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您晚辈明日再来……咦!酋长回来了吗?”襄巧雨很自然的接口,等醒悟到不对,才反应过来。而见到随后而来的人,她更是惊讶地捂住口,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啊……”她的眼前朦胧一片。
“巧雨。”花颜冲上前去。管他三七二十一,多少长辈在也不干我的事,我只想好好抱住差点又失去联系的爱人。
“颜哥,这么多人在……”襄巧雨红过向晚彩霞的脸,羞得无处可躲。
“襄姑娘,请原谅我的错误,我给你磕头谢罪。”柳翰应声跪地。
襄巧雨上前扶起他,“不,这不是柳将军的错……呃,您怎么知道我是……”
“襄公子不是公子,是姑娘呀?”酋长夫人瞪大双眼问,“幸好我刚才没告诉她请她娶采珠,那不闹笑话才怪。”
“巧雨,你真的是我的女儿襄巧雨吗?”襄琮一脸复杂的表情,看不出明显的悲喜。
“我……”襄巧雨有些惊骇,自然地往花颜的身后退缩。
“巧雨,将我前些日子交给你的发带与手绢拿给伯父看。”花颜自动改口。
“奇哉!怪哉!刚刚明明叫岳父的,怎么这会儿换成伯父了。”襄克锡消遣他。
“是这个吗?颜哥。”襄巧雨听话地自怀里取出手绢。
“没错,这发带是我从塞外带回家,送给巧雨当两岁生日礼物的,这手绢是绣儿送给巧雨的。”一见到两样宝物,襄琮立即冲上前抓在手上看仔细。
“这是颜哥给我的,所以我也无法确定它是不是真的就是我的。”
“巧雨,你怎么可以这么说?难道我会骗你吗?”花颜沮丧的表情有着受伤的情绪。
“绣儿曾告诉我,巧雨胸前有一个月牙儿形的胎记。”襄琮立即说出。
“没错,我见过巧雨身上的胎记……”说了一半,花颜感受到六只冷冷的,透着杀人寒光的眼神射向自己。“呃,有什么……不对吗?”
“为什么你会看过?给我从实招来!”襄家父子三人异口同声地说,连从牙缝挤出这些话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那是因为……因为……”
“别说!”襄巧雨躲进花颜的怀里不敢见人。老天呀!这样的相认场面太过震撼了吧!
* * *
“原来事情是如此发展出来的呀!”听完通敌叛国、抄家事件的始末,襄琮抚须点头表示理解。“襄家亏欠翠莲太多了。”
“花公子,你刚提的跟巧雨的婚事又是什么情形?怎么你的称呼改来改去?”
“襄大哥,我……唉!我与巧雨并未正式拜堂,不过家父家母已认定巧雨这个媳妇儿,而且……”
“而且什么呀!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干么老是拖泥带水,吞吞吐吐的,一点魄力也没有,像这样哪有资格娶我们襄家的小妹。”襄克燮也不耐烦。
“因为这件事会让巧雨难堪,事情并不是她的错,是我造成的,是我不好!”每次说到重点,襄巧雨一定会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让花颜不舍而不敢全盘告知。
看自己的女儿羞愧成那副模样,襄琮约莫有个底,“我不追根究底,只问你一句话,你对我女儿可是真心的?”他无比严肃的直视眼前这位让他也很满意的未来……可能要说先斩后奏的女婿。
“皇天为证,后土为凭,我花颜对巧雨的真心可昭日月。”花颜索性直接发起誓来。
“好!有贤婿一句话,那老夫就放心了。”
自始至终,襄巧雨都不敢抬头看在场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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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长,我们父子三人十多年来受到大家的照顾,心中真是有道不尽的感谢。”与女儿相认后,原以为已不再有理由回大魏国的襄氏父子,必须出面澄清一切。
“不!是我们的自私造成大恩公一家人的惨死,你们这些年来教给我们的事,我们族人永远不会忘记。”酋长拿着一封信函交给襄琮,“大恩公,这是我们族里写给大魏皇帝的联名信,证实你们父子三人的清白,希望能为当年的事略尽心意。”
“谢谢!如果处理完襄家的事,巧雨也顺利于归,我会再回到这里,毕竟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而且我两个媳妇都是敕勒人呢!”
