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恨死了自己得向人屈服的感觉,但她却不得不。她咬牙切齿地召唤那两名丫头,忿忿然地转身离去。
而王嬷嬷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终于,她终于解决了红袖清洁身体的这件事了。
噢,王嬷嬷的头好痛,因为红袖连洗个澡都要找她麻烦。她不停地尖叫,不停地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噢,她的头好痛。
王嬷嬷脸上的表情犹如丧考妣一般,脚步沉重地走进内房,依在门边,用类似哀求的口吻问红袖:“我的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红袖将身子沉到浴池里,只露出头来,她命令着:“拿给我原来的那套衣服,我不要穿……穿那种乱七八糟的衣服。”那么透明、那么露,这有穿跟没穿又有什么两样?
王嬷嬷翻了个白眼。“我的好姑奶奶,你以为我真就这么贱啊,拿我这昂贵的薄纱衣裙换你那套不值什么钱的罗衫啊;要不是二爷要我好好照顾你,我才舍不得花这个钱呢。”王嬷嬷尽量把自己扮得很无奈,很委屈,为的也就是要让红袖乖乖地听她话。
而红袖才不理她这一套,她耍脾气的硬要她原有的那套罗衫。“我才不管楼二爷说什么,我只要我那套衣服。”
王嬷嬷也被红袖磨得什么脾气都上来了。“你要嘛就穿这一件,要嘛就不穿,要怎么做都随便你好了,我只是警告你这水一会儿就冷,待会儿你着凉了,可别要我王嬷嬷替你请大夫。”她将话给说狠了,一撇头就走,再也不理会红袖在她身后的叫嚣。
可恶,可恶,她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一个老鸨之所以会对她这么嚣张,这全是季红袖那个自大狂害她的;他要是不将她软禁,王嬷嬷今天的气焰会这么嚣张吗?
红袖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负气的想等在浴池里一辈子不起来,也不要去穿那件透明得好似什么的衣服。
随着时间的流逝,池子里头的水是愈来愈凉了,红袖哆嗦着身子,牙齿直打颤。而在她身边服侍的丫头们看不过去了。“红袖姑娘,你就别耍脾气了嘛,你总是待在自己的房里,那穿什么衣服又有什么差别呢?”
祯儿也开口劝。“对啊,穿着这薄纱也好过你什么都不穿吧,此时姑娘你若再待在这池子里,准是会受寒的。你要真是受了寒,吃苦受罪的可是你自个儿,姑娘你何必自讨若吃呢?”
玉儿将那件薄纱拿到红袖眼前。“姑娘,穿了它吧。”
红袖看看薄纱,又看看玉儿。她知道王嬷嬷是个狠角色,她说得出口的便做得出,她说过她若是病了,便不会给她请大夫的,而此时,她若再待在这池子一刻,她就真的要伤风受寒了。红袖为难地看了两个丫头一眼。
玉儿和祯儿两人在一旁猛点头,鼓励红袖穿了它。
红袖为难地将那件薄衫拿起,而玉儿和祯儿马上七手八脚地替红袖穿上,又手忙脚乱地把红袖给搀扶到外头。
玉儿忙着帮红袖梳头,而祯儿连忙端起餐盘到红袖跟前。“姑娘用膳了。”
红袖瞪着那些细致可口的点心,突然觉得肚子真的好饿;但是,王嬷嬷干么对她这么好?对她这么一个被软禁的人,她没必要给她正餐外,还送这些精致可口的甜点来啊!
