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爹娘这次又属意哪家姑娘了,他暗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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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人恭敬的行礼下,他们三人踏进大厅。
“爹,娘,‘好久不见’了。”殷祁淡笑的打声招呼。
“怎么会好久不见?不是四天前才见的吗?”殷老爷呵呵的笑,岁月对他是仁慈的,俊逸的脸上除了添上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之外,并无其他岁月痕迹驻留,挺拔的身材也未见走样,由他身上可以看出二十五年后的殷祁——只要他能活到那时候。
“四天前匆匆见过一面,告诉孩儿多了个义妹,可之前咱们又多久没见了呢?足足半年之久吧?”他有一对不安于室的爹娘,所以才累得他一身病骨还要扛起庞大的家业,却不见他们有体恤他一点,幸好有殷独和殷显在一旁帮忙,否则别说二十五岁,早在几年前他就呜呼哀哉了。
唉!若非他的五官与爹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还真怀疑他可能也像殷独和殷显他们一般是被捡回来的,丢在家里自生自灭呢!
“哎呀!咱们的祈儿想爹娘了,是不?”殷夫人高兴的说。
“可是咱们有咱们的生活啊!还有好多地方等著咱们去玩呢!”殷老爷像是非常烦恼。
“这样好了,咱们就来帮祈儿找个媳妇儿,有媳妇儿陪著他,咱们祈儿就不会寂寞,我们也母需因为丢下祈儿一人而愧疚了。”
殷祁失笑。这就是他的父母,每次台词都一样,不知变通。
“看来你们终于说到重点了,这次是哪家姑娘?”
“哎呀!祈儿懂事多了耶!”殷夫人喜出望外的拉著丈夫。
“这次是京城商界的传奇人物乔守银,你应该有听闻她的事迹才是。”殷老爷道出人选。
殷祁扬眉。“爹,我不认为乔姑娘会愿意放下北方的事业,下嫁到江南来。”
乔守银的事迹只要是商业界的人都曾听闻,一个能点石成金的女人,让乔家老爷不顾众妻妾儿女的反对,将乔氏的事业交由女儿打理。
“两家联姻,互蒙其利,咱们的势力可以伸展到北方,乔家的势力也可以向南方推展,这不是挺好的吗?”
殷祁冷笑。“怎么?爹嫌咱们的事业做得还不够大吗?”这回他们是打算累死他,省得老受他忤逆吗?
“这钱是没人嫌多的。”虽然他觉得现在的事业已经太大了,但是为了让儿子成亲,违心之论说说也不为过。“而且……老实说,乔姑娘已经同意了,现下就看你的意思。”
“她已经同意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殷祁蹙眉的问。这对宝贝爹娘又干了什么好事?
“大概四个月前吧,我们正巧在乔家做客,你都不知道,这乔姑娘人不仅长得美,能力又强,等你们成亲之后,夫唱妇随,多好啊!”
“四个月前?!为什么你们现在才告诉我?”一股气几乎窒了他的呼吸,他脸色发青,怒瞪著这对像是永远长不大的顽童般的父母。
“因为我们今天才回来啊!”好理所当然的回答。
“爹!你们可以捎个信给我,要不然,四天前你们不也见过我吗?那时干么不提?”
“我们很忙,忘了,不过四天前知道和四天后知道又有什么差别?”
深吸一口气,抑下几乎冲口而出的呛咳,殷祁要自己别激动,“爹、娘,这件事我知道了,接下来我会自己处理,你们就不要再插手了。”
“不行,我们还要帮你筹备一个盛大的婚礼。”
殷祁淡淡的笑,直接戳破他们的希望。
“爹、娘,不会有婚礼。”
第三章
殷老爷和殷夫人一阵错愕,之后,殷老爷立即跳了起来·
“为什么?!乔姑娘才貌双全,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爹、娘,孩儿连见都没见过乔姑娘一面,怎么会对乔姑娘有任何不满呢!”殷祁摇头,微微失笑。
“那你又为什么反对?不相信爹娘的眼光吗?我保证,乔姑娘确实貌美如花,才气纵横……”殷老爷的保证来不及说完,殷祁便将他的话打断。
“爹!红颜易老,娶妻当求心灵契合,两人的结合如果只为事业,那若话不投机,如何相处一生?更何况……你们的儿子能活多久你们心里有数,乔姑娘的条件愈好,孩儿愈不能答应这桩婚事,何必误了人家姑娘一生呢?”前面全是次要的理由,最后两句才是重点。
“胡说,你只是身子骨差了一点,绝对不是短命之相!”两老向来对这“现实”选择视而不见。“而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老大不小,早该成亲了。如果你四年前听话的话,现在早已儿女成群!所以这次就听我的,由不得你说不!”殷老爷端出为人父的威严。
四年前……殷祁脸色微凝。的确,四年前如果不是让他凑巧得知真相,他或许就成亲了!
