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只老鼠,你也未免太有创意了吧!”似笑非笑的抿起唇往上扬,雪子给看起来凶恶的老鼠一点同情眼光。
遇到这种老板真是他三生不幸呀!要践要踏全凭他一时兴起,可见活得与天地同寿也不是件可喜可贺的好事。她在心里为他默哀。
“呵呵……小孩子嘛!你不能要求太多,起码不像美丽的蛇姐姐这般有闲情逸致,躲在暗处偷窥人家的吃相。”哎呀!他怎么不小心说出心底的话,真是童言无忌呀!可别伤了那颗恶毒的蛇心。
死小孩,你舌头长得太长是不是。“咯咯……我在观察人生百态当修行,你不晓得蛇也要学点当人的技巧呀!”
哼!她不打小孩的,不然他会是第一个变猪头的男孩。
“喔!是吗?我以为冷血的蛇也会对人类动情,正对着某个男人施法呢!”他说得好天真,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内心有多深沉。
“你……”好个小鬼头,存心找她麻烦不成。“小孩子没事不要乱跑,快回你的当铺守门。”
他笑眯眯的指着底下被女人一碰就立即反射性以手扫开的男人。“不好意思,我来收回他身上的爱情。”
表情骤变的雪子验然的扫向他,蛇尾没有犹豫的将他卷起。“你说什么?”
“我没说仔细吗?”他笑得更开心了。“拜你们家小女孩和那位童心未泯的大歌星所赐,我一朵燕尾草里的爱情飞回原主身上了,所以我只好辛苦点来做个回收工作。”
哈、哈、哈!真是快乐呀!他最喜欢爱情了。
尤其是粉碎人家的期待时,那份甘甜还真沁心回味无穷的让人想吃糖。
一根金黄的麦芽糖在他手心出现,他心满意足的舔了一口。
第七章
“你就算不喜欢我也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用不着用这么伤人的方式拒绝我。”
表情难堪的黛儿泫然欲泣的红了眼眶,两手绞得发红的咬着下唇凝视她恋慕不已的男子,不相信他竟然那么狠心的拨开她的手,让她当场下不了台像打了她一巴掌,痛在心里难以弥补。
她是真的为他的迷人丰采所吸引,情难自禁的渴望接近他,所以才会答应姑妈的要求进行诱惑,想把他迷得团团转好独占他,让他乐不思蜀的不去计较是否能继承姑父的事业。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的美貌颇有自信,虽然无法与明星之流相提并论,但是她的娇柔秀丽一向为人所追求,从未有过男人不受影响的纪录。
也许她曾对他做过不甚友善的排挤,可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实在没必要记恨至今仍不肯释怀,成年人有成年人的做法又不是小孩子,一点小事值得他念念不忘吗?
她承认自己的自尊受到伤害,没有迟疑的马上使出女人的最佳武器眼泪应对,她明白再强硬的男人也会受不住这种柔性攻击,心生愧疚的产生怜借。
由怜生爱是最古老的办法,也最有效,很少有人抵挡得住。
“就是嘛!人家好歹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你不怜香惜玉也要有君子风度,干脆赏她一掌不是更省事。”
该死的死小鬼敢这么整她,她一定要这个仇。
“咦?雪子,你几时来的,我怎么没听见你走近的足音?”太古怪了,面向外的他不可能没看见她走进来的身影。
“呵呵……你专心的享受美人恩哪记得我的存在,让我好生怨恨呀!”她娇媚的扬唇一笑,全厅的男客有一半掉了魂,另一半被老婆揪着耳朵直嘀咕。
当她风情万种的往他大腿一坐时,全场发出近乎倒抽口冷气的羡慕和嫉妒,巴不得取代他(她)的位置和梦中情人亲热一番。
“你会不会穿得太单薄了?你不是一向非常怕冷。”黑眸一敛,蛮横的大掌将她婀娜的身子搂人怀中,不让旁人窥探她的艳丽姿态,
“这个嘛……”她恨恨地看向天花板。“被个坏心的小孩害的嘛!他的父母一定很后悔将他生下来。”
为害人世。
“坏心的小孩?”他纳闷的露出怀疑神色,为她的突然出现大感不解。
灿笑的雪子可是正在咒骂一个外表十二岁大的男孩,心里老大不快的想将他撕成碎片,揉成人肉丸子当宵夜享用。
有谁像她这般倒霉被他当成一场考验爱情的游戏,什么小欢欢的典当品他可以暂时不收回,让她享受被爱情滋润的滋味,活了三百多年也该亲身历劫才是,不然再多的修行也枉然。
他话一说完,她便感觉到一股热力往她背后传送,让她来不及阻止的浑身发烫,如同她第一次发情时感到一阵恐慌,像遭人恶意戏弄的无所适从,身子一轻往下坠落。
当她发觉时已用人身站立,身上的衣服虽保暖却暴露,一大半肩头裸露于外,叫她冷不防的一颤,不找个暖炉攀着都不成。
她很少穿和服以外的服饰,真是怪不习惯的,感觉少了好几层皮似,浑身空荡荡没了遮掩。
“甭提了,一个不长进的小鬼不会有任何出息,他回去自我反省了。”哼!威胁她,当她是好骗的小蛇精呀!
