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一看,发现的确有位老太太也在等车,她只好退後一步,示意让老太太先上车。
待她抬头再看却是一怔,迎上的是一对凝视著她的琥珀眸子,在五星级饭店遇到外国人并不稀奇,而是因为那对眼眸直慑到她的心底。
他琥珀色眸子雪亮慑人,眼神还带著邪佞险谲,盯著她的表情活像见到……仇人?!
会接二连三有这样的念头真奇怪,因为她从来不是神经质的人,但眼前的陌生男人就是给她这种感觉,用仇恨的眼神盯著她。
“死洋鬼子!”大概真的跟洋鬼子犯冲,薇安低咒著。
除了鲁西亚之外,薇安确实对洋人有些偏见。
因为她看多了,那些洋人就是喜欢骗台湾的女孩子,尤其在模特儿这个圈子里,许多年轻女孩都以交洋男友为荣,可是,哪一个不是惨兮兮的被骗财、骗色,伤心又失身的?
薇安视他如“毒药”般的感到不舒服,不但冷哼一声,还顺便送了他一记白眼,并趁著下一部计程车来到,她急急跳上车离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做完运动流了一身的汗,泡过精油澡之後,薇安舒服的躺在沙发上,打电话给住在同一幢大楼的保母,要她送儿子耿翔回来。
才挂上电话不久,她就听见开门声,便走出客厅。
“你们这么快……”薇安倏地住口,眼神充满惊悸。
眼前进来的不是保母和耿翔,而是陌生的身影,她还以为是小偷,但定眼一看,发现竟然是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让她更惊讶的是,这人……不就是昨天在饭店门口拦计程车时遇见的男人?
他一头披肩微翘的棕发,留著短胡子的酷脸,而此刻眼神正肆无忌惮的盯著薇安,说有多邪气就有多邪气。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她很清楚自己有随手关门的习惯,而且除了她,只有保母有钥匙,这男人肯定是破坏门锁进来的。
“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有事找你罢了。”他说的像是顺路经过来打招呼的。
用这种方式闯入民宅,要她相信他不是坏人,真是见鬼了。
薇安慢慢靠近电话旁,并拖延时间的说:“你说你是好人,我就要信呀?”
他高挺的身躯虽然被西装“修饰”得很体面,但那双粗硬的大掌,一看就知道不是斯文人,而且他进射出冷锋的棕眸,及抿成一线的薄唇,像随时都会爆发危险似的。
“信不信随你,我要你跟我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股危险的气息朝薇安靠近。
“嗄?”要她跟他走?!薇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见他目不转睛的盯著她看,心里更加认定他是登徒子。
“哼!你是不是见到漂亮的女人,就见猎心喜、意图不轨,然後用这样下流的方式搭讪?”她俏脸流露出鄙夷的神情。
灯光下,他更清楚看见这张不施脂粉的素脸,散发出一种罕见的现代又典雅的气质,加上穠纤合度的身材,纤窄的肩膀、长腿、细长的手脚,他必须承认早在初次见到她时就觉得惊艳。
但他立即警告自己,女人的外表绝不可和她的内心画上等号。
他故意用不屑的口气道:“哼!你这女人,别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想染指你,像你这种姿色,我还没看在眼里!”
可恶!可恼!
上次送他一记白眼,现在居然还敢蔑视他?从来就只有他让人难堪、受罪,哪轮得到她一个小小女子来冒犯他?
“既然这样,请你立刻滚出去,不然我就不客气,啊……”薇安企图越过他拿起电话,不料,电话还没摸到就被他抢先扯断了线。
他脸色冷凛手指一弹,从门外进来两个彪形大汉。
他恐吓意味浓厚地沉声道:“给你三分钟收拾行李跟我走。”
虽然不清楚这男人的身分,不过看他那一身霸气,以及身後两名穿黑西装的男人,薇安惊觉他不是说著玩的,看来她只能祈求保母快点来救她了。
“害怕了?那我劝你该反省自己的态度,乖乖听话可以少受点罪。”他阴惊地盯著她。
她别过头闭上眼,心中琢磨他的话,没错,她是该改变态度,但不是屈服,而是必须冷静应对,更不可让自己的恐慌成为他有利的武器。
当她回过头勇敢的正视他时,努力镇定的问道:“你要我收拾行李去哪,环游世界吗?”
该死的女人!
想不到她能如此迅速的转换姿态,想摆脱他的掌控?没这么容易!
“我默数三秒,你再不动作我就要动手了。”他脸上的得意因愤怒而飞逝,阴沉的发出警告,最後甚至是嘶吼的声音。
“你休想恐吓我!”她抬头挺胸吼回去。
他脸色微愣,显然没想到她竟有这个胆量,他冷笑著,“把她架走!”
