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六婆?万盛「竟敢」拿这当题材出套书?!嗯……的确是奇葩一株。
可是……读者知道哪三姑哪六婆吗?
快查字典呀!
不……不用了!编编这就为你解惑来也。
三姑者,尼姑、道蛄、卦姑是也。而因为今年夏天实在太热了,三姑决定先放大假,各自找地方避暑去,留下六婆陪众亲爱的读者happy,顺便长一点知识。
话不多说,编编这就将六婆的典故写出,让大家认识认识--
牙婆:又称牙嫂,这是一种专做人口贩子的女性。这种牙婆既有专为府宅官方奔波,也有为富豪私家拉拢。宋代<吴自牧梦梁录>里曾说:府宅官员,富豪人家,欲买宠妾、歌童、舞女、厨娘,针线供过,粗细婢妮,亦有官、私牙嫂,及引置等人。将牙嫂的职业特征记得清清楚楚。后来直到清代,牙婆为人家买丫头、买妾仍盛行不衰。<红楼梦>中,贾府丫头犯了大错,就要叫「人牙子」带走卖掉,这种人牙子里,就有牙婆的一席之地。
按字面解释「牙」是指责买双方中间的介绍人,有「互」之意,或者说「牙」通「互」。牙婆又通常兼营媒婆的职业,而做媒婆的也常常兼做牙婆的买卖,这样互相兼职,可以大大提高经济效益。
媒婆:就是专为人家介绍婚姻的老妈子。我国古代媒人起源较早,早在<诗经.卫风.氓>里就有「匪我愆期,子无良媒」的风俗了。没有良媒,双方就成不了亲。在<周礼>的「地方」篇里,还有负责掌管男女媒合的官名,叫做「媒氏」。因为依照古代习俗,婚姻的成立必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私下苟合,就要被父母和社会看轻,这就是<孟子.滕文公>下所说的「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
后因老妈子年事较高,阅历丰富,并在本地一带人头又熟,所以人家有小子或女儿的,都乐意找她们去解决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问题。封建社会中,连媒婆也有分等级的。宋<东京梦华录>提到:「……媒人有数等的,上等戴盖头,着紫背子,说官亲宫院恩泽;中等戴冠子,黄包髻,背子或只系裙,手把青凉伞,皆两人同行。」
要干这行,媒婆的心计和嘴皮子是很厉害的。尤其是为了赚昧良心的钱,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参阅<金瓶梅>媒婆与西门庆勾结)。
师婆:以装神弄鬼、画符念咒的巫术作为生活来源的巫婆。巫在我国起源很早,有男巫和女巫之分。男曰眺,女为巫。其中女巫称为师婆,大概在宋以前就有这样的叫法了;后来元.张国宾<罗李郎>中有说:「也不索唤师婆擂鼓邀神,请山人占卦操着。」由此可见,师婆的叫法已是很普通了。而师婆尚有一个叫法,为师娘,这在明.陶宗仪的书中也有记载。
其实,作为搞骗人把戏为业的女巫,早在战国时代就被西门豹弄得声名狼藉了(请见河伯娶妇,女巫诓骗送女子入河,以利河伯娶亲)。
总之,由于我国地域的广大和封建迷信在人们脑中根深柢固,所以师婆的职业还是花样翻新,不断耍滑地留传了下来。虽然他们害人不浅,劣迹斑斑。
虔婆:就是妓院里的鸨母,因为虔字在古代有强行索取之意,而鸨丹勒逼雏妓接客,从她们身上强行榨取钱财,所以人家便送了鸨母一个「虔婆」的称号。元.<曲江池杂剧>道:「虽然那爱钞的虔婆,他可也难怒免,争奈我心坚石穿,准备着从良弃贱。」把爱钞与虔婆连在一块,倒也十分贴切。
药婆:就是靠着出卖手里的草头方和成药为生的妇人。卖药治病当然无可非议,可是这帮子人串门走巷、进出人家,为了多赚好处,又常会干起不可告人的勾当。比如在暗底下替荡妇们出卖春药,向不慎怀孕的姑娘出卖打胎药,弄得不好,有时还会偷卖鸦片,或者毒药等等。为了赚钱,她们总是千方百计口吐莲花,漫天要价。有时人家被她抓到什幺把柄,敲榨勒索,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稳婆:就是为官府服役或私人接生的收生婆,平时也常叫老娘。按照<长安客话>的说法,宫廷所需稳婆,都是要在民问收生婆里预选,然后把预选出来的稳婆名字登记在册,以备需要时的选用。被选进内廷的稳婆除了接生,以及选奶口(乳娘)时看看「乳汁厚薄,隐疾有无」之外,她们还在宫廷选美活动时起着重要的作用,不仅在辨别妍蚩时有着她们的份,并在裸衣检查体格皮肤乳房阴部等,更是非她们莫属。