什么她会中爱情的毒,他未免太小看她了,她可是享乐主义者,哪那么容易坠入爱河。
“我以为你会待在房间里休息。”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受人注目,尤其他们眼里流露的是淫色。
他知道他们要什么,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拒绝得了魅惑,她的动人不仅仅是艳丽的外表,还有浑然天成的妩媚,仿佛本身就是一块巨大的磁石,光芒四射的迷惑所有人的理性。
脸上浮现不悦的莱尔明显的表示不欢迎别人觊觎他的所有物,眼神一沉的发出警告,要在场的男人收敛点,别跟自己过不去。
“一个人睡太没情调了,我想念你宽厚的臂膀紧紧拥抱我。”她挑逗的抚弄他下巴,眼波荡漾的传送嘤咛的缠绵。
眼一氤,他刚毅的五官染上轻笑。“我看你是缺少个抱炉睡不着,拈着酸想找我出轨的证据。”
微微一讶的雪子没表现出太多的惊意,她确实打着这主意,想验证男人的不老实,太多的实例证明只要给男人机会,他们会迫不及待的剥下女人的衣服,在最短的时间以征服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为乐。
不过她仅以一笑带过,神情深奥像是一幅美丽的静态画,允许你静静欣赏,可是别想伸手触摸,她的美妙意境价值非凡。
“烟视媚行,举止放浪,你的格调不能高一些吗?尽找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女子败坏门风,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看不下去两人亲密举动的约瑟芬怒目一斥,语气一扬震动半满的水杯。
如同以往一般,与人聚会和有要事商谈时,行事谨慎的莱尔绝不动面前任何的饮品。
更甚者,他不与人共餐,总是一个人静静地享受独处的宁和。
“他的眼里既然有了我哪看得见一张涂满油漆的墙,你要不要先去用刀片刮一刮,我怕汤里浮起一片片龟裂的化学物质。”啧!吃多了可是会铅中毒。
现在的人越来越不注重环保,摒弃自然界的美容圣品甘为调色聋,涂涂抹抹一堆贵而不实用的化妆品,瞧她丽质天生不用任何保养品,水嫩水嫩的肌肤比豆腐还滑。
“这里有你说话的分吗!我们母子俩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妖里妖气的狐狸精插嘴。”光看她妖媚的眼神就有气,明明她把一切都算计好,偏偏冒出个不识越的狐媚女子坏事。
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家的女儿,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毫无羞耻心,品行低贱的不配和她同桌,高雅的气氛全被她给破坏了。
“嗟!你在污辱狐狸还是嫉妒她勾引男人的本事?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趁早找快块地把自己埋了,免得美人迟暮羞于见人。”想要有她的好姿色先去投胎,也许下辈子她还能神气一番。
“你……你太不知耻了,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出身,别以为耍点手段就能攀上我们富贵人家。”她绝对不会让她如愿。
“富贵人家?”她用轻蔑的眼神斜视她面前的男人,笑得阴险又残酷。“你‘妈’好肤浅哟!那一点点零头好意思搬出来现,她是没见过钞票是不是,怎么满嘴铜臭味。”
要钱还不简单,她到地底钻个几下,黄金、钻石、玛瑙、翡翠应有尽有,随便捡个一颗都可以吓死她。
“你认为她像我妈吗?充其量只是我父亲众多女人中的一位,只不过她拥有合法身份,在名义上是个掌管三千佳丽的后母罢了。”还算受宠的后母皇后。
而且善妒。
“余追欢,你竟然帮着一个外人说话,别忘了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微露得意的约瑟芬故意看向她的侄女,暗指他已非自由身。
挑眉一视的雪子有些不是滋味的拈了一口酸,嘴巴一张的往她身旁的男子咬去,鲜红的牙印像标示所有权鲜明浮现,艳丽的嘴角勾勒出冷笑。 .
无奈一笑的大明星轻捏她手心安抚她的怨意,脸色转为冷肃。
“总好过有人自以为是的自做主张,随便编两句冷笑话就想热场,你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摇头一叹,他没有被惹恼的盛怒。
“什么意思?”约瑟芬面露迟疑的问。
他笑了,淡然一慨。“不就是面目可憎,还需要我加以注解吗?”
“你……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我,你大逆不道、枉为人子。”好歹她是他的继母,在外人面前至少得给她留点颜面。
“一个为了独占丈夫而不肯生儿育女的人实在没资格用这种话训人,真不晓得你的自信打哪里来,不曾为人母的你凭什么在打人一巴掌后还有脸厚颜无耻的要人忏悔。”
莱尔的神色由冷淡渐浮讥意,当年两人的关系有多糟她不是不知情,她是骄纵自我的加害者,今时今地还能端出长辈的架子强施压力,她真当他软弱得不堪一击吗?