薇安瞪著眼前三个高壮的男人,一时间被他们的气焰给震住了,并慌乱地叫道:“我不走!我不走……”
他专横起来的表情更吓人,大吼一声,“我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
“你的行为根本是绑架。”薇安看向门口伺机想逃脱,可惜两名大汉伫在那儿。
他倒是不在意这样的控诉,反而得意的道:“我就是要绑架你。”
“我又没钱,绑架我有什么用?”薇安怕极了,看他的样子不像这么“白目”,怎会相中她这种穷肉票?
“小姐,绑架不一定是为了钱。”他冷笑。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更让薇安不寒而傈,不是为财,那就是……劫色喽?!但是,薇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正想说话时,后颈忽然被砍了一刀似的,身子一瘫,眼前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章
薇安幽幽醒来,映入眼帘的景物令她凛然心骇,因为,她的床边坐著一个陌生的男人……不!
她想起这来路不明的男人正纠缠她、威胁她,然後她就……昏了!
想到自己昏迷不醒,她就警戒地低下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在被毯里是赤裸的,衣服全都不见了,只剩下贴身衣物。
“啊——”她才惊叫出声,就被他的大手捂住,半点声音都出不来。
“真受不了一醒来就鬼叫,不准再鬼叫了!”他死劲的捂住她的嘴抱怨著,天晓得那个笨医生给她打了多少的镇定剂,竟然睡了整整两天才醒来。
薇安气道:“好!不鬼叫,那就——”
啪!又清又脆的巴掌声,在近距离下霎时响起,由於事发突然,他一个闪避不及,火辣辣的五根指痕已经印在睑上。
她的力道对他而言并不算大,但他立即狠瞪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这女人打了个耳光。
“可恶的女人!竟敢胡乱撒野?”他反手要打回去,却因为薇安炼惧的表情而停在半空中。
以为他要打她了,薇安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仍逞强道:“瞪什么瞪?你偷偷脱光我的衣服,还敢说我撒野?”
“我不是偷偷脱光你的衣服,而是光明正大的脱掉你的衣服。”他缓缓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但眼神依然冷测阴鸷。
他痛恨她,所以应该打她,尤其在她打了他之後,他更应该理所当然的给她一点教训,然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高高举起的手,竟打不下去?
是因为她那孤芳自赏的脸庞,还是因为她那双熠熠诱人的星眸令他起了怜惜?
旋即,他又安慰自己,之所以不打她,不是因为不忍下手,而是他从不打女人、不屑打女人。
“我会让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你想不到的代价!”薇安忽略了他的变化,一心只在意衣服被他脱了精光,岂不是什么都看光了……天!
“哼!好刁的嘴、好大的口气,很好,那你可要自讨苦吃了!我现在就脱光你的衣服,看你又能如何?”他脸色超级难看,真的动手扯她身上仅剩的内衣。
顿时,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倍惊惶失措,同时也因羞愤而奋力挣扎。
“你……你下流、无耻,休想对我上下其手、为所欲为!”挣扎中她举手又想住他的脸上挥去。
“你又想动手打我?!看来你是不想活了?”这次他及时攫住她的手,眼中窜起火苗。
“谁叫你趁我昏倒占我便宜?”她忿恨的反控,心想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的了,所以毫无忌惮地挑战他的威赫。
“你是说我强暴你?拜托!你以为我会对一个昏睡的像死鱼般的女人有‘性趣’吗?脱光你的衣服,只是防止你逃走。”虽然这么说,他却以狂肆的目光来回打量着她。
说真的,回想脱掉她衣服时,那身材虽然不是性感火辣,但天生模特儿的纤细乞称骨架,却完美得令人窒息。
察觉他异样的眼光,薇安不禁拉紧被毯裹住身子。
就知道好看的男人都没什么天良,而且经验告诉她,越帅的男人越不能信,而眼前这个男人嘛……简直帅到爆、帅得没天理!当然是绝绝绝不能相信!
“你这该死的男人!我要告你绑架、告你防害人身自由、告你性侵害……”薇安被他气得火冒三丈,拿起床头上的闹钟、电话及枱灯朝他扔过去。
“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也不掂据自己有几两重?”他挡掉扔过来的东西,朝她扑去,以高壮的身躯压制她。
她气喘吁吁,与他眼对眼、鼻对鼻的对峙著,“我的朋友要是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报警的,到时你也难逃法网,聪明的话就立刻放了我。”
她的威胁没达到喝止的效果,而且对她惊恐的面容,他根本无动於衷,还加倍恶意的吓她。
他像是炫耀般的说道:“我用的是专业绑架手法,那些警察找一辈子都找不到你,别说绑架、杀人放火这种小事,还有你想都没想过的坏事我都做过了。”
“你吓谁呀!”薇安强作镇定,讽刺的反驳,“你不如说美国总统出兵攻打中东,全都是你的主意。”
“没错,这样我的军火才能大卖特卖。”他双眉高挑,大方的承认。
她发现这样被他压在身下很不妥,挣扎推开他沉甸甸的身躯,“我才不管你做了什么,快放我回去!”
