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写古代的故事,忍不住手痒写了《苦命才女》,却发觉写古代故事跟现代故事的笔法实在是有极大的差异,最近好几本都写现代故事,一时要将笔法扭转过来十分困难,害我的思考都陷入停顿的状态,能完成这一本《苦命才女》大概是上天垂怜我(呵呵,看我连白头发都长出好几根了)。
写完时,实在是差点痛哭流涕,深深觉得世间没有比写小说更困难的事了,这本《苦命才女》是讲一个小婢女代替大小姐嫁给北地有势力的堡主,而这个堡主本身有个极可怕的传闻,那就是嫁给他的新娘从来都活不过一个月,而且死状其惨无比,有上吊死的、有被水淹死的,还有自己投井死的(看来这堡主有很严重的克妻命,大家以后选老公,千万不要选这种型的,被他克死了还不知道,呼呼,这是紫菱无责任的发言,请大家无责任的随便听听),总之,这个婢女就怀着死定了的心情走进堡内,然后发生了—些事,最后终于知道凶手是谁。
这个故事满千回百转的,但是我想凶手可能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如果你猜对了凶手是谁,那紫菱不由得要承认你比金田一跟柯南更聪明,若是你猜错了,那也没关系,因为连紫菱都觉得这个凶手实在是有点给他&%$#,虽然是紫菱自己写的故事,但还是觉得凶手的答案很那个——呵呵,大家可能会有被紫菱耍了的感觉唷,好啦,不讲废话,还是请大家翻开这本书,让它带领你走进故事里,一起去探查凶手到底是谁(呵呵呵,我保证绝不会是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就对了)。
楔子
蒙蒙的雾气散去,天才刚亮,就传来一阵阵婴儿呱呱落地的大哭声。
梁员外家喜获千金,全家上下都为这个刚生出来的小姐开心得阖不拢嘴。
在梁家大宅里,另外给仆人住的小屋里,也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这一天,梁家共有两个小女娃出生,梁老爷高兴之余,决定奶娘生的女儿就当自己女儿的贴身婢女。
小小姐名字叫做梁羽晴,而一出生就注定是婢女的女娃,名字叫钟灵。
第一章
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城里的首富梁家有个既美丽又有才能的小姐,见过小姐的人,没有人不为她美丽的容貌所迷惑,听说媒婆踏破了梁家的门槛,不知讲烂了多少张嘴巴,小姐依然深闺独处,有人说是梁老爷想留着这美丽的小姐,替她在朝廷里找个乘龙快婿,好借以攀关系,—步登天。
也有人说,小姐眼光太高,对于媒婆的求亲一一不允,否则以梁老爷那老好人的习性,怎么可能会拒绝得这么彻底。
更有人说,是惧内的梁老爷一心听老婆的话,不肯将贴心的唯一女儿嫁出去,只想多留小姐陪在身边几年。
不管流言怎么说,每个人对梁家小姐美丽又有才能的本领,似乎都是亲眼所见,每个人都说得绘声绘影,好像梁家小姐就是自己的女儿、姊妹似的,对她的才能跟美丽称赞得天花乱坠。
但是事实上,没有几个人见过传说中的梁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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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琴棋书画无一不晓的梁家小姐梁羽晴,现在正坐在绣房里,盯着眼前绣的鸳鸯,绵缎上的一只鸳鸯已经绣得惨不忍睹,另外一只似乎也正遭到同样的命运,绣线乱成一堆的积在身旁。
“讨厌,我最讨厌绣这种东西了。”梁羽晴瞪着眼前绣得乱七八糟的鸳鸯,撇着嘴,极度姣好的容貌,因为她皱着眉头更显得西施捧心般的美感,好像不管她是生气还是愤怒,依然美得叫人不敢相信。
“小姐。”钟灵——梁羽晴的婢女从门外轻轻推门进来,看到梁羽晴在做什么时,她摇摇头,然后暗地里叹息一声,这幅绣是再也难以挽回了,“小姐,你绣错了!”
梁羽晴嘴一扁,柳叶似的双眉横皱,使她美丽得有如天仙一样的容貌有了一点蛮气,“我讨厌这些东西,讨厌、讨厌,我才不要绣这什么劳什子玩意,灵儿,给我拿下去。”
这位被唤做灵儿的少女,看起来比小姐还有威严得多,连年纪都看起来比梁羽晴还大上一点,皙白的皮肤,尖长的瓜子脸,加上狭长有魅力的丹凤眼,虽然没有小姐梁羽晴那样天仙似的柔弱美感,但是却有一种坚毅正直的美丽,是一般小家碧玉所没有的美感。
“小姐,可是夫人今天要看你绣到哪里了!”钟灵叮咛的道,“夫人还说她等—会儿就到了。”
“我叫你拿下去,你耳朵长茧听不懂吗?”梁羽晴有美若天仙的容貌,却泼辣不讲理的缦骂,一点也没有大家闺秀的优稚气质。
钟灵应了声是,走到小姐身边,为她卷起绣线,手脚十分伶俐,三两下就把纠结的绣线整理完毕,看起来似乎冰雪聪明又伶俐贴心。
将桌上的甜点放入嘴中,梁羽晴吩咐道:“还有那个每天只会叨念东叨念西的老夫子说今天要教一篇诗作,你等一会儿写完之后放到我桌上来。”
“小姐,你有时还是自己写一点东西好,否则等陈夫子问起时,你又不懂,那就有点不太好了。”钟灵淡淡的道,似乎对这情形不太赞成,只是碍于下女的身分,没有说得十分难听。
“我才不要念书,爹爹一定是脑筋胡涂了,才叫我念书,谁家的闺女在念书?就像娘说的,爹爹根本就是个老胡涂!”梁羽晴柳眉倒竖没好气的说,“叫你写你就写,你在多舌些什么?我娘都没说话了,更何况是你。”
钟灵默不吭声的撤下手中的绣线,不再多话,坚毅的表情没有多余的神色。
“灵儿!”