而公家的稳婆,在踫到女尸时,也常要她们出场以检查隐私之处;平时对于妇女遭人强奸,也总由她们进行采验。
民间接生的稳婆,既有专职也有不专职的;稳婆接生只凭经验,缺少医学常识,因此碰上难产,产妇娘的死亡率就高得吓人。加上她们不懂消毒,又给产褥热和婴儿破伤风的发病,酿成了人为的因素;加果她们再为姑娘家非法堕胎,那自然要被社会唾骂了。
三姑之限划分极细,六婆则否,一婆兼六婆也是可能。
序一
话画<六婆> 德珍
三月二十二日,麦当劳,项姐神釆飞扬地拿出<六婆>企画档案;霎时,我脑海瞬间闪过圣经里摩西双手高举着十诫的场景,哎呀呀,一时之间周围光环乍现,诡谲气氛扑天盖地而来……对的,就是这种感觉--很另类。当下我知道--新的挑战上门了。
没让我失望,<六婆>这题材确实强力吸引了我,因为……很怪。立即的,两人便热络地讨论了起来,更有志一同地想做一些新鲜玩意儿来配合这套书。
项姐很认真、很认真地告诉我:「妳可以画得怪一点,没关系。」
「太怪……万一影响美观……那销售量……」这下换我犹豫了。
项姐当下豪气千云、爽剌剌道:「我都不怕了,妳怕什幺?画!」
好!免死金牌既出,后顾无忧,于是拍板定案。
然后,痛苦紧跟着来,原因无它,不就是我血液中隐着的叛逆因子跃跃欲试。
而在突破第一层压力之后,一阵无与伦比的快乐乍现!
为了让画又「怪」又有味道,且要保持我的风格,项姐不时打来「关怀」的电话:「要怪,要漂亮,要有风格,其它,随便妳怎幺画!」
嗯……想象空间很大,实际付诸行动的范围却很小,我心中的天平无法取得平衡--既要惊动万教,又要顾及主角的美丽形象,这任务……实在很难哩。
要怪、要漂亮……项姐的电话余音常常让我脑中呈现一大片白,坐在计算机前发呆半天。望着桌旁、地上小土丘般的资料,再看看计算机里被我杀掉的N个档,心中好不服气。于是,一次次不厌其烦地重画、重修,无非是想精确地拿捏分寸。从套书<姻缘簿>、<花神>,以至现在的<六婆>,我都费尽心思,想给读者耳日一新的感觉!这点,相信项姐及众作家们也都和我一样的想法。
结果出来啦!不知作家们和读者是否喜欢?但我真的已尽力维持「怪与美」的特色了。
每一次的合作案我都独自进行,尽量不受大多干扰,项姐给予我相当自由的创作空间;企画案的沟通,我们之间只有共识,而没有约束。或许是因为事前沟通顺畅,默契也够,画稿几乎都能符合顶姐的要求。而这些画稿的独特之处,就在于每张画稿的、主题和背景上,隐约或明白地影射出、主角的特质和身分,每张画稿的小细节其实都有可堪玩味的「意思」。
这次的<六婆>系列因为主角身分较特别,对万盛家族成员来说也是崭新的挑战。夏日炎炎,希望这异于以往的「口味」能带给读者很不一样的感觉。
《序一》不负责之话先说在前头
之一--牙婆
这是一种古称「雇觅人力」的职业。
「牙」在古代的释义是「互」的意思,也就是买卖双方的仲介人。广义来说,牙是仲介商、贸易商,但若单以「牙婆」来称之,就只是人力买卖的工作而已。俗称「人牙子」的工作。
牙婆又可分官牙舆私牙,差别在官牙争替官府找人,私牙则替一般富户代寻丫鬟、长工,并代为调查其身家是否清白,人品是否诚实。
更详细一些的资料我就没找到了。所以要是书中叙述有所偏差,全是我掰的,可别来指责我读史不精。事实上席绢从来没精过。
之二--币值
说真的,要详考历代货币与现在的兑换值非常困难。就说一两银子等於几文钱好了。唐代据说相当於四百文钱;而宋代嘛,《东京梦华录》有记载分别是二千文到四千文不等。没有绝对的。由於手边没有太多明朝资料,就只好自己胡写一通了。我自个儿设定故事中一两银子可兑换五百文钱;而一两又相当於新台币一万元。这样我比较好计算,你们拜托将就一下喽。
当然,若有人有这方面的研究,欢迎您来信指教,我非常想知道这方面的知识。
之三--郑和下西洋
书中与郑和下西洋有关的时间、地点、兵力都来自史实,不过与男主角有关的部份就只是我自己掰的了哦,大家千万别当真。
查了诸多资料,都没查到我要的。不过写小说嘛,向来是有资料就照资料写,找不到资料就自己掰。
就这样喽!
以上任何与史实不符的地方全是我胡掰的,请大家见谅,别挑我骨头喔。
OK,心理建设完毕。看下篇序去--
序二
卖子叹
贫家有子贫亦娇,骨肉恩重那能抛?
