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茶花女》的故事吗?
巴黎著名的交际花薇奥蕾塔,因为绝美的容貌与贴心解语而受到上流社会的欢迎,但再怎么受到欢迎,却终究是朵交际花,她原本的命运最多就只是变成富人的情妇而已。
但来自普罗汶斯的富农之子,阿佛列多,却在一次社交场合见过薇奥蕾塔的俪影便深深地爱上地,不断地追求她,最后在阿佛列多诚心的追求下,薇奥蕾塔无可抵挡地回报了他的感情。
可惜幸福的日子并不长……
为了爱情,薇奥蕾塔散尽家产,来自富饶家庭的阿佛列多却是个任性而不知负责的富家子,直到薇奥蕾塔再也无法负担两人的生活,他才省悟薇奥蕾塔为自己做了多大的牺牲!
就在醒悟的阿佛列多开始为两人的生活而奔波之时,阿佛列多的父亲趁儿子外出,私下来找薇奥蕾塔,要求她离开阿佛列多,只为了不影响他们高贵的名声且成全阿佛列多妹妹的婚事……
自卑的薇奥蕾塔认为自己早是残花败柳,不能影响到阿佛列多家族的声誉与情人光明的未来,于是她下了痛苦的决定,收拾行装离去,并留下一封书信,谎称自己已经移情别恋。
阿佛列多见信后勃然大怒,追着薇奥蕾塔的行踪来到杜费尔男爵的宴会上,并将赌博赢来的金币掷在薇奥蕾塔的脸上!
忿怒的男爵与阿佛列多决斗,重创于阿佛列多手下。阿佛列多终于远走国外,而薇奥蕾塔伤心欲绝。
经过一年,虚弱的薇奥蕾塔重病不起,悲伤无助地独自在巴黎寓所等待死亡的来临,谁知道就在此时她却接列阿佛列多的来信,信中说他已经知道真相,痛斥自己的不是,并即将回来探望薇奥蕾塔。
阿佛列多回来后,虽然见到了薇奥蕾塔,但却已经为时已晚,此时的薇奥蕾塔已经病入膏盲无药可救。躲避不过死神的召唤,薇奥蕾塔死在爱人的怀抱之中,厌下最后一口气,留下了悔恨交集的阿佛列多,为自己的莽撞忏悔。
听过《My fire lady》这个故事吗?
一个满口低俗英文的卖花女,如何成为上流贵公主?
为了一场赌注,傲慢白人的单身汉语言学家决定使出浑身解数,为年轻任性桀驽不驯的Doolittle小姐「正音」。
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男女,在相处时不断斗嘴斗气,但就在不断地训练的相处过程中,一股意想不到的爱苗却也逐渐萌芽。
卖花女的发音获得绝佳的改善,甚至连各方面礼仪打扮也有了突破性的发展,这场赌注的确赢了,然而情场上的输赢却还在未知数……
看来似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题材对吧?米子却在期间看到了过去女人与现在女子相似的命运。
女人,似乎总为了爱情而改变。
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为了爱情不断修正自己的女人们,却往往没得到应有的幸福结局;又仿佛看到《驯悍记》中的刁蛮暴烈的女主角,终于变成男人心目中「温柔婉约」的女子,改变了自己的女人,运气好的,得到爱情做为报酬;运气不好的,则往往赔上生命做为代价!
《摩登茶花女》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所诞生的故事。
女人改变与不变?女人的爱情与性格?
该忠于自己?还是忠于爱情?
听起来很严肃?请放心,米子说不出严肃的故事,不然怎么叫米子?
PS:说这个故事的时候,SARS正肆虐台湾,祝福大家平安健康,祝福台湾早日脱离病魔肆虐!
米子米于台北米瓮
第一章
「我们这里收容的大多是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以下的女孩子,她们有的是从妓院里逃出来的,有的则是在街头游荡被送进来,当然也有一部份是从感化院出来之后没地方去,暂时由我们收留。」严峻的老修女平板地说着,眼光怀疑地在他身上游移。
宝海生的表情就跟小学时代在校长室受训一模一样,这是某种不幸的巧合吧?他小学念的正是天主教学校,里头的修女们个个严峻无比!难道一个人真的无法摆脱童年阴影」?