“多保重!柔然现在正在跟你们的军队作战,不会分心攻打我们的部落,我们会过得非常好,后会有期了!”酋长带着族人分列两侧,送走襄家四人与花颜、柳翰,离情依依,让众人久久不能自已。
六人直驱魏军的营地,与李郁会合。因时处战事期间,李郁先修书给花若娆与花盛,告知襄琮父子之事,也说明敕勒酋长交付的书信,请两人先找机会向皇上说明此事,待战胜后再携该信与所有相关人员回京面圣。
众人并肩抗敌,经过年余的时间,终于让柔然暂时放弃侵犯的计划。
襄克锡与襄克燮两兄弟先回敕勒部落,接了妻小与军队会合后,一同回平城。
看着夹道欢迎的百姓,襄家人不胜欷吁,这是迟了十三年的场面。
在皇宫大殿中,皇帝坐在殿堂上,接受凯旋军捎来柔然的降书,并论功行赏。“李都督,襄琮在何处?”
闻言,李郁与襄琮同时出列到中央对天子行军礼,“罪臣襄琮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臣启皇上,关于襄琮通敌叛国之事,末将已查清楚,请圣上明鉴。”李郁说。
“嗯!花将军已将事情原委告诉朕。”皇帝一面看着敕勒酋长的信,一面好奇地问:“听说这次又有个‘花若娆二号’在你的军营中,是吗?”
“呃……”李郁回眸看了一眼幸灾乐祸样的妻子,“是的,这全都要怪花将军起的坏榜样。”
“哦,那是不是要将这起头的坏蛋拖出去砍了呀?”皇帝起了童心,想玩玩。
李郁连忙跪地,心慌地认错,“请皇上恕罪,让末将代花将军受过。”
“好!那朕罚你多用点心,帮我们的国家制造几个小花若娆或小李郁的人才,免得将来朕无聊时,没人来给朕当开心果。”说着身子略往前倾,压低了嗓子,“花将军,你和李都督的小孩都大了,可以再生个小的,朕这个处罚你满意吗?”
“这……”花若娆一时羞红了面容,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见状,李郁赶紧找出让皇帝分心的事,“皇上刚不是在问另一个花若娆吗?她正在殿外候着。”
“宣她进来见朕。”
皇帝一声令下,宣召之声一层层地往外传去。
“民女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换回女装的襄巧雨一入殿便跪下,她如一株高贵的白荷,开在水塘中。
头一次见到自己心上人的女装扮相,花颜看呆了。而那副呆呆的样子,也叫皇帝给瞧见。
玩心正浓的皇帝,又起了玩笑之意。“你是襄琮的女儿,叫巧雨吗?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瞧瞧。”
闻言,襄巧雨柔顺地仰起螓首,羞怯地望着威仪的圣颜。
“果然是人间绝色!这么美丽的女子留在皇城外太可惜了,不如朕封你个才人之名,留在宫里陪陪朕吧!”
