轻笑出声,她很高兴华书颀这么说。
南宫苓已经伤透了心,捂着嘴哭着跑离开。
曼蝶已经达到目的,立刻推开华书颀。
华书颀很错愕地喊,“曼蝶?”
“你以为我真的原谅你了吗?”曼蝶又发起飙了。
“难道……我刚才的行为还不足以表示我对你的真心吗?”华书颀皱着脸,看起来很难过。
“你以为我这么容易摆平吗?”
“噢!曼蝶,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华书颀很懊恼。
曼蝶挑了下眉耸了下肩,“给我个更具体的表示!”
“什么?”华书颀惊叫起来,“你该不会……”
“我就是这个意思。”曼蝶点头。
“这……这不太好吧?”华书颀显得很别扭。
曼蝶又生气了,“叫你挑个日子上门迎娶这么困难吗?”
“你的意思是……你肯嫁给我了?”华书颀感到意外与惊喜。
曼蝶反倒聚拢双眉斜睨他,“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突然意识到……,急忙的捂着嘴指着他,“你……”
华书颀上前将曼蝶腾空抱起,贼笑道:“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妻子,提早洞房又何妨?”
“不要脸,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救命啊——”
哈……
华书颀以为倪曼蝶那刁钻的古灵精怪,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了!
还没呢!
第十一章
从倪府的后花园里挖一条地道通往大门口,如此浩大的工程执行起来已非易事,加上此事又不得张扬“有曼蝶的命令”,又得避开倪老爷及夫人,因此,使得工作进行起来更加困难。
但曼蝶那小妮子真的办到了。
唉!别傻了,怎么可能是她自己动手呢?只要大姊她一声令下,还怕飞鹅山那些弟兄不会为她拚死拚活!
那些弟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曼蝶一个。
而曼蝶,她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会,就会折腾死人!
就像倪老爷,他把倪宅建得深似海,为的不只是炫耀倪家的财富,更为了他那个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宝贝女儿。他故意将她的闺房安置在后院,以为她每天来来回回走上几趟,就会没有多余的力气作怪,谁知道非但没镇住她,反而把那些奴仆给整惨——尤其是采儿!
回到主题吧!
倪府由前厅铺设一张红地毯长达至门外,表面上是为曼蝶的婚事所设,实际上,那地毯下是有机关的——就是那秘道。
当然,曼蝶必须先买通轿夫把花轿放在适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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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声鼓响,喜气洋洋。
倪关山的宝贝女儿“终于”要出阁了。
倪府上上下下举目欢腾,尤其是采儿,她高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想你又误会采儿了,她可不是在替曼蝶找到如意郎君而开心。她只是认为,只要小姐一出阁,她就不用再费心伺候那古怪的宝贝蛋,也算是脱离了魔掌,说不定,嘻……老爷会开始注意到她那“大”得可以出嫁的年纪,也给她挑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一想到这个,她就兴奋得忘了自己是谁!
门当户对?后院那打杂的男仆,或者飞鹅山的那群“善良百姓”跟她倒挺合适的。
不过说真的,采儿的心里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曼蝶。
虽说平常总挨小姐的骂,但认真说起,小姐也算疼她了。曼蝶常送她漂亮衣服——当然是已经不喜欢的喽,而且还送她一根根漂亮的发钗——虽然已经烂了,但那可是烫金的唷!值不少银子!
最重要的是,采儿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她,虽然旧了点、烂了点,但也够让她感激涕零了。
采儿一边帮曼蝶披上头盖,一边依依不舍的哭道:“小姐,采儿好舍不得你喔!你嫁到丐帮之后就没有人可以伺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主仆二人抱头痛哭。“采儿,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我的丫环,倒像……我娘。”
“像夫人?”采儿推开曼蝶,奇怪曼蝶怎么会说她像她娘?
曼蝶突然掀掉头盖,两颗水灵曼蝶大眼睛转上一圈,诡谲的笑问:“你真的舍不得我吗?”