“是,小姐,还有什么事交代吗?”
梁羽晴饶有兴致的看她一眼,“听说你去郊外的观音庙祭拜时,林家的少爷看上你,想叫你嫁过去当他的小妾,是不是?”
钟灵眉峰微蹙,仍然有礼回答,“我不记得有遇见过这样的人。”
“听说林家少爷长得英俊潇洒,你真的没看过吗?”
钟灵记起来了,上个月她为了替母亲祭祀祈福,特地到郊外的观音庙求神拜佛,中途遇见了一个衣衫甚是华贵的男子,这男子长得煞是好看,只是胭脂气浓了点,又加上对她纠缠不休,说话下流无礼,她就当成没看见,也不去理会他,而现在小姐问起,让她一时回想了起来。
“小姐,我是遇见过一个男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林家的少爷。”她仍然淡淡的讲,没有什么真正的情绪。
“你不想嫁过去吗?凭你的身分嫁过去当小妾还是抬举了你,否则你就只能嫁给那些砍柴的小厮,毕竟你跟我的身分是不一样的,不论你多讨人喜欢,多么有才能都一样。”
钟灵只是站得直挺挺的没有说话,梁羽晴恶意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紧盯着钟灵姣好的面貌,看她会不会露出受伤的表情。
其实她是小姐身分,灵儿只是一个跟在她身边小小的侍婢而已,论身分地位及容貌,灵儿根本就比不上她这个大家闺秀,但是不知为何,灵儿在府里的地位很奇特,上至她爹爹,下至管马的小厮,全都对灵儿比对她还好。
她吩咐下去的事,手下的婢女不一定会照做,但是只要灵儿一个眼色跟轻柔话语,大家就抢着做,府里的人虽然没有当着她的面说过什么闲话,但是她知道暗地里,大家都说灵儿比她这个梁家小姐更像梁家小姐。
再加上不论她学什么,灵儿因为是她的贴身侍婢,也就跟着一起学,但是她学不会的,灵儿通常一点就通,虽然外面大家传言她梁羽晴多才多艺,是汴京第一才女,但是只有她跟她娘知道,这些全都是灵儿代替她做的,所以汴京第一大才女应该是灵儿才对,也因为这样,有些时候,地会莫名其妙的对灵儿充满敌意,原本她想撤掉灵儿在她身边的位置,但是因为她爹爹非常疼爱灵儿,简直是把灵儿当成第二个女儿,所以灵儿的地位依然稳如泰山,让她对灵儿恨得牙痒痒的,却又苦无方法可想。
而且灵儿稳重大方不多话,不论她怎么对灵儿鸡蛋里挑骨头,或是对她无理的污辱跟谩骂,灵儿似乎也不是很在意,这让她更讨厌灵儿了,因为地觉得灵儿似乎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门轻轻被推开,粱羽晴一看到来人,马上眉开眼笑的迎遇去,“娘!”
梁夫人雍容华贵的身躯不复往日花容月貌的苗条,连脸上美丽的线条都因刻薄及岁月流逝而变得十分尖酸,削减了她的丽质天生,她原本看到女儿的欢喜,在见到钟灵在旁时变得不悦,她冷冷的道:“灵儿,这里没行你的事,退下去。”
钟灵素知梁夫人不太喜欢她,她也只是点了个头,不多说话,就关起梁羽晴的房门退了下去。
“羽晴,你听我说,你爹爹说帮你订了一门好亲事,是北地什么堡的堡主,那堡主南下时,听到你的名声,忍不住就跟你爹爹求了亲,听说他既有财力,又有权势,你爹跟我说时还笑得阖不拢嘴呢。”梁夫人一睑喜气洋洋的道。
汴京里最有名的人,当然非她女儿莫属,每天都有数不完的求亲者来求亲,她当然是一一过滤,要让自己女儿嫁给来求亲的人中,最富贵、最有势力地位的人。
梁羽晴没有多开心的表情,因为她总是有个心结梗在心头,“娘,我讨厌灵儿,你能不能帮我把灵儿换掉?”这个要求,她不知道已经提了多少次,但是每次梁夫人都以同样的回答回覆她。
“是你爹爹不肯,你爹爹那老好人,什么事都听我的,就是单单钟灵的事不听我的话,我要把她嫁给林家少爷当小妾,他又不肯,说什么林家少爷的人品不好,配不上钟灵,这个老顽固,人家没嫌钟灵只是一个小小婢女,没名没分的,嫁过去还算是抬举了她,我们反倒嫌弃林家少爷人品不好,真不知道你爹爹的脑袋长在什么地方?”
