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华突然的发声打破沉寂,“多谢你的尊崇。”他背过身体,点了一支烟,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在外面等你。”
看着杜少华的背影,雪艳回过头看着衣柜心想,也许你自己多心了。她从众多衣服里挑出了一件白色无袖的旗袍,不加考虑的换上了它。
他温柔、体贴的伸出手来,令左右的人都不由得大感惊讶,“修罗”杜少华从来没有对女人这么柔情似水过。
她偏头看了杜少华一会,见他笑容依然不减,然后才搭住他的手。于是他心满意足的微笑。带着她走进筵席会场。
“还个人是谁?”雪艳询问,“那个带头的男人,他身上的气不太好,这个人你要小心一点。”
杜少华笑笑,田有多回答问题,只道:“放心吧,我有万全的准备。”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虽睢然为他担心不在他们约定的范围之内,但是她也不希望自己合作的伙伴死于非命。
入座之后,在十分凉爽的冷空气之中,雪艳气色更加绝美,视出她那张冷艳绝伦的脸蛋,再加上她尊贵高傲的气质不由自主的散发,一时之间,在座的人都被她震慑得无法言语。
“怪不得杜帮主会为这个女人神魂颠倒。”陆老大舔舔唇,纵欲过度的油泡似双眼发亮,嘴靠近身边的人,极小声吩咐,“不要杀了那个女人,留下来,我也来享受一下他享受过的女人。”
杜少华看向陆老大不停朝雪艳身上打转的好色目光,他拳头一紧,似乎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而想一拳挥过去时,转念一想,这样的他不像是自己,他参加这场鸿门宴不就是要他们见识雪艳不同凡响的美,让他们相信她的确够资格让他迷恋,以减少少瑄的危险。
杜少华知道陆老大一定会用一些下流招式来扳倒他,但他相信自已不会受伤,而且他带来的那只会吃喝玩乐的小人也死不足惜,更重要要的是,要在众人面前再演一场为了保护雪艳而受伤的戏,这样大家就会知道她对他而言,是比他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林伯所有对付少瑄的计划,将会全部的转向雪艳,而少瑄身上的所有危险也将由她承担,如此一来,少瑄就能够安然无事。
但是看着陆老大的好色目光,内心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让他几乎要怒火大发,于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只是要证明雪艳是他的女人,就丝毫没有考虑的,将大手粗鲁的贴在她光滑如玉的颊上。
雪艳震愕的张嘴,还来不有时间惊诧,又被他强迫的扭过头,然住他头微微一偏,便堵住她艳红的嘴。
雪艳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没想到杜少华反应更快,强制住她的手,不让她动弹分毫,反而吻得更蛮横,这一吻的蛮横度及刺激度,简直教居间陪酒的女人都目瞪口呆。
周围一阵拍手叫好声,惊醒了杜少华的神智。该死,他到底在干什么,怎么失了去理智到这种地步?雪艳不宰了他才怪。
看到雪艳双眼及被他吻成红肿的双唇,他心里不禁一个激动,但是见到她目光散发出的怒火似乎有要杀死他的倾向,立刻又回复神智,一把搂住她的肩头,强制的把的压在自已胸前。
他在慌乱之下,急忙编出一个借口,“我有话可以可以解释,我这样做,他们不就更相信我跟你在热恋之中,及对你的神魂颠倒吗?”
雪艳头脑冷静的思考了一下,他说得有道理。
杜少华语带诱哄的道:“
一听到这个,雪艳怒气又发了起来,她压低声音,但是仍然难得出口气中强烈的不悦,“句天只会想些下流事的下流小人。”
“男人要是有你这种美女在抱,如果不想下流事,那根本就不是男人,大概是无能的大监,我不无能啊,你日要不要检验看看……”看到她气怒的红颜,杜少华反而更加心动,他嘻笑下流的捉住她的手,作势就要往自已下身摸去。
雪艳急忙抽手,见他放声大笑,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故意要让她手足无措。
“下流!”她怒斥的的道,脸上却映上她自己所不知道的一抹桃红,让她的美丽又更增三分的娇艳。
“我还可以更下流……”杜少华带笑的高谈阔论还没完,霎时无声无息的,筵席上一阵黑暗,好像然之间断了电似的,他把她抱得更紧。
雪艳在他怀里警觉的说道:“有事了。”
“嘘,别说话。”他一滚,反应快速无比的滚进桌底下。
一阵炮轰声,刚才杜少华所坐的椅子便被子弹射得支离破碎。灯光一下又大亮起来,原本社少华所坐的椅子只剩碎片,四处没有一丝血迹。
看来杜少华逃过一劫,于是众人闹烘烘的声音夹杂着陆老大惊惶的声音,“杜少华呢?你们这些笨蛋,杜少华呢?”