饥寒生死不相保,割肠卖儿为奴曹。
此时一别何时见?遍抚儿身舐儿面;
有命丰年来赎儿,无命九泉抱长怨。
嘱儿切莫忧爷娘,忧思成病谁汝将?
抱头顿足哭声绝,悲风飒飒天茫茫。
--马柳泉
多年前看到这首「卖子叹」,心里很是震动,许多个灵感呼之欲出,却总是因没有完整的构思而作罢。
多亏项姐给了我写「牙婆」的任务。人口贩子的工作不就可衔接上多年前一直想写的灵感吗?「牙婆」这题材正好补全了之前薄弱的故事性,调和成一个还算能看的故事(我个人是这麽认为啦),写来颇快意,完稿得十分迅速!五月中旬就终结掉它了。
啊!完成一件悬宕已久的事真好。虽然未完成的故事还那麽的多,但鸟龟爬行,重点不在快,而在於它至少有动不是吗?
老话一句:希望你喜欢这一套书。
第一章 初遇
农作欠收的年岁,让原本应当繁忙的秋季冷清些许;西风吹拂过乾枯的田地,掠向空旷的晒谷场,最後扑散在每一张苍黄愁苦的面容上。
春雨不足,使农作发育不良,再来个几次暴风雨,硬是淹死了所有即将收成的稻禾,然後便是一直枯乾到秋末,连青菜、大豆都没能长成。
叮叮叮叮……
一辆马车远远驶了来,几只马铃随著马车的动作而叮叮作响。
几个人抬头看了过去,石板道的那边正缓缓驶来一辆由两匹马拉著的黑色马车。
「啊!是元大娘的马车。」中年汉子搔了搔一头乱发,「哪家人日子过不下去,要卖女儿?」
「没听说过哇。那,会不会是城里有钱大爷来买长工、丫鬟的?」较年轻一些的男子像是跃跃欲试。「那倒好,我吴用身强体健,早想进城给大老爷们当护院家丁,赐个尊贵的名头,也好当个城里人,别净是与泥土为伍,有一餐、没一顿的看老天爷吃饭。」
「少妄想了你,城里大爷缺伶俐的家丁,又哪会看上我们这些个目不识丁的庄稼汉?若有缺人,也是缺苦力、缺长工,要卖力气的。别以为闲差落得到我们头上。你哪,还是乖乖在家里种田吧!」老人家出口就是一顿训,不让年轻人成日好高骛远,老以为城里工作万般好。
其中一名妇人叹道:
「还是元大娘懂得营生,八年前老元病故後,我们都说那剩下一家三口孤儿寡母的,想必是活不下去了。想给她牵个红线与冬家庄的老光棍凑合著过日子,至少有个依靠。不料元大娘竟自己做起了人牙子的营生,也合该当年老元是以卖货鼓为生,老是进出城里各大门户,建立了人脉,正好让元大娘受用。瞧瞧她,如今有马车、有宅子,日子过得可舒心了。」语气中满是浓浓的艳羡。
「是啊!听说她生意做得大,已计画再买辆马车赶长程的,把人往大省城里送呢。」又一妇人接口,语气不掩嫉妒的酸意。
「唉!赚那麽多银子又如何?横竖不是什麽风光的行当,女人家抛头露面的,真不知以後怎麽找婆家哦。瞧瞧,元大娘那闺女都十二有了吧?跟著东奔西走的,都野得没一点女人样了。」守旧的老妇人咂咂舌,不以为然。
众人看将过去,见那马车停在村长家门口,率先跳下来的是一名高挑健美的少女。虽说才十二岁,但身长与体态却已是大人样了;或许是长年跟著母亲东奔西走的跑跳,她看起来比一般女子健壮,站在其母元大娘身边,个头高低立见。元大娘是个瘦削娇小的妇人,看上去精明厉害得紧,一下地就朗笑的对村长打招呼:
「哎唷!林老爷,几个月不见,您老更见精神了,真是老当益壮哪!」
「托福托福。」一名白发苍苍的六旬老者拱手以对,一身短褂打扮,赤著双足,很明显看得出他方由田里回来,还来不及坐下来喝口茶哩。「元大娘今儿个来我们村子是替城里老爷找人吗?」
「那也是其一,再者是半个月前年家大叔托人带口信说要把长子卖给人当长工,要我们帮个忙,议个好价,我特来看看那年家小伙子条件如何。」
众人围过来七嘴八舌。
「啊!没料到年大海那麽狠心,要卖儿子哪!」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老年夫妇相继病倒,如今田产全卖光了,他又残了双脚,不卖儿子,日子怎麽过哪?」
「但也不必把年迴卖掉嘛,让他去城里当长工,一个月挣个三、四百文的,日子也过得去。」
「一个月三百文钱济得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