红袖径是瞪着那些可口的甜点发呆,愈看她的肚子就愈饿。红袖突然昂头问那两名丫头:“你们王嬷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楼二爷交代的吧。”她们了不知道王嬷嬷对红袖姑娘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们只知道如果姑娘不把东西吃了,等会儿她们可有一顿打好受的了。“姑娘你就行行好地吃一点,让我们俩好交差。”
红袖一方面拗不过这两个小丫头的祈求眼光,一方面也是她真的饿了。她小心翼翼地拿了块桂花糕,咬了一小口。
嗯,好吃极了,王奶奶若真是在这糕点里放了毒药,那她也甘心被这些好吃的甜点给毒死。
红袖一块接一块地吃,她一边吃还一边招呼玉儿、祯儿两丫头。“你们也吃吃看嘛,很好吃哟。”
玉儿、祯儿两个人摇摇头,说:“不了,大厅还有事要忙;姑娘你慢用,玉儿、祯儿先行退下去。”两丫头向红袖福了福后便慌慌忙忙地走出去。
而红袖径是一边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边吃她的桂花糕。
第5章
红袖发现她人有点不舒服。镜中的她脸好红、好红,而她的身体全身泛着热气,让她好不舒服。
她站起身来想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这时才又想起她是个被季云楼软禁住的人,她的门窗理所当然的全被封锁住了。
她伸出手反拍打门窗,想大声喊救命;但是虚弱得不像是她自己,她全身透着虚弱与无力。
红袖挫败地坐在地上,低低地啜泣着。她就快要死了,然而却都没有人肯理她,没人肯为她去找大夫……
红袖她不停地耸动纤细的肩膀,一边咒骂云楼,一边为自己悲惨的命运哀悼。
云楼进屋时就是看到这么一个楚楚可怜的红袖。他的全副精神注意到她的哭泣与柔弱,云楼原本冷硬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的哭声给融化。
他走近红袖想问清楚是谁欺负了她,让她受了委屈;但他的人才一走近,他便看到红袖身上的衣物。
她就罩着一件白色的轻缕薄纱,将她的身体烘托在若隐若现中;隐隐约约中,红袖看到了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看到她修长的腿以及……浑圆秀小的酥胸。
红袖不敢再走向前,他不知道自己若再走上前一步,那他会不会有那个自制力去信守自己的承诺,不去侵犯红袖。
红袖隐隐约约中知道有人打开她的房锁,进屋子里来了。
她缓缓地昂起头来,瞅着可怜兮兮的眸光盯着来人瞧。
水氵蒙氵蒙的泪水让她看的不是很真切,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这才她才辨清了来的人是季云楼,便再也顾不得对他的不满了,她操着可怜兮兮的口吻,瞅着泫然欲泣的眸子,抽抽噎噎地对云楼说:“我生病了,就快死掉了。”
她一直哭,一直哭,哭得云楼柔肠寸断;他走近她,抱起了蹲在墙角的红袖,届时,云楼才发现红袖是真的病了。她全身烫得像火那般的灼人。
对于云楼的接近,红袖本来是想反抗的;但是依在他胸膛的感觉是那么的舒服,且还透着安稳的感觉,这感觉好得让她忘了自己的焦躁难安。
她不停地往云楼的胸膛磨蹭,企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
云楼被红袖的扭动弄得心猿意马,他放下红袖,要她别再企图挑战他的忍耐度了。如果她再继续这么诱惑他的感官,他不确定他还可以顾及到她的身份而忍住对她的欲望。
红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多么的诱人,她只知道自己病了,而楼二爷的胸膛可以安息她心中的那股燥热。
她不要离开他。
红袖瞅着恳求的眸光企图融化云楼的心。
“该死!”云楼咒骂了声。“红袖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玩火?”他耐不住心里想要她的冲动,一个使力便将红袖搂进他的怀里。他低下了头,恣意索取她微微开启的红唇,他的唇刷过她的唇、她的颈,而后来到红袖的胸前;当云楼吻着像火那般烫人的肌肤时,他猛然抽回了身子,他突然记起来——“该死!你在生病。”而他竟然对一个正在生病的女人予取予求!
今天红袖要不是病了,她绝对不会任他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季云楼的印信。云楼的自尊不容许他做一些有违他人意愿的事,纵使他的身体想要红袖要得发疼,他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占她的便宜。
他转身想离开,为她找大夫去。
但红袖却拉住了他,要他别走。她咬着唇试着要自己别难过得哭出声响来,但是她真的好热、好热,而他的胸膛、他的唇可以替她解除这份燥热与不安。
她说不出口需要他,但她的眼里透露着欲望。云楼的心一寸寸地往下沉,他的心底有了一层了悟,那就是——现在的红袖不是真实的红袖,而她现在也不是生病,红袖她是——吃了类似诱情丹这种东西!
该死的王嬷嬷,她竟然给红袖吃这种东西!
云楼气得想杀人,他想拂袖离去,去跟嬷嬷讨回红袖应有的公道然而他却忽视不了红袖眼底的那份企求。
他知道红袖的欲望得及时疏解,不然那种痛苦会一直折磨着她。
云楼的手缓缓地去碰触她那红透了的脸颊,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将自己的唇凑上前,轻柔地亲吻着她的眼睫、脸与唇,再刷过红袖那雪白的颈子,而后逗留在她的耳根子,轻轻地啃咬她的柔软。
云楼慢慢地解开红袖身上那件轻缕薄纱,手覆上她胸前的那片雪白,他缓缓地唤起红袖胸口的肿胀。
云楼倒抽了一口气。她惊讶着云楼的双手带给她的感觉。他的双手不仅是治好了她刚刚的燥热,他的手还……还带来了她内心最深沉的快意。
她任由云楼的手游移在她的躯体,探索着她的曲线,红袖低沉地吟出声。
她听到自己欢愉的声音,突然醒悟自己是在做些什么!她竟然躲在二爷的身上,殷切地期盼他的恩泽!
恢复神智的红袖觉得自己好丢脸,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她不仅让男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更可耻的是——她还乐在其中,恬不知耻。
红袖羞愧地落下泪来,她无声地耸着双肩,无声地哭泣。
云楼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满是怜惜地抬起头来望着她的泪眼双垂。他轻轻地为她拭去挂在颊边的泪珠,轻声地问:“怎么哭了?”