放松紧抱雪艳的手,杜少华从桌下滚出来,伸出手蛮力的拉扯陆老大的脚。
陆老大正在说话,忽然脚下受到攻击,他整个人赖簸了一大下,然后跌倒在地,没想到杜少华手中一把亮晃晃的刀,已经不由分说的架在他的颈上。
“陆老大,叫你的手下退下去,要不然会血喷出来弄脏我的衣服,那教我去我谁付我洗衣费,毕竟血从这里喷出的人很容易就死了。”他带笑的话语没有任何杀气,却更让人全身发毛。
陆老大惊恐的挥手,贪生怕死充分表现在他害怕的语气里,“退下去,叫你们退下去,听见了没?”
军师陆满一挥手,拉出在桌下的雪艳,威胁道:“杜帮主,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要了吗?”
林伯站了起来,手一挥、霎时帮内的精英、好手全都出动,团团围住“松帮”的人,威吓道:“女人可以再找,你们老大的命只有一条。”
杜少华微笑,“干得好,林伯,果然你说对了,这的确是一场鸿门宴,都怪我当时不听你的话。”
“谢谢帮主夸赞。”
林伯要“松帮”的人一个个缴械,杜少华手一推,将陆老大推向林伯那里。
陆满手里拿着刀子抵着雪艳的脖子,完全不理会她冷眼射出致命的怒意。
以雪艳的武技及能耐,区区一个陆满怎么可能会对她造成威胁?杜少华心想,但是他这场英雄救美的戏,一定要当众演出来,否则少瑄的危险太大了,而且要当着林伯的面演得淋漓尽致才行。
杜少华看出她要动手了,急忙一个扑向前去,陆满不禁惊叫一声,随即杜少华一边故意伸手搭救雪艳,一边也顺便挡住他的反击动作,此时陆满顺势堂刀子划过他的手臂,长长一线的血痕,几近要画过他的心脏。而过度的疼痛却让杜少华心里欢悦的笑起来。戏已经演好了,少瑄不可能再有危险了。
“杜少华。”雪艳双眼里闪出从来没有过的惊恐,从来不会流汗的雪妖精体质,竟然不由自主的流下汗水来,她脚一个翻旋,踹开陆满,急忙的看向他身上的伤,“你受的伤严重吗?”
杜少华感觉到血往外流的温热感觉。
她漂亮的眼睛充满担心及自责的看着他.“我应该更早反应的,那你就不会受怎么重的伤。”
对于她这样太过关心的眼神,杜少华心口突然一阵承受不了的心悸,偏过头去,不敢与雪艳对视,刚才将戏演好的喜悦无缘无故的消失,只剩下一种类似罪恶感的东西,但是他这一辈子从来都不曾感觉到任何罪恶感,所以在这一刻他也不必觉得有任何罪恶感,毕竟利用雪艳虽然不对,但是谁又不曾利用过别人呢?
林伯赶前来看杜少华的伤势后,立刻向旁边的小弟吆喝道:“叫救护车,立刻送到我们熟悉的医生那里。”
“都是你,害我哥哥受了重伤,我听到传言了,若不是我哥哥帮你挡了这一刀,他才不会受伤,他的心脏差点被挖出来,你知不知道?”
“秀?”忍的声音很低沉,似乎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雪艳默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没有任何辩解的话语,只有一股不可欺凌的骄傲。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哥哥都是为了你不受这么重的伤,你还一句话不说的站在那里做什么,滚,本要再让我看见你。”
雪艳终于慢慢的开口了!“若是要我走,也一定要杜少华自己叫我走,杏则我绝对不走,这是我答应杜少华的,而且我们雪国的人一向是言也必行。”
被她身上傲然的贵气所惊愕,杜少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冷哼一声,“随你,总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语毕,杜少瑄推者轮椅,直接进入病房,而忍则随侍左右。
一进人病房,杜少华见到许久不见的杜少瑄,便高兴道:“小妹,来,亲哥哥的脸一下,我好久没看到你了。”他起身直坐把她抱到自己的病床上来,“怎自啦?嘴巴嘟得那么高,都可以吊三斤猪肉了。”
“哥,叫那个女人离开,我不准她在你身边,都是她替你带来那么大的灾祸,我一听到消息,心脏都快停了。”
杜少华眼睛里转过千思万绪,他一个字的慢慢说出来,似乎刻意要让杜少瑄了解到绝对不可去冒犯雪艳,“听着,少瑄,只有那个女人你不能碰,哥哥……”一顿,他才又说:“哥哥喜欢她。”
杜少瑄闻言脸包有点变,“但是那个女人害得哥哥受伤。”
“能够保护心爱的人才是做为男人的义务,忍对你何尝又不是这样?”
杜少瑄脸上一红,默默猜测着他话里的含意究竟是什尘?忍真的如哥哥所言的喜欢她吗?
