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薛家明只能在心里暗暗叹息。
「我知道是我在无理要求,但是如果你可以在婚礼前替我想出方法,我们的婚礼一样可以照常举行啊!」白如媛如是说。
她十分清楚,薛家明为了娶她,绝对会想尽各种方法替表姊找到幸福的。
「妳说的是,媛媛,我要好好的想办法才行。」薛家明开始认真起来。
见他果然上勾,白如媛缓缓拉开笑容,她就知道男人只要哄一哄,马上就会卯足了劲为情人冲锋陷阵。
呵!她的男人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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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铃还须系铃人。
想了一天,薛家明最后还是直接找上舒雨雁,将媛媛为了她所做的决定告诉她。
他想,为了媛媛的幸福,舒雨雁应该会知道如何处理这个令人头疼的难题。
毕竟她是当事人嘛!
把问题直接丢给当事人,总比让他在这想破头也想不出好方法要有效率多了。
「你说媛媛她不想结婚了?」舒雨雁诧然道。「没错!媛媛说她不能把妳这表姊丢下,自己一个人出嫁。」薛家明转述媛媛的话。
谅这女人再冷情,也会十分感动有个替她设想的表妹吧。
「那好极了,我本来就觉得媛媛还小,不必这么早就结婚,现在她自己不想嫁了,正合我意。」舒雨雁无所谓的答得干脆。
「妳--妳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媛媛为了妳一直很苦恼,妳却无关紧要她的幸福,妳这算是什么表姊!」薛家明火大的起身怒道。
「薛家明,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不要大呼小叫,我对引人注意很反感。」
看了四周一眼,薛家明也知道自己太激动了,于是重新坐下来。
不过这女人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舒雨雁--」
「你应该叫我表姊,如果你当真想和媛媛结婚的话。」舒雨雁像是故意在挑战他的耐性似的。
「妳--」他暗暗咬着牙,为了媛媛,这口气他必须忍下来。
舒雨雁神情自若的看着他,正等着他向她妥协,他和她都十分清楚,
他一定会妥协的,因为她手中握有他无法不低头的把柄。
想来他实在太丢男人的脸了,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便把男人该有的尊严,全都抛诸脑后。
不过趁早搞定这个女人,他也可以趁早带媛媛远离她。
「舒--表姊,妳到现在还认为我给不了媛媛幸福吗?」
舒雨雁瞟了他一眼,未答。
倘若她认为这个男人给不了媛媛幸福,那一开始她就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了,
不过这个认同,她没必要说出来让这男人放心。
她就是不要让他放心,这样他才会用心去对待媛媛,这也是她这个作表姊的唯一可以替媛媛做的事了。
四年前阿姨在临终前握住她的手,将媛媛托给她照顾,尽管当年她只有十九岁,她仍然点头答应了阿姨的托付。
那一年若不是有阿姨出面护着她,现在可能就没有舒雨雁这个人了,所以她会将这分恩情回报在媛媛身上。
当一切以媛媛的幸福为前提时,在挑选男人的过程自然就必须特别小心仔细。
她知道前阵子她的百般刁难,让薛家明对她不免有气,不料他居然能为了媛媛而唤她一声表姊,她相信这男人对媛媛的确是真心真意的。
「妳不说话定什么意思?」她的沉默令薛家明备感下安。
「我都已经将媛媛交给你了,这不就是答案了吗?」为了媛媛,她是不该再刁难他了。
「问题是现在媛媛为了妳,已经决定暂缓我和她的婚期--」
「这个就不是我能作主的事了。」她耸肩回道。
「妳可以作主,如果妳肯为了媛媛,开始认真找对象--」
「我为什么要因为这种事找个对象?我对男人没兴趣,也永远不会结婚!」她倏地站了起来,尖声说道。
「表……姊,现在是妳在引人注意了。」揉着太阳穴,薛家明顿时感到好尴尬。
实在是太丢脸了,下次要谈这种事,绝对不能选在这种人多的餐厅。
两人表情一阵尴尬,舒雨雁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一番言词引来了许多人的注目,她重新坐回位子,接着不悦的瞪着薛家明。
接收到她想杀人的目光,薛家明很是无辜的耸耸肩,这可不是他的错,他怎么知道一提起男人,她就变得这么激动,好像曾经吃过男人的亏似的。
吃过……等等,这该不会就是这个女人一直不肯给任何男人一丝机会的真正原因吧?