“请皇上收回成命,襄巧雨是微臣未进门的媳妇,请皇上赐婚。”花颜急得出列道。
“那怎么成,朕本来打算将侄女阳月公主许给你的,这不就落空了吗?不行不行!”皇帝越说越起劲,好像真有这个打算。
“请皇上收回成命,微臣愿用所有的功勋交换,只望能得到心爱的女子,甘愿一世为贱民。”
“这也不成呀!朕觉得这襄姑娘是挺好的女儿家,怎么能配个贱民呢?不行,她还是适合尊贵的身份。”
“民女也请皇上收回成命。民女不欲荣华富贵,若不能与花……校尉相守一生,甘心吃斋伴青灯,入尼庵修行。”将头叩于地,襄巧雨表明了最坚决的心意。
“襄姑娘,你这不是摆明了伤朕的心吗?朕这么喜欢你。”
“叩谢皇恩,但民女自觉身份不适合获此恩宠,请皇上明鉴。”襄巧雨全身发抖,心中狂喊着花颜的名字。
“不成,朕得好好想想,怎么样才能让你心甘情愿接受朕。”
殿上的皇帝闷在心中笑,殿下的花颜急得想跳脚,一旁的襄巧雨早已落泪。
不一会他于心不忍,收起了还想继续开玩笑的心,“那要不这样吧!襄琮,朕加封你为将军,襄克锡与襄克燮也同时晋升。至于襄巧雨……”他故意缓了一下,制造一点紧张气氛,“朕挺喜欢你的,不如赏你一个雨荷公主的名号,以后多多到宫里来陪陪朕与皇后。”
“谢皇上恩典。”受封的襄家四人同声谢恩。
皇帝转而面向花颜,“花校尉,朕要赏你也要罚你,论功而言,你应该封为将军,所以如你所应得的升为将军。至于罚的部份,你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朕罚你娶刚册封的雨荷公主,一辈子照顾她,如果让她受委屈了,朕可是不饶你的哦!”
“谢主隆恩。末将一定会好好接受这个处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疼惜雨荷公主,不让皇上找到借口来治罪。”
“好,三不五时记得陪雨荷回宫走走呀!”
“叩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受封的众人跪地谢恩。
退朝后,三五成群的文武百官对他们道贺。
花颜则拉着刚被许婚的雨荷公主往殿外跑,他们有太多太多的情话说不完,哪有闲工夫陪那些王公大人东拉西扯。
尾声
“大哥最讨厌,巧雨姐姐还是被你抢走了。”花照明摆着不肯妥协。
“那可是皇上同意的哦!”花颜可 了,穿着新郎大礼服,神气活现的。
“是啦是啦!皇上跟大哥一样,都爱抢人家的老婆。”
“照弟,当心你说的屁话震伤了你自己,皇上的坏话不能乱说的。”花颜知道这个小弟要是卯起来,还真是会口不择言。
“哼!反正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以蔽之,我绝不会改叫巧雨姐姐为嫂子的。”
“无所谓,到时候有人一定会非要你叫不可。”
“不可能!”
斩钉截铁回话的花照料想不到,父母与大哥早想到方式治他,当拜完堂送入洞房前,硬要花照恭恭敬敬地端了杯敬嫂茶,叫刚出炉的雨荷公主一声“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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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等待新郎的襄巧雨心中有些阴影,对于稍后将到来的事,她感到恐惧。一听见花颜入门来的声音,不禁教她身子僵直,汗湿了掌心。
喝合丞酒时,花颜也感受到她的不安。
“巧雨,你害怕吗?”他执起她的手,包在自己的大掌中。“我令你不安吗?”
她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就是出不了口。
见她不语,他先吻了她,“因为以前我对你太粗暴的关系吗?”
听到这句话,她紧咬下唇,身子明显往后瑟缩一下而微微发颤。
肯定她的心思后,不舍她的惧怕,他紧抱住她,怕她会逃开。“巧雨,我很抱歉,让你有不愉快的记忆,我不勉强你一定要忘记,但希望日后的温柔能冲淡伤痛。”
语毕,他以实际的行动来引导她,轻柔如风的吻,灵巧的指尖,一点一滴挑起她的情欲,直到确定她的身子准备好迎接他。
看她由全身僵硬,渐渐转为沉醉,身体因热情而燃烧,让两人同赴情欲的高峰。
细吻她沁着薄汗的微红肌肤,看她因喘气而起伏的胸,一切的发展令他感到满意。“不会再害怕了吧?”
她以埋首于他的臂弯替代回答,发热的身子仍舒张着美丽的新经验与满足。
“那我们可以努力迎接新生命的诞生喽!”
她瞪大美目,“才刚结束,你别又想……唔……”
不再让她有提出反对意见的机会,春宵一刻何只千金哪!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