其实梁夫人一心想把钟灵嫁出去,她哪管钟灵嫁的是谁,就算是砍柴跑马的小厮也无所谓,只要能把钟灵嫁出去,就是消除了心中的大患。
她很久以前就发觉自己的丈夫对钟灵那股非比寻常的保护跟欣赏,原本她只是想说梁老爷把钟灵当成女儿一样看待,也不甚为在意,但是随着时日的增长,钟灵渐渐长大了,虽然钟灵的美貌比羽晴还差上一大截,但是既有才学又有才艺,还有一种超尘的独特气质,就是因为这种气质,钟灵的容貌虽然比不上羽晴,但是雍容的程度却超越羽晴,偏偏这种气质是羽晴怎么学也学不来的,连梁家自个儿的人都暗地里说钟灵比羽晴还更像小姐,这叫她怎么吞得下这口气?自己生的女儿,怎么可能会比不上一个小小的侍女?
而且随着时日的增长,钟灵跟梁老爷的情感似乎愈来愈好,梁老爷每天一定要钟灵陪他个一时半刻,不论念书还是记帐,甚至有时叫懂药草的钟灵,为他的背痛调制一些草药,看到这种情形,不由得让她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
她也曾怀疑的问梁老爷是否想要把钟灵纳为小妾,没想到从不生气的梁老爷竟怒气横生的怒骂了她一顿,说她简直是无理取闹胡思乱想,有段时间,还故意对她不理不睬,让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梁老爷被说中心事,因此而恼羞成怒了。
经由这件事后,她就更注意钟灵了,然而愈注意钟灵,她才发觉钟灵简直是他们梁家的重心,举凡裁剪衣料、粮食屯积、商业经营,甚至身体病痛,下人有不懂的,不是问梁老爷、她或是梁家的总管,而是问钟灵。难道自己在下人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钟灵吗?这隐约又让她对钟灵更加忌讳,于是一心想借故把钟灵赶出梁家,但是钟灵父母早亡,做事又伶俐端正,一点都捉不到把柄,再加上梁老爷对钟灵的疼爱,她想找钟灵的把柄就更困难了。
梁夫人还没想完,梁羽晴的声音中断了她的思绪。
梁羽晴皱着眉头,故意夸大其词的说:“但是我就是讨厌灵儿,她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再这样下去我就要病了,最近还常觉得心窝有些疼呢!”
一听到女儿的症状,爱女心切的梁夫人马上说道:“乖心肝,我叫底下的人送一些补品上来,你不必烦恼,这些天我一定想办法把钟灵给嫁出去,你爹不肯让她做别的事,一定要她当你的侍女,说什么要给你个好的榜样,所以只要她在梁家一天,你就休想她会不服侍你,只有把她嫁出去,这样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让乖心肝的你一辈子都不必见到地。”而且自己也少了一个心头之患,梁夫人在心中加上这—句。
梁羽晴开心的眯起眼睛,又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她恶意的想着,只要有她娘的保证,想必灵儿不会侍在她身边太久了,念在灵儿总是帮地写诗刺绣,而且以后必定会嫁给一个财势地位不如她的人,说不定还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小厮,看在灵儿未来那么可怜的份上,她这些大就大发慈悲的对灵儿好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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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大厅里,桧木做的桌倚整齐的排列,梁老爷急忙从内室出来,接见在大厅里等着的人。
“刚才小厮才来通报,真是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已经在家里等你等很久了。”梁老爷讲话十分客气,而且还含着兴致匆匆的神情,似乎已经等来人很久了。
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汴京首富粱老爷这么慌急的从内室出来呢?底下的人纷纷猜测此来人是多大的来头。
来人只有一个,身穿青衣,虎背熊腰,再加上满脸的落腮胡,全身没被衣眼遮盖的地方,都可看到毛茸茸的寒毛,不要说称不上英俊潇洒,就连普通长相都称不上,凶暴的眼神还让人望而生畏。
“梁老爷,我大哥堡里出了事,这些天不能来,又怕误了吉时,所以就托我前来,你要是准备妥当,我就把大嫂先接回去,然后再拜堂成亲就行了。”李拓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声音有如暴雷,轰轰作响。
“没关系、没关系!”梁老爷挥挥手以示无所谓,虽然脸上颇有遗憾,但是仍是客气回答,急忙吩咐旁边的侍女道:“快快,快请夫人出来,跟她说我那—天跟她说的上好亲事,今天人家来提亲了。”
旁边侍女应了声是,好奇的瞧了李拓好几眼,想看清楚这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梁老爷这么客气,李拓目光凶猛的朝侍女看了一眼,侍女吓得胆战心惊,畏惧的收回目光,赶忙去请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