薛家明愈想愈觉得这可能性很大,然而见她脸色这么难看,他倒也不敢追问真相。
他和媛媛的未来全系在这女人身上,说什么他也不想冒险。
「总之,我已经同意你和媛媛的婚事,至于媛媛的决定,就不是我的问题,你自己看着办。」这件事她爱莫能助。
「我若是有其它办法,就不会找上妳这个当事人了。我是不会强迫妳做任何妳不愿意做的事,可是妳真要眼睁睁看着媛媛因为妳的缘故而决定终生不嫁?」他试着动之以情。
媛媛的幸福,同样是他可以用来令这个女人妥协的把柄,而她一定也会有所妥协的。
舒雨雁看着他沉默了好半晌,就在他逐渐失去耐性之际,他才听见她开口道:
「我会和媛媛谈谈,你就安心准备当新郎吧。」
「妳是说真的?」他立刻激动的睁大眼睛。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她冷冷地瞟了他一眼。
「我信,我当然相信。」薛家明连忙一再点头道。
太好了,只要这个女人肯提十保证,那肯定就没问题了。
看着薛家明乐得眉飞色舞的表情,舒雨雁只觉十分刺眼,忙别开脸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蠢蛋一个!
第二章
「你当真要这么做?」张宏彬看着坐在沙发上,脚边还放着逃亡行李的骆仕乔。
「我的人和行李都在这里,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骆仕乔跷着二郎腿,正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十分得意呢,
老大一定万万没想到,他会在他和方若绮结婚的第二天就包袱款款的逃家出走吧?
而且老大肯定会认为他这位堂弟已经潜逃出境了,当然就不会再费事地想将他揪回去,这会儿八成带着他才新婚的妻子欢度他们的蜜月去了。
而他骆仕乔接下来的日子,自然是自由又逍遥,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你就不担心你家老大找上我这儿?他太清楚我和你的交情,你要躲也不该躲在我这里。」张宏彬明白的指出。
万一骆家老大当真找上门,他到底要不要将自己的好友供出去?
「你放心,老大今天就要去度蜜月,他不会有闲工夫上你这儿找人的;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大绝对料想不到我没有潜逃出境,而是躲在你这儿。」他乐得呵呵笑。
「我看你也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等骆老大回来,你仍然必须遵守你们堂兄弟之间的约定。如果我是你,我会从现在开始认真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这总比你一直逃开来得实际吧。」
「宏彬,你不是我,所以你无法真正了解我对女人的看法。」骆仕乔冷哼道,
要他为某一个女人安定下来,这辈子永远不可能。
「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会不了解你吗?你总是表现得一副吊儿啷当。玩世不恭的样子,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对女人只会花言巧语,但其实你是你们堂兄弟三人之中,最无情、对女人成见也最深的一个。」张宏彬提出他个人独到的见解,
为此,骆仕乔只是扬扬眉,没有做出任何辩解。
他承认他就是痛恨女人,才会对女人展开追求,等上手之后再无情的甩掉,多年来从没有人是例外。
即使老大终于决定要放下多年来对女人的仇视,那也是老大个人的决定,和他可扯不上任何关系。
他并不会因为家里多了一个女人,就改变他对女人的成见,更遑论想改变他玩弄女人的决心。
「仕乔,你难道不认为你只因为当年害死你亲人的凶手是女人,就因此痛恨所有女人的想法太过偏激了吗?」张宏彬皱着眉,表情颇不赞同。
那些遭受他无情玩弄的女人何其无辜,就因为和当年凶手一样同是女人,就必须承受他无情的玩弄,想来实在令人同情。
「你错了。我不会主动去招惹女人,如果那些女人不要先对我主动示好,我根本连看都懒得看她们一眼,偏偏她们就是一个个自己贴上来,既然如此,又怎能怪我去玩弄她们呢?」骆仕乔撇得可干净了。
他虽玩弄女人,但也是有他一定的原则。
「说来说去全是你的歪理。这是你的私事,我不想管,只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哪一天不小心栽在某个女人手里,到时你就后悔莫及。」张宏彬挥挥手,懒得再和他沟通。
他若是能说得动他,这些年来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女人受骗了。
「绝不会有那么一天,你放心。」骆仕乔完全不当一回事。
「是吗?凡事总有意外,你不要不信邪,说不定有一天你会爱惨某一个女人,然后开始后悔你曾经做过的那些荒唐行径。」张宏彬倒真希望能有这么个女人,能给骆仕乔一点颜色瞧瞧。
「你是在作白日梦吗?醒醒吧!」骆仕乔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天底下当真会有个令他爱惨的女人存在。
「你可以不相信,来日方长,我会睁大眼睛等着看。」他就不相信幸运之神会永远眷颅他这位多年好友。
「去你的!你这算是什么好朋友,什么话不好说,就净会诅咒我。」骆仕乔则干脆一拳K向他。
张宏彬呵呵笑着,往后躲开他挥来的拳头,就因为是他多年的好友,他才不希望他造太多孽啊!
