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的眼睛就是转到她身上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往她的身影瞟去。
最初是觉得她们两姊妹怎么差那么多?谭伯母当初在怀孕的时候,一个是吞珍珠粉而另一个是吃米糠吗?也亏得这一对姊妹的感情竟然一直都还不错。
所以渐渐的,在他看到美丽的姊姊之后,自然而然的会往后寻找时常被众人推挤忽略的妹妹。
看久了,反而觉得平凡的她比较顺眼,大概没有多少人的眼光会像他这么怪异的吧?
“你傻傻的在笑什么?”
柴英驰眨眨眼,“我有笑吗?”
谭宝心点点头,“有啊,”青葱玉指伸到他薄抿的唇边,“你看你的嘴角,到现在还扬著呢!”
他佣懒地伸手拉下她的手,“衣服整理好了?”
“嗯。”
“那来吧!”
“哇,你干什么?!”被他一把扑倒在沙发上的谭宝心惊呼一声,又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喊得太大声了,连忙伸手捂嘴。
柴英驰当然也看出她的顾虑,覆压在她身上显得万般得意且邪恶。“嘘,小声一点,这个包厢外头还有很多人,你总不想弄得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个在里头干么吧?”
“你知道还不起来?”
俊脸冲著她流露得意魅笑,“依竹小姐,我花钱买下了你今晚所有的时段,可是我既不想找你算塔罗牌,也不想跟你聊天说话……”他突然凑近她的耳畔,性感的低语,频频吹吐热气,“你猜,我想找你做什么?”
他的欺近和刻意的挑逗让她浑身酥麻,伸手想推他,却发觉自己根本没力气。
“你不会是想要……不要在这里,会被人发现的。”老天!要是让人知道她跟他在包厢里头……以后她要拿什么脸待在这里?这个肆无忌惮的男人,他怎能如此为所欲为?
“所以你等一会儿最好小声一点。”
话说完,柴英驰温热的大掌已经滑进了她的衣裙下摆,恣意地顺著她秾纤合度的小腿往上性感抚摸。
“不可以啦!”
“当然可以,你忘了我们在普吉岛的宿舍里,不也是这么安静压抑的恩爱?”
想起那几个夜晚,她的俏脸倏地烧红,这一个迟疑反倒让他更加的攻城掠地,就在她按捺不住身体被他撩起的狂火,他迅速封吻她的唇,咽去她脱口而出的美丽呻吟。
就是爱看她在他身下露出那种努力隐忍却又备受撩拨的苦闷神情,懊恼却毫无抵抗能力,很美……
而这全是因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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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还知道要回来?别跟我说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最主要的事情到底办成了没有?”
谭宝心闻言忍不住多望了柴英驰一眼,看著正在讲电话的他,她无法从他的表情和口吻推测出对方究竟是谁。
“你真的这么对待他?”柴英驰突然爆出一阵朗飒狂笑,“老天!我还真想看看他当时的表情,你有没有用手机拍下来?”
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她困惑地来到他的身边,他立刻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里。
是谁啊?她用唇语无声地问著。
他没回答,只是对她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一边愉快的讲著电话一边伸手摩挲她雪白细致的藕臂。
只是没多久,他原本悠然惬意的脸庞倏地转为震惊,“那个老女人?!原来你这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她!”
倚坐在他怀里的谭宝心,被他突来的吼叫声给吓得跳了起来。
“你不是认真的吧?我警告你哦,你要是敢开口说要娶她……你先听我说完,我说,你如果敢开口说要把她娶进门,我绝对会重新考虑自己到底要不要接纳你,你给我看著办……喂、喂?妈的,竟然给我挂电话。”砰然一声甩上话筒的柴英驰,在感觉到她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之后转头看她。
只是看到她,他的脑海中又不免浮现那个女人的身影……
“噢,头痛!”
“你到底是怎么了?”
“快来帮我揉一揉,我头好痛。”
谭宝心虽然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担心的走上前温柔替他按揉太阳穴。“你刚刚在跟谁讲电话?”
他将她搂进怀里抱著,俊脸抵在她的发旋上。“我有个哥哥了。”
“什么?!”
若不是他将她抱著,谭宝心早又跳起来了。
“而且不久之后可能还会多一个嫂嫂,一个老女人。”最后那句话的语气简直落寞到不行。
她盯了他半晌,伸手触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奇怪,怎么说话颠颠倒倒的?
他拉下她的手才想解释,却听见办公室外头传来一阵小骚动,没多久,一个力道霍地将大门用力推开,谭雨莲激动的走了进来。
谭宝心和柴英驰对看一眼,转而担忧地望向姊姊,“发生什么事了?姊,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柴英驰!”
“干么?”
谭雨莲突然伸出纤长手指指著他,“你,明天跟我去拍婚纱照,我们结婚!”
