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小事,他从没让他的家人知晓罢了。
当庄梦梦一将热唇贴上他的,他体内的欲望霎时全被唤醒,瞿颢直到这一刻还是坚信--他之所以会这么有“感觉”,绝对跟他是第一次做新郎倌有关。
他立刻二话不说,迅速翻过身,将她压在自己雄健的躯体下。“你这么急?”
呸!庄梦梦好想叫他不要痴人说梦,她哪是心急,她是在“尽忠职守”,只想尽快办完事,以便之后可以跟他各过各的好吗?
所以,她一把扯下他裹在臀间的浴巾,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用摸的……
瞿颢没想到她如此“经验老到”,当下也不客气的帮她将身上紧剩的内在美剥除。
转瞬间,房里只听得到浓灼的呼吸声,以及急促的喘息声。
庄梦梦哪是经验老到啊!她只是在结婚前夕“恶补”了一下做爱做的事的基本常识,再依着脑海里浮现的细节一一照做。
瞿颢确实感到不对劲!
依她刚才猴急的模样,她不该胡乱摸东摸西,而该一举攻城略地才对;依她方才触摸他敏感部位的手劲,她该继续下一步,而非始终抓着他的那儿……
有哪里出错了!
这是瞿颢霎时在脑中响起的警讯,但他没真的去找出问题点,因为--另一种奇怪的异象倏地侵袭他的脑髓里,让他一时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四肢。
他……竟怪异的感到--对她好熟悉!
熟悉到他似乎曾经跟她做过千遍!
怎么可能?!
他试图从混沌的记忆库里搜寻,想看看他究竟在相亲前知不知道她这个人,可一方面是他根本无从认真思索,另一方面则是因那熟悉感太强烈,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跟她再次亲近。
两人间似乎再不需要言语。
四只手相互探触着对方的身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虽然其中一人的肢体明显生涩些,但却仍像是两个都对彼此很清楚的人,用力且急切的探索着对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两张嘴也没再分开过,互相将舌探进对方的嘴里,像是……很想吸吮出对方深藏在心底所有的秘密似的。
两具躯体更是贴得紧紧的,毫无空隙……
瞿颢心底不停的窜升起一道道怪异的熟识感--为什么当他正想抚弄她坚挺的胸,却在立即联想到她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就在她的香肩!
他克制不住……不,他根本像是在跟着记忆走似的,无意识的?咬上她纤细的肩头,果不其然,正当他想到她一定会发出类似嘤咛般的呓语之际--
“哦~~”
她……果然如他所想,轻声的喃吟出声。
他更骇然的发现自己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幅景象--好像自己正在跟她深深的律动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
瞿颢讶异的心忖,却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继续与她进行着敦伦之礼,只不过他每一个动作尚未做出之前,脑中都已浮现出他已在做的画面!
他该理智的停止,并进一步认真思考眼前的情况才对;可他的欲念却狂烧着,像是他今晚非跟她好好做到够才行……
所以,即使他满心的疑惑与惊骇,但他就是停不住自己的身体四肢,不停的在庄梦梦的身上探索着……
为什么他跟她的接触,竟会让他在脑海深处升起一股强烈的熟悉感?好像……他真跟她曾经做过无数次似的!
但不可能,他俩从开始谈及婚嫁至今,今天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啊!
那他为何就是有如此强烈的感觉?
他可以很确定,她从没在他的记忆中存在过,那他为什么会对她有这么奇特的熟悉感呢?!
而庄梦梦的讶异,也没比瞿颢少!
他……为何当他的手触碰她身上的敏感部位,她竟会有一种好安心、好熟悉的感觉--就像他曾经触摸过她?!
而且是在她心神恍惚:心思混乱之际,有了他的抚触,她才会确认自己会被保护得安好!
这怎么可能?
她狐疑的拚命搜索自己的所有记忆,可……她全没印象自己曾经见过他啊!
但跟着他律动……尤其当他将她带到欢愉的最巅峰之际,她差点控制不住的唤他一声,“颢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是谁?!
但沉浸在肉体上极度欢快的两人,虽然心底都有一股奇异而强大的感受,却碍于他俩并不熟、他俩的关系也不必太亲昵,以致终究没问出心底的疑惑。
而之后,可能是因为两人都对对方的身体产生相当大的熟悉度,也可能是两人都被今夜旖旎的氛围给迷昏了头,更可能是两人都被一整天繁琐的结婚仪式给累坏,以致两人在云雨完毕后,确定已善尽今夜该尽的职责后,分别转身各自坠入黑甜的梦乡,再没力气去管方才的惊诧感觉。
毕竟,他俩只是一对互不干涉的夫妻罢了。
只不过……瞿颢心底不由得萌生一个疑问:她跟他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好像她生来就是该跟他在一起似的,那么……她的第一次是给了谁?