可他不但不起来,还刻意加重力量,“你以为你有回去的机会吗?”
当他眼睛微眯,更令人觉得他的心思深不可测,薇安开始紧张了,“你、你……想怎么样?”
他不答反问:“我叫乔凡尼.库利欧.沃德,有印象吗?”
“不认识。”她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乔凡尼冷笑,“真的不认识?”
薇安无法理解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不懂他大费周章绑架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懂他对她批判、轻蔑甚至是怨恨,到底是为了什麽?
他冷眼瞧她,并且冷冷的说:“沃德,这个名字你会没印象,别装了!”
“你是意大利人?”她只觉得这是个意大利名字。
“嘿!”他又冷笑,似乎不相信她的话,“你还真会装,那麽……鲁西亚.库利欧.沃德呢?”
“鲁……鲁西亚?!你和鲁西亚是…… ”薇安定眼看他,想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想起来了吗?鲁西亚是我至亲的弟弟。”他似乎因想起兄弟而有些哽咽,并强忍著悲痛的表情。
“你弟弟……你是鲁西亚的哥哥?”薇安更加猜疑不定。
仔细瞧这个叫乔凡尼的男人,五官的确和鲁西亚有些相似,只是鲁西亚温文儒雅,言词彬彬有礼,而乔凡尼的五官虽然俊美,但神态极度邪恶,就像古希腊的邪神,浑身充满残恶的气息。
而且,从他一出现就对她表现极大的敌意,所以才无法将他和鲁西亚连想在一起。
“那你就应该知道为何被我绑来这里了,我又怎么可能放你回去?”他的话里有著重重危机,又令人百思不解。
“我不懂,如果你和鲁西亚是兄弟,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鲁西亚从不提他的家人,薇安真的毫不知情,更不懂乔凡尼对她的敌意从何而来,更不明白他为何要掳她来此?
“不懂?你以为每个人都像鲁西亚那样傻得任你玩弄吗?”他几乎生气、不屑、激愤地跳起来,同时一把拉起她。
玩弄?!他说她玩弄鲁西亚?这就是他仇视她的原因吗?
面对他脸上骤起的暴戾,薇安颤声解释道:“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这样说,我和鲁西亚一直都是好朋友,不是你说的那样。”
他上前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质问:“你知不知道鲁西亚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我知道啊!他说神爱世人,他要跟随神的脚步,关爱世界上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才会到世界各地去传教。”所以她一直很尊敬鲁西亚,觉得他是个身体力行,有爱心又有毅力的人。
“狡猾的女人!”他用里捏住薇安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鲁西亚热爱宗教,但他更爱你,你却无视他的一片痴心!”
“你说什么?”薇安整个人愣住了,鲁西亚从没表示过爱她,即使是离婚也是当初两人协议好的,他一点也没表示反对呀!
“你别说你不知道鲁西亚和你离婚後有多痛苦,他是为了怕触景伤情才跑到中国去的。”
“那是他早就计画好的行程……”
他立刻驳斥,“不准狡辩!他也因为你而改变过行程,不是吗?”
薇安惊愣的看著他,无从反驳。
“他出事当天,还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有多想念你,他还哭了!天……他从来就不是容易哭的人,可是那天他不但哭了,还喝得醉醺醺的,我才担心他会出事,谁知,他和我通完电话,就开车掉入山谷死了,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不!我真的不知道……”面对这一切的指控,薇安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他认为她害死了鲁西亚,难怪他一直用怨恨的双眼盯著她。
乔凡尼涨红了眼,一步步逼向薇安,忿恨地控诉,“你说谎!鲁西亚说要照顾你们一辈子的,但你拒绝了他,让他痛不欲生,还让他们父子分离,你是害死他的凶手。”
“我……不是……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捂注颤抖的唇,不断的往後退并喃喃念着。
一直以来他们维持著友善的关系,她从不知道鲁西亚有这些想法。
何况,当时假结婚的方法,也是鲁西亚提议的,还说只是为了帮她和耿翔。
“好!我会慢慢让你懂,从今以後你的人生就操控在我手上,哪都别想去!一他用那种“你会活得很辛苦、死得很难看”的眼神盯著她。
天啊!薇安还是不懂整件事是如何发生的,只听出他的意思是要软禁她、报复她,或者……他会不会抓狂起来而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