很多事他不说破是不屑与她一般见识,并非容忍或退让,她在他的生命里不过是无举足轻重的过客,不值得他费心多瞄一眼。
“我十六岁就离开家门,其间可没见你殷勤问候,怎么我一成名就有人来认亲,真不知是何居心。”他不信她会平自无故的亲自前来找他,在事隔多年以后。
而且还带来个名为未婚妻的女人要他认账,说什么是“允许”他回家的条件。
呵!真是一大讽刺,当初他一离开就没打算再回去,这些年他累积的财富不算少,就算他从现在声望开始下滑不再有拍片的机会,他身边的钱也足够他挥霍个几十年,根本不用看人脸色过活。
心虚的不敢正视他的眼,恼羞成怒的约瑟芬扬高音量说道:“这是你父亲作出的决定,你自个回去问他。”
她把责任推给健康情况不佳的老人,面色不佳的怪罪侄女的不善言词,呆呆愣愣地不懂反击,平白让大好机会从手中溜过,也不知道把握的学人家发嗲,脸皮一厚投怀送抱。
男人不都吃这一套,现成肥肉送到口哪有不叼的道理,她真是少算了这一步。
“我没空。”他直截了当的回答,丢下拭手的湿纸巾准备起身。
这下她心慌了,不顾颜面地拉住他。“难道你要我求你不成?”
可奇怪的事发生了。
一如黛儿先前尝试碰触他一般,她的手才刚一碰到他的皮肤,一阵电流忽然嘶嘶响起,莱尔大脑没下指令手却自动举高,不由分说的狠狠将她甩开。
砰!
这次她比较倒霉,大概是上了年纪的关系.一个没站稳往后一倒,两脚又开呈大字形跌落地面.翻高的蒂芬妮限量裙装向两边散去,艳红色的低腰底裤大方和众人说哈哕。
“姑妈……”这……还真是羞人。
“叫什么叫,还不快点扶我起来。”她的腰好像闪到了。
叫她更恼的是她的面子问题,满脸通红的羞愧不已,连忙拉下裙子想找害她出糗的人出气,一手扶着腰大口喘气,强装镇定地当是自己不小心跌倒,哎呀声不敢大声呼出。
可是她一抬头再也看不见惹她发火的身影,只听见远远传来的放浪笑声,像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主人,你这游戏很残忍。”
“会吗?我倒觉得挺有趣的。”以爱情试验爱情。
“那条蛇可没那么善良,小心她咬你一口。”到时他绝对会坐视不理。
“喔!阿童,多谢你的提醒,我会先把她的毒牙拔掉。”
半空中浮现一道透明的小小身影,笑得咯咯地舔去最后一口麦芽糖,顺手把小木棒往身后一丢,正在吃芦笋沙拉的男客蓦地睁大眼,瞪着凭空掉下来的物体。 .
这……该不该向饭店提出申诉?
☆☆☆
“你要不要解释一直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像一遇到你之后什么怪事都会发生。”莱尔再三翻看自己的身体,实在看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为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将人甩开?
如果只有一次叫意外,是他反射神经失控所造成,但连续两次就不能称为巧合了,他的身体状况十分良好,绝不会一而再的失手,那么问题出在谁身上呢?
没有半点疑惑,他的脑子自然出现惟一的嫌疑犯。
“呵呵……盐巴吃多了喊咸(闲)呀!自个磁场失调倒怪到我头上来,要我离开就说一声嘛!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替我安罪名。”死不认账能奈我何。
怪了,怎么一说要走心口一阵不舍,暗抽了一下像少吸了口空气,胸口闷闷的像梗了一片叶子,在那摇上摇下不肯安定,恍若要切下一块心头肉般揪得难受的要命。
该不会她睡得不够坏了修为吧?蛇不冬眠可是违反天性,待会得找个好地方窝一窝补充睡眠,不然蛇性失常可就糟糕了。
头一回心慌的雪子不肯探究其背后原因,只当是一时不能适应环境改变而产生的毛病,没料到顽皮的爱神早看不惯她游戏人间的态度,与某人合谋送了她一份大礼——
爱情。
“我几时怪过你了,只是疑惑不解憋着难受。”温暖的大掌轻轻抚上她的腰,看似宠溺的举动却是困住她,怕她如来时一样神秘失踪。
一直到现在他才骤然想起自己对她是全然陌生,除了她的名字和火热胴体,他对她是一无所知。
若是有一天她突然离去,他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她。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一系,不自觉的将她搂得好紧,眼神中透着紧张和对她的爱恋,他晓得自己放下的感情比想象中多,就算想抽身也已经来不及了,她的娇俏与任性深植他心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