庄梦梦则是在经过一番缠绵后,累得连整理自己的力气都没,便直接进入梦乡,但她确实在睡前的一刹那心忖,他……果然是个能让她忘却旧情伤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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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床头柜上的电话响起,是room service的morning call。
瞿颢习惯性的长臂一伸,接起电话,免得吵醒庄梦梦。“好的,我知道了,请帮我送一份早餐进来。”
他今天可是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虽然昨晚历经一番体力消耗,但今早的他却像是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般精神奕奕。
迅速跳下床盥洗一番,穿好西装、打好领带,来到蜜月套房的小客厅,饭店的侍者已端来丰盛的早点,“瞿先生请慢用。”
瞿颢温言交代道:“记住,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房里的人。”
觑了卧房一眼,想到庄梦梦昨晚睡着后放松的睡颜,瞿颢生平第一遭感觉有点心疼的说:“等她check out时,提醒她到我公司来找我。”
“是。”侍者恭敬的退下。
瞿颢边享用早餐,边思绪迷离的思忖,他该找个时间跟庄梦梦好好谈谈,看为何他会对她有着那样奇特的感觉。
他更想知道的是,她对他是否也有异样的感觉?
而且,他虽是个工作狂,却从来不是个不讲理的人,所以他绝不会在新婚的第二天就将新娘丢在家里,让她当个深闺怨妇;他会善尽职责,该陪她回门做面子时,他绝对会出席。
所以他才会让饭店服务人员替他转达,让庄梦梦在一睡醒后就去他公司找他,让两人能约个时间讨论今后的相处方式。
以他对自己及她的家世背景的了解,虽然他执意不肯带她去度蜜月,但他至少会依礼俗在新婚的前几天陪她去拜访一些亲友。
再加上他对她还真有几丝好感兼好奇,他不介意陪她多聊聊。
就在这样的心情下,瞿颢踏出饭店,开始他身为人夫的第一天忙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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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早已暗下来,瞿颢忠心的秘书上前敲门,“总裁,如果没别的事,我要准备下班了。”
瞿颢这才从堆满公文的办公桌前抬起头,诧异的问:“Cherry,你要下班了?这么快!”抬手看向腕上的百达翡丽名表。
“都九点多快十点了,”秘书善尽职责的提醒,“总裁昨天才新婚,不好让新娘子在结婚第二天就独守空闺吧?”
是啊!他确实没打算让庄梦梦从今天就开始品尝寂寞。
瞿颢当下站起身,“Cherry,你等等,我跟你一起走。”他明明记得有通知庄梦梦,要她一退房就来公司找他的。
“先帮我打个电话到悦华饭店,看我内人是否还未退房?”他一心认定,必是他昨晚太不知节制,累坏庄梦梦,以致她睡了一整天。
“是。”尽职的秘书Cherry立刻领命办事。
瞿颢则是起身走到办公室一侧的落地窗前凝望着夜色,他不禁心忖,真快,昨天的此时,他才被家人推着走向婚礼的礼堂;如今,他已成功扮演已婚男人十来个小时了,嗯~~结婚与单身,对他而言果然没太大的差异。
而他,也打算一直维持这样的生活模式,不管他对庄梦梦有多奇怪的熟悉感。
瞿颢才这么告诫着自己,却听到Cherry回来禀报,“总裁,您的夫人在您离开没多久就离开饭店了。”
咦?“她不知道我要她来找我吗?”该死的饭店服务人员,竟敢将他的命令当作耳边风!他会让失职人员负起该负的责任的。
因为那间饭店可是他们家的关系企业,他有这样的权力。
“呃……”Cherry有些支吾的没将话说完整。
“怎么?”瞿颢向来最讨厌他人有事不明说,“直说!”
“您的夫人说……说她又不受您控制,要您少管她!”Cherry低头转述。这是接电话的饭店服务员转告她的,还说总裁夫人很不客气的要求他们一定要实话直说。
瞿颢的脸色骤变。什么~~他一心想对她好一点,她却这么不领情?
顿时惹得他怒火中烧,“那她有说要去哪吗?”先前对庄梦梦所有的好感全都在霎时化为乌有。
“她……”Cherry为难的继续转述道:“她说她要去哪,不关任何人的事!”
唉~~Cherry此时深深觉得,做人属下的还真是难为啊!
“可恶!”瞿颢在刹那间心底只有一个念头,他非等找到庄梦梦后,让她了解他这个“为人夫”的既定权利。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不是本来就无心于这桩婚姻吗?