“爹,你想做主,是吗?”
“没错。”真是威风!
“那好。”淡笑的看著他爹讶异却又得意的模样,殷祁转向殷显。“显,去把殷氏的大印拿过来。”
殴老爷一听,脸色一白。“等等,你拿大印做什么?”
“爹不是说要做主,那孩儿就让爹‘全权’做主。”把所有的商行、船运、造船厂全都交给他,看他还敢不敢说要“做主”。
“嗄?不用了!”殷老爷连忙摇手。“殷显,你给我回来!”想唤回义子,却见殷显只是停下脚步,偏头望著殷祁,等著他的命令。
呜呜……真是造反了,他才是他们的大恩人哪!当初可是他把他们从匪徒的手中给救下来的呢!虽然……虽然救回来之后就把他们丢给儿子“保管”,可……救命之恩难道真的不及“养育之恩”吗?
“爹不想做主了吗?”殷祁淡淡的笑。
“‘阴险’这个名字应该给你才对!”殷老爷愤愤的说,抱歉的望一眼夫人,表明自己已经无能为力,与儿子的斗法,再次惨败。
“咳咳……孩儿也一向这么认为。”殷祁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哼!气死我了,不肖子!不肖子!”殷老爷气得吹胡子瞪眼。
“娘,您呢?有话对孩儿说吗?”解决一个还有一个,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
“唉!祈儿,娘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连玩的气力都快没有了,只不过没见你娶房媳妇儿,抱抱孙子的话,娘不甘心啊!”她咳声叹气,甚至还低头拭泪。
好熟悉的举动,他在哪儿看过呢……红儿!对,那丫头就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嗓音,再加上假动作骗得那齐姑娘团团转。
看来,刚刚他在议事厅处理事情的时候,已经有人来帮娘抱佛脚了。
那么现下她们在哪儿?
肯定是躲在某个地方看好戏吧!
身子骨差?有比他糟吗?
“娘,昨儿个我听说了一件奇闻,听说庐山五老峰出现一种奇观,好像是一夜之间出现了第六峰,真是很不可思议!”
“嗄?!真的吗?”殷夫人跳了起来,兴奋得眼儿发亮,那脸上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泪痕,见她身强体健的模样,一点也没有“身子一天比一天差”的样子。
“款,夫人,夫人……”殷老爷急著提醒夫人,可是已经太慢了。
“老爷,咱们马上出发,庐山离咱们这儿不远,快马加鞭的话,只要两天就能抵达。”
“娘,您可以这么快马加鞭的赶路吗?”
“那当然,你娘的身子骨可是非常健……壮……死孩子!你诓我!”温柔婉约的殷夫人霎时变成了夜叉,又气又无可奈何的瞪著自己的儿子。
“唉!夫人哪!你喔!”殷老爷摇头叹息。
“娘,需不需要孩儿为你请大夫呢?娘的身子若差了,就要好好的调养,我让大夫为娘开帖养身的药方,娘若长期服用的话,一定能改善的。”殷祁微笑的道,“独,你去请大夫过府。”
“站住!不准去!”殷夫人喊住殷独。
“娘还有事要吩咐吗?”殷祁淡笑的望著她。
“‘阴毒’这个名字应该给你才对!”殷夫人忿忿的道。明知道她对那些汤汤药药最排斥了,还拿这事儿威胁她,真是大逆不道!
“呵呵!孩儿也是这么认为呢。”两个都解决了。“既然爹娘都没意见,那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
没意见?这叫没意见?!
只不过殷老爷和殷夫人没得反驳,谁叫他们生了一个精明得跟鬼一样的儿子呢?
两人一脸悻悻然,却在殷祁离去之后,脸色一黯。
“这孩子……都是我害的……”殷夫人一向开朗的脸,如今竟一片泫然欲泣。
“夫人……”殷老爷不忍,“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
“要不是我捺不住性子,怀了身孕还不安分的到处跑,也不至于差点胎死腹中,让这孩子带著先天不足的病骨出世……”她愈说愈哽咽。
殷老爷轻轻拥著她,长长的一叹。
“一切都是命运,半点不由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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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晓蝶“被迫”躲在屏风后观看全程的斗法,直到事件落幕,她又被拉著匆匆离去。
好厉害!好厉害!实在太佩服了。
殷祁的手段,让同样有被逼婚烦恼的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唉!她就没有这个能耐,才会落到今天这个进退不得的下场!
“怎样,我大哥很厉害吧!”红儿向她夸耀。
“嗯!很厉害,太厉害了!”她完全赞同。
“蝶姊姊呢?你爹娘不会逼你成亲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当然会啊!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落跑的。”不过,跟殷祁一比,真是天差地别的结果。
“原来如此啊!”红儿恍然大悟般的点头。“蝶姊姊,也许你可以和大哥学习一下应付爹娘的手段啊!大哥这么厉害,一定能教你一、两招的!”