气氛冷了三秒钟。
柴英驰转头凝视怀里的谭宝心,“这个有神经病的女人是谁?你认不认识?”
第十章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这么大方的答应这种荒谬的要求。”
置身在喧哗热闹的婚纱店里,徐梦萍和谭宝心选择坐在距离较远的沙发区,避开前方那两个被采访媒体团团包围的准新人。
谭宝心交握著双手,隔著人群凝视柴英驰英俊颀长的身影,看见他俊脸上显露出的不耐烦,她微微抿唇笑了笑,再瞧见他以极度敷衍的态度回应记者的提问,她不赞同的摇摇头。
十几公尺远的他仿佛看见她这个不表苟同的动作,睇了她一眼又回头对那名记者补了一句话,换得对方惊讶欣喜的表情。
见状,谭宝心赞许似的对他笑了笑,却换来他一记怨怼的瞪视,那模样仿佛是在告诉她——笑什么?这一切都是你强迫我的。
“我看你跟柴英驰的感情满稳定的嘛!”始终默默观察他们两人互动的徐梦萍,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悠闲喝了口茶,“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勉强他做这种事?”
“没办法啊,因为姊姊一直哭嘛。”
谭宝心的视线接著转而望向穿著纯洁白纱,高贵优雅,美丽不可方物的姊姊。
看著他们两人应媒体的要求摆出亲密恩爱的姿势供大家拍照,她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轻叹,“徐姊,你看,我姊和英驰哥是不是很登对?”
徐梦萍看了一眼之后,冷淡一哼,“貌合神离。”
她不屑的模样惹笑了谭宝心,撇开了视线不再将注意力放在那一对新人身上,也轻轻端起茶杯啜了口茶。
“你姊姊将演戏的舞台选在这一家婚纱店,应该有她特别的用意吧?”
谭宝心叹了口气,“听说这里的老板就是范大哥,他好像是最大的股东。”
“我就说嘛,谭雨莲想演戏,场地可不能随便乱选。”徐梦萍瞟了那抹美丽的身影一眼,不以为然的摇头。“没想到像你姊姊条件这么好的女人,也会有被爱冲昏头、耍幼稚的时候。”
“你又何尝不是?”
“我?我哪有?”
“还否认?舒大哥啊……不对,应该要改口叫柴大哥了。”
像是终于找到机会问出心中的疑问,徐梦萍忍不住倾身靠近。“是不是在开玩笑啊?他竟然是柴英驰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晓得的啊!”
“你到底知道什么,通通说出来。”
谭宝心抿唇笑睨她的激动,“徐姊,原来你这么关心柴大哥啊?我要是告诉他,他肯定开心极了。”
“你别给我乱说话,我才没有。”故作冷漠地瞠了她一眼,徐梦萍终究压抑不住心中的焦躁和好奇。“你究竟还知道什么?赶快讲呀!”
“我听英驰哥说,柴大哥的母亲好像是柴爸爸的初恋情人,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后来两人好像有什么误会,柴爸爸赌气之下就娶了英驰哥的妈妈,同时也接收了庞大的嫁妆,据说这些钱后来都成为英乔企业的主力资金。”
“什么啊,老套。”
谭宝心无奈地撇撇小嘴,“就是因为常常发生才显得老套嘛!听说柴大哥的妈妈在他六、七岁的时候发生车祸走了,他被几个亲戚推来推去的过了一段日子,后来才被阿姨收养,就是柴大哥现在的家人。”
“年纪那么小就让他吃那么多苦?”
“啊?徐姊,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有啦,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啊!”
“哦。”谭宝心睇了她一眼,悄悄藏住唇边的笑意。“其实英驰哥很早就调查出柴大哥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当他来英乔企业应征的时候,英驰哥马上就录用他,而且将他留在身边慢慢熟悉企业的环境跟运作。”
“知道啦,你就是想赞美你的英驰哥肚量大、够宽容嘛!”
谭宝心咬著下唇,不好意思的吐舌笑了笑,“我听英驰哥的口气,他好像很厌恶柴大哥现在的家人。他说那一家人根本就没有把柴大哥当亲人,只是把他当成一棵摇钱树,没有对他付出过关心,只会想著要如何从他的身上捞钱。”
“真的吗?”徐梦萍蹙眉睇她,“世界上哪有这种傻傻任人坑的笨蛋啊?”这种说法就太夸张了。
“是真的啦,我想柴大哥或许是因为不想失去那些家人、不想让自己变得一无所有,所以即使他也知道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根本不是一家人,他还是不愿意失去些人。”
“真的?”
谭宝心重重点头,“英驰哥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么他又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认祖归宗了?”