「喂,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来真的啊?」他嚷嚷着,再次躲开骆仕乔的拳头。
「那么谢谢你的好心,我心领了。」骆仕乔开始左右挥拳。
「心领了还打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好久没找人练练身手了,对象是你也成。」
「什么?你别开玩笑了。」张宏彬脸色大变,急忙往后退。
要他和空手道高手练身手,他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不想自讨苦吃,还是赶紧逃命要紧。
张宏彬匆忙的消失在自家客厅,只留下发出朗笑声的骆仕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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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妳想将婚礼延期是不是?媛媛。」趁着晚上就寝时间前,舒雨雁来到白如媛的房间,开门见山地说道。
「表姊,妳都知道了?是家明告诉妳的吗?」白如媛坐在梳妆台前,镜子中的她表情有着气恼。
那个笨蛋,不好好想办法,居然直接跑去告诉表姊她想将婚礼延期!
她本来还万分期待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事实证明是她太高估他了。
这个大笨蛋,早知道她就自己想办法,要靠他想这个烂方法倒不如她自己来。
「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而是妳怎么会想要将婚礼延期?」
「因为……」从镜子中望了表姊一眼,白如媛心虚得没有说下去。
「担心妳出嫁后,我会很寂寞?」舒雨雁替她把话说完,接着坐在床上,笑望着她。
「表姊,我是认真的,妳竟然笑我,太过份了吧!」白如媛扁嘴起身,来到舒雨雁的身旁坐下。
「我就是在笑妳是小呆瓜啊!媛媛,妳是出嫁,又不是永远不回来,我不会寂寞的。」舒雨雁呵呵地笑道。
「那才不一样。这个家要是没有我在,妳会连个说话的伴也没有,姨丈和阿姨简直就把妳这个女儿当作是陌生人,我都已经看不下去了。」白如媛终于说出在心里积压已久的话。
待在舒家四年,姨丈、阿姨对她这个外甥女的态度生疏而客气,那也就算了,偏偏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也是冷淡到令人生气。
在他们身上她看不见所谓的亲情,她和表姊在这个屋子里!就好像只是和他们同住在一起的陌生房客而已。
她不懂这家人的关系何以如此生疏;更不懂丧姊为什么可以忍受她的父母以这种方式对待她。
若换作是她爸妈把她当空气一样看待,她肯定会受不了,哪能像表姊一样忍耐这么多年。
「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我知道这几年他们的态度一直让妳觉得很受伤,我向妳道歉--」
「表姊,我不是要妳向我道歉,我是在替妳抱不平,妳明不明白?」白如媛为此气鼓了脸。
「我明白,可这不是他们的错,做错事让他们失望的人是我,不是他们。」为人子女的,本来就不希望自己的父母受到误解。
虽然她父母的态度太伤人,但她知道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人,是她,
「表姊?」白如媛不解的望着面露沉痛的表姊。
她知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能造成的,可为什么表姊会说这都是她的错?
在她看来,明明态度疏离的人是姨丈和阿姨,表姊为什么要把过错全都往身上揽?
「媛媛,我可以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妳,但是条件是妳必须如期嫁给薛家明,不能因为我而延期,如何?」为了能让媛媛顺利嫁出去,她不在乎让媛媛知道她的过去。
「啊?这怎么可以!表姊,妳好诈喔!」白如媛抗议道。
「妳想不想听都随便妳。」她也不想勉强自己说出那一场永生难忘的恶梦。
「我要听。表姊,这是不是关系着妳和姨丈、阿姨之间关系破碎,以及妳一直不交男朋友的原因?」白如媛认真的看着她。
舒雨雁回望苦她,面对她犀利的问题,她只是苦笑的点点头,既然决定要说出来了,也就没什么好否认的了。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听。表姊,我答应妳不将婚礼延期,妳快说吧。」白如媛几乎等不及想知道在表姊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天大的事,竟会让这家人的关系变得这么僵。
媛媛的急迫令舒雨雁嘴角露出一抹笑,然而一想到那段过往,她的笑容马上又被苦涩所取代,
深吸一口气后、她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永远也忘不了的痛苦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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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上的那个男孩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不仅人帅、功课好,更是名运动健将,他也是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每个女生都打从心底希望自己是能被他选上的幸运公主。我当然也不例外,所以我曾背着同学,偷偷寄了一封情书给他,希望他能知道我对他的爱慕之情。当时我并不求他一定要回报我的感情,只是单纯想表达我的感觉罢了,可令人料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在我寄出情书的隔天,跑到我面前表示他愿意接受我的告白--」说到此,舒雨雁停下来喘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