她听得心痒痒,觉得这个提议似乎挺不错,可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行,我和你大哥非亲非故,而且他似乎很忙。”既有水上霸主的封号,事业就肯定做得很大,他哪有时间管她这种无聊事。
“不会的,我相信大哥他会感同身受的。”
“是吗?”感同身受啊?说的也不无道理啦!毕竟他有同样的遭遇咩!可是谁规定感同身受就要帮忙的?
“是啊!大哥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齐晓蝶斜睨著红儿。她是不知道殷祁是不是会见死不救啦!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奉行“挡我者死”这则铁律的人,从刚刚他和他的爹娘斗法的情形就可以窥之一二了。
“而且大哥还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喔!别看大哥平时一副冷漠的样子,其实大哥的心肠可是热呼呼的,要不然怎能让众多手下心甘情愿的臣服,任他使唤差遣,为他卖命,对吧!”红儿继续鼓吹。
“红儿,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在推销你大哥呢。”齐晓蝶失笑。她有这种感觉,而且很强烈。
“嗄?这么明显吗?”红儿红著脸笑了。
她下巴差点掉了下来。“你真的在推销你大哥啊?”
“对啊!不过我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喔,我也只对蝶姊姊推销,其他姑娘红儿可都看不上眼呢!”基本上那些姑娘看上的都是殷独和殷显,谁叫殷祁不过是病骨一根,谁都不想当寡妇的,是吧!
齐晓蝶微楞。什么肥水不落外人田?她什么时候变成“内人”的?
“真不知道你大哥如果知道你将他比做‘肥水’的话,会有什么感觉?”想到这层,她忍不住失笑。
“我想我会让她再多读几本书,好加强她用词的能力。”
殷祁突然插入她们的谈话,吓了两人一跳。
齐晓蝶讶异的转过身。她竟然连他已经来到身后都不晓得,是太没有警觉性疏忽了,还是功力退步了?
“怎么不见‘阴险’和‘阴毒’那两个人?”他们不是都跟在他身边吗?
“我请他们办事去了。”他们被他打发去船坞了,船只的修缮作业,还是要他们前去监督比较保险。
“大哥!”红儿蹦蹦跳跳的来到殷祁面前。
齐晓蝶疑惑的看著红儿,她以为红儿很怕他的,可现下看来又不像,那之前在街上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一定要帮蝶姊姊啦!蝶姊姊也是被她的爹娘逼婚,所以才离家出走的。”
没料到红儿会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齐晓蝶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对上殷祁若有所思的眼,她一阵莫名的心慌,有点尴尬的回望著他。
“齐姑娘家居何处?”他的声音比平常略低,两管剑眉因“离家出走”四个字而微蹙。
“恒山。”齐晓蝶乖乖的回答,因为他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不敢造次。真是诡异,她齐晓蝶何时怕过事了?
“齐姑娘一个姑娘家从恒山来到江南?”他似乎颇为不赞同。
这她就不能“忍气吞声”了。
齐晓蝶扬扬挂在腰间不离身的银剑。“看到没,我会武功,足以自保。”
“你会武功?我以为那只是装饰品。”殷祁好奇的看著那把剑。
“装饰品?有哪个姑娘家会挂把剑当装饰品的?又不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公子哥儿!”齐晓蝶嗤之以鼻。
“这剑,可否借殷某瞧瞧?”殷祁突然问。
她耸耸肩,解下佩剑交给他。
“小心点,它可是非常锋利的。”削铁如泥的银剑,在江湖上可是一把有名的宝剑。
“我会的。”殷祁缓缓的将剑身拔出,一阵银光炫目,剑身轻鸣,嗡嗡作响。“齐姑娘莫非就是江湖上颇有威名的银剑公主?”讶异、赞佩,在那双深邃的眼里一闪而过。
“没想到你一个生意人竟也知道江湖事。”被叫出名号,齐晓蝶也是颇为讶异,尤其他只是看到银剑,就能做此联想更让她惊讶。
“生意人不能只谈生意,还要了解江湖朝野的时势,观其动向,才能以备不时之需。”殷祁将银剑还给她。若非他的身子骨无法练成高深的武功,他对武林倒比做生意有兴趣。
“莫怪殷公子能成为一代霸主。”齐晓蝶不禁赞佩起他来。
“齐姑娘,方才无意间听到你与红儿的交谈,你需要我的帮忙吗?”精明的生意头脑已经开始打主意了。
她略微一楞,“你是指……教我应付我爹娘的手段吗?”
“听你们的话,似乎是这么说的没错。”
“我是需要,不过……我目前还有更迫切的麻烦。”他主动提起让她知道他大概是要和她谈条件吧,因为他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和表情。她又不是傻瓜,哪会看不出来?她考虑著是不是要把自己的困难告诉他,或者问他要到鄱阳的陆路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