“这个问题就要问你喽!”谭宝心似探索又似瞹昧的伸指戳了戳她的藕臂,“听说让柴大哥愿意跨出这一步的不是别人,正是你啊,徐姊。”
“关、关我什么事?你够了你,别戳我了。”
谭宝心笑嘻嘻的照戳下误,“你当初是不是跟柴大哥说,没有身分地位就不准追求你?你瞧柴大哥对你多用心,还真的去把自己曾经放弃争取的,通通索讨回来了。”
徐梦萍伸手一挡,“你别赖到我头上,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跟魅力,再说人家也没有这么说,这些说法都是你跟柴英驰的推论而已。”
“如果我承认事实的确就是这样呢?”
低沉的嗓音穿插了进来,惊讶的谭宝心和徐梦萍半转身,就见舒烽……不,他现在叫柴英炜,他缓缓地走近,深邃的目光笔直凝视徐梦萍。
她连忙转过了头,直觉回避他灼热的视线。
“我有话跟你说。”
“可是我没什么话要跟你讲。”
这一回,他容不得她再逃避,大手一扣,强势地将沙发上的她拉了起来。
“宝心,你快救我啊!”徐梦萍惊慌的求救。
谭宝心却对她挥挥手,“没有谈出一个好结果,不准你们回来哦!”
看著那一对冤家定出婚纱店门口,她弯起了嘴角,不期然地想起昨晚自己偷偷替他们两人占卜的结果。
正位的恋人!
柴大哥和徐姊绝对会有一个圆满的好结果的。
只是这句话她可不敢在柴英驰的面前说。真受不了,那个爱闹别扭的男人,还一直嚷嚷著不要徐姊当嫂嫂的话呢!真是个幼稚鬼。
突然地,她口袋里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
看著上头显示的来电号码,她抿起微笑甜甜接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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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狭窄的更衣室里突然被人从后头抱紧,虽然谭宝心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却仍不免吓了一跳。
“我总有一天会被你给气死。”
柴英驰恼火地啐了一句,不由分说的扳过她的脸庞,狠狠印下一记热辣亲吻。
她几乎融化在他灵活挑撩的唇舌里。
是因为夹杂著一丝怒气的关系吗?他的吻既汹涌又猛烈,肆无忌惮的宣泄,丝毫不给一丝闪躲的余地。
她逃不了,只能仰起了螓首,全数承接他撒下的狂野撩拨。
就在她快要喘不过气之际,他才餍足地退离她的唇……
两个同样喘息不止的恋人,彼此抵靠著对方的额头,他聆听著她魅惑的吁吁娇喘,情不自禁地再度轻啜她嫣红的唇。
“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有其他人看见你吗?”她谨慎的问。
他才不管咧!
她眷恋地环抱他的颈脖,俏声轻语。“现在外头有一大堆媒体记者,你要小心别让人发现我们两个的关系哦!不然姊姊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
笑话,他又不是什么婚姻介绍所,连面子都得替她顾上啊?要求那么多,他还包生儿子咧!
“谢谢你,愿意帮姊姊演这出戏。”
柴英驰皱眉,“我是因为你一直求我才答应的。”
“我知道。”
“可不是因为谭雨莲的那几滴眼泪。她就算哭死了,我也不见得会帮她忙,是因为你心软了,我才跟著软了的,你给我搞清楚!”
“嗯。”虽然她早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听他亲口这么说,心头仍忍不住滑过一缕甜。
不得不老实承认,当看见他和姊姊穿著婚纱礼服拍摄结婚照的模样,她的心里仍然有些不好受。试问有谁会希望看见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穿礼服挽手拍照。
很少有人能有那么大肚量的。
“对了,依你看姊姊这出戏有没有可能为她和范大哥带来一丝转机?”这可是这场戏最重要的部分啊!
柴英驰一副干我啥事的冷淡模样,“谁晓得,两个人都阴阳怪气的。”
说真的,今天全场就属他最正常。
假扮新娘的谭雨莲就不用说了,基本上会提出这种荒谬要求的人,根本就已经荣登怪人第一号,没人能跟她抢。
而那个以老板身分出现在婚纱店的范奕邦也很怪,笑得比哭还难看,由此可见,他对谭雨莲也不是完全无情,只不过要他鼓起勇气争取站在她身旁的位置,恐怕还需要一段时日吧!谁知道呢,反正不关他的事。
而那些女记者也很怪,他是个即将要结婚的男人,结果她们却趁著采访之便频频对他放电,难道那些已经二、三十岁的人,还不懂得新郎两个字所代表的含意吗?还是社会变了,大把女人不介意死会活标?
唉,没办法啦,他就是有魅力嘛,大把女人想要把他标回家啊!
可是虽然自己这么杰出这么优秀、外加这么有女人缘,最后他的目光还是落在她的身上。
她总说他迷去了她的心窍,她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在他看来,她才是那个拥有神奇力量的驯兽师,驯服了他这一头桀傲不驯的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