身为当事者的忍,低头看着地下,没有任何回话,表情仍是他一贯的恭敬、冷淡,令偷望着他的杜少瑄脸上片刻的红晕变得苍白。
“好了,我大概过个两天就可以回到大宅子里,我受的伤并没有你们想像中的严重,所以你们都先回去吧。”
杜少华的话打散了沉寂的尴尬,忍抱起杜少瑄,让她坐在轮椅上,推着她走出杜少华的病房。
昏暗的室内,几乎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座的每个人几乎人口一支烟的商议道。
“杜少华真是难缠鲈的对手。”
“那是过去式了!从今天看来,他的武技虽然与往常一样,但是头脑已大不如前。”
“‘烈火帮’的头头,看来也快受不住的想宰了杜少华吧?”
“哈哈,林伯,我说过了,只要杜少华一死,我合并了‘麒麟’,绝对会让你管毒品这宗大交易的。”
“其实没有趁‘松帮’突袭时,顺便杀掉杜少华,真是错过了一个机会。”
林伯吐出了一口烟,嘎声道:“不,我们反而得到一个好机会,可以乘机观察现在的杜少华,我不相信只是曾经失忆过,就让他变得这么莽撞、无智,跟以前相比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我还在试探他,因为‘修落’杜少华向来不是简单的人物。”
“那观察之后的感觉如何呢?”
“也许杜少华真的是变了,连‘松帮’这么小的诡计都看不出来,以前的他只要用脚姆指想都知道有鬼。”林伯吐出了一口烟,“对了,不用再去绑架杜少瑄了,因为杜少华虽然疼她,但还不一定会用自己的命去保护自己的妹妹,顶多是叫忍去保护杜少瑄而已。”
“听说杜少华现在对他头号保镳十分不满意,甚至还嫌弃到把他调离身边?”
林伯回答道:“不是听说,而是事实,像忍那样的忠狗,杜少华还把他调离自己的身边,以前的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看来他真的是变了。”
他们各呼了一口烟,寂静的空气中没有人持反对意见。
林伯打破沉寂,将烟熄掉,一刹那间,眼光里闪出几道老谋深算的光芒,“我想先从杜少华身边那个女人着手,他似乎对她迷恋得不得了,竟连他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对了,那个女人叫什么?”
“雪艳。”坐在林伯身边一个染成赤褐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杷弄着一把匕首,赤褐色的眼珠有着嗜血的兴趣,“不曾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林伯看向耳朵上戴着两个金色耳环的焰,问道:“对这个女人有兴趣吗?焰。”
焰嘴角鄙夷的翘起,“姓林的,我的想法不需要向你报告,只要把钱汇进我的帐户,其他的,你无权询问我。”
这个叫焰的男人是黑道里属一、属二的暗杀高手,没什么人敢得罪他,林伯压抑内心被他冒犯的怒气,“好,先抓到雪艳这个女人再说,到时就不信杜少华还会无动于衷,你该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办不到吧?﹂”
焰掉头就走,然而冰冷的声音却有着冷冷的自信,“我保证一礼拜内一定给你回应。”
第七章
暗夜里没有一丝声响,在寂静的特别病房中,一个人影悄悄走近,将背靠在墙壁上,没有越前去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只用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沉寂的心事没有人知道。
“我还没死,只是受点小伤,可是你就对我这个病人这么不理不睬的,等我死了,我看也不必奢望你为我守寡了。”社少华低沉的道,他带笑的语句,在平常听起来虽有些碍耳,现在听起来倒有一些温柔安慰的意思。
但在壁上的人影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雪艳。”轻柔的呼唤,不像是出自于他一向轻浮的口气,“过来,我全身疼死了,正缺一个人帮我捶背服侍的人。”
“我不服侍任何人。”
雪艳清亮的声音,夹杂着大多听不出来的感情,当她慢慢走近杜少华的病床时,他闻到她身上那种既冰且香的冷冽气味。
“你不必感觉到愧疚,一切都是我……”看着她美艳无双的容颜,才发现她的眼睛正以难得的专注盯着他,他看出那是对他的关心,突然杜少华又出现像在筵席时那阵强烈的心悸,想要别过头,却又没有,毕竟连她都瞒不过去的话,那他刚才演的那场戏就功亏一溃,少瑄是他妹妹,而且手无缚机之力,所以他不能让少瑄发生任何危险,就算要他舍弃任何东西,包括自己的性命,他也无怨无悔。
霎时他语气变缓,觉得喑哑的声音不再是自己的,似乎连他也在跟自已的心事纠缠着,他深吸一口气,卖力的说出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你根本就不必愧疚。”
他说出来的话激荡到她的内心,雪艳轻问,似乎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盯视着他,神情有一些恍惚,“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遇过像你这样的人,敢对我无礼、说话又下流,但是身上又散发出君王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