第二章
在过去的单身日子里,瞿颢每天几乎固定在凌晨时回到家,并在洗澡后喝点小酒,之后便在音乐的陪伴下一觉到天明。
紧接着便是让秘书打来的morning call给唤醒,神清气爽的迎接新的一天。
从他开始职场生涯,接掌家族企业后,他便过着有如7-11式的生活,几乎做到全年无休的地步;也就是因为如此,近两年,他的家人才会愈来愈急着想替他安排相亲。
可看看他在听从家人的忠言后,所做的牺牲--
他居然破天荒的在晚上十点多,人已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还勉为其难的同意家人替他聘请钟点女佣,每周一到五自动到府替他准备丰盛的晚餐。
他是怕庄梦梦因独守空闺而难过,才勉强答应家人的要求,却没想到她竟如此不领情!
现在都几点了,她居然还夜不归营?
更别说,今晚还是他俩成为夫妻后,第一次要一起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以他这个大忙人来说,都已经违反惯有的习惯,乖乖回家吃晚餐;而她,竟敢来个恶意缺席!
瞿颢忿忿的走到饭厅,“啪”的一声打开灯,怒意十足的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色,心底无名火已是愈烧愈旺。
她也给他差不多一点!
虽然是他主动提出签署婚后互不干涉条约,但那并不表示她能给他搞爬墙运动。
不知为何,昨晚小小介意着她的第一次不知是让谁给夺去的不悦感,如今全凝聚在他的心头,且愈来愈浓。
不行!他得跟她再把话说得更明,他不能陪她,并不表示她就能不守妇道。
瞿颢明明知道自己该是那个最不介意庄梦梦行踪的人,可他莫名的就是很不能接受她视他为无物的心态。
“可恶!”瞿颢愤然的一拳重击在饭厅的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就在此时,大门被打开又关上。
瞿颢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出饭厅,冲进客厅。
刚踏进家门的庄梦梦淡淡觑了他一眼,只想尽快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让她激动的情绪得以舒缓。
却没料到行经他身旁时,竟被叫住,“你想去哪?”
如果是在过去,她该是会态度温驯且有礼的回话,再询问对方,她是否能回到自己房里稍事休息?可今日情况已大不同,她该是可以事事自己作主的人了不是吗?
而且她记得很清楚,明明是他主动提及两人婚后要做到各不相干,那他现在是在干嘛?
更别说,她今日特地去悼念一个一直长住在她心底的男人,由于想着那个不该想的男人一整天,让她的心情变得相当恶劣,是以,她全然无法给他好脸色看!
“跟你有关系吗?”她用很冷的口气说话。
瞿颢真是被气到了。她……这是什么态度?一个今早凌晨时分才跟他温存过的女人,却在十来个钟头后翻脸不认人,他哪承受得了这样的怨气?
“当然有关系。”他回答的口气比她更冷冽。
庄梦梦心神俱疲,无心跟他闲扯,“我却不这么认为。”说完,她压根没打算理他,想径自回房。
可她的手臂却被瞿颢给紧紧拉扯住。
“你干嘛?!”她火大的怒问。
他也极度不爽的回答,“我要知道你今日的行踪。”
“跟你无关!”她气极,恨恨的叫道。
“可我偏想知道。”他故意找碴的说。
“是吗?”
“是的。”
眼看两人就要卯起来大吵,房里一股冷窒的氛围充斥,大有山雨欲来的趋势。
就在两人僵峙不下之际,庄梦梦硬是强逼自己咽下怒气,她没打算在自己重获自由的第一天就和他扯破脸,所以她深吸了好几口气,不再他说一句、她就顶一句。
“……”她沉默不语,只是敌意甚深的凝望着他。
瞿颢见她不再恶意挑衅,这才收回他的咄咄逼人,让自己说话的口气放缓下来,“我……是希望我们能开诚布公。”
像试图替自己的行为找借口般,瞿颢将刚才自己妒夫般的情绪全都收起,“毕竟我们是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你说对吗?”
这样她该不会“误会”他对她有意思吧?
一想到自己竟然违背原则,瞿颢不禁有点心虚,赶紧移转话题,“你看,家里还特地请佣人来帮你准备晚餐……”
他指着饭厅的方向,庄梦梦已从皮包掏出一份折成四方型的文件。
她默不作声的将文件摊开,移近他的视线范围内,指着文件中用红笔标示出的一条条文,“麻烦你看仔细点,再和我说话!”
冷凝的嗓音里有着许多的不满,庄梦梦再不和他多说,只要求瞿颢自己亲眼看。
那被用红笔画出的条文,正是他在相亲当天要求她所签署的合约--
婚后,不得限制对方的任何行踪,违者,另一方得提出解除婚约之要求。