「宝律师?」
「我听到了,谢谢您的解释,我想我知道该准备什么样的教材……」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海伦修女极端不乐意地盯住他,那眼神如此严厉,真让人担心她可能会突然咆哮着将他轰出去──但事实上这可能是宝海生最乐意见到的结果。
「宝律师,有几件事我一定要先跟您说清楚。」
「院长……」旁边的中年修女有些紧张地摇摇手,瞪大了双眼。
「不行,这种事一定要说清楚的!我绝对不能容许有不轨的情事在我们院里发生」
宝海生楞了足足三秒才搞懂这两位修女在讨论什么,他做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低呼:「院长,您如果以为我会勾引这里的少女们──」
「我绝对不会这么形容!」严厉的院长打断他。
「那到底是?」
「我们院长的意思是这样的,保护院里的女孩子有很多都是受过严重的伤害,也有很多是在街头生活很多年的,她们……」中年修女想了几秒,似乎还是想不出来适当的用语。
「这么说吧,我们花了很大的精神教导她们如何洁身自爱,但是由于她们的年纪通常很轻,尽管受了许多伤害,却对『爱情』有着不切实际的憧憬跟幻想,我们绝对不希望因为你的到来,而让女孩子们产生烦恼。」院长直截了当地明白说。
宝海生楞楞地微张着口,向来善于「巧言令色」的他终于也有了说不出话的时候。
换做其它人这么说,他可能会觉得非常光荣,并将之视为一种赞美,但是从这两位修女口中说出来,却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某种神赐的恩宠之下所以顺利进入了小红帽家里的大野狼!
他啼笑皆非!
「这是很严肃,而且重要的事情!」老修女看到他脸上那闪烁的神色,当下严厉地眯起眼睛道。
宝海生努力做出端正严肃的表情,但是那双露出无奈笑意的眼神看上去依然闪烁着浪荡的光芒:「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对院里的少女们动任何歪脑筋,也保证不会让她们有任何的『误会』跟『绮想』,但是其它的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不是吗,修女?」
这样的「保证」无法让老修女安心,她依然谨慎地盯着他的脸猛瞧,像是想从中找出些端倪……,这家伙到这里来绝对会是一场灾难的!上主的安排实在太令人难以理解啊!
「院长,宝先生是律师,他说的话理当具有法律效力,我们该相信他才是。」
「我说的话没有法律效力,我又不是法官。」他连忙澄清。
那中年修女看起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的意思是说……」
「我知道妳的意思。」院长修女叹口气,终于摆摆手:「你去找筱竹过来吧。」
中年修女的脚步有些犹豫。
院长修女看了她一眼:「我不会把这位伟大的律师吃掉的,你大可放心。」
中年修女叹口气,望了宝海生一眼,那眼神像是说着:你自求多福吧!如果真的被吃掉,那也是你的命运啊。
宝海生苦着脸低下头。
想来这次为期几个月的「义工」生涯,恐怕不会太好过了,他开始认真思考回去跟美女法官求情的可能性……如果死皮赖脸地苦求,应该可以免除这场灾难吧?可是他从此在她面前可就尊严尽失……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咬牙苦撑!做为一个律师,若在法官面前连尊严都没有,那他还混什么?
「我并不是对你不满意,我们很欢迎你来帮助我们,你也知道,我们恐怕不是那种很受到关爱眼神照顾的地方。」
宝海生楞了一下。
院长修女放松了严峻的表情,却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带领这群少女,是上主给我们的使命,看着她们不断在这里来来去去,我们实在是替她们感到心疼。如果你能来这里教她们一些保护自己的方式,这也是我所乐见的,也许能让她们少受点伤害……」
看起来虽然老了十岁,但是慈祥的光芒在她身上闪烁,他几乎可以望见老修女肩上的重担,他那向来用嬉笑怒骂所掩藏的铁石心肠霎时软化──
「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律师,会愿意来帮助我们,一定是具有非常可贵的情操……」
情操?他会来这里可跟什么「情操」完全没关系。
「所以……」
「我完全能了解您的顾虑,我会遵照您的意愿做好份内的工作,而且您无须对我感谢,我之所以来这里,纯粹是一种对我个人不当行为的惩罚。」宝海生以一种正经而且严肃的态度打断老院长的话。
「惩罚?」
老院长饶富兴味地瞧着他,这风流倜傥的律师做了什么事要受到这种惩罚?老院长很清楚院里这些少女给外界的印象是什么,不管她如何地深爱她们,在外人的眼中,她们却依然是这个世界上的垃圾,不堪的、骯脏而且无用的垃圾;一个如此「高贵」的律师必须犯什么错才会被罚来这种地方?
宝海生耸耸肩,无可奈何地想起他所犯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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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点:他真的不该迟到!
郭法官最痛恨人迟到,他很清楚这位美艳的法官对于迟到的律师所做过的种种惩罚──直接赶出法庭;或者更糟糕的,在抓到律师的小辫子之时毫不留情地加以攻击,让律师下不了台,而且往后每每面对她,一律无人能逃避得了那无情的攻击。
非常惨烈的,他迟到。
好吧,他错了!