采儿怔了一下!不知道这会儿小姐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因此不知道该点头或摇,才是正确?算了!反正她都已经要出嫁就别再伤她的心,点头好了。
曼蝶欣喜一笑,握起采儿的手道:“那好采儿,干脆你陪嫁过去好了。”
“陪嫁?”采儿差点跌倒,“那希望不就泡汤了?”
要她成天面对那些臭要饭的,她这辈子不当老处女才怪呢!
曼蝶嘟起嫣红俏唇,“我就知道你只是在哄我!”
采儿急作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因为在倪府待惯了,不习惯换地方。”今天小姐出嫁,她可不想惹她生气!
“那你要常来看我哟!”曼蝶又笑了。
“嗯!”采儿点头,总算平安。
“准备好了没?”大嘴巴媒婆进来催了。
“好了好了。”采儿应道。
“那走吧!新郎倌在前厅等得快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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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蝶在拜别双亲后便被送入花轿。
当轿帘一放,她立刻扯下头盖,把一张便条用一把飞刀插在花轿内,然后翻开花轿底部,启动地洞开关钻了进去。
丐帮的大红花轿一路摇呀摇的摇回了丐帮总舵。
华书颀的马上英姿比游街的状元更威风、更引人注目。
一路上,惊叹声不断在耳边充斥,大嘴巴媒婆一直笑容可掬的笑着,等回到丐帮,她脸上的肌肉都僵掉了。
华书颀从马背上跳下,然后上前踢轿门。
大嘴巴媒婆轻轻掀起轿帘,“啊!”轿内空无一人,“新娘子呢?新娘子不见了?!”
华书颀眉头一皱,旋急趋步,伸手撕下轿内的飞刀留书——
如想保全新娘子之性命
请华少帮主单独赴乌贼山
记住,单独赴会
否则,后果自负
“少帮主夫人被绑架!”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看着她上花轿的!”
丐帮弟子皆惶惶不安、惊恐无比。
华书颀极力稳住内心如波涛汹涌般的翻腾情绪。
此刻敌暗我明,他绝不能自乱阵脚。
“书颀,你看这该怎么办?”华老帮主已忧心如焚。
“我亲自走一趟!”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手?”
“不!我担心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做会对曼蝶不利。你想想,一个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花轿中的曼蝶,此人的武功必定登峰造极、高深莫测,但我想,既然此人是针对我而来,只要我单独赴会,他应该不会伤害曼蝶才对!”华书颀表现得相当镇定。
华老帮主纠着眉心,“可是爹担心……”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小心的。”
华老帮主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八字犯冲,老是成不了亲?”
华书颀拍拍父亲的肩,“孩儿告辞了。”
再度跨上马背,匆匆赶往乌贼山。
传说乌贼山山上住的都是一些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华书颀可没心情去研究这个问题,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心神担心的,全是他那个美如天仙的可爱未婚妻之安危。
他行色匆匆来到乌贼山下,只见头上忽然乌云密布,把传说中诡异的乌贼山染上一息恐怖阴森的气氛。
“救命啊——强奸啊——救命啊——”
华书颀侧耳倾听,救命声来自西方的树林,于是跳下马,抓起他的打狗棒往树林里钻。
真是侠义心肠,他娘子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居然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眼前,一位年迈、白须长至腰际的老公公,正与一位年纪相当、白发齐眉的老大婆互相拉扯着。
“住手。”华书颀威声大作。
两老同时扭头,互扯的手臂并未松开。
“小兄弟,你是在叫谁住手?”老公公问道。
“废话!当然是叫你。”老太婆替华书颀应道。
“闭嘴,我又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那位小兄弟。”老公公怒道。
老太婆不甘示弱的瞪他,“谁回答不都是一样!”
华书颀愣了一下,觉得老太婆那瞪人的眼神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当然不一样,我要小兄弟亲自回答我。”老公公又道。
华书颀举起手臂指向老公公,“没错,我是叫你住手。”
老公公睁大眼睛看华书颀,惊叫道:“你有没有搞错?是老太婆想强奸我哪!”
华书颀扭眉,“明明是你抓着老婆婆不放。”
老公公回眸看了一眼自己抓着老太婆的手,于是挺直背脊一阵傻笑的抓抓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