红袖羞耻地拉拢被子,企图遮去她赤裸裸的身子。她不停地摇头,不停地落泪。她啜泣地企求着:“你别管我,你让我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
云楼终于明白了红袖的困窘。她是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得躺在男人的身子底下企求爱怜!
“傻红袖,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王嬷嬷,是她不该自作主张拿诱情丹给红袖吃。
他伸出手试着想去安抚红袖,然而红袖却一味地退缩直到角落。她的眼光泛着请求。“你不要过来,你出去!”她不要让他瞧见她的羞愧。
如果可以,云楼也想让她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但是他不行,他不行放红袖一个人独自去承受那份痛苦;他知道她需要有人帮她解决潜伏在她体内的那股欲望。
“红袖,你的病……是一阵一阵的。”
红袖听到这突然尖叫,她瞠大了眼满是不信地瞪着云楼,她不肯相信地问他:“一阵一阵!你是说……它还会再来!”她不得再受那种屈辱!得再躺在他身子底下,祈求他的爱怜!
她张大眼难以置信的模样刺痛了云楼的心。云楼放柔了目光,告诉红袖说:“让我留在你身边,我不会让你很难受的。”
“不不不!”她不能再让他碰她了。“我自己的痛苦我可以解决,你出去。”
“红袖。”
“我叫你出去!”她变得狂野。因为潜在她身体内的那股燥热又开始啃噬她的毅力。
从她狂乱的眼眸里,云楼知道红袖的药性又发作了。他静静地立在一旁,看着强忍痛苦的她。
他多么希望红袖的个性不是那么好强、倔强,那么或许今天她就可以少吃点苦,而不至于被药性折磨成这么可怜。
红袖含着眼泪怯怯地躲在床的一角,她努力地不让那种难安击溃她的心房,她强忍着自己别开口要求云楼留下,但是她的神智渐渐被迷乱了,她的眼神转为深沉的欲望。
红袖伸出手,企求云楼再度拥她入怀。
云楼卸下了自己的袍子,慢慢地朝红袖走近。
他拉住她伸出的手臂而拥她入怀,给她一夜的爱怜。
云楼支着身子静静地看着安睡如怡的红袖。她的眼睫上还挂着水珠,颊边有着昨夜的泪痕。
云楼心里清楚得很,昨夜要不是有诱情丹,他这一生别想碰她梁红袖一根寒毛。这个傲气的小野猫。
云楼的眼里透着纵容的目光,他伸出手为红袖拭去挂在眼睫上的泪。
红袖不安地蠕动了,云楼急急地收回手。他怕自己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她。昨儿个晚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已被折腾惨了。
红袖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找不到原有的那份温暖与完全,睡梦中的她变得焦躁难安,她不安地蠕动,企图寻找到原属于她的那份完全感觉。
云楼要自己别过脸不去看红袖的美丽,但他的眼落于渐渐滑落的被子后,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一直以为昨晚他要红袖已够多,今天她对他的吸引力应该减低不少;但事实证明今天早晨的她比昨晚更可口。
昨晚红袖狂野得有如一只小野猫,今天她却清纯得好似一朵小百合,让人忍不住的想去吻吻她,接近她,甚至紧紧地拥有她。
她再不起床,他就会禁不住地再要她一次。
云楼粗鲁地弯下身子,攫护住红袖的唇。
睡梦中红袖只觉得自己要溺毙了,她紧紧地攀上一块浮木不敢放手。直到云楼的手放到她的胸脯上时,那种似曾相识的欢愉再度占领了她的理智。
她倏然睁开双眼,迎面而来的是云楼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昨晚的一切一幕幕地在红袖脑中掠过。她记起了一切,包括季云楼是怎么亲吻她、占有她……
她猛然推开云楼的身体,瞅着羞愤的目光睨视他。“难道你就不能放我一马,让我别这么的难堪吗?”他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昨天晚上她是如何的放浪形骸,如何的向他祈求爱怜,是吗?
云楼的欲望被泼了一盆冷水,他不明白红袖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更不明白她口中的那句难堪是什么意思。他的怒气也上来了。“放你一马?在昨夜过后,你现在却开口要我放你一马!梁红袖,你不觉得这句话说得有些慢吗?”他轻谩地开口。“昨晚是你要求我留下的,我并没有强要你。”
“你!”红袖被激得胀红了双颊。她知道他说的全是事实,也就是因为是事实,所以她才觉得自己很丢脸。
她昨晚竟然不知羞耻的企求她主子的爱!
红袖红着双眼,咬紧了牙根,狼狈地别开脸,不去瞧云楼眼底的那份冷讥。
云楼于心不忍了。他明知道昨晚的她不是真实的梁红袖,也知道红袖之所以会这样是情非得已;但是她的傲气总是能挑惹他的怒意,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孩比红袖更会惹人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