他错在不该为了宝御生──他们宝家的老大、那邪恶的、可恶的、守财奴似的长子大人的爱情,竟然被一个小女孩──他未来的大嫂、那可爱的、清纯的、以外表掩饰她那千奇百怪鬼点子的小丫头,像是呆子一样的耍,还被遗留在某个不知名的山区,度过无限可悲的夜晚!
他永远忘不了他跟宝御生在发现自己被扔在那不知名的山区里,身上只穿著简单的外出服,两个人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可怜又可悲地瑟缩在车子里所度过的那一夜;更忘不了当他们家老四宝俊生终于找到他们的时候,他脸上那种忍俊不住的狂笑模样!
第二点:他不该在迟到之后「误以为」以他跟郭法官的交情,或者说师徒之情?她「有可能」大发慈悲放他一马;而且在这种可怕的「误会」之下,他竟然没有适时地表现出任何「悔悟之情」。
当他疲惫地拖着身体上到法庭,他已经迟到超过四十分钟。也不知道该说是他实在累翻了所以忘记通知法庭取消这次的开庭,还是他实在太过自信,认为自己还能胜任这个任务,总之他到了法庭。
法院里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他却连眼睛也没抬一下,只简单地陈述了他因为「重要事件」不得不耽误一些时问,紧接着他抬起头,微笑地看了法官一眼──
只是那一眼,他立刻惊恐地发现──他完蛋了!
郭明美法官,这位大他三届,向来对他和蔼可亲、赞扬有加的学姐,竟然用一种怒不可抑的眼光瞪着他!
紧接着,他愚蠢地犯下了第三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在慌张之下竟然脱口而出「学姐」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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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形容他的惊吓程度?
眼前这女子真是Y世代古惑女中的经典!
她的头发削得非常之薄,而且染成金黄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小片金色的草皮覆盖在脑袋上面;她的穿著非常清凉,虽然已经夏天,但是那短得将大腿全部暴露出来的超短热裤,依然让人觉得一阵凉意!穿著这么短的热裤,脚上却踢着一双大红色的破球鞋──
天啊!他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得要接受这种无上的精神折磨?
天哪!他在一天之中还要接受多少惊吓?他觉得自己快要心脏病发了……
女孩十分豪爽地嚼着口香糖,同时晃着腿说道:「你好啊!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我带你到处看看吧。」
「好……」好恐怖啊……
「院长说你要来帮我们的忙?」
「是……」宝海生非常勉强地拉出一个比较像哭的表情。「我是你们的法律顾问……跟法律讲师。」
「讲师?意思是说你会来帮女孩子们上课吗?」女子打量着他。那模样简直就像是菜市场卖猪肉的在秤斤论两的表情啊!
「是……」天哪!能不能不要再提醒他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现在的社会很少有像你这么好的人了。」女子开心拍拍他的肩,仿佛他们已是相识多年的好友:「很欢迎你!」
换了别的时候,他很乐意说些非常有礼貌的场面话,但是今时今日他所受到的惊吓已经太多了,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只能强笑着点点头。
「要不要我带你到处走走,介绍一下这里的环境?」
「不不不!」他连忙摇头摇手:「不用了,我改天再来吧!我现在有事先走了,明天我会来拟定课表跟上课的时间的。再见!」说着,他几乎是仓皇地逃离了那地方。
说仓皇逃离,一点也不过份!
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背后射过来的无数目光,那些凶狠的、阴郁的、渴望的、不怀好意──
这大概是他人生所面对过最可怕的地狱!
「喂!你真的不到处看看吗?」女孩还在他背后大喊。
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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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好吗?这是善事嘛,说不定有肋于拯救你那可怜的灵魂呢!」
宝海生趴在桌子上,已经完全哀号不出来了。他有气无力地瞪了宝家小妹一眼,继续趴在桌上呻吟。
「以前我还不觉得明美姐姐厉害,现在才发现原来她真是非常了解如何整治你耶!」宝贵儿笑嘻嘻地说道。
「拜托你不要再提那女人的名字,我现在恨不得掐死她!」
「她真的很了解你,完全知道如何让你生不如死耶!」
「宝贵儿!」
贵儿吐吐舌头:「好嘛,不说就是了,但是你不觉得我说得很对吗?瞧你气呼呼的。」
「对你的头!」宝海生终于从桌子上爬起来,满怀的怒气一定得找个地方宣泄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算帐!」
「嘿嘿,还说算帐呢,你可别一看到人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哦!」
「去!妳太瞧不起我!」宝海生挥挥手,气势高张地扬长而去。
他会说不出话?他这辈子只让女孩子在他面前说不出话,从来没有任何女人能让他宝海生说不出话来──人多么地健忘,他完全忘记了上午在「向日葵教养院」所发生的事情了,当时他可是完完全全地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